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一張卡紙,成功炸掉了杜文瑾所有休息的欲/望和心情。 片場雖然不讓無關人等出入,但并非封禁嚴格的地方,想要把這么一張卡紙不聲不響地放到他休息區這兒來,對多數人都算不上什么難事。 故而即便一時極為氣惱,過了那不理智的一刻之后,杜文瑾便放棄了追究。 ——多半找不到罪魁禍首不,他也不可能自己把這事傳出去。 “文哥,怎么了?” 助理倒是特別擔心地跑了過來,焦急詢問。 “……”杜文瑾眸色冰涼地把卡紙慢慢地揉成了一團,語氣卻已經平靜下來,“沒事了。” 助理擔心地瞥一眼杜文瑾弧線微繃的下頜,但還是沒敢多問,點了點頭。 他剛準備轉身,突然想起件事來,拍了拍腦袋,又重新看向杜文瑾。 “導演要跟文哥討論下明第一場的劇本。” 杜文瑾本就心情不愉,聽了之后微一蹙眉。 在他的記憶里,明的第一場根本不是什么難度高的戲,完全沒有再討論的必要才對。 即便這么想著,杜文瑾還是揉了揉眉心,從旁邊的長凳上拿了一條新的浴巾。他將身上這條已經半濕的扔到一旁,然后把新的這條往肩上一披,站起身來,拿了劇本向著導演在的地方走去。 幾分鐘后。 “啪!” 劇本被摔在了桌上,杜文瑾眼神冰涼,嫣紅的唇一起一合—— “不可能。” 這動靜算不得,旁邊不遠處有人好奇地看了過來,導演臉上閃過些尷尬,而坐在杜文瑾對面的女二號就更是臉色難看了下。 “文前輩。”女二號咬著下唇出了聲。 ——杜文瑾在圈內的藝名十足地簡單,去掉了姓氏,單名文瑾。 杜文瑾卻沒給對方開口的機會,他冷眸望向導演:“簽合約的時候劇本就已經定下來了——后加的戲份恕我不能接受。” 因為戲份增改而坐了一桌的演員里,宋云初不冷不熱地笑了一聲。 “不過是一場吻戲——康姐都沒什么,你一個大男人,算是占了便宜還矯情個什么勁。” 女二號康云云神色微紅。 杜文瑾此時可沒有見到卡紙之前那樣好的心情,宋云初一開口,他冰冷的目光就盯了過去。 “你是下/半/身支配大腦沒關系,別用自己的標準衡量別人。” 他的目光又在康云云身上掃了一眼,最后落到導演那兒。 “您應該知道——不接吻戲、不接親熱戲,是我的原則,跟對手戲的合作人是誰完全沒有關系。——其他改動我可以配合,但這一條吻戲,沒可能。” 被堵得這么厲害也不留情面,導演的臉色也難看了點。 “文啊,這件事我看你再考慮考慮,片酬也可以做適當——” “您不用了。” 杜文瑾霍然起身,原本的座椅被他抬腳后頂著,刺啦一聲滑開去。 那張紙條帶來的怒意和此刻的憤懣交織在一起,杜文瑾臉上半點笑色都不見。 “要么繼續,要么解約——決定權,我交給您。” 話音落后,杜文瑾轉身走人。 ====== 杜文瑾拍完今的戲份出了片場時,外面的空已是漆黑一片,瞧不見半點星星,倒是不遠處琳瑯的燈火漫了滿眼。 跟助理一前一后地上了保姆車,杜文瑾剛倚向后準備閉眼休息,身形就頓了下。 回神后他望著副駕駛上的人,勾唇一笑。 “女皇陛下今政/務看來并不繁忙?不然我怎么一能瞻仰圣容兩次以上?” 坐在副駕駛上的selina轉回頭來,沒理會杜文瑾的玩笑,神色微沉。 “恭喜你啊,又上熱搜了。” 杜文瑾一怔,笑著仰了回去,斜勾的桃花眼眼尾帶著漂亮的弧度。 “你這表情,可真不像是恭喜——更像是送人下葬啊。” 杜文瑾是拍了一下午的戲份,趕上之前落下的那些,所以沒能碰手機;而他的助理也是跟著忙前忙后了一下午,此時聽了selina的話,忙不迭把手機翻了出來。 