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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章節暫時出走, 請耐心等待,稍后刷新閱讀。 嗯, 所以這也是當初他選擇了這份工作的原因, 這聽起來就會是一份輕松愜意的工作。
靈力在他體內緩緩流動,注入手中的短刀, 這種感覺很舒服,有點像都彭不久前玩過的填色游戲, 他一向都很喜歡在放空腦袋神游的時候,手里做些機械性和趣味性兼容的工作。
四十分鐘很快過去, 他把煥然一新的短刀背對著陽光高舉起來,變換著角度欣賞刀身,檢查有沒有被遺落的細傷痕。
狐之助語氣活潑地夸獎了新任審神者,他做得很好, 并且詢問他接下來的打算, 是想要繼續做手入任務, 還是搶先挑選一下想要的刀劍。
都彭表示他想要稍事休息, 跟自己剛治療過的短發男孩子——五虎退單獨待一會,如果能跟他那些老虎玩一會, 那就更好了。
狐之助滿足了新任審神者的愿望, 表示會把幼虎們送過來, 退出了手入室。都彭禮數周全地送走了它, 然后回頭。修復完成后, 短刀破破爛爛的衣服變回整齊干凈的模樣, 細白皮膚上的血痕和傷痕已經消失無蹤。
但他看起來比剛才更害怕了。與陌生審神者獨處一室, 這個事實仿佛擊垮了他之前凝聚起來的一點平靜。男孩抱著膝蓋縮成一團,在角落里無聲地發抖。
新任審神者沒急著去跟他見過的這第一位刀劍男士搭訕,而是等了一會,等到了被裝在籠子里的老虎幼崽。一、二、三,他查了查,確定自己沒有數錯,籠子里只有三只幼虎。這讓都彭若有所思,但他選擇先忽略這個。
他謝過送來老虎的工作人員,關上門,打開了籠子。幼崽們跌跌撞撞地沖出來,角落里的短刀飛快地撲出來,把它們攬在懷里。
籠子在新任審神者的腳邊。短腿的老虎們幾乎是剛剛滾出籠子,就被短刀抱進了懷里,所以,短刀現在也在都彭的腳邊了。他蜷縮著身體,弓起后背,把虎崽們護在懷里,看起來是準備迎接審神者給予他的……拳腳相向?迎頭痛擊?誰知道呢。
這個有點突兀的舉措并沒有引起都彭過多的聯想。他喜悅地吸了一口氣,從兜里掏出準備好的禮物,早就想送給虎崽們的魚干。沒辦法,不管過去多少年,他就是這么始終如一地喜歡著毛絨絨的動物幼崽。
它們圓滾滾的、真無邪的大眼睛,粉嫩嫩的鼻子和爪子,還有柔軟的熱乎乎肚子……啊,實在有些過于可愛了。都彭舉著魚,耐心無限地旁觀幾只幼崽跟它們的主人親熱,感覺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做,就這樣看上一。
虎崽們在新任審神者的凝視下奶聲奶氣地叫喚著,擠在短刀懷里,熱情地舔舐主人的臉頰。等縮成一團、像刺猬似的男孩終于稍稍松開懷抱,爭相用圓溜溜的眼睛警惕地注視他。
都彭有點失望……時之政府給出的資料里沒有提到五虎退只剩下了三只虎崽,短刀受到過的傷害大過了他的預期。雖然,他還能保持著溫柔的品性這點更加難得,但這些傷害畢竟還是抹去了幼崽們對這個世界毫無防備、彌足珍貴的信任。
看來,他的魚干暫時是送不出去了。
和動物玩耍的期待落空,都彭退到一邊,靠在墻上等短刀和虎崽們又相處了一會。等到狐之助回來,告訴他自己想去選刀了。
離開手入室后,新任審神者詢問了一下如果想要接收剛才那振五虎退,他需要怎樣的手續。狐貍式神對他這個決定,看起來有點驚訝。不過都彭符合接收的條件,沒有競爭者,狐之助在驚訝之余,對著審神者那張冷淡的,擺明了毫無交談欲的臉,到底還是壓抑了好奇心,帶著都彭飛快辦理好手續。
