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子芊得到老夫人的首肯，心中自然是興奮無比，“多謝母親體諒兒媳的疾苦。”她連連道謝，恨不能跪下來，感激不盡的神情讓見到的人都為之動容。

    老太太見狀，也是更加的心疼，心道，“之前那么強悍尖利的一個人，如今變成這個樣子，也是命運造人啊！”心中不由一陣感嘆。

    從老夫人這里出來，杜子芊急急地走回自己的院子里，關上房門，她將一個信賴的廝叫到跟前，先出手給了他一錠銀子，“這個你拿著。我有一事，要你出去辦。”

    那廝惶恐地捧著銀子，“姨娘盡管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明日我將去鐵佛寺禮佛。你將這個消息去告訴這里的人。”著，杜子芊將那個寫有地址的紙條遞給他，“你識得這些字吧？”

    廝點頭稱是，“一定帶到。”

    “注意要嚴守秘密，任何人問起，都不得泄露。”杜子芊囑咐道。

    看著廝領命而去，杜子芊轉身關上房門，就在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她的臉上再也抑制不住地泛起一抹得意之色，眼底卻閃過一絲狠厲。

    賀方下朝之后，照例來到老太太的房間，請安過后，母子兩個嘮著家長里短。

    “我看杜姨娘這陣子真是變了，跟以前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老太太率先提起杜子芊。

    賀方眼睛微瞇，沉聲道，“我感覺也是。真是吃一塹長一智，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母子倆不免又生出一些感嘆。

    “杜姨娘有意禮佛，我也覺得是一件修身養性的事情，不然她這一整的，也沒有什么事情做。”老太太又道。

    賀方點點頭，“依著母親教導她吧，省得過幾日，她再無事生非。”

    兩個人正著，杜子芊進的屋里，笑容滿面地給老太太和賀相請安。

    “我們正在你，可巧你就來了。過來坐下。”老太太熱情地招呼著她。

    “我兒已經答應你去鐵佛寺禮佛了，你就放心吧。”老太太知道她惦記著這事，趕緊道。

    “多謝母親，多謝相爺。”杜子芊臉上帶著感激的笑容，慌忙道。

    賀方看她的表情也有了一絲柔和，“既然有這個心，就潛心跟著了然師傅學學，也好平復你心中的癥結。”

    “是，相爺。妾身定會潛心禮佛，修身養性，日后也好成為一個向善之人。”杜子芊趕緊道。

    完，又面露難色，老太太發現，趕緊問道，“媳婦，你還有什么為難之事吧？索性都出來，正好我兒也在這里，一起出出主意。”

    “這？”杜子芊看起來很是為難，欲言又止，“妾身不知道是不是合適？”

    “你切來，不要那么遮遮掩掩的，都是一家人，但無妨。”賀相著急地看著她，鼓勵她講出來，“這哪里還是之前那個嘴尖牙利的杜子芊？”心道。

    杜子芊看看他倆，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一般，緩緩道，“因為從未去過鐵佛寺，因此，想讓大姑娘陪著。”稍微一頓，眼里閃動起淚光，“韻兒要是在眼前，我就不必有勞大姑娘了，可是，韻兒……”

    杜子芊凄凄慘慘的樣子，讓兩個人心里一痛，老太太看著賀方，等著他開口。

    賀方也有一些猶豫，照著以前杜子芊對賀疏雁做出的事情，他是斷不可答應的，可是，現在賀凌韻不在身邊，怎么都是有些傷感。他半沒有話，臉上有著一些凝重。

    “要不，還是我陪她去吧？之前她從來沒去過那里，總的有個人領著，不然，了然大師也不認識她。”老太太看出了賀方的心思，明白他的難處，于是想自己陪著杜子芊前去。

    杜子芊忙著擺手，自覺地道，“母親，這萬萬使不得，怎可以讓您承受舟車勞頓的？還是我自己去吧！”她的這個表情，讓人更生出了憐惜。

    賀方不免心中一痛，不由自主地想起賀凌韻，也是有些心疼，就像用刀子剜去了心頭肉一般，頓時覺得杜子芊的可憐。

    他略微沉了一下，緩緩開口道，“就讓雁兒陪你去吧，明一早去，路上要注意安全，那一段路也挺遠的。”

    “我去跟雁兒，讓她陪著去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老太太知道讓賀方跟賀疏雁這件事，也是很為難，索性自己攬下來。

    他們其實就是想讓杜子芊能夠重新做人，不再心生惡念為好，根本沒有想到，這份善心，又被利用。

    見已達到目的，杜子芊臉上的笑容更甚，眼底盡是得意之色。“多謝母親和相爺！此去鐵佛寺，我定會悉心求教，但求洗心革面，以報賀家之恩。”

