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閉嘴!” 柳茹嫣當場慍怒,站出來沖著那群年輕子弟斥喝。 “成何體統?柳族堂堂圣族,禮儀大家,最重倫理綱常,是誰準許你們這樣輕視他人,毫無禮儀作風的?” 柳茹嫣破口痛斥,冷眼掃視著眾人,一雙妖嬈的眼睛,透著濃濃清冷,顯得十分迫人,看得一干年輕子弟紛紛臉色變幻。 膽氣不足者,直接撇開了目光,甚至垂下了腦袋。 即便是一些中年人物,都是臉色微凝,被柳茹嫣訓得無言辯駁。 柳風禮聞言,都是眉頭微皺,暗嘆女生外向。 眼看著氣氛有些尷尬,柳風禮輕咳一聲,急忙打岔道:“年輕人,難免沖動,好了,都不要了。” 他揮揮手,坦然揭過。 孫逸見狀,哪會看不明白,這些家伙分明是故意前來找茬的。 不過,他來此的目的不是找他們,所以坦然無愧。 抱了抱拳,孫逸直言道:“諸位,孫逸前來拜見柳老,煩請通稟。” “不見,老祖宗閉關,不見外客,孫公子請回吧!” 柳風禮淡淡擺手,面無表情的拒絕掉了。 “是柳老不見,還是閣下不讓見?” 孫逸目光凌厲的凝視著柳風禮,淡淡詢問。 好剛烈的個性! 好干脆的性情! 好直爽的脾氣! 好凌厲的氣勢! 孫逸的質詢,頓時引得一干老者眉頭挑動。 微微沉寂,柳風禮沉著臉道:“孫公子雖然負有盛名,享譽年青一代。但是,與吾族老祖宗相比,未免差之懸遠。試問,孫公子有和膽量,又或底氣,要求吾族老祖宗同意見你?” 話外之意,孫逸算什么東西?哪有資格見老祖宗。 經過柳茹嫣先前以倫理綱常呵斥,柳風禮話的態度無疑委婉了些。 不過,只是相對,輕視和嘲弄的態度,依舊不改分毫。 孫逸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來,但他并不惱怒,而是坦然回答:“孫逸不才,有樁造化,欲贈柳老。” “哈哈哈!” 孫逸話音剛落,頓時引發一陣哄笑。 “造化?贈予老祖宗?” “豎子狂妄,好生猖狂!你何等身份?老祖宗何等身份?就憑你,也配與老祖宗相提并論?” “笑話!真是笑話!此乃老夫耳聞最大的笑話!孫逸,你算什么?怎敢在吾等長者面前如此狂妄無知?吾族老祖宗一代宗師,威震八方,豈會瞧得上你之造化?” 不只是柳風禮,柳風錦,以及身后大批中年人物皆都哈哈大笑起來,滿是譏諷。 柳茹嫣見狀,頓時慍怒,為之憤慨。 但她剛想開口為孫逸申辯,旁邊的柳如龍卻是伸手抓住了她的皓腕,微微用力,制止了她。 柳茹嫣強壓下沖動,低頭看著坐在輪椅上的柳如龍。 卻見柳如龍面目平靜,直視前方,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一語未發。 柳茹嫣暗生疑惑,不解柳如龍的態度。 但她對柳如龍卻是十分敬仰和尊崇,盡管很不解,但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壓制了沖動,沉默注視。 聽著對面一陣嘲弄和譏笑,孫逸不卑不亢,神情平靜,波瀾不驚。 待得對方平息些許,孫逸才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道:“在下不知,若有法門,讓柳老突破桎梏,此法可算造化?” “什么?” 霍然,全場皆驚。 一干年輕子弟,中年人物,老者人雄,全都震動失聲,臉色劇變,難以置信的看著孫逸。 即便平靜儒雅的柳如龍都是目生異彩,眼眸間閃過絲絲波動。 “你在什么?孫公子,你可知道,你所言,有多無知?” 柳風禮臉色沉肅,凝視著孫逸冷冷道。 讓一介宗師人物突破桎梏,誰敢如此放言? 除卻法身高人親臨指點,否則,誰敢大言不慚? “諸位若信,便是造化。若是不信,便是廢話。”孫逸淡淡道。 眾人齊齊沉默,皆都目光凌厲,深沉的凝視著孫逸。 盡管他們對孫逸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不過,事關老祖宗突破,卻由不得他們不慎重。 雖然他們都懷疑孫逸所言真假,可是,孫逸表現太鎮定,太從容,這引起了他們的思慮。 “笑話!孫逸,憑什么你什么,就是什么?區區豎子,黃毛兒,你讓吾等如何信得你?”柳風禮冷冷嗤笑,質詢道。 孫逸聞言,自然知曉他們都在懷疑。 不過,他并不慌亂,坦然地背起了雙手,挺起了脊背,徐徐講道:“修煉之道,無不歷經淬血、造氣、開竅、聚神,最終方可成就法身,威凌絕巔。” “所謂法身,憑字面意思可知其意,即為具備法理玄奧的身體。” “其實質意義,即是指以自身,映照地,以地法理,架構自身,扶搖直上,凌駕九之上的一種蛻變過程。” “當自身極盡蛻變,法理交融,所謂法身境界,即可一蹴而就。” 