() <div id="content"> 此為防盜章 “是的,她操練出來的那些部下, 戰(zhàn)斗力要比我們想像中更強。”鬼面人道:“我并不想只是為了試探, 就讓王寨損失慘重。” “有多強?” 鬼面人想了想, 回道:“大抵,有我爹練出來兵那么強大。” 鬼面人將當(dāng)時的情形完整的講來,白夙聽罷微微頭沉思, 神情莫測。 白夙不話,鬼面人也不再話,兩人間唯余燭光搖曳,靜默無比, 直到許久之后, 青夜突然出現(xiàn),向白夙稟報道:“方才縣城里突然闖入了兩伙賊人, 一伙自稱來自‘紫竹寨’, 劫走了已經(jīng)劫走了蕭家上下,還有一伙‘王寨’, 正在搶蕭韓兩家從我白家收去的糧食。” “什么?!!!” 鬼面人聞言,當(dāng)即忍不住脫口而出,隨即一眼看向白夙, 見對方也正看著他, 滿目了然的模樣,不禁心頭大怒, 立刻便告辭離去。 待鬼面人一走, 白夙也起身, 白青夜適時遞上披風(fēng),白夙接過披上,走出房門,召來了值守在外面的管事,帶上了部曲丁口和板車,也趕到了蕭家糧倉。 與她所料不差,比她先一步帶人趕來的鬼面人,此刻正領(lǐng)著一群人手拔刀相對,彼此爭論著什么。 眼見如此,白夙不禁搖了搖頭,隨后讓自家管事和曲部上前,緊接著便聽見那伙賊人里,一個頭目似的人對著白家的管事道:“大門在這里,糧食在里面,你們想要就自己搬,別杵在這里擋爺?shù)牡溃駝t的話,別怪爺手里的刀劍不長眼。” 對方完這話之后,便急急忙忙去指揮著自己家人手搬糧食,根本理都不理白家和那提刀拔劍的鬼面人。 白夙將一切看在眼底,又回頭看了一眼依然在那里與人爭論的鬼面人,不禁再次的搖了搖頭,但還是讓青夜去向那鬼面人傳了句話。 看清了情況,白夙也就不擔(dān)心了,也不管那鬼面人會不會將自己的建議聽入耳,轉(zhuǎn)身便緩緩的往客棧方向走去,尚未走多遠(yuǎn),眼角余光突然發(fā)現(xiàn)昏暗的街角似乎有什么聲音隱隱約約的傳來,遂提著燈籠照亮一看,卻發(fā)現(xiàn)那人正是新任都頭楚寧。 此刻已夜近子時,楚寧帶人打掃完戰(zhàn)場后方才回來不久,按應(yīng)該呆在縣衙或者營棚里休息才是,卻不想,竟然搬了個胡凳坐在這里街角,抱著個土碗,裝了一大碗白米飯,合著幾片用鹽腌過的萊菔,眼看著那些賊寇搶劫蕭韓兩家的財物和糧食,自顧自的吃得正歡暢。 “夜深風(fēng)寒,楚都頭當(dāng)愛惜身體才是。”早就將一切看在眼里、明在心底的白夙,在看見楚寧時,眸底不禁掠過了幾許光亮,罕見的躊躇了片刻,方才上關(guān)懷了一句。 楚寧聞聲抬頭,細(xì)嚼慢咽的吞下最后一口飯,將碗遞給了何伍,又從袖袋里掏出了一方干凈的白布,將臉和手都擦洗干凈之后,方才對白夙笑道:“有勞白當(dāng)家憂心,像我們這些從生活在山里的人,每年都要面對這樣凜裂寒風(fēng),比起冬雪初融的時候,這些寒風(fēng)也算不得什么了。” 雖然嘴上這么,但如今十一月的寒風(fēng)吹在僅著兩層單衣的身體上,著實太冷,冷得都快哆嗦起來。 白夙在心底將楚寧的話又過了一遍,再看楚寧那滿臉寫著‘你快問我!你快問我!為什么半夜三更不睡覺,卻在這里吹著冷風(fēng)吃夜宵……’ 白夙想了想,便順著楚寧的神情將話問了出口,隨即便見楚寧笑得更是歡暢了:“其實,我是知道白當(dāng)家要來,所以,才在此等候。” 這話有幾分真假,估計只有楚寧自己心里清楚了,白夙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并沒有再順著楚寧的話問為什么要等她,而是拱了拱手,打算告辭離去。 楚寧早就知道,對于白夙這人而言,這種言談間用來引導(dǎo)的陷阱,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此刻不用白夙追問,她也在白夙告辭之前,將自己的話題繼續(xù)下去:“其實,我有兩件事情想與白當(dāng)家商談,只是今日時辰已晚,故不敢上門拜訪,只好在這里等著看看運氣。” 