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章節暫時出走, 請耐心等待, 稍后刷新閱讀。 就算成功了,也還是會遭受反噬受傷。對抗普通的審神者尚且艱難,像新任審神者這樣擁有強大靈力的主人, 就更是無望。
燭臺切沉默了一會,終于壓抑住現在就去找五虎退的沖動。審神者的靈力給他的語言帶來了力量, 這樣跑出來請求他調換人選, 已經是燭臺切能夠做到的極限了。就算再怎么不甘心, 燭臺切光忠仍然只有一個選擇,就是按照審神者安排的那樣,到廚房里去打掃, 然后準備午飯。
又一次, 他明知道有同伴可能會被傷害, 卻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維持著可笑的冷靜, 還說服自己這才是明智的選擇。
——無論燭臺切光忠如何沮喪,山姥切國廣都已經乖乖跟在都彭身后, 走進了他的房間,還周到地隨手關上了拉門。
都彭掃視眼前這個和風的房間, 雖然打算重新裝修,不過先住幾天換一種體驗也不錯。他掏出一個白色的半月形布袋,在里面翻了翻, 把這幾天打包的紙箱一個個掏了出來。山姥切國廣垂著頭, 好像對他的動作視而不見。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就像五虎退至今都沒有問過他, 是怎么做到復活了一只小老虎的。生活奪走了他們好奇的勇氣,讓他們在面對他時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想到這里,都彭難得感到了一絲抱歉。
他在第一次見到山姥切國廣的時候,確實并不友善——都彭了解自己,在更年輕的時候,他比現在溫柔得多。更為他人著想,會為了體諒他人更徹底地壓抑自己的脾氣,就算不高興,也盡量不表現出來。
他欣賞過去那個克己自制的自己,同時也欣然接受現在這個坦率自我的自己。
盡管他只是想要敲打時之政府,不過,他也確實在山姥切國廣滿懷期待的自我介紹之后,評價說他“不算是驚喜”。而且,雖然他真是無法忍受山姥切身上那個臟被單,但如果不是為了測試他的順從程度,他是不會在第一面就強硬地讓他脫掉它的。
(都彭早就計劃好,等把初始刀山姥切接回來,就趁他洗澡時把那糟糕的被單直接拿走藏起來。)
山姥切國廣真的很乖巧。和五虎退完全不同,卻又極為相似。都彭當然看得出來,那并不是別有用心,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比如為時之政府監視他的本丸)做到的忍辱負重。他是懷著赤誠的期待,來到自己面前的。
他的自我,傷害到了山姥切國廣柔軟珍貴的善意。所以,他必須予以他足夠的補償。作為主人,他有責任讓山姥切國廣先開心起來,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喜愛。這才是他放棄了審神者的新手任務,以及本丸的清理,同時把泡溫泉的享樂時光推后,單獨把山姥切國廣叫到自己房間的原因。
從半月形口袋里掏出的紙箱很快在房間里堆出一座小山。審神者總算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他拆開封箱的不干膠,從紙箱里掏出為山姥切國廣準備的休閑服,與之配套的鞋襪,以及一整套嶄新的內衣褲。
自從在審神者論壇看到這些付喪神的內番服后,都彭耳邊仿佛聽到了自己審美在吶喊和哀嚎。于是,他果斷搜索了付喪神的各種穿衣尺寸,并且選購了大量服裝。
他抱著給山姥切的衣服,按照顧五虎退的流程,帶他走進了衛生間。為了搭配和風裝修,衛生間為他準備了木桶浴缸。調試了熱水后,都彭對山姥切國廣說:“你簡單沖洗一下。”
他把抱著的衣服放下,“換上這些。”
山姥切國廣茫然不解。他打量著新任審神者,卻無法從他的臉上推測出他這樣做的用意。是在嫌我臟吧?像之前幾次一樣,雖然想說“反正我是仿品,穿得破爛一點正好”,但他動了動嘴唇,還是沒敢把這句話說出口。
能收到審神者送的新衣服,這出乎了山姥切國廣的意料,讓他受寵若驚。不管這是不是因為受到了嫌棄,他仍然感到發自內心的快樂,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收到審神者送的禮物。所以在審神者提出讓他交出本體時,付喪神根本沒想過要問為什么,暈乎乎地將手中的打刀送到了審神者手中。
因為山姥切是成年人,所以都彭并沒有問他需不需要自己留下來幫忙。他握著山姥切的本體離開衛生間,替付喪神關好門。他整理出一片干凈的區域,從整理箱里找出保養日本刀的工具箱。
