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明的太陽升起來以后,內侍李固安將會是第一個發現皇帝已經被人殺了的人,到了那個時候,所有守在外邊的禁衛軍都會被砍頭! 現在,能叫他們對未來多一份念想,自然是好一些的;一個人在臨死前能開心一些,自然最好不過了。 張良軍帳中的燈光還沒有暗下,扶蘇到了以后,侍衛通報了一聲,扶蘇就進去了。 “拜見丞相!”扶蘇在從路上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整理好了心態,這時候氣息均勻,張良也沒有看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來,只是問道: “深夜來此處有什么事情?”著還打了一個哈欠,畢竟是老年人了,精力和體力上都已經支撐不住。 扶蘇把手中的禁令取了出來,張良驚愕的看著扶蘇。 “方才皇上叫末將去大帳中,詢問了末將一些兵法上的問題,然后皇上龍顏大悅,就把這東西給了末將,末將左右思量,覺得這東西實在是太貴重了,不敢取用,現在來見丞相,就是希望丞相代為保管,明清晨等到皇帝酒醒以后,將這給歸還給皇帝。” “將軍之忠心,日月可鑒!”張良自然知道這赤紅色的禁令代表著什么。 扶蘇把禁令放在案桌上,而后拱手道:“末將這回打算調集幾百人去周圍查看警戒,方才皇上就是聽了此言,隨手將禁令給了末將。” 張良點點頭,從衣袖中取出一個令牌,交給了扶蘇道:“老夫身上這丞相令,照樣可以在夜間調動兵馬,將軍識大體,老夫自然不能氣。” 扶蘇伸手去接令牌的時候,眼底忽然閃過一絲冷意! “砰!” 很輕微的響聲,就像是甩動一下衣袖的聲音,乃至于軍長外邊的侍衛都沒有聽到這聲音。 扶蘇看了一眼腦袋耷拉在胸前的張良,眼淚也忍不住流了出來,這是一個人杰,這是真正的人杰! 哪怕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愿意殺了他,可是站在了對立面上沒有任何選擇。 手法和殺掉少帝劉盈的手法一樣,并指如刀震斷脊椎骨,速度之快,張良死的時候連痛苦的感覺都沒有,只覺得眼前一黑,就再也沒有了直覺。 急急忙擦掉眼角的淚水,扶蘇把禁令和丞相令都收了起來,輕手輕腳的走出軍帳,對著周圍的侍衛道:“丞相已經睡著了,不可大聲喧嘩。” 侍衛透過掀開的軍帳,看到了靠在軟榻上的丞相,對著扶蘇微微頷首,這些人可都是張良的家將,微弱的光暈底下,并沒有看出張良有什么異常的地方,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進去打擾張良的睡眠。 收拾了一下心情,扶蘇快步來到自己的軍帳中,趙云和養由基兩人已經急不可耐,看著扶蘇回來,就立刻迎了上去。 扶蘇點點頭,然后把手中的丞相令丟給了養由基道:“調動三百兵馬,前往南邊巡視。” 養由基應了一聲,就掀開軍帳走了出去。 “你我兩人也上馬!”扶蘇道。 三有丞相令在手,調動三百兵馬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扶蘇等人一同混在三百騎兵中,看著十人一隊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中,扶蘇指著身邊的親兵道:“爾等從那邊去巡視一下,然后自可以回去安歇,本將受命于皇上,今晚上要在外邊巡視營地,就不會去了。” “喏!” 十多號親兵應聲而去。 扶蘇等三人看了看周圍,養由基稍微辨別了一下方向,就驅馬走在前頭,扶蘇和趙云兩人急忙跟上,不過盞茶時間,就已經到了官道上。 接下來,只要再順著官道往北邊走三十里,就會到達籍山鎮,呂四娘和周市兩人正在哪里等著。 三十里,對于縱馬狂奔的三人來,只不過是半個時辰就已經到了。 呂四娘和周市兩人一直都在官道上等著,見到有火光出現,就揮動起來了手中的火把。 扶蘇三人立刻放慢了戰馬的速度。 呂四娘看到扶蘇,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急急忙忙迎上前去,道:“快把漢軍的戰甲脫下來,丟在一邊的大坑里埋掉,換上衣服。” 周市這邊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拖出來了一個大包,里邊正好有三套完整的衣服,他看到呂四娘在幫著皇帝卸甲,也就走到一邊上和養由基一起幫著趙云卸甲。 扶蘇看著面色緊張的呂四娘笑道:“漢國要亂了。” “得手了嗎?”呂四娘直到這個時候,才記起來自己幾人來這里目的,實在是心中太擔心皇帝的安危,不然也不會緊張到這種程度。 “少帝劉盈和丞相張良都死了。”扶蘇道,黑暗中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可是呂四娘最了解皇帝的心思,聽出了一些別的味道。 “死了就好,他們不死,這下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呂四娘嘀咕道,伸手把皇帝的身上的鏈子甲扯了下來,丟在一邊上早就已經挖好的土坑里。 這時候趙云和養由基也差不多了,幾個壯漢開始填土,不一會從上邊看,完全看不出來這里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現在已經到了深夜,我們直走北方,等到了河水邊上,那里有我們的人。”呂四娘焦急地道,周市這邊已經打著火把從一個黑暗的角落里拖出來好多馬。 這些馬匹的嘴巴都用麻布裹了起來,再夜間不會發出叫聲引人注意。 扶蘇拿著火把往地上照了一下,看到馬蹄也用麻布包裹了起來,就點點頭道:“上路吧。” 幾人翻身上馬,緩慢的傳過了籍山鎮,到了官道上則沒有想別的,一路上縱馬狂奔。 因為每個人都有好幾匹馬患者騎乘,速度自然是不用多想的。 初春的清晨非常冷,扶蘇感覺握著韁繩的雙手都有些刺痛。 “相公!” 呂四娘喊了一聲,扶蘇抬眼看去,呂四娘指了指扶蘇的馬鞍,扶蘇這才注意到馬鞍上有一個酒壺,接著凌晨微弱的光芒看過去,所有的馬鞍上都掛著一個酒壺。 “馬鞍上有烈酒,大家喝幾口暖暖身子,在走一回就能看到人了,馬匹脫下轡頭直接放走不要了。”扶蘇大聲道。 正常情況下,騎著馬趕路的人自然是有的,可是你一個人騎著五六匹馬趕路,這就非常不正常了。 秦國對于馬政的控制是非常嚴格的,賣給南邊的馬,都是閹割掉的馬匹,這就是為了防止南邊也組建起來強大的騎兵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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