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訂閱不足60%,將于新章更新24h后看到正常更新內容】 伴著低沉的聲音響起, 一道身影從燈光未及的陰翳里走了出來。 男人抬眼, 墨色的瞳子看起來清冷而深邃。 “因為他是我的人。” “……” 康云云的臉色倏然間便褪去了所有血色。 她的聲音微顫, 帶著不可置信的痛苦表情看向杜文瑾—— “文前輩, 你真的是被他……” 余音未盡, 卻已然不言而喻。 “……” 杜文瑾的眼角輕輕地搐了一下,他眼神冰涼地看向方之淮。 方之淮就像是沒見著杜文瑾那副要生吞了他的模樣, 抬腿走了過來。 “康姐誤會了。” 他側眸,伸手勾了杜文瑾垂在身側的指尖, 拉到唇邊親了一下。 “瑾兒進娛樂圈之前, 我們就已經在一起了。” 他就著那個姿勢掀起眼簾,深邃黝黑的瞳仁里帶著一點淡淡的笑痕。 他捏準了杜文瑾不想放過這個能讓康云云全身而退的機會。 ——他的瑾兒有多心軟, 他比誰都清楚。 “……” 杜文瑾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沒有把手直接握拳砸在這人臉上。 他輕輕吸了口氣, 抽回了手,唇角微勾地轉向了康云云。 “抱歉,康姐, 我確實不喜歡異性。” 康云云依舊臉色蒼白, 只是方之淮之前的解釋, 似乎讓她心寬了一點。 她沉默了很久才慢慢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是我抱歉,打擾到文前輩你了。” 互相抱歉的兩個人相對無言。 方之淮主動開口:“我送你們回去。” 康云云回神, 失魂地點了點頭,走在前面。 “……” 杜文瑾睨了方之淮一眼。 此時名正言順地以“男朋友”身份自居的方之淮安靜地回視。 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康云云, 杜文瑾只能作罷, 抬腿跟了上去。 …… 幾分鐘后, 看著跟在杜文瑾和康云云身后走進來的男人,趙生勤等人都覺得自己不能好了—— 一晚上見到這位大佛兩次,他們的心臟都快要受不住了。 作為劇組導演,再加上杜文瑾一進來之后就極不給面子地坐回了原位,趙生勤只能當仁不讓地上前—— “方總,您怎么有時間親自來了?” 方之淮沒直接回趙生勤的話,而是看了杜文瑾一眼,才開了口。 “沒什么事,送家里祖宗過來而已。” 一點極淡的笑意在他的眼底微熠。 趙生勤僵住了表情。 半晌后,他才扭過脖子去看了杜文瑾一眼。轉回來時,盡管內心萬馬奔騰,趙生勤還是自覺地順著方之淮的話音接了下去: “您跟文瑾是……?” 屋里其他人的耳朵也豎了起來。 方之淮唇角輕掀。 “看祖宗心情。” 男人一點都不覺著自己的稱呼會給其他人帶來龍卷風效果的思維錯亂,仍是帶著點縱容無奈的口吻,一直走到杜文瑾身旁去。 邊走邊道:“瑾兒心情好的時候,我們是戀人關系。” “……” 他話音一落,杜文瑾冰涼的眼神落了過來。 方之淮沉聲啞笑。 “像這種時候,大概就是奴隸和奴隸主了。” 眾人:“……” 有錢人的情/趣,他們是真地不懂。 趙生勤干笑了兩聲:“方總……方總真喜歡開玩笑……” “‘開玩笑’?” 方之淮走到了杜文瑾身旁,一手撐著圓桌桌邊,一手按著杜文瑾身后的椅背,向著坐在桌邊的人的側顏俯身過去。 “瑾兒,我是在開玩笑嗎?” 距離太近,呼吸都近在咫尺。 微灼的氣息就吹拂在耳側。 杜文瑾豎起手來,神色冷淡地擋在了被貼近的那一側的耳邊,阻止了方之淮的繼續貼靠。 方之淮低笑,順勢親了一下這人白皙的掌心。 眾人:“……” 好的,知道不是玩笑了,你們贏了。 “方之淮,你可終于回來了。怎么……傷都好了?” 斜趴在沙發上媚眼如絲的女人笑得嫵媚,話語間的情緒帶著**般的輕柔和拿捏。 站在方之淮身后的兩個保鏢明顯地可以看見那女人寬松微敞的睡衣下露出的雪白,都有些不自然地將視線稍稍側開。 而正對著這“美景”的方之淮卻是想看著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雕。 