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皎這么,就是絲毫不懼修為達到地級五層的靈師長老韓寶寶了,不少人注意到蹲坐在她肩膀上的地級大圓滿妖獸阿刁,都恍然明白過來。 這位夏大師既有厲害妖獸防身,又自信靈術更勝韓寶寶,當然不需要再顧忌什么。只是經過今日這一鬧,韓寶寶怕也很難在武隆宗繼續待下去。 雖然丟臉的只是他的弟子,可打狗也得看主人,夏皎如此不留情面羞辱焦梓,韓寶寶若不能光明正大憑實力將對方碾壓下去,以后在武隆宗還有何地位身價可言? 靈師的實力重要,名譽和面子也是非常要緊的。 然而大部分人現在都覺得,韓寶寶的靈術別比不過那位未曾露面的連鎏連大師,就連人家的弟子夏大師,他也明顯不如。 這夏大師年紀雖,修為雖低,可一出手就是各色極品靈器,連地級極品靈器也能煉制出來,韓寶寶怎么跟她比? 焦梓氣急敗壞,卻也知道自己確實沒能力跟夏皎叫板,他求救似的望向幾個平日與他交好的長老和真傳弟子,希望他們出來仗義執言,殺一殺夏皎的氣焰,卻發現這些向來對他恭謹客氣,百般拉攏的家伙,一個個都調開目光,躲瘟疫般對他避之惟恐不及。 武隆宗的門人弟子平日與焦梓結交,是因為有求于他們師徒,現在發現有了更好、更具實力,也更值得拉攏的對象,當即棄他如敝履,誰還愿意為了他跟夏皎對著干? 焦梓又是憤恨又是絕望,一口氣提不上來,硬生生氣暈了過去! 當然,這暈有一大半是裝的,因為除了暈倒,他已經沒有別的法子可以體面下臺。 反正有懸賞的十二件人級高等極品靈器,不愁沒人收拾這家伙,夏皎也懶得再理會他,抓出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正經。 弟子比試大會還要繼續,臺下許多外來賓客正瞪大眼睛等著看武隆宗內訌的戲碼,紹邁與常御免交換個眼色,馬上找了另一位長老頂替范摶的位置,繼續進行比試,然后帶著一干相關人等往廣場一側的大殿走去。 至于焦梓,自有他的侍從將他送回洞府,曾經在武隆宗地位超然的人級頂峰練器大師,仿佛瞬間淪落成了個微不足道的人物。 但明里暗里關注他的人卻不少,十記耳光換一件人級高等極品靈器,就著落在他身上了! 合分峰的長老們派了親信弟子護送焦梓離開,他怎么也是自家主峰名下弟子,真讓他被人扇耳光了,他們也沒臉。 護送的弟子都是他們的親信,而且提前交代過,決不可“監守自盜”,否則重罰不赦,又派了兩名老成持重的長老帶隊,這才放心讓他們去。 得到一件人級高等極品靈器,對人級修煉者的戰力提升效果絕對立竿見影,同級無敵幾乎是必然的,越兩三級挑戰也毫無壓力。 只要自身別太廢,別倒霉遇上賦奇高如孫劍之流,又或者有更高品級靈器的對手。 這樣的誘惑,就是真傳弟子都難以拒絕,何況一般弟子? 尉遲遠遠沖夏皎這邊豎了豎拇指,師妹威武!她這一鬧,不但替竇雅才出了氣,更在武隆宗大大立威,一個能夠隨時拿出極品靈器懸賞的煉器大師,絕大部分人都會好生巴結,誰不想從她那兒弄一兩件極品靈器? 從今日起,只要她肯開口,多的是宗門內外的修煉者愿意鞍前馬后供她驅策。 哪怕跟她關系惡劣的化雋峰,只怕也有不少人會暗地里打算盤,看看如何與之交好。 煉器大師雖然少有,但只要肯付出代價,想請動一兩個并非太難的事情,工盟就有不少成員是地級煉器大師,甚至透過他們,找上圣界的煉器大師,也不是不行。 但能夠煉制大量極品靈器的煉器大師,就是圣界都沒有!即使有,也不是上界的修煉者能請動的。 薛梅娘等也對夏皎側目不已,平日看起來挺好話的師妹,發作起來真不是一般的兇殘霸氣。 對梁辟的審訊還未開始就已結束——他剛剛被押送進大殿,就毫無預警地一頭栽倒,沒了氣息。 夏皎不死心,親自檢查過后,無奈地對紹邁道:“對方十分心,梁辟之前已被人在神魂之中動了手腳,對方動念之間,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這原理跟她收服阿刁有些相似,阿刁神魂中留下一道她的精神力烙印,她想阿刁死,也就一個念頭的事。 從梁辟身上追查對方身份的線索徹底斷了,只剩煉魂缽里兩條萬毒蜈蚣的神魂,不過只看對方的手段就不難猜到,出手調整獸魂符的靈師多半不是武隆宗的人,要追查也無從查起。 