白夙的性子比較冷淡,也少言辭,屬于那種聊不起的人,但好在楚寧自己一個人也能聊得很熱情,又想起鬼面人轉(zhuǎn)訴的話語,她最終還是按耐下告辭的想法,問道:“不知楚都頭有何要事?” 白夙以為,楚寧應(yīng)該是打完了賊寇,連夜來找她要酬勞。 但楚寧卻搓了搓被凍得冰冷的雙手,呵著氣道:“第一件事情,是……是想找白當(dāng)家借些床被衣物……即使是舊的、爛的也沒關(guān)系……白當(dāng)家知道,我的那些人手今日傷亡頗大,委實不太忍心,讓他們在失去親友、飽受心傷體痛之時,還要面對這等凜烈寒風(fēng)的煎熬。” 白夙習(xí)慣性的沉默了一會,好讓自己能有時間來辨別對方言語的真假。但此刻,親眼看著一個身著單薄衣衫,被這冬夜凜裂寒風(fēng)凍得瑟瑟發(fā)抖,卻依然假裝滿臉笑容的人…… 驀然間,白夙想到,自己被繼母賣出白家的那,也是這般寒風(fēng)刺骨,她奮力的從牙人手上跳脫,奔走在這樣寒冷的冬夜,從此,千里流浪。 如今的她,早已不再流浪,甚至坐擁家財萬貫,卻早就已經(jīng)不會笑了。 這一次,白夙到底沒能沉默太久,心念心番電轉(zhuǎn),幾許掙扎,最終還是抬手解開自己披風(fēng)的系帶。 “好!” 伴隨著一個幾乎低不可聞的‘好’字,白夙抖開了自己的披風(fēng),將它披在了楚寧肩頭,順手再將帶子系上,等做完這一切之后,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與楚寧的距離,竟然近在咫尺。 在那一瞬間,白夙的眼底閃過了些許可以稱之為驚謊失措的情緒,但很快就被她收斂起來,沉默著后退了三步,再三步,然后轉(zhuǎn)身,帶著楚寧與何伍回到了客棧。 楚寧沒料想到白夙竟會有這樣的舉動,她早就知道白夙不但性子冷,還有潔癖,不喜與人接觸,這樣的人……怎么會將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借給別人?還親手幫人系上? 這是在做夢吧?高冷御姐不但借了披風(fēng),還幫忙系帶子? 但披風(fēng)厚實而溫暖,似乎夾雜著幾許寒梅般的清香,雖總是轉(zhuǎn)瞬即逝,卻又總是繚繞不息…… 白夙顯然是個到做到的人,很快便叫來了管事,先是從倉庫翻出了一些白氏族人換置下來的舊衣物被什,接著又從手下的丫環(huán)侍者手里花錢買了一部份,湊足了整整五個板車,讓楚寧連夜拉走。 鬼面人回來的時候滿身狼狽,頭發(fā)里,衣服上,到處都沾滿了灰塵了糧食粒,顯然他到底還是聽了白夙的話,甚至親自上陣去搶糧食了。 眼看著楚寧喊來人手將這些舊物什拉走,鬼面人不禁目瞪口呆,但他雖然激動,卻也不敢破壞白夙的規(guī)矩,遠(yuǎn)遠(yuǎn)的站在十?dāng)?shù)步之外,驚道:“她……她……她這是……” “這些,權(quán)當(dāng)是我送額外奉送的,不計入事先答應(yīng)給你們的報酬。” 鬼面人頓時放下心來,卻又忍不住追問道:“為何?” 本以為不會從白夙這里得到答案,卻沒想到,白夙在望著那道離去的背影,微微沉默后,隨即緩緩道:“因為,她跟你不一樣。” 鬼面人看了看正在漸行漸遠(yuǎn)的楚寧,再看看自己,卻想不明白,明明都是山賊出身,但在白夙眼底,對方與他全然不同。 是的,此刻在白夙的眼里心底,楚寧與鬼面人雖然同樣是山賊出身,但卻是不同的。 鬼面人明明出力極少,卻陣前倒戈,想獨吞大頭,這是吃相難看。 鬼面人明明可以與楚寧在戰(zhàn)場上一決雌雄,以勝負(fù)論功勞,但他卻在最后關(guān)頭撤退,這是行事不果斷。 相反,楚寧在得知要與海寇血戰(zhàn)的時候,即使明知有盟友,她寧愿腆著臉來找白夙要兵械,也不浪費時間與盟友商議協(xié)調(diào)扯皮,顯然,她心里早就已經(jīng)清楚,王寨不是盟友,不是援軍,她只能靠自己。 