墨黑的瞳子里波瀾不起。 “果然啊,無趣。” 秦雪茹將睡裙的領口慢慢合攏了,重新窩回了沙發里,涂著紅色甲油的纖細指尖在空中旋轉繞弄。 她含笑望著自己的指尖,又像是通過自己指間的空隙,瞥著那神色沉靜的男人。 片刻之后,紅唇張合—— “是不是只要杜家的那個少爺不在面前,你永遠都是這么副死人樣子?” “……” 方之淮的眼眸微微一動。 他的視線稍抬,帶著一點冰冷的情緒,定定地望在這女人的身上。 “嘖,真是癡情啊。” 秦雪茹捂著紅唇咯咯地笑,“就是可惜了,他到現在還沒原諒你吧?” 方之淮垂眼。 “周淵。” 沙發旁邊,周淵應了一聲,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后打開免提,放在了茶幾上。 秦雪茹神情間帶著點疑惑,但仍舊維系笑容。 幾聲響鈴之后,電話接通。 “周先生?” 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了出來。 杜文瑾若是在場,定然會覺著熟悉—— 這分明就是那日他跟謝三兒等人打賭的那個酒吧女駐唱的聲音。 而這聲音甫一響起,秦雪茹原本淡定還帶著笑的神情就陡然一變。 窩在沙發上的女人猛然起身,這一瞬的神色近乎猙獰—— “淼淼——” 只可惜在她的話音響起的前一秒,周淵已經在方之淮的示意下,眼明手快地掛斷了電話。 通話截止,秦雪茹懵了似的站在原地幾秒之后,驀地轉身撲向仍靜坐沙發上的男人: “——你怎么會找到淼淼的?!” 方之淮身后的兩個保鏢早有意料,轉瞬上前將這發了瘋似的女人直接按在了沙發上。 看著秦雪茹那凌亂了的妝容和長發,方之淮驀地一笑。 薄唇微掀,那雙黑瞳里帶著沒有溫度的笑意。 “方淼淼怎么也算是我方家的人,我當然該找。”著話,他站起身來,一直走到秦雪茹面前。 男人本就身形挺拔,此時秦雪茹被那兩個保鏢紋絲不動地鉗制在沙發上,他垂眼望去,就更是居高臨下。 “秦女士,你怎么那么真?……你真以為,我那位好父親,會替你保護好方淼淼?” 他一頓,提了下長褲,單膝后屈,蹲下身來。 近處的黑瞳愈發冰冷而熠熠—— “還是你覺著,在我和方淼淼之間,他有可能選擇方淼淼?” “可你不過是個只喜歡男人的變/態!” 秦雪茹聲竭力嘶。“方海明明應該早對你失望了!” “你還真以為我那位好父親對你有什么情分啊?” 方之淮像是聽了個笑話,唇角弧度揚了起來,他慢慢貼近過去,聲音壓得微啞:“你知不知道,我12歲那年,你懷方淼淼的時候,我父親是怎么對家庭醫生的?” “……” 秦雪茹眼白里帶著淡淡的血絲,盡管預料這個答案可能會讓自己發瘋,她還是咬著牙齒惡狠狠地等著方之淮的余音。 方之淮用舌輕頂了下上顎,這個笑容帶著令人毛骨生寒的冷意—— “方海對醫生,如果檢查出來是個女孩,就留下;但如果是個以后可能會威脅到我的男孩……” 他停住,一字一頓,笑意森然: “就立刻做掉。” “——!” 秦雪茹瞳孔猛地一縮。 “你五年前謀劃那些,不過是個笑話。……如果不是我關住你,你以為在我父親那兒,你還能活到今?” “……” 秦雪茹的身體在方之淮的話音里慢慢地抖了起來,連緊咬的牙關都微微寒戰。 許久之后,帶著巨大的恨意和絕望一般的情緒,她抬起視線來,充血的眼瞳定定地望著方之淮—— “你不就是想知道當年暗地里想對杜文瑾下殺手的人嗎?——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我死也不會開口,就且等著你給他哭墳的那!” “……” 方之淮的笑容陡然凝住。 下一秒,他眼角微張,右手狠狠地攥住秦雪茹的頭發,然后將這女人猛地向后拉起脖頸來—— “在那之前,我一定會先送你女兒下地獄!” …… 與此同時,杜文瑾的別墅內。 濕著碎發的杜文瑾拿起了震動的手機。 “selina?” “文瑾,我給你安排了個新助理,明她會去片場跟你見面。” “哦?” 杜文瑾唇線微勾,懶洋洋地倚上沙發寬大的靠背,雪白的浴巾在發間輕輕地擦拭。 “難不成是位漂亮的姐?” “嗯,是個姑娘,也挺漂亮的。” “叫什么名字?” 