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妖獸踏足先境,即可開啟靈智,只看魚王偶然投射過來的陰森目光,紹淳機他們就知道,這家伙恐怕是想連他們都一并吃下去的。 “紹師兄,我們還是先撤吧,有這魚王在此,前面還有商師兄他們埋伏在附近,夏皎這條船定是兇多吉少的,我們若不快走,可能待會兒就走不了了。”紹淳機一名親信心驚膽戰湊過來低聲勸道。 紹淳機向來貪生怕死,但這一回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商海清那子不知道藏在哪兒,指望他不成!我要親眼看那妖女死在這兒。我們離那魚王比較遠,且還有十多支烈焰破甲箭,只要將他們的船射沉,魚王忙于對付他們,我們自然有機會離開。” 那親信心里很是不以為然,十多支烈焰破甲箭算什么?沒見夏皎一出手就是人級極品靈符、地級靈器嗎? 湖里那些比尾指還的怪魚都能對航船造成威脅,何況眼前這一條巨大的魚王?!地級妖獸還占了地利,發起瘋來他們這里二十一人都不夠它一口吃的。 可一看紹淳機兩眼通紅、陰鷙惡毒的神情,也知道這時什么都無用了,只好默然退開。 “射箭!現在將他們的船射沉,可以借他們擋一擋怪魚!不然今日我們都就要一起倒霉!”紹淳機扭頭沖他請來的十五名外宗修煉者大吼道。 他這么也有他的道理,那十五名外宗修煉者咬了咬牙,再次舉弓指向夏皎他們的船…… 商海清的船確實就在附近,隱藏在一塊凸出湖面的巨大青石后,船上的全是化雋峰弟子,一直冷冷遙望著這邊的動靜,卻沒有現身相助的打算。 化雋峰一名弟子不屑地呸了一聲道:“紹淳機就是個廢物!大好形勢,也能弄得這般不上不下狼狽不堪,看他找的都是些什么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難怪連老婆都跑了!” 另一名弟子笑嘻嘻道:“這樣的廢物竟然還曾經是真傳弟子,幸好今年他被踢了出去,不然連帶我們商師兄的面子都讓他丟光了。” “還是商師兄有辦法,紹淳機那個蠢貨一定不知道,他和夏皎兩條船的船底都被我們做了手腳,不但會引來魚王,更撐不了多久就要散架!” “他不是恨極了夏皎嗎?正好讓他們一起死在執馬湖,他也能瞑目了!” “可惜了,那夏皎長得真美,還是個能煉制地級極品靈器的靈師……還有薛梅娘,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再加上汨焚峰三名師妹,暴殄物啊。師叔,你也是夠狠心的。”一名濃眉大眼、滿臉絡腮胡須的大漢用力拍了一下商海清的肩膀,嘖嘖有聲道。 他一開口,剛才七嘴八舌拍商海清馬屁的一眾化雋峰弟子都不敢再胡亂話。 這名大漢乃是鐵冠殷大弟子方豹的兒子方半俞,年紀比商海清還大了一截,兩個名為叔侄,情同兄弟。 商海清與他的關系比與其余幾個嫡系師兄還要好得多,聽了他的調侃也只是笑笑道:“夏皎他們來歷不明,又是一心與師父作對的,本事越大禍患也越大,早早解決了好。李吉的死,多半與他們有關……此事過后,我們那位少掌教大概要發瘋了。” 武隆宗不少人都在傳,夏皎是少掌教紹邁看中的女人,事實上她也是紹邁第一次公然帶在身邊的女子,兩人站在一起,就算是敵對派系之人,也不得不承認確實郎才女貌十分相襯。 商海清一直視紹邁為自己要超越的目標,想到夏皎等人死后他的反應,不禁有幾分好奇。 方半俞臉色一沉,哼道:“那兩父子確實好本事,也不知道從哪來找來的這么許多‘后起之秀’,弟子比試大會上生生奪去許多真傳弟子、精英弟子的位置。除了孫劍、霍推常,最出色的幾個都在這船上,待他們葬身魚腹,怕是連掌教都會發瘋,不過等他查清事情竟是自家晚輩所為……嘿嘿,那臉色必定好看得很。” 商海清微微一笑,船上其他化雋峰的弟子也附和著大笑起來。 只有一個名叫田絡的面上笑容十分勉強,他遲疑了好一陣才低聲道:“據夏皎擅長馭獸術,連地級大圓滿境界的妖獸都能降服,那魚王會不會……” 他是李吉的至交,當日因為替李吉話,后來便被商海清招攬到手下辦事,這次商海清如此積極參與對付夏皎和尉遲、薛梅娘他們三個,也有為李吉報仇的意思,所以才會特地把他帶來。 