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訂閱不足60%,將于新章更新24h后看到正常更新內容】 別墅區里, 路旁花叢前的流水映著靜謐的燈火。 周淵盯著那水里的景, 看得出奇地專注—— 他寧可看著這些,也不想轉回頭去看他們被心上人關在門外的方總的表情。 畢竟剛親上一口, 就被甩了一巴掌然后貼著鼻尖摔上了門……那表情鐵定是不會好看了。 ……也真是敢啊。 周淵保持著自己的面癱臉, 心里卻忍不住慨嘆—— 剛剛聽見那“啪”的一聲脆響,別是司機愣了半, 連他都傻了一秒才陡然回過神來。 把從后掏出來的危險物品又塞回去時, 周淵仍舊不禁暗自咋舌。 ——他是真沒想到, 原來這世上還真有人能、且敢, 對著他們方總摔耳光? 周淵在那兒心里擔憂地看了好一會兒, 生怕方總動怒再鬧出什么動靜來。 結果從他把視線落過去開始,就只見著他們那個一貫冷得像座冰山似的方先生, 托著剛甩了自己耳光的人的腰, 把那人抵在門上親。 ——而且還不是親嘴, 是特別沒骨氣地在親那人打得發紅的掌心。 “……” 周淵嘆了口氣。 看到那兒他就把臉轉回來了。 ……實在沒眼看下去。 容易讓他對自己的忠誠度產生懷疑。 等到那別墅的門砰地一下被人甩上的時候,周淵才沒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 ——他們方先生背對著路邊, 正對著那看起來離著他鼻尖不到三公分的門。 周淵沒看見臉色, 但他估計, 應該挺黑的。 周淵就這么又站了一會兒, 等到身后終于響起了腳步聲, 他心里呼出了一口氣。 周淵轉回頭去, 快步到車前開了車門。 “方先生, 回主宅?” 方之淮神情平寂地瞥了他一眼, 彎腰進車。 “去側宅,‘拜訪’一下秦女士。” “……” 感受著那撲面而來的凜冽氣息,周淵腰板一挺,轉身繞去了副駕駛側車門。 ====== 到了側宅外面,周淵下了車,揮揮手讓前后跟著進來的保鏢車退了去。 他給方之淮開了車門,等著男人走了下來。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側宅正門。 迎上來的安保一見走在最前的周淵,便先低頭喊了一聲“周哥”。 周淵點了點頭,沉聲:“方先生要進去看看,你們開門吧。” 站在后面的四人應聲,各自拿出了一把鑰匙,插到了密碼門內,解鎖之后,一道輸入密碼的窗露了出來。 之前上來喊周哥的那人走了過去,另四人自覺拔了鑰匙回避,那人對著密碼窗按了幾下。 門打開了。 “方先生。” 周淵先一步在前,將方之淮請了進去。 這兩人剛進來了一步,跟在后面的兩個保鏢卻被攔了下來。 周淵轉頭看了過去。 為首那安保人員站了出來:“抱歉,周哥,為了方先生的安全——您可以不搜身,他們不行。” 周淵又轉回來,看向方之淮。 這男人在這兒,他自然不敢越權發話。 方之淮幅度極輕地點了下頭。 “無規矩不成方圓。” 門外兩保鏢遂是被卸了一身家伙,這才得以進了門。 而此時側宅內,聽見了動靜的傭人早就在玄關站了一排—— “方先生。” 能被留在席前山的,都是方家精挑細選過的,履歷上沒有任何瑕疵。 她們對于這宅子真正的主人,自然也是早便知曉。 方之淮沒在意,抬眼。 “秦雪茹在哪兒?” 傭人中為首那一個管事的,聞言站了出來。 “秦姐在書房,有專人看護。” 方之淮點頭:“帶我過去。” 管事傭人應了,轉身示意了幾句,其他人也就散去。 一行人這便往書房走去。 周淵推門踏入的時候,秦雪茹正窩在沙發里捧著本書。 那女人一襲深黑色的波浪卷發,臉蛋巧白凈,穿著一身絲綢睡裙,雪白的手腳都露在外面,屈起來踩在沙發里的腳趾甲上,還涂著紅色的指甲油。 她抬起頭望過來的時候,即便有了一定心理準備的周淵,還是沒忍住怔了一下。 