這幾進出武隆宗的地級靈師著實不少,上界第一大宗門的面子極大,請來捧場的嘉賓眾多,其中光是靈師就有上百。 紹邁沉吟道:“梁辟定是對方埋進汨焚峰的探子,這次應該是臨時動念讓他對付竇雅才,他們今很可能接觸過,我試試派人暗地排查。” 話是這么,但他和夏皎都知道,挖出幕后黑手的可能性不大,雖然明知道主謀多半就是化雋峰等五大主峰的人,但具體是哪個,恐怕是查不清了。 “你,如果我承諾替常御免煉制一件地級高等極品靈器,他肯不肯把主謀賣給我?”夏皎認真考慮道。 大土豪簡單粗暴的思維,就是直接拿靈器砸人。 紹邁揚眉道:“有人現在沒把握煉制地級高等靈器。” 夏皎一時漏嘴,想收回都來不及了,只能干笑著解釋道:“我不行還有大師父嘛,先答應下來,他也不見得馬上能夠湊齊材料。” 紹邁淡淡掃了她一眼,面無表情不予置評。 “你真要能替他煉制地級高等極品靈器,估計他連親爹都肯賣給你,但你如何保證他的是實話?而且,看情形很可能他都不清楚真正謀劃這一切的到底是哪個。以長紛峰與汨焚峰的對立關系,只要有人表示可以對付汨焚峰,讓他配合一下給個方便,他多半什么都不問就會答應下來。”紹邁看夠了夏皎心虛的樣子,終于大方提醒道。 夏皎不得不認同他的判斷,就像那位裁判長老范摶和倒霉鬼焦梓一樣,種種跡象表明,他們事先都不知道這個對付竇雅才的計劃,但卻第一時間選擇配合,常御免知道的興許比他們多一些,但也多不到哪里去。 “就這樣放過那個混蛋?!”夏皎不忿道。 紹邁搖搖頭,平靜道:“我會派人慢慢查,只要做過,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我既然了會給你交代,就不會食言。” “你打算怎么查?”夏皎好奇道。 “梁辟死了,還有他的親族。要讓一個修煉者甘心冒險當臥底細作,肯定要給他足夠的好處,這好處要么是對他,要么就是對他在意的親人。你若能給出線索,是誰對兩枚高等獸魂符做了手腳,我也會據此排查可疑人選。還有梁辟生前接觸過的人等等,這些都可以查。”紹邁并非只是應付夏皎,如何追查他已經有了大概的方向。 他這么上心,夏皎再無異議。 接下來的幾,比試大會上再沒有出什么幺蛾子,最終結果出來,汨焚峰和由眺峰表現出眾,終于擺脫了墊底的命運,在八大主峰中排名第五第六,雖然距離徹底翻身有巨大距離,卻已是這幾十年來難得的好成績。 兩大主峰彌漫著一片歡騰的氣氛,只除了紹淳機的洞府。 他今年果然丟了真傳弟子的位置,但憑著他師尊的地位,他在由眺峰上的一切待遇沒有絲毫改變,住著真傳弟子的專屬洞府,日常資源供給也分毫不少。 但紹淳機的心情依然惡劣至極,就連夏紈都吃了他的排頭。 若非沒有別的指望,夏紈真不想再理會他,尤其看到夏皎在比試大會上風頭無兩,連常御免這樣的老牌太上長老,對她都客客氣氣。 平日不可一世的合分峰靈師焦梓,被她逼得躲在洞府不敢出門,夏紈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夏皎若是依樣葫蘆,懸賞讓人劃花她的臉,又或者以其他更可怕的方式羞辱她,她要怎么辦?! 自看到焦梓下場的那起,夏紈嚇得躲在自己與紹淳機的洞府里,驚弓之鳥般再不敢隨意外出。 這樣惶恐不安、夜難成眠的日子,讓她真正嘗到何謂度日如年。 直到夏紈收到一封密信,她臉上才終于再現笑靨。 那是她親大哥夏駢寄來的信。 夏紈一個人躲在靜室,將信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終于下定決心。 次日黃昏,紹淳機打起精神,想去哄哄被自己罵哭了的嬌妻夏紈,卻只找到了一封淚痕斑斑的留書,夏紈人已經不見蹤影。 留書內容凄婉纏綿,仿佛可以看到夏紈寫下書信時,是何等傷心不舍。 信的核心內容只有一個——她與夏皎仇深似海無法化解,為了不連累紹淳機,她自請下堂,讓夫君善自珍重,勿尋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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