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樂安城城主府中,李龍淺模樣輕松的躺在那翠青亭的長椅之上,平靜的瞪著明樂游明夢之二人離開,雖然心中有萬千不舍,但是卻不曾挪腳半步,片刻之后模樣憨厚的斑斑孤獨的回到亭子之中,李龍淺斜著眼睛看了斑斑一眼,隨后輕聲問道:“走了啊?” 斑斑微微點頭,不會話。李龍淺看著斑斑愣了片刻,緩緩起身瞇著眼睛看著那微微蕩漾宛如綠玉一般的湖水,清風撫動李龍淺的發梢,迎風飄蕩。斑斑往前挪了兩步,隨后站在了李龍淺的身邊,再次學著李龍淺的模樣,欣賞著眼前的無限風光。 “你這人可真是怪人,既然不舍為何不送?”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李龍淺的耳邊響起,李龍淺即便是不回頭也知道話的是誰。 “來了,歡迎。走了,不送。無論愛人還是友人,都是如此。”李龍淺淡淡的回了一句。 “這話誰的?”凌詩情微微一愣,隨后皺眉問道。 “老奴。” “老奴是何人?你的家人?”凌詩情接著問道。 “老奴,一個吹了一輩子牛,當了一輩子狗熊的乞丐。”李龍淺面露微笑,這是他對老奴最為中肯的評價。 “你們那邊還真是奇怪,一個店二竟然武功不次于我們樂安城中的一個六品高手,一個店二竟讓能讓明家的老爺子喊一聲老師,現在又出來一個乞丐,竟然能出這般大道理的話。”凌詩情同樣微微一笑。 “你還少一個。”李龍淺轉身。 “還有何人?”凌詩情問道。 “還有一個唯唯諾諾溫文儒雅的教書先生,竟然在那黑白相間羅星盤上下無敵。” 凌詩情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后摸著身邊的斑斑輕聲道:“還真都是怪人。” “老奴當了一輩子狗熊,但是臨死的時候做了一次英雄,真正的大英雄,那次他沒有吹牛。” 凌詩情看著李龍淺沒有話。 “那次他是因為救我而死。”李龍淺接著補充了一句,這話時,臉上并無任何表情,仿佛的就像是別人的事一般。 不知為何,凌詩情聽到這話身體一愣,眼前浮現出自己母親的模樣,想著想著凌詩情竟然有些淚眼婆娑,李龍淺轉身看了凌詩情一眼,這次他沒有張嘴調戲,因為他知道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段不碰心疼,碰了撕心裂肺的故事,這段故事會被每個人壓抑在心底的最角落。 凌詩情知道自己的反應不對以后,連忙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隨后看著李龍淺微笑著道:“你朋友走了,我在這哭什么。” “女子本就是多情物。”李龍淺笑著回了一句,轉身看著凌詩情問道:“有筆嗎?” “這亭子里面不能提詩。”凌詩情皺眉喊道。 “送給我的朋友。”李龍淺笑著回了一句。 凌詩情看著李龍淺愣了片刻,吩咐亭子外面的侍衛拿來紙筆,但是李龍淺卻淡淡的喊了一句:“筆就夠了。” “你別太過分。”凌詩情抿著嘴唇提醒了一句。 “我的墨寶,別人想求還求不到呢。” 李龍淺笑著回了一句,伸手接過侍衛拿來的毛筆,在硯臺之中輕沾三下,直接把毛筆頂在翠青亭的竹壁之上,凌詩情看見這個場面之后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要知道這屏竹壁可是她心中最愛,別在上面寫字了,平日府中的丫鬟們過來打掃都是心翼翼,生怕弄臟弄壞,但是今日李龍淺竟然要在上面寫字,凌詩情瞪著眼睛看著李龍淺,雖然嘴上不什么,但是心里還是非常心疼的,畢竟她不知道李龍淺的字寫的到底如何,這要是萬一真弄些宛如蛛爬一樣的文字上去,這翠青亭也就毀了,曾經有多少書法大家想在這翠青亭上面提字,最后不也都是讓凌詩情給攆走了嗎?所以現在凌詩情的臉很是擔憂,當然了最擔憂的還是那竹亭外面的兩個侍衛,這要是自家的姐真發起火來,他們兩個肯定就是殃及魚池中的兩條魚,而至于那條大魚,竟然仿佛什么都沒看見一般,好一個沒心沒肺。 李龍淺微微握筆,一筆而下,觀之若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流轉騰挪,來自空無,又歸于虛曠,這近乎癲狂的原始的生命力的沖動中包孕了地乾坤的靈氣。