過了幾秒,他驚叫了一聲。 “……” 杜文瑾似笑非笑地轉過臉去,從上衣橫揣著的兜里把手伸出來,修長的指尖在助理的手機上方輕輕一捏,將還亮著的屏幕拉了過來。 實時熱搜第三條—— “文瑾耍大牌”。 點進話題之后,跟著一串轉發視頻。 杜文瑾勾著唇角,伸出食指把視頻戳開了。 視頻只有幾十秒。 顯然是手機偷拍,光線角度都差得很,聲音也嘈雜。 什么也聽不清,但不妨礙觀眾看“清”—— 圍了一桌的人里,斜對鏡頭的杜文瑾將手里劇本摔到桌上,之后跟導演和其他演員爭執,隨后拉開座椅轉身走人。 杜文瑾甚至不用刻意去翻,就能看見轉發并評論的那些惡意的謾罵,更有“滾出娛樂圈”的字眼。 “……” 杜文瑾臉上笑意一淡,手上松了力度,讓手機落回了助理懷里。 他垂了眼,唇角仍淺淺勾著,卻看不出半點愉悅,只剩了一身的低氣壓。 ——他一向不喜歡計較娛樂圈里面除了演戲之外的事情,更不在意別人是什么看法和法。 但他也不是圣人。 劇組里某些人的刻意針對,以及這個干脆就是來源于劇組內的惡意歪曲事實的視頻流出,都讓他本就不愉的心情已經掉到了一個低谷的危險值。 “王導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selina坐在副駕駛,面色雖嚴肅,但卻沒有發火的跡象,“但是是怎么回事,我想你親口解釋給我聽。” “……” 杜文瑾沒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輕笑了聲,嗓音帶著點啞。 他稍稍抬起頭來,漂亮的琥珀眸子從黑色的碎發間露出。 “他想解約?” selina沒直接回答:“上現在有甚囂塵上的趨勢——雖然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不過很明顯,你今剛露面不到一,就把你們劇組里某一位給得罪了。” “……” 杜文瑾眸色冰涼,唇角一掀。 他沒話,一旁助理卻忍不住了—— “一定是那個宋云初!” “宋云初?”selina皺眉。 “嘖。”杜文瑾伸手過去,不輕不重地點了助理腦袋一下,“沒證據的話不要亂。” “可是劇組里明顯就他在針對文哥你!” “雖然你這么,讓我很感動。” 杜文瑾笑吟吟地看他,眸子里卻仍是情緒微冷,“但我還是得告訴你這個不幸的消息,那就是劇組里看不慣我的,絕對不只他一個。” selina沒好氣地看他一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 杜文瑾聳了下肩,似是隨意地張口一問,“公司那邊什么意思?” “……不能解釋。” selina言及此,神情也冷了幾分,“臨時給演員半強制加吻戲這種丑聞,出在劇組里,對新劇后期上映影響太大。” “可那也不能讓文哥無辜背鍋啊!”助理急了。 “早就猜到了啊……” 杜文瑾似是百無聊賴地往車窗邊一靠,看著窗外景色融著燈火一一閃過,他眸子里一絲凌厲的冷意飛快地劃了過去。 “這件事就不用公司動作了。”杜文瑾輕輕地掰了掰手指,唇角慢慢挑起來,眼底卻一點笑意都見不到。“我自己來吧。” selina沉默了幾秒,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 “你完全可以不需要這么麻煩。” 