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意從心底流出,從頭頂冷到腳心,我呆滯地望著那張臉,腦海里不斷涌出那些被我刻意忘卻的記憶。 而后,我穩定了心緒,冷淡地,“原來是你,真是好久不見。” 他目光呆滯了一下,而后清明,便是看著我不可置信地喃喃道,“玥,是你嗎?” 隨著他的話,一陣酒氣沖鼻。 我莫名其妙地望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卻忽的一個箭步上前,便要摟我,我后退幾步,冷冷地看著他,他的手臂頓時僵在半空,不知所措。 我冷冷地望著他,望著他那張臉,回憶像海水漲潮般涌上心頭。 我想著若不是當初為了看剛出生的碧落偷下了虛空山,若不是因為我學藝不精的話,可能也不會遇到改變了我一生的遲顏,便也不會有了后來的慘事。 一萬五千多年前,我偷下虛空山回花始看剛出生的碧落,因著父親知曉我是偷溜回來的,便托了靈鳥給師父捎了報平安的書信,而后幾日師父便來信催我回山,母親便與我簡單收拾了行囊,是以第二日我便被母親轟出了花始。 只得拎著包裹招了朵祥云匆匆忙忙地趕往虛空山,只可惜的是半道上卻出了那么一檔子事兒,生生改了我的氣運。 在逆水間學藝了一萬年,什么都進步,唯獨這法術卻還是個半吊子,沒半點長進。 于是半道上卻是法力不濟,直挺挺地從幾千尺的高空墜下,我嗚呼哀哉了一番,只悔恨自己法術學的不好,這下子恐要摔成肉餅了,若是被幾位師兄知道我沒有尊嚴的死,而是摔死的話,恐要笑話我一番了。 我心中自是凄涼,想著這廂若是死不成的話,定要好好修煉法力。 一路下墜,卻是沒掉到那**的地上,而是伴隨著四濺的水花,華麗麗地一頭栽進了水里,猛地灌了幾口水,我使勁扒拉著四肢爬了上來,卻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我眼前的是啥,美男,赤身**的美男。 我便是傻了片刻,這是什么情況? 我呆了片刻,反應過來,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種狀況該怎么辦? 活了兩萬多年,第一次明白尷尬是何種滋味。 從未遇到這種情況,是以一時之間我有些尷尬地不知該怎么辦。 觀那美男正睜著冰藍的眼睛,顯然是被憑空而降的我驚嚇到了。 我便是十分愧疚,嚇到美男委實是我的不對,是我的錯。 我愧疚難當,正想安慰安慰美男,鼻尖卻只覺癢癢的,低頭一看,我竟沒出息地流了鼻血,那美男此刻已然恢復過來,而后卻是十分淡定地,“看夠了,還滿意嗎?” 喉嚨控制不住地啊了一聲,頓時啞然,傻眼,這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 這顯然美男是個大大方方,不走尋常路的美男啊! 瞬間便臉紅了個徹底,慌慌張張地背過身道歉,“對,對不起。” 美男卻是不在意,徑自上了岸。 我窩在水里,十分懊悔。 雖是春分,可仍有點涼,更惶或我是待在水中,有風吹過,我便是凍的打了個冷顫。 那廂卻傳來他的聲音,“女孩子長時間待在水里終是不好,快上來烤烤火暖暖身子。” “好……”我便是應聲,爬上了岸。 上了岸,他正圍著篝火坐在一塊圓木上,衣衫半敞,露出了大半的胸膛,我忽的想到他方才水中的樣子,鼻尖又是一陣癢,便使勁仰頭逼回了熱流。 他抬眼望我一眼,便轉開了頭,只是讓我坐在篝火旁烤烤衣服,免得生了病。 我自是不客氣,自懂事起,我便不知道客氣兩個字該怎么寫。 便尋了個樹樁,圍在火旁暖暖身子,觸手的暖意讓我的手腳暖和了起來,便有了時間和心思看他,他前額的冰藍發絲還滴著水,襯著裸露的胸膛極盡魅惑卻不女氣。 他的魅惑讓我突然想到白衣那個騷狐貍,那時年紀尚的我認為只有狐貍才會有如此的妖媚姿色。 卻不知魅惑是不分種族的,倘若我當時能有一絲一毫的懷疑和警惕,或許那件事便也不會發生。 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只因當初的年少無知,才釀成了花始后來的慘事。 回憶往事,只覺太長,徒增了幾分愁緒與傷懷。 他那廂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沙啞著嗓子,“玥,我已用了一萬年的時間來贖我的罪,現在,我來請求你的原諒。” 怒氣從心底爆發而起,我從未有過如此的嘶聲力竭,“遲顏,你以為用一萬年便可以將你所犯的罪贖清嗎?告訴你,不可能,永遠不可能。” 他的面色慘白如紙,哆嗦著唇想要什么。 我卻冷笑一聲,,“遲顏,這一萬年那些被你害死的無辜冤魂是不是日日夜夜纏著你,讓你日日寢食難安,夜夜睡不安枕,你心底的罪孽感時時刻刻讓你痛不欲生,這,便是對你最大的懲罰。” “別了,別再了。”他跪在地上抱著頭哀嚎。 我看著他此般模樣,便知他已被我這番話刺激的崩潰了,我卻是一點都不可憐他,這是他自找的,我不想看見他,便抬腿離開。 他卻慌慌爬了起來,從背后緊緊擁住我,我便是掙扎,他卻很是哽咽地,“玥,我知曉錯了,也后悔了,這一萬年我日夜遭受良心的譴責,難道還不夠嗎?” 我聞言一愣,他哭了? 而后掙脫了他的手臂,苦笑,“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便是知錯,后悔又有何用?已經晚了,你所做的一切根本不能彌補一切,你別忘了,我花始的那些仙們全部都是因你而死。” 他面容灰白,而后一字一頓地,“如果我一切從頭再來,我便再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呢?” 我一怔,卻是凄凄回道,“重來?重來那些死去的能死而復生嗎?” 他抱著我的手松了幾分,我掙脫了他的懷抱,,“遲顏,這一切已然發生,便再無重來的可能,所以,請你死心吧,以后再見,我們便只當是從不認識的陌生人。” 他凄涼地一笑,“你便是不肯接受我,可是因為界太子君陌?” 我疑惑管君陌何事,他卻忽的轉身離去,只留一句,“不管怎樣,玥,對你我永不會放手。” 我便是十分無奈,一直只聽比翼鳥一族是個執著癡情的,未料到遲顏這個半魚半魔的混血竟也是個執著的,這點不知是遺傳了鮫人族還是魔族,只可惜我們之間終是欠缺了點緣分,注定走不到一起。 嘆息半晌,忽的想到,這人都走了,誰給我指路,將我帶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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