到這里,孫逸適可而止,淡淡地抬頭掃了一眼柳風禮等人,沉默不再言。 而隨著孫逸完,滿場眾人卻是傻了眼睛,全都目光閃爍,怔怔的看著孫逸。 孫逸的這番話,可是道出了法身境界的奧妙,真切的將高不可攀,神秘不可測的法身境界不加掩飾的呈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雖然未曾口銜言,但這番解析,卻讓得柳風禮等聚神強者為之一振。 他們貴為聚神強者,且都是七八重境界,甚至柳風禮這種聚神巔峰境的強者人物,自然可以聽得出這番話的真假。 以他們的修為,自然早已有所耳聞‘法理’二字。 所以,孫逸的這番話,瞬間引起了他們的震駭。 區區開竅境豎子,如何得知法理奧義? 不過,老輩人物,聚神強者有所耳聞,可辨真假,但那群年輕子弟卻是儼然不知,渾然聽不懂,頓時覺得孫逸在裝大尾巴狼,故作神秘。 于是,忍不住的譏諷起來。 “哈哈哈,他在什么?什么法理?什么交融?哈哈,他在當我們是傻子嗎?隨口扯些胡言,就可充當高人?” “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笑死我了。他講的什么東西啊?狗屁不通,從未耳聞,你們聽過嗎?” “一派胡言,他居然得有味,頭頭是道。想來,這番話他也是反復糾察,縝密思忖過的吧?真是下了苦心啊,也不知道從哪里抄錄而來。” “哈哈哈,我覺得吧,他要是扯張布卦,都像極了街上誆騙俗人的神棍半仙。” 一群年輕子弟紛紛哄笑,極盡嘲諷,對孫逸的話嗤之以鼻。 這些話毫不掩飾,聲聲刺耳,傳揚開來。 孫逸臉色平靜,目光一一掃了一眼那些年輕子弟,眼神起伏了下,一絲看傻子的異色一閃而逝。 最終微微搖頭,收回了目光,懶得計較。 事態緊急,他可沒有和傻子爭執對錯的心情。 “都閉嘴!” 最終,四爺柳風冥忍不住一聲暴喝,制止了哄笑的年輕子弟。 年輕人聽不懂,他們則是早有意會,自然知曉,孫逸所言,絕不假,反倒真切可貴。 這家伙,他居然懂得法身奧義? 他如何懂得? 難道,是他那所謂的‘法身師尊’所教授? 柳風冥目光閃爍,目不轉睛的盯著孫逸,兩眼冒光,那種眼神好似恨不能將孫逸撕開,里外看個通透。 思索之余,不免讓人遐思臆測。 而聽著柳風冥的暴喝,一干年輕子弟則都是臉色一僵,目光劇變,戛然住嘴,齊齊驚疑的看著柳風冥。 顯然,他們還沒有懂得其中奧秘,所以很不解。 柳風冥并沒有過多解釋,而是沉凝著眉目,緊緊地盯著孫逸道:“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 “什么情況?” “四爺爺這是怎么了?” “那家伙的話……難道是真的?” “怎么可能?他不是胡言嗎?四爺爺怎么會如此慎重?” “不會吧?他一介邊城土著,從何得知法身奧義?” 霍然,一干柳族子弟全都傻眼,齊齊失聲,只覺地顛倒,萬物變幻。 在他們眼中不值一提的邊城土著,居然懂得法身奧義?傳揚出去,誰他媽信啊? 然而,柳風冥的態度,卻足以明一切。 并且,柳風禮、柳風流、柳風錦皆都一臉沉肅,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孫逸。 那般鄭重,那般肅穆,顯然都可以證明,孫逸所言,不虛。 這般狀況,別柳族子弟,柳茹嫣都是微微訝異,極盡錯愕。 她盡管很高看孫逸,可是,卻也不知道,孫逸居然懂得這么多? 一時間,滿場沉寂,萬籟俱寂。 眾人啞口,不知該不該言。 孫逸背手而立,鎮靜自若,對柳風冥的詢問,充耳不聞。 他只是淡淡地抬起了頭,目光徑直越過了柳風冥,向著柳府內院深處眺望而去。 他兩耳微動,整個柳族宅邸范圍,絲絲風聲,灌入耳內。 一切動靜,皆瞞不過他的耳朵。 而在孫逸抬頭時,柳府深處,一座別苑內,一名須白發灰衣老者,枯坐人工湖前,手持魚竿,一人獨釣。 似有所感,他微微抬頭,朝著孫逸所在的方向淡淡望來。 他的眼睛像是可以拉近千百里地域,將孫逸的言行舉止看得清楚明白。 良久,他淡淡一笑,甩袖道:“帶他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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