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刺史回到揚州,立即將安侯爺的病情寫成奏章,派人走驛道八百里加急送往神都。
這是他的職責,身為一方刺史,治下有一位開國侯、且還是一位頗得女帝青睞和器重的新貴,對于地方主官來說,并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作為一名地方主官,遠離朝堂,主政一方,無須事事向政事堂的諸多老家伙和各部的尚書侍郎匯報,更加不用擔心哪天帝王心情不爽,降下雷霆四濺遭受無妄之災,可謂是是手握權柄、令出即行,睥睨一州一縣,無人敢不從。
人們給州縣主官起了個不雅的綽號,叫做土皇帝,比喻他們坐鎮在一方土地上,地盤不等,但卻可以呼風喚雨,指點江山。
這種小日子要多愜意有多愜意,強于在朝堂上做小伏低,看人臉色,不知何時何地因為何事、甚至是沒有任何理由就被上官一口唾沫噴在臉上。
即便是這樣,遭受無妄之災,都不能拿手擦拭,反而要保持鎮定、依然保持笑臉。
這還真不是夸張和幻想,本朝的婁師德就干過這事,遭人唾面之后依然做謙恭模樣,兩手垂立聆聽教誨,就那么任由唾沫被風吹干,從而給留下了一段“美談”,載入這段古史中。
這就是“唾面自干”一語的由來,歷來為文人和士族所稱頌,被視為經典和楷模,作為士子的標尺,荼毒了無數人。
一直到數百年后的大明,依然被無數士人夸贊和傳揚。可話又說回來了,誰人知道當時婁師德的心中有多么無奈、苦澀和悲涼。
后人之所以將“唾面自干”作為士子修身養性的基本準則,是因為婁師德當時所作所為符合他們的期望。
士族最為講究秩序和等級,為確保先行者的職責權利和地位,好怕后來者不尊師重道,就如同那大海中的浪濤,一浪攆過一浪,后浪將前浪給拍死在沙灘上。
鄭刺史將安侯爺的病情原原本本地寫了一封奏章,全都是實情,為他“親眼見證”,并得到揚州有名的葉醫士的再三肯定,想來是不可能有貓膩的。
一封奏章,八百里加急,疾馳神都,上奏朝堂,卻并非是他鄭康想走捷徑,自甘墮落,不顧士人的節操和廉恥,甘愿為女帝的鷹犬,時刻監視著安侯爺的一舉一動。
說實話,在鄭刺史來揚州赴任之前,的確曾得到過“圣諭”,要他多關注安侯府邸中事。但凡安侯爺有所需要,只要不涉及到謀逆,就無須恪守成規,大可滿足侯爺的要求。
女帝日理萬機,自然不可能有空閑召見鄭刺史,只不過是打發了一個內侍,去招呼一聲。
那內侍年紀不大,大模大樣去了吏部,隨便尋了一間公廨房,驅散了眾公差和一些小官小吏,用尖銳刺耳的嗓音模仿著女帝的口氣,那種滋味……真是不可為外人言說,就連自幼熟讀圣賢書、受到古禮熏陶的崔刺史都恨不得大罵臟字……
……
崔刺史的所作所為,其實也是趙無敵的意思。在崔刺史探病時,曾當面托付,肯請他代為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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