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車搖搖晃晃地往前走,母親疼愛的目光始終看著賀疏雁,“此去赴宴,我兒一定要心謹慎,哪怕受些委屈,也不要輕舉妄動。”
江氏也覺得賀疏雁今的裝扮太過漂亮,在晚會上肯定是大出風頭,那些夫人姐們,盡都在家中頤指氣使慣了,賀疏雁如此的招搖,難免會召來嫉恨。
賀疏雁明白母親的心思,嘴角上揚,微微一笑,“娘親,你的話孩兒謹記在心。放心吧!
江氏臉上現出高興的神色,嘴里還不忘夸著自己的女兒,“雁兒這么一打扮,真是如仙女下凡,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呢!”
“娘親……”賀疏雁低呼一聲,嬌羞的模樣更是引來母親溫柔的一笑。
賀相聽著她娘倆的對話,只是默默地注視著,眼里心里都是嬌寵和慈愛。
這時馬車傳來一陣震動,“怎么回事?”賀相掀開簾子,探出頭去問道。
原來是一輛馬車想超過他們,因為道路狹窄,結果與他們的馬車撞到了一起。兩輛車誰也動不了。
賀相皺起了眉頭,起身跳下車來,厲聲問道,“誰家的馬車?”
話音剛落,對方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雙方一照面。全都抱拳道。
“原來是李丞相!”
“原來是賀丞相!”
“我還以為是誰膽敢搶占本相的道路,原來是賀相!崩钬┫嗟膽B度有些傲慢。
賀相謙恭地又一抱拳,“這京城之中,何人不知李相,車夫看不見身后,不然一定會讓路的。”
他有意忽略了是李相的車子要超過他們這一事實,而李相也不客氣,見賀相如此謙恭,反倒受之泰然。
賀疏雁掀簾看著車外,只見李相囂張跋扈的樣子,就想起了李玉嬌,不禁有些氣憤,“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不過他們如此跋扈甚好,如今的情勢,還真需要一個出頭之鳥。
李相與賀相這左右兩個丞相素來不和,但在朝堂之上,從未正面交惡。原因是賀相狡猾受寵,李相最喜私下運作,F如今這多事之秋,李相倒按耐不住,不再顧及了。
形勢發展到這樣,看起來賀相有些窩囊,一直隱忍不發。李相臉上閃過一絲輕蔑,大手一揮,“無礙,既然車夫沒有看到,就是無心之過,將車子挪開就好!
賀相抬眼看向車窗后的賀疏雁,兩人的眼中皆都露出一絲深沉,賀疏雁的眼里更是閃過狡詐之色。
“離夜宴開始的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上路,別再耽擱了時辰!辟R相微微一笑,道。
兩人隨即分別上了各自的馬車,等待車子往前走,可是好久都依然沒有動彈。
“為何還是不走?”傳來李相呵斥車夫的聲音。
“丞相大人,的們不知道哪輛車在先,哪輛車在后?”車夫為難地道。
估計左右丞相的馬車發生這種情況的時候也是亙古未有,所以才造成今的困擾。
賀方與車夫對視一眼,沉聲道,“讓李相的車子先走,我們隨后!
這樣一來,李相算是掙足了面子,他好像有些理所當然,并沒有任何表示,坐著馬車,絕塵而去。
賀疏雁露出一抹淺笑,望著李相的馬車背影,掀簾對車夫道,“我們到了之后,你就尋些市井之人,和宮中的丫鬟婆子,將剛才之事傳播出去。要快!”
車夫大聲稱是,今這種事情,對于他來,也是絕無僅有,所以就為了出這口氣,他也會著人四處傳揚的。
賀相不動聲色地聽任賀疏雁安排,眼里卻露出贊許之色。
等到馬車進入皇宮,賀相一家下得車來,并肩走在一起,賀相本就高大威猛,雖上了些年紀,但更有成熟男子的帥氣,夫人和姑娘更是美不勝收,在一片釵環搖曳之中,自是出類拔萃,引來一同行走的人們艷羨的目光。
車夫將馬車停好,早就快步往皇宮外的街市上走去,與熟識的人一陣耳語,不一會兒,賀相、李相車馬相遇,賀相寬容大度,李相飛揚跋扈的消息就傳播開來,一時間皇城沸騰。
賀疏雁挽著母親的胳膊,緩緩走到御花園。三皇子的母親蕭貴妃端坐在那里,滿臉笑意地迎接賓客。她們趕忙上前行君臣之禮。
“賀夫人,這就是大姑娘吧?生的真是標致得緊!可有人家了?”淑妃笑著道。
“啟稟貴妃娘娘,臣女剛過芨蒂之年,尚未定親!辟R夫人柔聲回答。
蕭貴妃站起身,慢步走到她們跟前,滿心喜歡地拉起賀疏雁的雙手,“哎呦,這招人疼的模樣,愛死個人呢!”