審神者跪坐在窗邊,在地板上鋪上墊布。在和煦的陽光下,打開了工具箱,將工具一樣一樣擺在墊布上。
這個工具箱早已不是當初給五虎退手入時,他從時之政府免費領取的簡單標配版。由于審神者素來信奉“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原則,舍得為自己的工作和愛好花錢。在論壇上大面積瀏覽,翻閱了各種推薦和種草貼后,都彭在只擁有一振短刀的時候,就已經愉快地把自己的工具箱升級到了豪華版。
都彭心情很好地擺弄了一會工具后,終于再次拿起了山姥切國廣,將刀抽離刀鞘,來回翻轉著欣賞了一會后,用工具輕巧地拔出目釘,舉起刀,有條不紊地錘擊自己持刀的虎口,讓刀莖跳出刀柄。眨眼功夫就將山姥切國廣的本體拆到不能再拆。
然后,他將山姥切的部件逐一在墊布上擺正,這才再次握住刀莖,拿起打粉棒,沾上由自己精心選擇的打粉,開始輕輕用打粉棒輕輕敲擊刀身。
時之政府將他現在所做的事命名為“手入”,取得是修理和照顧的意思。當刀劍付喪神受傷時,審神者用自己的靈力,配合這些工具,對刀劍的本體或者人形這樣做,可以修復他們的傷勢。
不過,對真正的日本刀而言,這套方法是需要每日或者隔日就要做的日常保養。據說如果能夠堅持,就能讓數百年歷史的刀具鋒利如新。
都彭在論壇上得知,刀劍付喪神們也很喜歡這種保養。不過,一個審神者往往要供養數十振刀劍,一旦太刀、大太刀等付喪神受傷,就要花費少則十幾個小時、多則幾十個小時來修復。
愛惜刀劍的審神者,就算想要為自己的刀劍每日保養,但要兼顧及時的手入和本丸的日常管理,往往也是力不從心。這種無傷的保養,往往只能被當做一種獎勵方式,偶爾為之,作為審神者對刀劍付喪神的褒獎。
都彭控制著自己的靈力,平穩地注入特制的打粉棒里。希望自己的心情,能夠通過這次保養傳達給山姥切國廣——審神者在心里這樣想著,感到平靜和安寧。在第一次為五虎退手入時,他就發現了,打粉和拭刀,都能讓放松心情,達到入定的效果。
呼吸變得緩慢,身體和心靈都感到舒適,摒棄雜念,靈氣的運轉卻在緩緩的加速,在審神者周身形成肉眼可見的光暈,厚重濃郁到在一定程度上隔絕了他的五感,將他拉進廣袤無垠又寂靜無聲的識海中。
直到“呯”的一聲巨響,像一股漩渦,將他猛然拉回現實。
都彭像所有被突然驚醒的普通人一樣,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大概兩三分鐘后,他才清醒過來,想起了“我是誰”“我在哪”以及“發生了什么”,同時意識到剛才的響聲出自自己的衛生間。
審神者放下手中的打刀,站起身快步走向衛生間。即便隔著們,他也能清晰地聽到金發付喪神粗重的**聲。都彭提高聲音說問:“山姥切,出什么事了?我要進去了。”
說話間,他推開了門。
他驚訝地發現,付喪神摔倒在地上,可能是因為他的提醒,正在慌亂地扯過自己破舊的臟被單,手忙腳亂地裹住自己。大概是剛從浴桶中出來,還沒來得及擦干身上的水珠,薄薄的白色被單馬上被水滲透了,顯露出下面紅得驚人的皮膚。
付喪神的金發濕漉漉地貼服在臉頰上,裹緊被單簌簌發抖,像瑟瑟秋風中的一株無依無靠的小樹。他死死低著頭,用沙啞的、帶著哭腔的聲音控訴道:“你……你在對我這個仿品做什么?”
這個付喪神的聲音,并不是小短刀那種聽起來就軟軟的、很好欺負的類型。當他這樣質問的時候,低沉的語調聽起來還真的有點兇——如果可以刨除里面喘氣聲和哭腔的話。
但都彭還沒來得及對他的質問做出回應,山姥切國廣像是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語氣問題。他的聲音軟弱下來,輕聲說:“求你別……別再這樣了……”
況且,燭臺切光忠還是希望,審神者能夠把興趣更多地轉移到自己身上來。既然外貌擺明了不是審神者喜歡的類型,至少他還有自己的廚藝可以作為殺手锏——于是,燭臺切光忠卯足了勁,務求發揮自己最高水準,用本丸里有限的材料炮制出一頓美味午餐。
在開飯時間到來前,忙碌的燭臺切光忠聽到了小短刀噠噠噠歡快的腳步聲。他愣了愣:清理溫泉也算是比較繁重的工作——至少比山姥切國廣洗衣服和床單要繁重得多。太刀付喪神本以為會是山姥切國廣先一步找過來,而他要到更晚些才能找到機會與五虎退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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