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章節暫時出走, 請耐心等待, 稍后刷新閱讀。 前面說到,都彭搶過了男孩子的本體短刀。然后他從容起身,回到手入臺前。他打開帶來的工具箱, 鋪好墊布, 有條不紊地擺好工具。他從前還并沒接觸過日本刀, 但他覺得如果自己想做, 那么按照日本刀養護資料里提到的那樣拔出刀柄上的目釘,拆卸掉刀柄肯定不難。
不過,今天他不打算做到這種程度。
他控制著自己的靈力, 像任何一個普通的初任審神者那樣中規中矩地擦拭刀身, 不厭其煩地上下揮動打粉棒打粉。中傷的短刀需要多久可以治愈呢?都彭漫不經心地決定,把時間控制在四十分鐘左右。
大部分初任的審神者都可以照顧好一支六振刀劍組成的小隊,保持每日對陣遠征的作息。時之政府敢讓大批十幾歲、初次離開監護人、缺乏自控力的孩子做領導者,把他們放進接近與世隔絕的本丸里, 而這些本丸中的大部分還能夠正常運作……
嗯, 所以這也是當初他選擇了這份工作的原因,這聽起來就會是一份輕松愜意的工作。
靈力在他體內緩緩流動, 注入手中的短刀, 這種感覺很舒服, 有點像都彭不久前玩過的填色游戲,他一向都很喜歡在放空腦袋神游的時候, 手里做些機械性和趣味性兼容的工作。
四十分鐘很快過去, 他把煥然一新的短刀背對著陽光高舉起來, 變換著角度欣賞刀身,檢查有沒有被遺落的細小傷痕。
狐之助語氣活潑地夸獎了新任審神者,說他做得很好,并且詢問他接下來的打算,是想要繼續做手入任務,還是搶先挑選一下想要的刀劍。
都彭表示他想要稍事休息,跟自己剛治療過的短發男孩子——五虎退單獨待一會,如果能跟他那些小老虎玩一會,那就更好了。
狐之助滿足了新任審神者的愿望,表示會把幼虎們送過來,退出了手入室。都彭禮數周全地送走了它,然后回頭。修復完成后,小短刀破破爛爛的衣服變回整齊干凈的模樣,細白皮膚上的血痕和傷痕已經消失無蹤。
但他看起來比剛才更害怕了。與陌生審神者獨處一室,這個事實仿佛擊垮了他之前凝聚起來的一點平靜。小男孩抱著膝蓋縮成一團,在角落里無聲地發抖。
新任審神者沒急著去跟他見過的這第一位刀劍男士搭訕,而是等了一會,等到了被裝在籠子里的老虎幼崽。一、二、三,他查了查,確定自己沒有數錯,籠子里只有三只幼虎。這讓都彭若有所思,但他選擇先忽略這個。
他謝過送來老虎的工作人員,關上門,打開了籠子。幼崽們跌跌撞撞地沖出來,角落里的小短刀飛快地撲出來,把它們攬在懷里。
籠子在新任審神者的腳邊。短腿的小老虎們幾乎是剛剛滾出籠子,就被小短刀抱進了懷里,所以,小短刀現在也在都彭的腳邊了。他蜷縮著身體,弓起后背,把虎崽們護在懷里,看起來是準備迎接審神者給予他的……拳腳相向?迎頭痛擊?誰知道呢。
這個有點突兀的舉措并沒有引起都彭過多的聯想。他喜悅地吸了一口氣,從兜里掏出準備好的禮物,早就想送給虎崽們的小魚干。沒辦法,不管過去多少年,他就是這么始終如一地喜歡著毛絨絨的小動物幼崽。
它們圓滾滾的、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粉嫩嫩的鼻子和爪子,還有柔軟的熱乎乎小肚子……啊,實在有些過于可愛了。都彭舉著小魚,耐心無限地旁觀幾只幼崽跟它們的主人親熱,感覺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做,就這樣看上一天。
虎崽們在新任審神者的凝視下奶聲奶氣地叫喚著,擠在小短刀懷里,熱情地舔舐主人的臉頰。等縮成一團、像刺猬似的小男孩終于稍稍松開懷抱,爭相用圓溜溜的眼睛警惕地注視他。
都彭有點失望……時之政府給出的資料里沒有提到五虎退只剩下了三只虎崽,小短刀受到過的傷害大過了他的預期。雖然,他還能保持著溫柔的品性這點更加難得,但這些傷害畢竟還是抹去了幼崽們對這個世界毫無防備、彌足珍貴的信任。
看來,他的小魚干暫時是送不出去了。
和小動物玩耍的期待落空,都彭退到一邊,靠在墻上等小短刀和小虎崽們又相處了一會。等到狐之助回來,告訴他自己想去選刀了。
離開手入室后,新任審神者詢問了一下如果想要接收剛才那振五虎退,他需要怎樣的手續。狐貍式神對他這個決定,看起來有點驚訝。不過都彭符合接收的條件,沒有競爭者,狐之助在驚訝之余,對著審神者那張冷淡的,擺明了毫無交談欲的臉,到底還是壓抑了好奇心,帶著都彭飛快辦理好手續。
當新任審神者在接待室簽好各種合約后,肩上搭著手里抱著虎崽的小短刀也被帶了進來。都彭在工作人員的看護下,用靈力與短刀小男孩簽訂了契約。鑒于他是個新人,而小短刀已經有了一定的練級,即便簽下契約成了他的主人還是存在一定的危險性。
所以工作人員建議他,最好先把這振五虎退寄放在政府,盡快領取自己的初始刀,嘗試初鍛。反正只是個建議,都彭選擇左耳聽右耳冒。他還有幾天假期,而審神者一旦入駐自己的本丸,再想踏入現世,就需要非常困難復雜的申請,所以他可是很珍惜這最后的幾天的。
他打算帶著五虎退先在自己家里住幾天,刀劍付喪神的力氣肯定比普通人類大,小短刀看起來很乖巧,在他整理打包準備搬家時一定可以幫上忙。以上這個想法沒必要對陌生人說,于是都彭只是簡單直接地提出了帶五虎退到現世的申請。
工作人員用一種不太友善的眼光打量新任審神者。都彭坦然與他對視,當他更年輕時,他比現在溫柔,本著與人方便與己方便的原則,總是盡量減少給被人增添麻煩。不過現在,他覺得:服務審神者是這些政府職員的工作。他在規則內提出自己的需求,還有比這更理直氣壯的事嗎?
