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陽火符》乃是一種召喚地陽烈之火的符咒,屬于大咒類別。 地分陰陽,萬物同樣有陰陽之分。 火焰,同樣如是。 其中,太陰、太陽之火,為地至極火焰。 前者陰柔,寒冷刺骨。 后者陽烈,炙熱狂暴。 這部《陽火符》召喚地陽烈之火,乃是召喚炙熱狂暴的火焰。 當(dāng)然,并非太陽之火。 但即便如此,圓滿的符咒若經(jīng)施展,也足以焚滅數(shù)十里地域,讓大地寸草不生,地泉干涸。 其威勢,即便尋常聚神境強(qiáng)者都得退避三舍。 墨文青留下這部符咒描摹符紋,可謂授業(yè),恩情無量。 孫逸欣喜之余,同樣不勝感激。 他掌握的符咒不多,都是咒。 雖然符咒的威勢可以隨著描摹的材料不斷提升,但終究具備局限性。 增長提升的威勢,遠(yuǎn)不及大咒,乃至禁咒更強(qiáng)盛。 這便是增量,不增質(zhì)。 就好比野雞長得再肥美,也不及一只鳳凰幼崽更值價一樣的道理。 翻閱著這部符咒秘籍,上面繪畫著符紋樣式,并標(biāo)記著詳細(xì)解析。 而在錦盒下方,還放著墨文青描摹《陽火符》的經(jīng)驗手札,記錄著描摹感受,以及注意細(xì)節(jié)。 總體而言,十分詳盡。 孫逸細(xì)細(xì)品讀,將《陽火符》的樣式銘記于心,并用紙筆嘗試描摹了一遍,熟悉了下符紋的走向與勾勒。 漸漸地,得心應(yīng)手,熟能生巧,基本可以做到一氣呵成。 孫逸這便是開始勾兌顏料,準(zhǔn)備著手描摹。 他相信,有了這張《陽火符》,明日決戰(zhàn)杜無常,他將穩(wěn)操勝券。 屆時,將不懼杜無常,亦或者鄒氏可能懷有的暗算。 顏料乃是以靈獸精血,與細(xì)末靈粹勾兌的。 在墨文青的指點(diǎn)后,孫逸對顏料的勾兌有了明確了解,所以勾兌時十分注意搭配。 因為《陽火符》屬性為火,十分狂暴,顏料與之相生,則是選擇了屬性溫和的木屬性靈獸精血,并額外添加了幾滴靈木汁液。 顏料最終兌換出來,散發(fā)開了一種馨香,沁人心脾。 充滿了一種盎然生機(jī)的氣息,讓人呼吸一口,都覺得精神奮發(fā)。 顏料兌換出來,便是選擇靈獸皮囊。 毫無疑問,孫逸選擇了那張烈焰雄獅的皮囊。 皮囊早已經(jīng)過打磨,可以直接進(jìn)行描摹。 一切準(zhǔn)備工作就緒,孫逸搬來案桌,鋪開皮囊,以鎮(zhèn)紙壓制四角,挑選了硬性描筆。 深吸一口氣,屏息凝神,孫逸沉膝坐胯,便是提筆而動。 描筆輕輕沾滿顏料,便是筆走如龍,迅速而動。 只是,初次嘗試,沒有控制住力道,僅僅描摹了幾條,勾勒出來的符紋便是粗淺不一,濃稠變化極大。 最終,沒有持續(xù)多久,便是噗的一下爆開。 皮囊爆開一團(tuán)火焰,燒成灰燼。 孫逸被爆得滿臉黑,沾滿了灰塵。 但他并沒有氣餒,分析了失敗因素,便是再次嘗試。 第二次嘗試,力度逐漸均勻,符紋逐漸工整,漸漸流暢。 但是中途時,顏料沾染不足,導(dǎo)致后繼乏力,從而再次失敗。 孫逸不禁扼腕嘆息,顧不得衣袍破碎,發(fā)絲蓬洉的狼狽,再做準(zhǔn)備。 反復(fù)觀摩了符紋樣式,推算了各種因素,確認(rèn)萬無一失,沒有再遺漏任何細(xì)節(jié),他這才繼續(xù)第三次描摹。 