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園洲坐在書房當中,凌園洲的書房正好對著翠青亭,隨后李龍淺凌詩情二人的身影也就映在了凌園洲的眼睛之中,凌園洲看著自家的閨女忍不住的想起了自己的妻子,自己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妻子,若凌園洲跟自己的親自之間發生過什么轟轟烈烈的愛情,那還真沒有,兩人都是平靜如水的性子,即便是走到了一起也是相敬如賓,相濡以沫,直到自己的妻子死前,凌園洲才知道自己這輩子能碰上這樣的妻子,是他凌園洲上輩子修來的無尚功德。 簡陋的茅草屋中,一群拿著寒刀的蒙面人,妻子一人擋在門前,即便是死,也不曾挪動半步,一般的情況都是丈夫保護孩子,但是那次是自己的妻子站出來保護了凌園洲跟凌詩情二人,凌園洲忘不了妻子臨終前的那句囑咐,把晴兒帶大。短短的五個字,讓凌園洲淚流滿面,凌園洲覺得自己那個時候太過懦弱,可是轉身想想當時即便自己回頭,恐怕也是救不了他們母女,這是一個男人的無奈,是一個丈夫的無奈,但也是一個父親的擔當,凌園洲沒往前走一步,妻子的每一聲喊叫,都狠狠的刺痛著凌園洲的心臟,但是凌園洲不能回頭,因為他知道,妻子這么做就是想看見他跟閨女活下去,最后凌園洲真的沒有回頭,即便是妻子死于亂刀之中,凌園洲不曾回頭看過一眼。 春秋戰國,越王勾踐在吳國三年間,勾踐夫婦睡馬棚,當馬夫,拉馬車,受夠了吳人的嘲弄和污辱,與他們昔日享受的王侯生活可謂上地下,不可同日而語。就是這樣,伍子胥還不肯死心,他竟然讓勾踐的夫人雅魚去為齊國使者侍寢,是可忍孰不可忍,但雅魚忍了,勾踐也忍了,因為他們知道不忍的后果,當然這還不是最觸動凌園洲的故事,最觸動凌園洲的是吳國馬夫強奸勾踐婦人的時候,無論雅魚喊了多少聲大王救我,勾踐站在馬棚之外,竟然紋絲不動,一個的馬夫,就是一個的馬夫,都能侮辱自己的妻子,而且勾踐竟然還不曾有過任何反應,這究竟是個什么心境?世間有多少人能受得了這般侮辱? 后來在世間流傳最為廣泛的故事便是勾踐的臥薪嘗膽,或是通過嘗夫差排泄物的方式,指出夫差的病馬上就會好,但是在凌園洲的眼中,這些事對勾踐的刺激遠遠不如當初馬棚之中妻子的一聲聲求救。 勾踐能親眼看著馬夫侮辱自己的妻子而紋絲不動,凌園洲同樣看著賊人寒刀活生生的砍死自己的欺負,而不曾回頭半步,這么多年壓抑在他心中的仇恨誰能懂?誰又看的見?所以凌園洲無論如何都不想讓凌詩情再次受到傷害,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可能真的就攔不住自己的這個閨女了,有些東西,單單靠著自己是攔不住的。 …… 湖邊。 “你為什么非得出去學武,在你家當個城主大姐不好嗎?”李龍淺迎著微風淡淡的看著凌詩情問道。 凌詩情聽到這話驀然回頭,低頭看了看湖面,又看了看那湛藍的空,面帶微笑的道:“我想出去看看,看看人們口中的這個江湖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你覺得江湖應該是什么模樣?”李龍淺一邊話一邊走到了長椅上面,然后絲毫不顧及形象的躺在椅子上面,瞇著眼睛看著上的抬頭。 凌詩情本打算坐在李龍淺的身邊,但是看見那人躺下之后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邁著輕快的步伐在湖邊走了兩步,隨后看著李龍淺笑道:“我眼中的江湖理應像是書中寫的那樣,暮風吹過長旗酒館里俠客來去,三四故事抵過,酒賬二兩一,他言江湖如戲,一夢唏噓,可不可憶,清醒之后,又入迷。” 李龍淺聽到這話之后微微一愣,隨后笑著道:“巧了我眼中的江湖就是劍入鞘,月光姣。劍閣雨,落眼角。此心渺,卻聽聞。幽州狼,也寂寥。白衣人,蓑衣老。夜色濃,酒正好。下事,何妨,一劍事!” “好一句,下事,何妨,一劍事!” 凌詩情面帶微笑的沖著李龍淺贊美了一句,凌詩情知道書中原句應是“下事,何妨,一劍挑。”李龍淺只不過是把這個挑字換成了事字,但是這個事字遠遠要比那個挑字來的更加霸氣些。 “但是你別忘了這首詩的最后一句是揮墨寫下絕句,封筆觸傷心,他言紅塵如戲,生死何懼,只嘆未相惜。”李龍淺一邊拍著自己的屁股一邊提醒了凌詩情一句。 