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日游至昆侖山,忽想起三哥于臨行前囑咐我,讓去元始尊處靈泉灌些水,帶回去給他作釀酒之用,三哥平生對什么事情都興趣乏乏,唯一有興趣的便是釀酒,他更是喜歡用不同的水來釀制,這廂知道我游走三界,便非托我帶些靈泉水回去。 昆侖山坐位東方,吸收地靈氣,其上靈泉之水據有長生不老之效,這方上了昆侖山,便非要向元始尊討一碗喝喝。 昆侖山高一萬一千一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山又疊疊重重的共有九層。 其東一座為玉虛峰,終年云霧繚繞,其上有玉虛宮,是元始尊的仙家住處,我隨手捏了個法訣,直奔玉虛宮,到了,元始尊命座下白鶴童子招待我,我也便不扭捏,直言要些靈泉水,白鶴童子便領我到玉虛宮后山,越過鐵索橋,便到了一口靈泉,這靈泉據是昆侖山山頂積雪融化匯聚而成,其水清澈甘甜,匯有靈氣。 白鶴童子自腰間掏出一個葫蘆,往里灌滿了水,我拿著葫蘆,可著勁道謝一番,順道厚著臉皮討了一碗喝。又想到再過幾日,便是界王母娘娘的壽誕,便將童子支開,偷偷著手搬了幾壇幾萬年的瓊漿玉液,隨后逃一般地飛離了昆侖山。 為何要逃? 笑話,不逃等死啊。 那元始尊老頭別看平日仙風道骨的模樣,但誰要是敢動他的寶貝瓊漿,他準連形象都不顧,直接跳腳殺人,那摳門勁兒,簡直可以和我那鐵公雞三哥顰美了。 如今,我這般大手大腳偷搬了他幾壇幾萬年的瓊漿玉液,那就相當等于拿劍使勁戳他的心窩子,元始老頭要是知曉了此事,還不攆著,非扒掉我一層皮不可,于是乎趁他還沒發現,趕緊溜之大吉,逃之夭夭,才是上上的上策。 界主母后娘娘萬年一次的壽誕,廣發壽帖,邀請了三界有頭有臉的神仙,就連父親母親的瓊枝仙府也一并遞了帖子,父親因著和帝生著閑氣,拉不下臉面,便來信遣了我這新上任的女君去參宴。 恰巧這廂三界游走,十分得閑,我想著當初繼任女君時,界不少神仙忒給面子來了不少,便也不作想,拎著幾壇瓊漿玉液直奔九重云淵。 九重云淵之上的宮金碧輝煌,萬丈霞光籠罩,美輪美奐,其下云海翻騰不息。這宮哪兒都好,就是太晃眼了些,我這常年待在花始,現在對于這光芒四射的宮,頓覺異常刺眼,有些不適應了。 到得南門,遞了庚帖,報了姓名,守門將愕然,而后無比恭敬地拱手,客氣道,“原是花始使者,請進,請進。” 一路通行無阻,當看到奔騰不息的河的時候,我愣然了,頓時意識到迷路了。 我自方向感便不太好,時常迷路,甚至有一次貪玩,迷路迷到了西方昆侖山,把父親母親及幾個哥哥嚇得,翻覆地地找,幸得西方的青鳥報信,父親才找到了我,據當時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然哭成了淚人,后來幾個哥哥聽隨身佩戴迷谷樹枝,就不會迷路,便上招搖山,砍了迷谷樹的幾個樹杈,讓我時刻佩戴在身上。 這三萬年了,從不忘將迷谷樹枝帶在身上,偏偏今日不知怎地竟忘了個徹底,我這廂的懊悔之心可想而知。 這要是平時迷路就迷了,偏生今日是王母壽誕,若是姍姍來遲,豈不顯得我花始太過失禮。 想著,我轉身重新走了回去,片刻之后,看著上寫著蟠桃園的流光牌匾,我又傻眼了,這又是個什么鬼地方? 毫不猶豫,轉身再走,再次看到南門時,饒是我再淡然的性子也淡定不了了,這破宮,干嘛搞得跟個迷宮似的,什么時候才能找到瑤池啊? 渾身無力,我忍下煩躁的情緒,朝著最后一個方向走去,但愿這回應該走對了,不然我是會徹底崩潰的。 