當新任審神者在接待室簽好各種合約后,肩上搭著手里抱著虎崽的短刀也被帶了進來。都彭在工作人員的看護下,用靈力與短刀男孩簽訂了契約。鑒于他是個新人,而短刀已經有了一定的練級,即便簽下契約成了他的主人還是存在一定的危險性。
所以工作人員建議他,最好先把這振五虎退寄放在政府,盡快領取自己的初始刀,嘗試初鍛。反正只是個建議,都彭選擇左耳聽右耳冒。他還有幾假期,而審神者一旦入駐自己的本丸,再想踏入現世,就需要非常困難復雜的申請,所以他可是很珍惜這最后的幾的。
他打算帶著五虎退先在自己家里住幾,刀劍付喪神的力氣肯定比普通人類大,短刀看起來很乖巧,在他整理打包準備搬家時一定可以幫上忙。以上這個想法沒必要對陌生人,于是都彭只是簡單直接地提出了帶五虎退到現世的申請。
工作人員用一種不太友善的眼光打量新任審神者。都彭坦然與他對視,當他更年輕時,他比現在溫柔,本著與人方便與己方便的原則,總是盡量減少給被人增添麻煩。不過現在,他覺得:服務審神者是這些政府職員的工作。他在規則內提出自己的需求,還有比這更理直氣壯的事嗎?
他花了點錢,時之政府為他提供了壓制刀劍付喪神的特殊道具。當這個外表看起來像是手環一樣的東西帶在短刀手上時,他能發揮出的戰斗力被控制在普通人類的范圍內,同時審神者對刀劍的控制力也得到了極大增幅。
明明很方便嘛。離開時之政府時,工作人員提醒他,到本丸報道前記得帶短刀回來,政府會回收壓制道具。同時告訴他,現在屬于他的短刀五虎退,這個男孩子的前主人對短刀和非稀有刀們十分苛刻,那座本丸中正是由于出現了想要噬主的暗墮刀,重傷了前任審神者,事情才會鬧大。
工作人員特意強調,暗墮刀是一振名叫一期一振的稀有太刀。
政府的站上當然不會公布這種細節性內.幕,都彭對向他透露內情的工作人員表示了感謝,盤算著回家去要在手賬上記錄一下備忘。
這幾一直在做前期資料搜集工作的新任審神者當然知道一期一振。粟田口唯一的太刀,把同刀派的短刀們都看成是自己的弟弟。所以……看來這把稀有刀很重視親情,忠誠度不高。
這可不太好,畢竟,既然他都準備做一個好的主人了,他的刀劍們也該做合格的寵物。動物們湊在一起打打鬧鬧很可愛,可是關系好到會忽略甚至敵視主人,那可不行。都彭決定,自己的本丸必須杜絕類似問題。自己現在已經有了一振粟田口短刀,短期內他都不想再要第二振粟田口了。
前面過,都彭在來時之政府前,已經做過充足的準備。他在報道前,在大廳寄放了一個外帶貓籠。短刀似乎不太喜歡他這個裝備,在他伸手從他身上摘下第一只虎崽準備塞進貓籠時,弱弱地拉住了他的袖子。
他第一次聽見短刀的聲音。不不,這么不太準確,畢竟當他準備“領養”他時,已經聽過很多別的五虎退的語音。軟軟的、介于少年和孩童之間、帶著哭腔的聲音。
“主、主人……請、請不要拿走老虎們……”
都彭停下來,耐心地等他完。但發現被注視后,男孩子不下去了,眼淚噼里啪啦地掉出眼眶。真奇妙,都彭心想,在遇見五虎退前,他明明很討厭哭唧唧的孩子的啊。
因為覺得短刀哭起來很可愛,所以新任審神者心情愉悅,充滿無限耐心。他像第一次拿走他的本體那樣,溫柔但是不容拒絕地,拎著虎崽的后頸,把它塞進了貓包。然后對站得筆直,哭得發抖的短刀解釋。
“會還給你的。不過現在必須先放在里面才可以,乖。”
著,他把另兩只虎崽也塞了進去。