他花了點錢,時之政府為他提供了壓制刀劍付喪神的特殊道具。當這個外表看起來像是小手環一樣的東西帶在小短刀手上時,他能發揮出的戰斗力被控制在普通人類的范圍內,同時審神者對刀劍的控制力也得到了極大增幅。
明明很方便嘛。離開時之政府時,工作人員提醒他,到本丸報道前記得帶小短刀回來,政府會回收壓制道具。同時告訴他,現在屬于他的小短刀五虎退,這個男孩子的前主人對短刀和非稀有刀們十分苛刻,那座本丸中正是由于出現了想要噬主的暗墮刀,重傷了前任審神者,事情才會鬧大。
工作人員特意強調,暗墮刀是一振名叫一期一振的稀有太刀。
政府的網站上當然不會公布這種細節性內.幕,都彭對向他透露內情的工作人員表示了感謝,盤算著回家去要在手賬上記錄一下備忘。
這幾天一直在做前期資料搜集工作的新任審神者當然知道一期一振。粟田口唯一的太刀,把同刀派的短刀們都看成是自己的弟弟。所以……看來這把稀有刀很重視親情,忠誠度不高。
這可不太好,畢竟,既然他都準備做一個好的主人了,他的刀劍們也該做合格的寵物。小動物們湊在一起打打鬧鬧很可愛,可是關系好到會忽略甚至敵視主人,那可不行。都彭決定,自己的本丸必須杜絕類似問題。自己現在已經有了一振粟田口短刀,短期內他都不想再要第二振粟田口了。
前面說過,都彭在來時之政府前,已經做過充足的準備。他在報道前,在大廳寄放了一個外帶貓籠。小短刀似乎不太喜歡他這個裝備,在他伸手從他身上摘下第一只小虎崽準備塞進貓籠時,弱弱地拉住了他的袖子。
他第一次聽見小短刀的聲音。不不,這么說不太準確,畢竟當他準備“領養”他時,已經聽過很多別的五虎退的語音。軟軟的、介于少年和孩童之間、帶著哭腔的聲音。
“主、主人……請、請不要拿走老虎們……”
都彭停下來,耐心地等他說完。但發現被注視后,男孩子說不下去了,眼淚噼里啪啦地掉出眼眶。真奇妙,都彭心想,在遇見五虎退前,他明明很討厭哭唧唧的小孩子的啊。
因為覺得小短刀哭起來很可愛,所以新任審神者心情愉悅,充滿無限耐心。他像第一次拿走他的本體那樣,溫柔但是不容拒絕地,拎著小虎崽的后頸,把它塞進了貓包。然后對站得筆直,哭得發抖的小短刀解釋。
“會還給你的。不過現在必須先放在里面才可以,乖。”
說著,他把另兩只虎崽也塞了進去。
當燭臺切光忠再次能夠思考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審神者外放出的靈氣壓迫,站立不穩跪在了地板上。審神者早已轉身走上了二樓。山姥切國廣十分為難,他顯然也受到了影響,上樓時腳步虛浮,卻還是頻頻回頭看他。
燭臺切光忠朝他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他深刻地意識到,如果審神者真的打算做什么的話,他們誰都沒有與之抗衡的能力。
刀劍們本來就是由審神者喚醒的付喪神,跟式神相仿。從他們蘇醒的那一刻起,就依賴審神者的靈力而生,受無形的契約限制,喜愛著、眷戀著、遵從著他。刀劍弒主,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想要違抗主人的命令,也必須耐心等待主人靈力空虛,或是心志不穩的時刻,趁虛而入。
就算成功了,也還是會遭受反噬受傷。對抗普通的審神者尚且艱難,像新任審神者這樣擁有強大靈力的主人,就更是無望。
燭臺切沉默了一會,終于壓抑住現在就去找五虎退的沖動。審神者的靈力給他的語言帶來了力量,這樣跑出來請求他調換人選,已經是燭臺切能夠做到的極限了。就算再怎么不甘心,燭臺切光忠仍然只有一個選擇,就是按照審神者安排的那樣,到廚房里去打掃,然后準備午飯。
又一次,他明知道有同伴可能會被傷害,卻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維持著可笑的冷靜,還說服自己這才是明智的選擇。
——無論燭臺切光忠如何沮喪,山姥切國廣都已經乖乖跟在都彭身后,走進了他的房間,還周到地隨手關上了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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