半盞茶后,當看到眼前的宏偉宮殿,我欣喜若狂,渾身立即來了勁,歡快地跑上去推開了殿門,剎時我呆了,這是什么?美男出浴么? 霧氣朦朧間,一絕世男子立于華池之中,墨發尚滴著水,xinggan的xiantiao,于霧氣之中,極盡誘惑。不知是不是熱氣的原因,我突然感覺渾身熱氣上升,臉漲的通紅通紅,腦海剎時一片空白,我呆呆的想,如此誘惑可是考驗本上神的定力么?呆了,我徹底呆了。 美男因為我的突然闖入驚愕了,隨即往水里躲了躲,清咳一聲,我反應過來,連忙捂了眼睛,背過身,喊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心里懊悔萬分,真不該得意忘形,連什么地方都沒看清,就闖了進來,人家好好在洗澡,這闖進來,把人家美男給看guang了,這,這該怎么收場? 我這廂懊悔的很,身后傳來水聲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想,他應該在穿衣裳,整理了思緒,身后驀然傳來腳步聲,我決定先發制人,于是我猶如從容赴死般,猛地轉身,“對不……” 砰—— 腦袋撞到了一堵硬硬的東西,于此時我唯一的念頭便是好硬。 一股清冷的氣味充斥在鼻尖,也許是因為剛剛沐浴過,他的身上帶著溫熱的氣息,腦海突然閃過一副極不和諧的畫面,鼻尖一熱,我連忙捂住鼻子,猛捶了下頭皮,花玥,你邪惡了! 一只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驟然抵在我的頭上,勁道十足地推開了我,我一個踉蹌,晃晃悠悠,終于站穩了腳步,我憤然抬頭:“你……” 一眼,驚艷了我。 一襲白衣如雪,氣質淡雅,恍若散發著月光般柔和潔凈的光芒,眸似寒星,他渾身有種超然物外的淡然。 三萬年來,我一直窩在花始,每日對著幾個哥哥,自認為三界再沒有比哥哥們更俊美的人物了,可這個男子與哥哥他們相比,卻只有有過之而無不及之處。 我的嘴巴張的大大的,他卻突然笑了,彼時我更呆愣了。 “你是來參加王母壽宴的賓客?”他的聲音極是好聽,清醇如酒,醉人心志。我不自覺地點了點頭,隨后清醒過來,我干,干嘛要回答他! 我霎時自覺自己太花癡,竟被美*惑到了,于是怒了:“我是不是來參宴的,干你何事?” 他突然爽朗一笑,“我只是好奇來參加宴席的客人怎么會跑到露池來。”他頓了一下,道:“你不會迷路了吧?” 一語中的,被戳中傷疤的我有些羞然,的沒錯,我是迷路了不錯,不過干他何事? 見我一臉囧色,他猶不識趣地點破,“原來你真的迷路了!” 我抬眼瞪他,他的臉上帶著戲謔之色,我心中憤憤然,可惡,這該死的界,怎么會有這么惡劣,這么低趣味的人! 這般想著,他突然開口,“要我帶你過去么?” 我憤然,一陣咬牙切齒,“不—必,麻—煩—了,我自己可以過去。” 他聞言不話了,我想,本來還想跟他道歉來著,現在嘛,就不必了。 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他突然一笑,千古風流自成。 待到了殿外,我回頭,仰頭看了看那流光牌匾,著實凌亂了。 如此明晃晃的匾牌,奈何本神得意忘形,急不可待,竟生生忽略了過去,實在是凌亂啊凌亂。 像是印證什么,泛著流光溢彩的牌匾閃著光芒,似在嘲笑我干的囧事。 就和他的主人一樣,我咬牙,直是磨牙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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