商海清聽了他的話,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道:“師尊特意探聽過,夏皎身邊那只地級大圓滿境界的妖獸名為陰幽妖靈貂,是掌教親自出手擒拿,然后交由她施法控制,據是動用了藥物等特殊手段。陰幽妖靈貂本就是地級妖獸里實力最弱的品種之一,除了破法破禁的本領,再無其他特別厲害的本領。宗門里幾位大師曾私下探討過,要對高等級妖獸施展馭獸術,除了要有強大的精神力和靈術手段,還必須要事先將妖獸擒下控制住,又或者趁它特別衰弱無力反抗之時方好動手。執馬湖里的魚王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夏皎的馭獸術再強,也不可能在魚王狀態正常之時將它馴服。” 這話半點沒錯,夏皎站在船上跟湖里的魚王遙遙對峙,尉遲也問她是否可控制魚王,夏皎瞥了眼正在猛吃自己的徒子徒孫、吃得滿嘴血腥的魚王,厭惡地皺了皺眉道:“別它活蹦亂跳的,我沒把握能用精神力控制住它,就算能,我也不想干!它那么丑!吃相還那么難看惡心,送我都不要!” 尉遲臉上依然沒什么緊張的表情,聽了夏皎的辭,還煞有介事地點頭贊同道:“確實挺丑的,難怪你不喜歡,比阿刁都不如,嘖!那接下來,我們硬拼?” “糟了!他們又要攻擊我們!”身邊有人指著紹淳機的船大叫。 夏皎抬頭一看,正好看到那邊船上的人再次舉起弓箭對準了他們。 “別管那些箭了,護著人沒事就行。”夏皎沖幾個師兄師姐叫道,一邊走到武畫葇身邊,傳音道:“師姐,你待會兒幫我辦件事。” “什么事?”武畫葇問道。 夏皎借著衣袖掩蓋,將一個兩個拳頭大的玉瓶塞到武畫葇掌中,繼續傳音道:“稍后我大叫一聲,你就把這玉瓶扔到那邊礁石后十二丈的位置,那里有另外一條船在窺視我們,也是不懷好意的。你把玉瓶砸碎在甲板就行。” 執馬湖上禁制極多,也只有武畫葇的力氣足以將玉瓶砸到她指定的位置。 夏皎將具體方位和距離對武畫葇仔細了一遍,確認無誤才回頭去看船上遇襲的情況。 七名長紛峰、由眺峰的弟子眼睜睜看著阿福和阿刁聯手震飛了六支靈箭,然而這一波紹淳機發出的箭支足有十五支,其余的九支都扎到了船身一側,爆鳴聲不絕于耳,火光沖,船板發出被灼燒的噼啪悲鳴,仿佛隨時要報廢散架。 船上煙霧彌漫亂作一團。 正當眾人六神無主之際,夏皎突然大喝道:“他們不會有太多箭,我們開船撞過去!要么一起死,要么搶了他們的船就是我們的活路!” 對啊!把船搶了不就有生機了?!眼下這條船看著是不行了,正好搶了罪魁禍首的船,如此他們還有逃生的希望。 “是時候了,師姐趕緊扔那玉瓶!”夏皎趕在各人就位準備發起還擊之際,提醒武畫葇道。 后者從來對夏皎言聽計從,幾乎是夏皎的話音剛落,手上的玉瓶已經擲出。 商海清這一船人正是看戲看得高興,夏皎船上又是火又是煙,隔得遠了也無法看清每個人的動靜去向,武畫葇出手極快,玉瓶拋得很高,等商海清他們意識到有東西飛過來,玉瓶已到他們頭頂上方。 夏皎發現了他們?怎么可能?!彼此相隔這么遠,又是在執馬湖上,靈師的精神力大受影響,她是怎么發現他們的? 商海清悚然一驚,方半俞伸手一掌劈向半空中落下的東西,想將它撥向湖面,然而那東西夾帶的力量超乎想象的大,他這一下竟未能徹底干擾它砸落的路線。 砰! 那玉瓶應聲碎裂,瓶子里的東西撒落下來,船頭方向點點腥紅,一股詭異的腥味與無法言述的特殊氣息撲面而來。 是血!而且應該是某種強橫生物的血! 玉瓶破碎的瞬間,本來正搏命吞噬怪魚尸首的魚王渾身一顫,猛地吐出嘴里的肉沫,扭頭就往商海清他們的方向游去,速度快得驚人。 鄭徘古百忙中扭頭問夏皎:“八,你讓七扔過去的是什么?” 夏皎奸笑道:“鯤鵬血,魚王若是得到足夠的鯤鵬血,馬上就能突破瓶頸晉級,甚至將自己的血脈提升一個檔次,這家伙聞到鯤鵬血的味道,不發瘋撲過去才怪。” 使喚這么一條丑怪的魚兒,誰一定要用靈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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