燭臺切光忠咬緊了牙,在心里暗自發誓,一會絕不會給他任何想要的反應。
但當視力被掠奪之后,其他的感官不受控制地更加靈敏起來。燭臺切光忠聽到審神者正在窸窸窣窣地整理著他那箱子所謂的“工具”。盡管他一點都不想去思考那都是些什么東西,但還是不由自主地在腦海中勾勒和推理出畫面。
瓶瓶罐罐被擺在桌面、柔軟的布料在摩擦、條形的木質工具被擱置……
燭臺切光忠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怕的猜測,又仿佛什么都沒想。這種時候,他就會覺得,如果當初沒有響應過審神者的呼喚,一直在本體中沉睡,燭臺切光忠從來只是一振鋒利的刀劍,所有的意義僅限于被人類握在手中,斬斷主人面前的所有阻礙就好了。
如果他從沒擁有過能夠感受和思考的意識就好了。
人類的審神者磨磨蹭蹭,精心準備,顯然是打算給他帶來一次難忘的經歷。燭臺切光忠聽到都彭終于收拾妥當,走到他的身邊。
審神者的視線再次在他身上巡回,太刀青年忍不住屏住呼吸。審神者伸出手,太刀付喪神的身體顫抖起來,等待著那雙手落在他的身上。但……事情并沒有按照他想象的那樣進展下去,審神者拿走了他的本體。
真是心得可怕。燭臺切光忠嘲諷地想,他看起來還不夠無害和順從嗎?
審神者的腳步聲再次遠去,那有若實質的視線也一并消失。他聽到自己的本體被抽出刀鞘的聲音,被徹底拆卸的聲音。太刀付喪神不耐煩起來,他希望都彭可以不要再慢吞吞地拖延下去,趕快結束這一切。
他有心想要去看一看這個人類在玩什么花樣,卻因為被蒙住了眼睛無法如愿。都彭沒有再到他身邊來,他回到了桌邊擺弄他的本體。在焦躁不安的等待中,燭臺切光忠感覺到了審神者的靈力。
這個人類的靈力精純、酣正、濃郁——假如靈力的屬性能夠作為判斷人善惡的標準,審神者都彭一定是個內心溫柔善良的好人。
憑著和本體存在的聯系,燭臺切光忠能感受到審神者開始為他的本體保養。輸入靈力,用打粉棒不急不緩地敲擊……這體驗十分的陌生,在過去的記憶中十分罕見,不過與山姥切國廣的震驚和茫然不同,燭臺切光忠不至于分辨不出這是什么。
做好了迎接痛苦的準備,卻受到了這樣的款待,燭臺切光忠在幾分鐘后才遲疑而迷茫地反應過來。他側過頭,忘記了自己還帶著眼罩,準確地側頭轉向了審神者所在之處。他張了張嘴,想要問“你在做什么”或是“為什么要做這個”,但在他問出口前,都彭已經先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感覺怎么樣?”
燭臺切光忠的臉嘭地一下熱起來。他想到不久前審神者過的話——“我問你問題的時候,不要隱瞞自己的感受。”雖然還搞不懂狀況,但他還是立即明白了現在應該給予回答,雖然本能地羞愧起來,他還是低聲,“很、很好……”
都彭要求道:“具體一點,形象一點。”
太刀付喪神配合地放棄了思索自己的現狀。他現在被審神者的靈力包圍著,有一種喝醉了的微醺,暈乎乎地:“好……像是泡在熱水里……被水浪沖刷,又……像喝多了……”
他帶著眼罩,所以看不到都彭的動作。審神者為了自己的樂趣著想,也從懲罰太刀付喪神的角度考慮,打算讓燭臺切光忠一直忐忑,直到真相解開的最后一秒——當然了,閉上眼睛也很有利于集中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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