杜文瑾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窗外。 “方淼淼。” 一聽杜少要親自出馬,和謝三兒一起的這幫二世祖們騷包地把七焰酒吧包了場。原本的客人免了花費被“送”了出去,公子哥們也從二樓的包間里跑了出來,在已經沒了人的整個酒吧場兒里躥。 拿了錢的酒吧老板只能答應——這些看起來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的年輕人里面,隨便拿出來一個也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他自然不會主動去找麻煩。 而對于公子哥們希望駐唱繼續的要求,老板也一并答應了下來。 “杜少,來吧?” 謝三兒瞥一眼駐唱臺子上閉著眼用空靈的嗓音哼唱的女歌手,而后笑瞇瞇地看向杜文瑾。 杜文瑾正欣賞著女音的歌喉,被謝三兒用那拉/皮/條似的眼神掃了一遍,不由微蹙了眉,似笑非笑道:“這么好聽的歌你還想中間打斷?” 謝三兒攤開了手,做出一副“隨你”的姿勢,然后就從旁邊拎了瓶洋酒,倒了一杯,隔空向著杜文瑾一敬。 杜文瑾唇角微勾,懶洋洋地轉了回去。 等著聽到音樂已經進入到尾章部分,杜文瑾站起身來,拿起備好的酒,在身后公子哥們起哄的笑鬧聲中,向著駐唱臺子走了過去。 最后一個音落地時,恰好杜文瑾站停在了那女人面前。 之前就察覺了動靜,駐唱的人抬起頭來,望向杜文瑾。 兩人對視。 明顯的面部線條,個性而帶著恣肆的張揚味道,性感的嘴唇,秀氣也挺直的鼻梁……面上雖然畫著煙熏妝,但絲毫不顯得頹廢——反而襯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愈發地亮麗干凈。 ……果然是個美人。 杜文瑾勾著唇想—— 眼睛尤其漂亮……就是有點莫名的熟悉。 杜文瑾不知道的是,在這酒吧里看見他的第一眼,方淼淼也是這么想的—— 美人,眼睛漂亮。 哦,還有,淚痣更漂亮。 ——眼熟極了。 捕捉到方淼淼目光里一閃而過的興味,杜文瑾唇角一勾,手里的洋酒瓶一抬:“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喝杯酒呢?” 方淼淼把手里電吉他往旁邊一放,笑得張揚: “你可比你的朋友們直白多了。”著,她的視線往謝三兒等人那里一瞥,然后才收回來,“文瑾先生。” 杜文瑾卻好似渾不在意對方已經認出自己,眼尾微揚,單腳踩到了臺子上,手里瓊漿在琉璃瓶子里晃了晃,閃過引人目眩的迷光—— “我聽了你的音樂,以為你更喜歡直來直往……”他桃花眼微狹,眼梢都帶著漂亮的笑色,“是我以為錯了?” “不,你沒錯。” 方淼淼點了點頭,似是玩笑,“看來外面的也并非全對……至少文瑾先生不該是像媒體描寫的那么繡花枕頭?” 杜文瑾眨了眨眼。 “我就當做是對我的夸獎了。” 方淼淼笑意一頓:“文瑾先生就不怕我出去?” “沒有視頻照片作證據,對我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影響。”杜文瑾似乎一早就思索過這個問題了,回答起來也是毫不猶豫,臉上猶帶笑意,“而如果只是關于我的私生活作風問題……上已經有許許多多的素材,無論真假,都不差一條兩條了。” “那么,”他稍一停頓,“喝一杯?” 方淼淼微微瞇眼:“在我下決定之前,不如你先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么?” “跟我對一段舞。” ====== 大概是擔心被人掃了興,不知道哪一位公子哥的隨身保鏢分出去了幾個,專門站在酒吧外面“看門”—— 只準出,不準進。 方之淮剛走上了七焰酒吧的臺階,就被其中一位攔了下來。 主責的保鏢接到了手下提示,很快就從里面走了出來。 隔著老遠,那保鏢隊長驚道:“方總?” 對于對方能認出自己,方之淮似乎并不意外,他的視線往隊長身后一瞥,黑眸微涼。 “里面包場了?” “……對,這個……”保鏢隊長熟知這一位的身份,起話來底氣都少了幾分。 