無論怎么看,這女人都年輕漂亮得不像是三十多歲,更何況還有一個已經十七歲的孩子。 管事的傭人知趣地退了出去,把門帶上。 方之淮走到了女人對面的沙發前,坐了下來。 周淵站到了旁邊,兩個保鏢則是分立后方兩側。 “秦女士,好久不見。” 方之淮主動開口,波瀾不驚地望著對面沙發上的女人。 秦雪茹怔了很久,似乎到此刻才回過神來。 抹著豆沙色口紅的嘴唇一勾,帶起復雜的笑色,她嫵媚地垂下頭顱來,側趴到沙發上,眼波暗轉地望著對面的男人。 “方之淮,你可終于回來了。怎么,傷都好了?” 杜文瑾正欣賞著女音的歌喉,被謝三兒用那拉/皮/條似的眼神掃了一遍,不由微蹙了眉,似笑非笑道:“這么好聽的歌你還想中間打斷?” 謝三兒攤開了手,做出一副“隨你”的姿勢,然后就從旁邊拎了瓶洋酒,倒了一杯,隔空向著杜文瑾一敬。 杜文瑾唇角微勾,懶洋洋地轉了回去。 等著聽到音樂已經進入到尾章部分,杜文瑾站起身來,拿起備好的酒,在身后公子哥們起哄的笑鬧聲中,向著駐唱臺子走了過去。 最后一個音落地時,恰好杜文瑾站停在了那女人面前。 之前就察覺了動靜,駐唱的人抬起頭來,望向杜文瑾。 兩人對視。 明顯的面部線條,個性而帶著恣肆的張揚味道,性感的嘴唇,秀氣也挺直的鼻梁……面上雖然畫著煙熏妝,但絲毫不顯得頹廢——反而襯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愈發地亮麗干凈。 ……果然是個美人。 杜文瑾勾著唇想—— 眼睛尤其漂亮……就是有點莫名的熟悉。 杜文瑾不知道的是,在這酒吧里看見他的第一眼,方淼淼也是這么想的—— 美人,眼睛漂亮。 哦,還有,淚痣更漂亮。 ——眼熟極了。 捕捉到方淼淼目光里一閃而過的興味,杜文瑾唇角一勾,手里的洋酒瓶一抬:“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喝杯酒呢?” 方淼淼把手里電吉他往旁邊一放,笑得張揚: “你可比你的朋友們直白多了。”著,她的視線往謝三兒等人那里一瞥,然后才收回來,“文瑾先生。” 杜文瑾卻好似渾不在意對方已經認出自己,眼尾微揚,單腳踩到了臺子上,手里瓊漿在琉璃瓶子里晃了晃,閃過引人目眩的迷光—— “我聽了你的音樂,以為你更喜歡直來直往……”他桃花眼微狹,眼梢都帶著漂亮的笑色,“是我以為錯了?” “不,你沒錯。” 方淼淼點了點頭,似是玩笑,“看來外面的也并非全對……至少文瑾先生不該是像媒體描寫的那么繡花枕頭?” 杜文瑾眨了眨眼。 “我就當做是對我的夸獎了。” 方淼淼笑意一頓:“文瑾先生就不怕我出去?” “沒有視頻照片作證據,對我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影響。”杜文瑾似乎一早就思索過這個問題了,回答起來也是毫不猶豫,臉上猶帶笑意,“而如果只是關于我的私生活作風問題……上已經有許許多多的素材,無論真假,都不差一條兩條了。” “那么,”他稍一停頓,“喝一杯?” 方淼淼微微瞇眼:“在我下決定之前,不如你先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么?” “跟我對一段舞。” ====== 大概是擔心被人掃了興,不知道哪一位公子哥的隨身保鏢分出去了幾個,專門站在酒吧外面“看門”—— 只準出,不準進。 方之淮剛走上了七焰酒吧的臺階,就被其中一位攔了下來。 主責的保鏢接到了手下提示,很快就從里面走了出來。 隔著老遠,那保鏢隊長驚道:“方總?” 對于對方能認出自己,方之淮似乎并不意外,他的視線往隊長身后一瞥,黑眸微涼。 “里面包場了?” “……對,這個……”保鏢隊長熟知這一位的身份,起話來底氣都少了幾分。 方之淮沒什么表情露出,只繼續問了句:“我不能進?” 那保鏢猶豫了幾秒。 “里面幾位都是認識方總的,能見到您估計也很高興——您請隨我來。” 兩人于是一前一后地走了進去。 酒吧一樓蓋在地上,方之淮跟在保鏢隊長的后面上了樓梯,走進酒吧大廳時,曖昧昏暗的燈光里,氣氛正達到高/潮—— 不遠處匯聚了整個酒吧全部光源的臺子上,身材曼妙的性感女郎和杜文瑾正在貼身熱舞。 斑斕的彩燈給他們打下曖昧的陰翳,動感而刺激的音樂鼓噪著血管里的每一個與激情有關的因子,修長的腿和細窄的腰臀陷入瞳孔深處,仿佛能勾起最原始的欲/望…… 唯獨與這酒吧里所有人不同的是,方之淮的目光半點都沒在那個性/感/妖/嬈的女人身上停留,反而是專注得近乎灼熱地注視著另一個人。 在黑暗中,他終于無須掩藏,貪饜的聲線如刻骨的刀,不肯放過一絲錯漏地順著那人的發絲慢慢滑下。 掠過那顆淡褐色的淚痣和那雙勾人的眼,掠過那高挺的鼻梁和令他心躁的唇線,掠過那看起來白皙而脆弱的頸子和遮著礙眼衣服的身體…… 等一場熱/辣的舞終于結束,方之淮的眼眸里,已如潑墨似的湛黑。 而此時臺上,杜文瑾松緩下稍有些不穩的呼吸,帶著微汗向后一靠;他的唇角輕勾,挑起點邪肆而張揚的笑,襯上那昏暗里依舊瓷白的皮膚和那顆如點星似的淚痣,整個人都浸染上一種性感到囂張的氣質—— “……喝一杯?” 然而,令人意外地,臺上的女人搖了搖頭,回以一笑—— “抱歉,我可不想找個比我都勾人的男朋友。” “……” 杜文瑾臉上笑意一滯。 方淼淼笑著轉身下臺,剛走出三步去,頓住。 方之淮沉眸站在她的面前。 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的眼神里,帶著些不贊同的疏冷。 方淼淼卻是翹唇。 她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 “我果然沒看錯……這就是那個讓你連命都不要的?” 方之淮沒回答她。 方淼淼卻已經有了答案。 她轉身,對不遠處臺子上因某人出現而驟然冷了臉色的杜文瑾笑道—— “你們都輸了,我決定跟他喝一杯!” 她的手指在她身后的方之淮身上。 ——方淼淼素來聰明漂亮,那撥人一次一次地上來,皆以一杯酒為最終目的,早就被她猜到了背后原因。 而此時,不遠處的公子哥們這才真正回過神來。 原來他們看到的不是酒醉后的幻象——方家的那一位,竟然真地站在了他們包場的酒吧里面。 眾人這才連忙上前來打招呼。 ——得罪了這一位,若是被家里知道了,哪個都得回去喝一壺。 于是須臾之后,除了杜文瑾還一個人冷冰冰地站在臺子上,那幫二世祖們都到了方之淮的身旁。 方淼淼趁亂喝了一杯酒,又塞了一杯給方之淮,壓低笑音了一句“這個賭約他想贏”,就轉身跑了沒影。 方之淮晃了晃手里矮杯中淡棕色的酒漿,薄唇一掀。 “賭約?” 公子哥們面面相覷又頗有點受寵若驚,有人玩笑著把之前的賭約了出來。 方之淮沒再開口,抬起眼來望向高臺。 高臺上,杜文瑾一躍而下,走到了眾人旁邊。 “謝三兒那件事,給我。” 這話時,他甚至看都沒看方之淮一眼,雙手插著口袋,目光散漫。 方之淮點頭。 謝三兒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一咧嘴:“杜少放心,一定給你辦穩了!” 杜文瑾也不贅述,抬腳就走。 走出去沒兩步,被人喊住。 他回頭,正對上男人深邃漆黑的瞳孔。 還有入耳的低沉聲線—— “就這樣?” 杜文瑾冷眼,掀唇,笑容毫無溫度。 一字一句。 “這是你欠我的。” 完之后,杜文瑾轉身,毫不留戀地出了酒吧的門,下樓。 那雙桃花眼里盡是涼意。 一如此刻他的心情的極度不愉。 ——因為他突然想起來,剛剛之所以覺著那個女人的眼睛漂亮且熟悉,不過是那湛黑的色澤,恰好和某人像極。 “艸!” 杜文瑾狠狠地踢了一下地面的碎石,像是想把心里的某個人一起踢出去。 