    她的一番話，聽在賀方兩個人耳朵里，甚是欣慰，他們都頻頻點頭，用高興的眼神看著杜子芊，“以后賀府就安寧了。”

    老太太隨后讓下人叫賀疏雁過來。

    賀疏雁進屋，看到杜子芊也在，心中一怔，面上倒也沒有顯露出什么，禮貌地跟每個人打了招呼，她坐在老太太跟前，伸手幫她揉捏著肩膀。

    老太太笑呵呵地，“雁兒，你出嫁的東西準備的怎樣了？有什么需要祖母的？”

    賀疏雁害羞地笑道，“祖母，不用了。也沒什么好準備的，秦王那邊一應俱全的，我也就是隨著母親的意罷了，其實我自己可真沒什么想法。”賀疏雁眼睛拂過杜子芊，淡然地道。

    “那就好，不過也要準備齊全，婚后，不就跟著秦王去北疆了，多帶些東西，萬一那邊的使不慣呢？也好有個應急的。”

    “瞧您的，好像北疆那邊是什么荒蠻之地似的。聽秦王，那邊雖然跟皇城有些差異，但是也很富足，百姓生活也是無憂的。”賀疏雁悄悄關注了杜子芊的神情，注意到她沒有像之前那樣會有一些幸災樂禍。

    心中詫異，“怎么沒有什么變化呢？當真是轉了心思？”暗自思忖片刻，“不管她了，反正現在她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雁兒。”老太太接著道，“祖母有件事請你幫忙。你父親也同意了。”

    賀疏雁一聽，心想讓老太太親自來的事情，絕對是跟杜子芊有關啊，不知道又要自己跟她有什么關聯？

    心里想著，嘴上趕忙回應道，“有什么事情，祖母吩咐就行。雁兒不敢推辭的。”她又掃了一眼杜子芊，只見她雙手緊握，看得出心中的緊張，只是低著頭，看不到臉上的表情。

    老太太呵呵一笑，神情有些僵硬，仿佛不好意思的樣子，“雁兒，你杜姨娘有心向善，想洗清之前的罪過。”到這里，她停頓下來，瞅著賀疏雁。

    賀疏雁只得回應，“這是好事情，難得杜姨娘有這個心思。”她淡淡地道。

    杜子芊趕緊抬眼，滿臉慚愧的表情，“也是得母親教誨，還有大姑娘的為人處事影響，讓我頓感羞慚。”

    這樣的場面，很是和諧，這在有杜子芊的地方，是很少出現的，老太太極為滿意，臉上的皺紋都含著笑意，“這就好！在賀府里，要是都這個樣子，可就太好了！”她拍著手道，接著，又看向賀疏雁，滿心期待的表情，“雁兒，你杜姨娘打算明日去鐵佛寺禮佛，以前她也沒有去過，你父親和我的意思，是讓你陪著她前去，也好有個照應。”

    老太太并沒有出這是杜子芊的意思，生怕賀疏雁會多心。

    聽到這里，賀疏雁總算明白她們的意思了，“祖母，這也沒什么的，三妹妹不在，我陪著杜姨娘前去，這是理所應當的啊，怎么搞的好像不是一家人似的？”

    著話，眼角的余光瞥著杜子芊，見她的臉上閃過一抹得意，心下了然。

    “還是咱們的大姑娘心胸寬廣，你父親和杜姨娘還有顧慮，怕你不答應，我就雁兒是個知書達理，識大體的孩子！現在就好辦了，你們明一大早就去，見到了然大師，替我帶個好話。”老太太一臉的興奮，一迭連聲地道。

    杜子芊長吁一口氣，難掩興奮之色，雙手合十，對賀疏雁道，“多謝大姑娘體諒，不然，我這孤苦伶仃的，真不知道求誰幫忙！”

    賀疏雁連忙擺手，“杜姨娘言重了！都是一家人，不上幫忙不幫忙的，什么時候都是一家人才是真心的。外人之間，只是互相利用而已，杜姨娘此次一定要真的覺醒，不然，吃虧的還是自己，那樣的話，只怕沒人能夠幫的到你了。”

    賀疏雁一邊著答應的話，一邊沒忘拿話敲打杜子芊。

    杜子芊聽出了賀疏雁話里的意思，忙著掩去臉上的喜色，羞慚地一笑，“大姑娘的是，我這次出來，一直牢記著呢。今后再不會犯那種錯誤了。請家里人放心吧！”

    話的漂亮，心里卻在鄙夷地想道：我現在都這樣了，還管什么親情不親情，先為韻兒報了仇再。我切忍一忍你們，等明到了我手里，看我怎么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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