而在鬼面人來與白夙話的空檔,楚寧卻已經(jīng)帶人打掃完戰(zhàn)場,回過頭來,立刻便向蕭韓兩家下黑手,甚至還把黑鍋背在了王寨身上。 這行事,不可謂不果決,不可謂不狠辣,但在這樣的果決和狠辣中,卻又給她自己留了余地——我楚寧可以搶,你鬼面人也可以搶,她白家一樣的可以搶,大家各憑本事分多寡,誰搶得多誰搶得少,那都只能怨自己! 這樣的吃相,在白夙看來,比鬼面人要好太多。 更重要的是,如果上戰(zhàn)前戰(zhàn)后憑的是手段,那么,她頂著寒風(fēng)瑟瑟發(fā)抖,卻還要假裝笑得若無其事,來替手下人借衣物被什……這又是什么呢? 在楚寧帶著人離去的時候,鬼面人看到的,只是她那模糊的背影,只是她那山賊的出身,而白夙看到的,卻是——楚寧披著她那精致雪白的披風(fēng),混跡在一群衣衫襤褸的人群中,頂著凜裂寒風(fēng),一起奮力的推動著板車,即使她們已經(jīng)漸行漸遠(yuǎn),但依稀還能聽見寒風(fēng)帶來的奇怪歌聲:“白米飯啊腌萊菔!一碗兩碗吃飽肚!頓頓吃成大肥豬……” 歌聲里帶著笑意,但白夙卻覺得,那個看似總是笑得溫和的人,可能并不喜歡笑。 現(xiàn)在的楚寧,雖然占霸了一具未成年的身體,但實際上,她擁有的是一個已經(jīng)成年許久、歷經(jīng)職場沉浮的靈魂,還有一顆曾經(jīng)位居高位、嘗過權(quán)利滋味的心。所以,幾乎完全不用怎么思考,就已經(jīng)聽出了霍蘊書的弦外之音。 不過,楚寧并沒有立刻回答,反而問道:“不知霍叔想要的,是一個什么樣的目的?” 霍蘊書似乎并沒料到楚寧會這么的反問,但他反應(yīng)極快,完全沒有花費時間多想,立刻就道: “那就得問,當(dāng)家想要個什么樣的寨子。” 雖然只是互相的問了兩句話看似沒什么深意的話,但楚寧卻已經(jīng)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于是不再打機峰,實話實道:“現(xiàn)在的當(dāng)家人是楚柔,她想什么樣的寨子,我又如何得知?但……如果霍叔只是把今日當(dāng)作是閑聊逗趣的話,我倒是可以我的想法。” 雖然,楚寧對紫竹寨并沒多少歸屬感,也不想插手紫竹寨的事情,但她又覺得,反正自己閑著也是閑著,聊聊出出主意,就當(dāng)玩是在陪著npc玩游戲,打發(fā)一下時間,也不是不可以。 “今所有的話都是閑聊,大當(dāng)家她不會知道的。”霍蘊書笑道:“也不會有除了你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楚寧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中閃過幾分詫異——從今霍蘊書出現(xiàn)的時間和衣著打扮來看,他明顯是去一個并不太近的地方,并且還出去了不短的時間,可他一個剛剛才回來的人,竟然對楚寧這全身上下的異樣變化沒表示出絲毫的意外,并且比楚寧這個一直都在的人,都還要清楚寨子里其它人的去向——這充分表明了他的手段和在紫竹寨的地位。 由此可見,這個人不簡單,讓楚寧不得不懷疑,紫竹寨這么一個池塘,到底是怎么容下這條金貴錦鯉的。 當(dāng)然,不論這個人有什么樣的想法和打算,只要沒有觸犯到她楚寧頭上來,她什么都可以當(dāng)作不知道。 “在我的想法里,是沒有紫竹寨的。”楚寧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它可以是紫竹村,可以是紫竹縣,也可以是紫竹郡……但無論如何,在我的想法里,它絕對不能是紫竹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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