便在他這一停的剎那,身后有人追了出來,站到了他面前。 “……明你可以回那個劇組繼續拍戲,不會有人要你解約。” “……” 沉默兩秒,杜文瑾咬牙,驀地上前一步,一把拎起男人的領口—— “我怎么樣,關你什么事!?” 看著面前這只不識好歹地磨起了爪尖的老虎,方之淮不但未惱,唇角反而一掀。 他低頭,順著杜文瑾抓在領口的動作,輕輕地親了下對方的指背。 一頓,啞笑。 “……你了,我欠你的。” 那雙漂亮而弧線精致的桃花眼里,難得看不出什么情緒來。 這車里的安靜已經持續了整條下山的路。 直到離開了席前山,似乎是從那種令人窒息的恐懼中解脫出來了,顧靜終于有了動作。 她抬起頭,慢慢地轉過視線去,望向杜文瑾。 “抱歉,杜少……給您添麻煩了……您今肯救我的恩情,我一定記在心里。” 女人的眼線有些花了,未干的淚還沾在上面。 她低垂著眼望著一個人的時候,似乎出口的請求是沒有哪個男人能抗拒的。 她曾經覺著杜文瑾也不能。 可一個多月以前,這個男人已經用足夠干凈利落的分手給了她答案。 而一如當日那個輕笑而親昵地出“分手快樂”的語氣,杜文瑾聞言轉回臉來,聲線依舊懶散。 似乎還有點心不在焉—— “顧姐不必客氣。” “……” 當真是一模一樣的語氣。 顧靜垂了眼,只覺著之前酸澀的淚意再一次涌上了鼻腔,已經干涸的眼眶里,似乎又一次要涌出淚水來。 只可惜,她知道這會兒的車里,沒一個人是會生出同情或憐惜的情緒。 她從不流沒有價值的淚水,所以她又費力壓了回去。 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后,顧靜再次抬起臉來,強撐起一個笑意。 “無論如何,杜少今肯出手相助的恩情,我都不會忘……往后若有需要,我一定竭盡所能。” “……” 杜文瑾唇角微勾,浮上眼底的笑意有些漫不經心。 顧靜自然知道,自己今后根本沒什么可能能夠幫到杜文瑾的忙。 畢竟眼前這人再不受寵,也是杜家的少爺。 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循心出言而已。 低落而自卑的情緒,漸漸爬上了顧靜的眉眼。 瞥見顧靜又低下去的頭,杜文瑾將思緒從令他分心的地方暫時收了回來。 他抱臂俯身,隔著一段距離,從側面去打量顧靜的神態。 動作像個十幾歲的沒定性的頑劣少年。 顧靜有所察覺,抬起臉來,正撞上杜文瑾似笑非笑的側顏。 顧靜先是因為杜文瑾的動作怔了一下,然后又在那專注的目光里不自在地避開了視線。 “……杜少。” 她很輕地應聲。 杜文瑾遂也坐直了身,仍是抱臂,靠回了真皮的后座上。 “顧姐,你跟我不一樣。” 顧靜怔了一下,繼而眼神微黯:“我自然知道自己不能跟杜少您相比。” “你誤會了。” 杜文瑾卻是勾唇,他笑吟吟地望向車窗。 那上面有車內微醺的暖景,也有外凄冷的寒光。 杜文瑾伸出手來,指尖觸上那冰涼的窗玻璃,又好像是隔著這玻璃,一直點在了夜空里的那輪圓月上。 他笑意淡了些。 “你只是想爬上去而已,其實并不難。” “……” 顧靜兀地抬眼望去,眼眶微紅。 只是看清了杜文瑾映在車窗上的那雙眸子,里面斑駁著不知是夜色、月光還是車內的暖芒。 她欲出口的話音就壓了回去。 ——杜文瑾并沒有絲毫嘲諷或是奚落的情緒。 他就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沒得到顧靜的回應,杜文瑾也并沒有什么反應。 他將指尖從那圓月的影上收了回來,眼角眉梢仍帶著微慵的笑意。 就著那笑意他轉眸去,焦點落到顧靜身上。 “想往上爬并不難,你只是不需那么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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