方之淮沒什么表情露出,只繼續問了句:“我不能進?” 那保鏢猶豫了幾秒。 “里面幾位都是認識方總的,能見到您估計也很高興——您請隨我來。” 兩人于是一前一后地走了進去。 酒吧一樓蓋在地上,方之淮跟在保鏢隊長的后面上了樓梯,走進酒吧大廳時,曖昧昏暗的燈光里,氣氛正達到高/潮—— 不遠處匯聚了整個酒吧全部光源的臺子上,身材曼妙的性感女郎和杜文瑾正在貼身熱舞。 斑斕的彩燈給他們打下曖昧的陰翳,動感而刺激的音樂鼓噪著血管里的每一個與激情有關的因子,修長的腿和細窄的腰臀陷入瞳孔深處,仿佛能勾起最原始的欲/望…… 唯獨與這酒吧里所有人不同的是,方之淮的目光半點都沒在那個性/感/妖/嬈的女人身上停留,反而是專注得近乎灼熱地注視著另一個人。 在黑暗中,他終于無須掩藏,貪饜的聲線如刻骨的刀,不肯放過一絲錯漏地順著那人的發絲慢慢滑下。 掠過那顆淡褐色的淚痣和那雙勾人的眼,掠過那高挺的鼻梁和令他心躁的唇線,掠過那看起來白皙而脆弱的頸子和遮著礙眼衣服的身體…… 等一場熱/辣的舞終于結束,方之淮的眼眸里,已如潑墨似的湛黑。 而此時臺上,杜文瑾松緩下稍有些不穩的呼吸,帶著微汗向后一靠;他的唇角輕勾,挑起點邪肆而張揚的笑,襯上那昏暗里依舊瓷白的皮膚和那顆如點星似的淚痣,整個人都浸染上一種性感到囂張的氣質—— “……喝一杯?” 然而,令人意外地,臺上的女人搖了搖頭,回以一笑—— “抱歉,我可不想找個比我都勾人的男朋友。” “……” 杜文瑾臉上笑意一滯。 方淼淼笑著轉身下臺,剛走出三步去,頓住。 方之淮沉眸站在她的面前。 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的眼神里,帶著些不贊同的疏冷。 方淼淼卻是翹唇。 她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 “我果然沒看錯……這就是那個讓你連命都不要的?” 方之淮沒回答她。 方淼淼卻已經有了答案。 她轉身,對不遠處臺子上因某人出現而驟然冷了臉色的杜文瑾笑道—— “你們都輸了,我決定跟他喝一杯!” 她的手指在她身后的方之淮身上。 ——方淼淼素來聰明漂亮,那撥人一次一次地上來,皆以一杯酒為最終目的,早就被她猜到了背后原因。 而此時,不遠處的公子哥們這才真正回過神來。 原來他們看到的不是酒醉后的幻象——方家的那一位,竟然真地站在了他們包場的酒吧里面。 眾人這才連忙上前來打招呼。 ——得罪了這一位,若是被家里知道了,哪個都得回去喝一壺。 于是須臾之后,除了杜文瑾還一個人冷冰冰地站在臺子上,那幫二世祖們都到了方之淮的身旁。 方淼淼趁亂喝了一杯酒,又塞了一杯給方之淮,壓低笑音了一句“這個賭約他想贏”,就轉身跑了沒影。 方之淮晃了晃手里矮杯中淡棕色的酒漿,薄唇一掀。 “賭約?” 公子哥們面面相覷又頗有點受寵若驚,有人玩笑著把之前的賭約了出來。 方之淮沒再開口,抬起眼來望向高臺。 高臺上,杜文瑾一躍而下,走到了眾人旁邊。 “謝三兒那件事,給我。” 這話時,他甚至看都沒看方之淮一眼,雙手插著口袋,目光散漫。 方之淮點頭。 謝三兒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一咧嘴:“杜少放心,一定給你辦穩了!” 杜文瑾也不贅述,抬腳就走。 走出去沒兩步,被人喊住。 他回頭,正對上男人深邃漆黑的瞳孔。 還有入耳的低沉聲線—— “就這樣?” 杜文瑾冷眼,掀唇,笑容毫無溫度。 一字一句。 “這是你欠我的。” 完之后,杜文瑾轉身,毫不留戀地出了酒吧的門,下樓。 那雙桃花眼里盡是涼意。 一如此刻他的心情的極度不愉。 ——因為他突然想起來,剛剛之所以覺著那個女人的眼睛漂亮且熟悉,不過是那湛黑的色澤,恰好和某人像極。 “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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