筆走龍蛇,鐵劃銀鉤。行云流水,落筆如云煙。蒼勁有力,入木三分。 李龍淺寫字根本沒有任何的停頓,一口氣寫完了整首詩,中間竟然都不曾給手中的毛筆續墨,所以后面的字跡明顯有些不清晰,但恰好形成了一種由遠及近,由濃變淡的感覺,不僅不像他人那般毫無協調之感,相反李龍淺的這首詩即便是從整體上面看,也是一種和諧的美。 凌詩情站在那竹壁之前,雖然凌詩情對書法不是很懂,但是平日里受了凌園洲的熏陶還是略知一二的,且看李龍淺留下這幾行字,其色,其形,其濃淡枯濕,其斷連輾轉,粗細藏露皆變數無窮,氣象萬千。 曾經姜承載對李龍淺的字是這樣評價的,樸實無華而兼納乾坤,字中融入了儒家的堅毅,果敢和進取,也蘊涵了老莊的虛淡,散遠和沉靜閑適,還往往以一種不求豐富變化,在運筆中省去塵世浮華以求空遠真味的意味。或勁鍵或婉轉,或如婀娜窈窕的美人,或如矯健勇猛的壯士,或如春風拂面繁花一片,或如北風入關深沉冷峻,筆勢雄奇,姿態橫生,出于無心,是其手心兩忘,張揚跋扈,絲毫不受束縛,有如神仙般的縱逸,來去無蹤。 所以當日李龍淺見到姜承載模仿當今第一書法大家歐鴻才的字帖之后,李龍淺才敢大言不慚的評價一句少了幾分氣吞山河的氣勢,而姜承載不曾反駁,因為將承載知道,李龍淺確實有這資格這句話。 當年歐鴻才憑著那一貼《虛實序》深受先帝喜愛,隨后便成就了大梁第一書法家的美名,世人對歐鴻才的字評價無外乎也就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入木三分”,但是當年姜承載見到李龍淺的字以后,直接大喊了一句“三分不夠,五分正好。” 入木五分,這到底是個怎么樣的評價,李龍淺不知道,李龍淺就知道歐鴻才的字雖然氣吞山河一般的大氣,但是卻少了幾分張揚跋扈,這跟寫字無關,這是一個人的心境問題,歐鴻才的年紀大了,所以再想灑脫也就難了,真不知道若是那歐鴻才見到李龍淺的字以后究竟會是個什么反應,也許會覺得自己頭上這大梁第一書法家的名號,是時候讓賢了吧,當然了,李龍淺并不在乎這些美名,寫字,寫的就是一個隨心所欲,身上的東西多了,寫字難免也就難了。 凌詩情瞪著大眼睛看著這竹壁上面的詩詞,竟然完全被李龍淺的字體所震撼,因為凌詩情知道李龍淺的這幾行字,根本就不是那些平日里閑著沒事哭著喊著要在這翠竹亭上留下自己墨寶的自稱書是書法家的那些人所能比擬的,不知道為什么,李龍淺的字就仿佛那大山大水一般,讓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我的字怎么樣?”李龍淺放下毛筆之后笑呵呵的看著凌詩情問道。 凌詩情愣了一下,隨后撇著嘴淡淡的道:“一般。” “我的字,不是你這種人能看懂的。”李龍淺笑著回了一句,隨后緩緩走到湖邊蹲在湖邊開始洗手,一邊洗手一邊看著凌詩情道:“我的字就別擦了,等明樂游回來讓他看看。” 凌詩情聽到這話才想起看看這竹壁上面的詩詞,剛才實在是太過于沉醉,所以都忘了看李龍淺寫的是什么。 初拂見,淡眉斜藐,一書繁花鬧。 繡樓下,繁華聲悄,紅球落誰家。 黑白間,星羅盤繞,點指現蹊蹺。 綠蟻新醅,紅泥難偎,莫理幾更宵。 白日齊肩,掌驚濤挑,燈飛沙橫并刀。 炊煙裊落,霞輕灑,倚歸古道。 春臨逐露釀瓊瑤,寒梅解意雪自掃。 逆風行,縱酒且把平生聊。 青衫袍,紫荊貂,舊日笙歌萬丈豪。 扁舟搖,蓑笠帽,偏怕鐘聲撲山鳥。 半世醒,半世夢,半世醉,眠始覺早。 三月桃,夕陽斜影。 雙宿涯,任逍遙。 “這詩是你寫的?”凌詩情斜著眼睛看著湖邊的李龍淺問道。 “對啊,怎么樣?”李龍淺拽過身邊的斑斑,在斑斑的身上擦了擦手以后笑呵呵的答應了一句。 “不錯。”凌詩情微微點頭,竟然破荒的了句不錯。 “不錯也不是給你寫的,這是送給明樂游那個傻子的。”李龍淺接著道。 “我有過我想要嗎?”凌詩情無奈的白了李龍淺一眼。 “你要不要我也不給你啊。” “別跟我話了行嗎?” “我的字怎么樣?”李龍淺仿佛沒有聽到這話接著呲牙問道。 “我了別跟我話了。” “大不了以后也給你寫一首好了。”李龍淺無奈的攤了攤手。 “我了我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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