還沒等賀疏雁回答,就見一人跪倒在面前的地上,“玉嬌見過貴妃娘娘,貴妃娘娘萬福金安!痹瓉硎抢钣駤,不管不顧地橫倒在面前。
蕭貴妃微一皺眉,瞬間又恢復過來,“平身吧,可是李相的女兒李玉嬌?也這么花容月貌的,甚好。”蕭貴妃現在是盡顯對臣子的關懷愛護,對朝中重臣皆盡籠絡之能事。
她這是為三皇子積攢人氣,尋找依托,現在這個時候,就是有一兩個不順眼的,她也不會表露出來的。
李玉嬌跟蕭貴妃請安后,起身站立,毒辣的眼光看向賀疏雁,臉上絲毫不掩飾地浮現出嫉恨的神色,嘴里幾不可聞地冷哼一聲,“俗艷之色!”
賀疏雁瞟她一眼,沒有與她計較,淡淡地一笑而過。
然后又與蕭貴妃道了一聲,就追隨著母親而去。賀夫人與熟識的夫人們打著招呼,當然也不忘介紹自己的女兒。
“三公主駕到!”太監一聲尖細的聲音,將全場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三公主認認真真地與淑妃行禮,接著又大咧咧地接受眾人行禮。然后急切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
賀疏雁見狀,知道是在尋自己,連忙笑意盈盈地上前,福身施禮,“見過三公主!”
三公主看著她,眼里閃過一絲驚異,“這身打扮,簡直太美了!”她的話很大聲,成功地將那些姑娘們,都吸引了過來,她們圍攏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著。
“這是賀大姑娘嗎?”
“衣服太漂亮了?”
“人也漂亮!”
一時間議論紛紛,的賀疏雁反倒不自在了。
“大姐姐!”黃姑娘奶聲奶氣的聲音給她解了圍,姑娘跑到她跟前,微一福身,就偎到賀疏雁的懷里,嬌滴滴地問道,“大姐姐的衣服在哪里買的?真好看!”
而她的這個問題正是那些夫人姐所關心的,這句話又讓賀疏雁成為焦點。
“月嬌妹妹,我是在尚福林購置的!改,陪你一起去?”迎著眾人渴望的目光,賀疏雁簡單地道。
“怪不得!”眾人皆都感嘆,“尚福林的衣物就是上等!
趁著大家伙議論紛紛的時候,三公主對著她一使眼色,賀疏雁牽著黃姑娘,慢慢跟在三公主身后,扔下一堆竊竊私語的姑娘們,尋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來。
三個人了一會子話,“大姑娘,你今千萬要克制自己,不管有什么狀況發生,都不要動氣。”三公主又再三囑咐。
“我明白。”賀疏雁正色道。
然后賀疏雁悄悄問道,“二皇子殿下是否參加夜宴?”
三公主意味深長地一笑,“你認為呢?殿下哥哥特意為你準備這身行頭,只是讓別人欣賞嗎?”
“公主……”賀疏雁俏臉一紅,羞赫地低嗔,“公主你又調笑民女了!”
“大姐姐,你的臉怎么紅了?”黃月嬌滿臉詫異地問道。
“噗!”三公主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指著賀疏雁,忍不住地身子顫抖。
邊笑邊看著男賓客那邊的動靜,正在這時,就看到方銘琛走過去了。她向著賀疏雁,對著那邊努努嘴。
賀疏雁遠遠地看向方銘琛,只見他也好像往這邊悄悄張望了一下,對上她的目光,露出驚鴻一瞥的表情。
“大姑娘,咱們還是過去坐下吧,估計我父皇母后也該到了!比髟谫R疏雁的眼前晃一晃手,“別瞅了,一會兒有的是時間讓你看個夠。”
“大姐姐在看什么呢?是好看的東西嗎?”黃月嬌又在插科打諢。
三公主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了。只有賀疏雁羞的抬不起頭來。
黃月嬌不依不饒地纏著兩個人,非要找什么好看的東西,最后還是三公主喝止了她,這才安靜下來。
三個人走進女眷這邊,賀疏雁徑直來到母親身邊,安靜地坐下,等待皇上大駕。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太監尖細的聲音傳來,大家皆都離座,跪倒在地齊聲高喊,“吾皇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千歲!”
“眾卿平身!”皇上坐在龍椅之上,微一揮手,道。
“謝皇上!”眾人這才敢抬頭往上看去。只見皇上精神矍鑠,一臉威嚴;皇后沉穩端莊,滿面祥和。
見過禮后,眾人都默不作聲地回到各自的座位上,等待皇上發話,開始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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