杜文瑾自然懂對方意思,他輕嘖了一聲,合上眼。 “如果哪真被爆出來了,女皇陛下您不妨拿上瓜子到老宅外面瞧著……我爺爺就算打斷我的腿,也不會再讓我進到這兒半步的。” “……” ====== 是夜,七焰酒吧。 “我杜少,您不是忙著拍新戲嗎?怎么又有時間出來浪蕩了?” 五光十色的曖昧燈景下,開口的年輕人瞇著眼將外面的人迎了進來。 扣著副墨鏡,戴著頂棒球帽的杜文瑾皺著眉穿過喧囂的舞池,直到上了樓進了私人包間,他才抬手摘了帽子。 “你們這品味走勢,現在可是越來越自暴自棄了啊?” 屋里眾人見了杜文瑾,都鬧鬧騰騰地打起招呼來。 “嘖。” 杜文瑾退了半步,抵開了要上來給他一個熱情擁抱的—— “這一身酒氣……你是剛從酒桶里爬出來,還是幾百年沒聞著酒味了?——離我遠點哈,我今可不能跟你們同流合污。” “杜少,不是吧?感情你今過來不喝酒?那你來干嘛了——” 沙發橫著個醉歪歪的,傻笑著望杜文瑾。 杜文瑾嘆了口氣,把坐在最邊上那個拎起來了。 “我找謝三兒有點事,你們先熱鬧著。” 被拎起來的那個直到出了門拐進樓梯間,才回過神來,張嘴仍舊酒氣撲面:“杜少找我有事?那你直接打個電話知會一聲就行了,干嘛這么麻煩,還專程跑一趟?” 杜文瑾笑吟吟地拿眼角睨著他,那顆淡褐色淚痣在不遠處的燈光映襯下,像是顆綴在眼角的星辰。 “打電話?我倒是給你打了十幾個了,你聽見了?” “額……” 那人摸了摸,掏出手機來一看,“還真是……抱歉啊杜少,太吵了,聽不見。” 杜文瑾無奈:“以前還都在會所里,怎么今跑這么個地方來?” “杜少,這就是您不知道了——”謝家排第三的這個年輕人笑意滿臉,面孔還算清秀,就是被那眼神搞得有些邪氣,“這七焰酒吧的駐唱,是個特別正點的妞兒,今兄弟們就是為了她來的!就是吧,這個妞兒特別高冷,聽拒絕了無數英雄好漢啊——我們來之前都打了賭,誰要是能跟她喝上一杯酒,剩下所有人一人答應那人一件事。” 眼見著對方還有滔滔不絕的意思,杜文瑾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行了。我今來找你,是聽你認識個朋友,電腦玩得很厲害,是信息對抗方面的高手?” 謝三兒一愣:“杜少是想……?” “我想請他幫個忙。”杜文瑾沒細,一言帶過。 謝三兒表情糾結:“這朋友和我好一段時間沒聯系了,還真不一定找得到——不是,有什么事,杜少怎么不直接讓大少出手?” “這事,杜家還真沒人會幫我做。”杜文瑾一撇唇角,片刻后眼梢又揚了起來,“所以,只能來找你了。” 謝三兒表情仍舊糾結:“可我實在也不好……” “……” 杜文瑾笑吟吟地看了他一會兒,過了幾秒,他唇角一勾,“吧,你們今晚是為了哪個駐唱?” 謝三兒一愣。 “她愿意陪我喝一杯的話,別人我不管,你這兒就得替我把這事兒辦了。” 謝三兒眼睛一亮:“行啊!走走走!” 杜文瑾雙手插著兜,漫不經心地勾著唇,跟著走出了樓梯間。 而與此同時,七焰酒吧外。 侯秦剛趴在方向盤上瞇了一會兒,車窗就被人敲響了。 他頓了頓,按下了車窗。 等看清外面站著的男人,侯秦的困意登時醒了大半。 —— 站在車外,方之淮關了手機里的gps追蹤,而后抬了眸,聲線微沉。 “他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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