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人物紛紛落座,暫時安生了,將舞臺再次讓給了黃志杰。
“咳咳,趙無敵,本官問你,武相舉告你盜了他的大食寶馬,可有此事?”黃志杰問道。
趙無敵乜了武承嗣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諷,反問道:“不知武相丟的是什么樣的馬匹?”
武承嗣抬眼就要指向青玉奴,卻沒有看到,只好尷尬地對外面胡亂一指,道:“就是你今日系在清油車后的那匹青驄馬,好賊子,竟敢盜本相的大食寶馬?那可是本相花了大價錢從胡商手中買來的。
賊囚,知道是多少錢財嗎?說出來嚇?biāo)滥悖”鞠酁榱说玫角囹嬹R,足足花了一千貫……啊,不,是整整一萬貫,外加金一百,鴿卵大的明珠一斛,美玉一籮筐……”
武承嗣掰著手指頭,不斷加碼,最后給出的數(shù)字差不多能將整個西市給盤下,方才停下。
“呵呵,好一匹青驄馬?好一匹大食寶馬?京兆尹,不知能否將那匹馬給牽進(jìn)來?”趙無敵問道。
“當(dāng)然可以。”黃志杰點頭,隨即沖唐縱吩咐道:“洛陽尉,將證物青驄馬給提上堂來。”
不一會,青玉奴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不緊不慢,如同一位君王般進(jìn)來了,讓一旁的洛陽尉唐縱黯然失色,就跟一個馬夫一樣讓人無視。
“好馬!”杜平忍不住了,口水滴答,兩眼滴溜溜亂轉(zhuǎn),蹭地一下竄到青玉奴身邊,伸手一按馬背,被青玉奴回眸用濕漉漉的大眼睨著,尷尬之余再次贊了一聲:“好馬!”
此時,屋子里幾乎所有人都被青玉奴給吸引住了,且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不時有口水滴落的聲響……
武承嗣兩眼冒著綠瑩瑩的光芒,一張本就消瘦的臉因為貪婪而變得越發(fā)猙獰,歇斯底里地大叫:“是我的,這就是本相的青驄馬,黃志杰,如今人贓并獲,還不將賊人痛打一百大板,打入囚牢,擇日問斬!”
房遺則也被青玉奴的驚艷給晃花了眼,如此世間無雙的絕世名駒,怪不得武承嗣會起貪戀。
他清了清嗓子,沖趙無敵問道:“趙無敵,這匹青……這匹馬到底從何而來,你盡管直言,不用怕,自有本官為你做主。”
一句青驄馬就要脫口而出,可話到嘴邊,老家伙卻生生給咽回去了。尼瑪,如此絕世名駒,怎么可能有一個如此俗氣的名字?由此可見,武承嗣那廝就是胡說八道。
武承嗣不干了,伸著脖子搶道:“房遺則,你什么意思?是給賊人遞話呢還是和他串供?什么叫從何而來?這匹青驄馬明明是本相買的,好好地待在我們家馬廄里,昨夜卻不見了,不是這賊子偷了又是何人?”
“武承嗣,休要胡攪蠻纏,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趕明兒你說名堂是你的,那也是你的?”房遺則吹胡子瞪眼地懟道。
武承嗣不甘示弱,嘶聲道:“不錯,本相就是這么說,你能耐我何?不說名堂,就是神都城都是我……我姑母的。”
他嚇了一頭冷汗,差點給老家伙給繞進(jìn)去了。幸虧他腦子還算是不笨,反應(yīng)也算快,改口說成是他姑母的。
兩個人吵吵鬧鬧,為了一匹馬掙得不可開交,太平公主看不下去了,給了黃志杰一個眼色。
“啪!”黃志杰點點頭,抓住驚堂木用力一拍,整個大堂中立馬安靜了,就連青玉奴也略有不安,沖趙無敵身邊靠了靠,尋求安慰。
黃志杰有了太平公主的暗示,立馬膽氣壯了,擰著眉,黑著臉,挺直腰桿,官威赫赫,眼神如刀,掃視了一圈,沉聲道:“趙無敵,本官再問你一次,此馬到底為何人所有?”
趙無敵淡然一笑,朗聲道:“說起來,青玉奴,也就是武相口中的青驄馬,原本的確并非某所有。”
“嘶……”杜平牙疼,腦子里也亂了。
趙無敵親口承認(rèn)了此馬不是他的,那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他手中?莫非真是武承嗣那廝的?接下來……他不敢想了,如果趙無敵真偷了武承嗣的馬,他一定會親手打死這個不長進(jìn)的東西,即便是打不過,咬也要咬死他!
不僅是杜平,就連房遺則和黃志杰都懷疑了,唯有太平公不相信。在她心里,她的無敵弟弟是完美的,絕對不會干出偷雞摸狗的齷齪事。
“你們看,你們看,賊子都親口承受了,黃志杰,你還在磨蹭什么?小心本相彈劾你尸位素餐,包庇賊人!”武承嗣跳了起來,渾身充滿了斗志,也不咳嗽了,腰也不酸了,腿腳也有力了,若是那花魁在眼前,定要大戰(zhàn)八百回合。
房遺則看不下去了,沒有驚堂木,只好拿巴掌拍在幾案上,吼道:“肅靜,肅靜,武承嗣,你身為宰相,卻如同一個沐猴而冠的野人,真是丟盡了臉面。黃志杰,這里是京兆府,你是京兆尹,繼續(xù)問案吧!”
武承嗣對房遺則好一頓訓(xùn)斥,心里自然不舒服,可無奈的確是他失態(tài)了,而且此時他正站著上風(fēng),也就不好發(fā)作,一屁股坐在竹席上,眼中賊光灼灼,盯著青玉奴直流哈喇子。
黃志杰繼續(xù)問道:“趙無敵,你既然說馬不是你的,那么是何人所有?”
趙無敵道:“青玉奴本是極北之地的馬王,天生地養(yǎng)的寒血寶馬,和武相口中的大食寶馬,可沒有一文錢的關(guān)系。
要說他的前主人,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曾聽說過,也許房尚書還曾見過。”
“哦……是何人?”房遺則問道。
趙無敵道:“此人就是突厥小可汗忽必利,青玉奴就是他的坐騎,不過,在朔方為某所繳獲,如今自然是某的馬,不知武相又是從何處所購買?”
“一派胡言,荒謬至極!”武承嗣咆哮道。
“武承嗣,你那么激動干什么?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忽必利就在鴻臚寺中,讓他認(rèn)一認(rèn)不就水落石出了!”房遺則睇著武承嗣,眼神不善,似乎要看透他的內(nèi)心深處。
武承嗣可不想就此放手,腦袋瓜子一轉(zhuǎn),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嘶聲笑道:“呵呵……哈哈……趙無敵,你還敢說不是撒謊?突厥小可汗乃是武攸暨所擒,就算這匹馬是他的坐騎,也該是武攸暨所得,如何又成了你的戰(zhàn)利品?說呀,編呀,你繼續(xù)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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