凌詩情看著李龍淺微微一愣,隨后笑著問道:“都了生死何懼!” “但是怕紅塵無戲。”李龍淺瞪著眼睛喊道。 “即便無戲,也得先入了這紅塵,怕無戲便不入紅塵,這跟怕考不上狀元便不讀書有何區別?”凌詩情同樣瞪大眼睛頂了李龍淺一句。 四目相對,兩人針尖麥芒,翠青亭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湖水好像也平靜了,就連剛剛還看著兩人對詩的斑斑也連忙躲到了竹林之中,李龍淺看著凌詩情,凌詩情看著李龍淺,兩人誰也沒有話,但是誰也沒轉移視線,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對方,聽著風聲,水聲。 “不讀書可是不行的,這書中子自有顏如玉,自有黃金屋,怕考不上狀元便不讀書,這個道理不通。” 就在兩人對視之時,一個非常不和諧的聲音在翠青亭中響起,李龍淺跟凌詩情二人幾乎同時扭頭,也幾乎同時喊出了那一聲滾字。 “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明樂游看著二人這般惡狠狠的模樣,連忙撓著腦袋笑了笑,拽著明夢之走到了湖邊,指著湖水問道:“夢之你看這湖好看不?” “少爺,他們兩個在干什么啊?”明夢之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李龍淺還有凌詩情二人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不必管他們兩個,還有別喊我少爺,我很多次了。”明樂游皺眉提醒了明夢之一句。 “知道了少爺。”明夢之微微點頭。 “……” 李龍淺跟凌詩情對視片刻之后,凌詩情冷哼了一聲,隨后沖著那蹲在湖邊看魚的明樂游喊道:“書呆子,你來我家干什么?” “能不能別喊我書呆子,我有名字。”明樂游站起身無奈的回了一句。 “好,書呆子你來我家干什么?”凌詩情微微點頭。 “了別喊我書呆子……”明樂游無語。 “少爺,她為什么喊你書呆子啊?”明夢之好奇的問道。 “我過別喊我少爺了。”明樂游無語。 “書呆子,我問你話。”凌詩情現在心情非常的不好,所以起話來語氣也是很不好的。 “……” 明樂游看著自己身邊的兩個女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后看著凌詩情道:“我是來告別的。” “咱倆素不相識,你跟我告別什么?”凌詩情白了明樂游一眼。 “我是來找他的。”明樂游伸手指著李龍淺道。 “少爺,他就是你口中的那個有趣人啊?”明夢之看著李龍淺笑嘻嘻的問道。 “了別喊我少爺。”明樂游無奈的糾正了一句。 “知道啦。”明夢之同樣無奈的撇了撇嘴隨后聲嘀咕道“少爺,你好啰嗦。” “……”明樂游無奈的看了明夢之一眼,隨后走到李龍淺的身邊,先是給李龍淺行了個禮隨后笑著道:“李少俠,我馬上就要離開樂安城了,特意前來告別。” “去哪啊?”李龍淺躺在長椅之上,斜著眼睛看了明樂游一眼。 “不知道,出去游學。”明樂游微微搖頭。 “你爺爺讓你去的,還是你自己要去的?”李龍淺再次問道。 “都有。” “那就好,別老聽你爺爺的話,他的都是老頭子的話,咱們年輕人不用聽。”李龍淺坐起身看著明樂游囑咐了一句。 “呵呵。”明樂游咧嘴一笑,不反駁也不贊同。 李龍淺扭頭看了看湖邊的明夢之,隨后拍著明樂游的肩膀笑呵呵的道:“你這出去游學還帶個美女啊?你還挺知道享受。” “是我非要跟我家少爺出去的。”明夢之聽到這話以后瞪著眼睛回了李龍淺一句。 “呵呵,也是你家少爺除了讀書,其他事也得需要個人照應。”李龍淺微微點頭,隨后看著明夢之喊道:“你就不怕遇見了山賊你家少爺把你賣了啊?這子挺能跑的!” “這事不用你操心,即便是賣了我也心甘情愿。” 明夢之一直聽明樂游這個人是個有趣的人,但是這三兩句話下來之后,明夢之感覺自己眼前的這個男子哪里有趣了啊?不僅無趣而且還滿嘴的混賬話,簡直就是個鄉下的地痞流氓,或許還不如那讀過幾書的地痞流氓,真不知道少爺心中唯一的這個朋友怎么竟然會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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