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卷雪花亂,人去馬蹄疾!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不過一個多時辰,地面的積雪已經有五六寸厚,因為狂風攪動,形成一道道雪窩子。 剛剛降下的雪尚未凍結,趙無敵打馬飛奔,馬蹄在積雪中留下了清晰的印記,給后面的追兵指引著方向。 趙無敵并不知道有五名突厥斥候跟在他屁股后面,順著馬蹄印追逐而來,之所以不惜馬力的飛奔,是因為軍情緊急,耽擱不得,急于將敵情送達朔方城。 軍情如火,早一刻洞悉敵情,朔方城就能提前做出應對措施,減少己方的戰損,甚至扭轉戰局,從而改變一場戰爭的結局。 醉臥美人膝,醒掌下兵,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 古來多少名將端坐大帳之中,運籌帷幄,決勝于千里之外,聽起來讓人無比向往與崇拜,視之如人,但是,誰還記得在這些名將的背后,有多少斥候深入敵后,爬冰臥雪,餐風露宿,九死一生將敵人的一舉一動探查清楚,并傳到名將的案前,造就了名將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英名! 趙無敵的前世身為一名將軍,并隨戚繼光征戰南北,自然知道敵情的重要性。 他用馬槊不停抽打戰馬,毫不憐惜馬力,并利用嫻熟的騎術控制著戰馬,以避免戰馬在雪地里滑倒。 此時,如果在雪地之中馬失前蹄,將戰馬摔出個好歹,趙無敵那可就是真正的欲哭無淚了。 漫風雪之中,僅靠兩條腿,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趕到朔方城? 馬如游龍,撞開漫的飛雪,遠遠望去,一騎絕塵,四蹄翻飛,踏雪而過,若不是雪地里的蹄印,還以為是在御風飛行、馬行空。 不過,即便是在寒冷的北風中,戰馬的身上依然熱氣蒸騰,汗出如漿,以此狀態跑到朔方城之后,這匹戰馬也廢了。 趙無敵繼承的這具肉身雖然不夠強悍和矯健,無法施展出前世那渾厚的內力與高明的戰技,但僥之幸,并沒有影響到他的靈魂。 他的靈魂完整的保留了下來,并融合了這具肉身的記憶,精神力反而因此有所提高。 此時的他,擁有強大的精神力,以及對潛在危險的警覺意識。 正因為這種對危機的超前預感,讓他躲過了必殺之箭,讓突厥斥候的偷襲落空。 他在馬背上忽然俯下身子,緊貼著馬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只聽到一道強勁的風聲,一支狼牙箭緊貼著馬頭上方穿過。 趙無敵無須回頭觀望,瞬間就明白了身后有敵騎追來。 剎那之間,他心翼翼地控制著戰馬,朝左前方成弧形繞去,以躲避后續的冷箭,并用余光掃視,洞悉敵蹤。 后方正有五騎追來,相距還有數十丈距離,其中一人手持長弓,弦如滿月,隨著弓弦松開,箭如流星,穿過密密麻麻的飛雪,朝趙無敵而來。 弓是兩石弓,箭是狼牙箭,烏黑的箭鏃閃現金屬的寒芒,瞬息即至。 不過,此時趙無敵控制著戰馬在跑著弧形的軌跡,且并不規則,根本無法瞄準,失去了偷襲的先機,威脅自然也就大大的降低。 箭似流星,數十丈距離轉眼即至,但在趙無敵的眼中,狼牙箭的飛行卻變得緩慢起來,能清晰地捕捉到狼牙箭飛行的軌跡。 箭離弦后,是依靠著慣性在飛行,在沒有遇到外力的情況下,是無法改變方向的。 趙無敵伸出馬槊,輕輕一點箭鏃的側前方,狼牙箭遭到外力干擾,隨即改變了方向,從離他好幾尺遠的地方穿過。 這是一種技巧,并非以力相擊硬碰硬,而是所謂的四兩撥千斤,屬于高明的武道,需要的是眼疾手快,時機和位置要把握得剛剛好,差一點都不行。 因為受肉身力量的限制,趙無敵無法做到以力服人,只能用技巧和經驗來彌補,幸好追來的只是幾個突厥斥候,并非是武藝超群的萬人敵。 他控制著戰馬在雪地之中畫了一個圓弧,已經反身沖向敵騎。 敵騎已追來,而且有五騎之多,孤身一人的趙無敵根本就無法逃脫,只能回身迎戰。 而且,這幾名突厥斥候身上血跡斑斑,就連兵器上都沾染了鮮血,很顯然,他們已經遭遇了張奔雷等人,其結果不言而喻。 敵騎既然已經追來,那么不用猜也知道,張奔雷等人已經不在了。 這讓趙無敵心如刀絞,昔日種種一一浮現,果然是生離即是死別,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他心中很憤怒,卻強行控制著情緒,保持著冷靜,以致于咬破了嘴唇,熱乎乎的血,有點腥,有點苦澀。 數十丈距離,以奔馬的速度,可謂是轉瞬即至,再也沒有放冷箭的時機,只能用刀槍來收割生命。 突厥斥候有五人,并沒有集中在一起扎堆,而是分散開來,這就給了趙無敵個個擊破的好機會。 兩名突厥斥候一左一右迎面包抄過來,揮舞著彎刀,嗷嗷叫喚,眼中冒出綠油油的光芒,顯得猙獰而恐怖。 突厥人自稱是狼神的后裔,生性嗜血,好戰,在同張奔雷等人的血戰中,沐浴熱血,激發了心中的兇殘與野性。 如今遇到了孤身一人的趙無敵,就如同餓狼碰到肥羊,興奮得不能自已,口中發出凄厲的嚎叫聲,拍馬揮刀,恨不得將趙無敵給撕碎。 趙無敵手中持的是長武器馬槊,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作為古武世家的傳人,自然將長武器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選擇了以長打短,以馬槊破彎刀。 兩名突厥斥候只看見寒光一閃而逝,隨即從咽喉處傳來一陣疼痛,接著眼前發黑,眸光渙散,生機在快速流逝。 彎刀高舉,都來不及斬落,趙無敵臉色鐵青,眸光冰冷,隨著戰馬從他們中間穿過,都懶得再看他們一眼。 失去了主人的控制,彎刀墜落于雪地之中,兩名突厥斥候咽喉的位置有一個血洞,并不大,卻有熱血汩汩噴薄。 撲通! 兩名突厥斥候幾乎是同時跌落馬下,其中一人左腳被馬鐙套住,仰面朝,被戰馬拖行。 他眼睛瞪得溜圓,仿佛在叩問蒼,因為他至死都想不明白:明明是一道光芒,怎么我們倆人都中招了? 他的疑問無人回答,就連蒼都不理會,只能繼續死不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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