終于,第三次一路順暢,符紋勾勒十分流利。 符紋公正,力度均勻,似模似樣。 只是,越到最后,一如既往的艱難晦澀感再次傳來。 隨著符紋勾勒過半,地元?dú)忾_始蜂擁,朝著皮囊內(nèi)灌溉而入。 符紋頓時蠕動膨脹,宛如復(fù)蘇的蛇蟒蛟龍,掙扎交織,如欲掙脫皮囊,化身沖霄一樣。 從而引來陣陣威降臨,無形大勢壓蓋下來,作用在孫逸身上,讓得孫逸手腳四肢都是變得沉重起來。 如負(fù)山岳,舉步維艱。 孫逸頂著滔壓力不斷堅持,但最終仍然沒有抗住。 “轟!” 驟然一聲爆響,地元?dú)夂鋈晃蓙y,符紋崩斷,一切都在霎那崩潰,發(fā)生大爆炸。 皮囊炸成碎片,被洶涌的地元?dú)馑撼升W粉,隨著狂浪飄揚(yáng)。 元?dú)夥序v,掀起一團(tuán)烈焰,宛如火山爆發(fā),猛地噴薄爆開。 孫逸被烈焰纏繞,被恐怖氣浪掀飛,撞得四周房舍墻壁滾滾震動,雷鳴不斷。 若非房舍摹刻著神紋守護(hù),只怕早已塌成一片廢墟。 房舍內(nèi)溫度急劇飆升,陽烈的氣息充滿虛空,烘烤得空氣嗤嗤作響,噗噗爆鳴。 孫逸被烈焰纏繞,衣袍被迅速燒成灰燼,渾身血肉肌膚都被烈焰燒得焦糊。 并且,陽烈的氣息滲透肌膚,灌入體內(nèi),將孫逸血液都是點(diǎn)燃,要焚燒干凈。 “嘶!” 饒是孫逸體魄強(qiáng)悍,經(jīng)過各種秘訣磨礪,卻仍然感受到了劇痛,難以忍耐。 仿佛要被燒成灰燼,難以抗衡。 烈焰熊熊,孫逸都是化作了火人一樣,在地上痛得打滾。 元力噴薄,驅(qū)逐陽烈氣息,碾滅渾身火焰。 可是,收效甚微,這種火焰不是凡火,乃是地大勢勾動的陽烈之火。 其附燃性尤勝凡火數(shù)十倍,孫逸被逼無奈,猛沖出房舍,奔向了別苑內(nèi)挖掘的池塘。 噗通一聲栽入池塘內(nèi),冰涼的池水洶涌而來,才將這種火焰壓制下來。 炙熱的灼燒感漸漸熄滅,火焰最終被淹沒。 但是,待得一切平息,池塘中的水,卻足足被蒸干了一半。 這可是占地百米之廣的池塘,盛滿了池水,卻被蒸干一半。 并且,池塘內(nèi)的水生物,如睡蓮、觀賞魚等,全都枯萎死亡。 一只只死魚漂浮在水面上,散發(fā)著濃濃的魚肉香味。 可想這種火焰的燃燒性有多強(qiáng)。 若是換做尋常人,絕對沾之必死。 并且,這還是符咒未曾完成帶來的反噬。 若是符咒完成,徹底勾動地大勢,其威勢得有多么恐怖? 焚燒聚神境強(qiáng)者,絕對不在話下。 聚神境之下,沾之難逃。 “嘶!” 從池塘中冒頭,孫逸仍然忍不住嘶痛,劇烈的痛楚,讓他一張臉都是變形。 步履蹣跚的走出池塘,孫逸渾身光溜溜,衣袍早已被焚燒成灰燼。 一身赤‘裸’,周身肌膚卻是一片焦糊,血肉模糊,被大面積燒傷。 甚至,有的地方更是看到了森森白骨,血肉都被燒爛。 那般模樣,慘不忍睹,不忍直視,看起來可憐至極。 這般傷勢,若是換做尋常人,早已經(jīng)死了。 也虧得孫逸生命力旺盛,血肉身軀接連經(jīng)過幾部秘訣熬煉,才得以撐住。 但盡管如此,卻也依舊重創(chuàng),精血受損,元?dú)獯髠?nbsp; 若是沒有特殊手段,或者材地寶療養(yǎng),只怕都要休養(yǎng)半年。 “咕嚕!” 低頭端詳著自身傷勢,孫逸都是咽了口唾沫,有些心有余悸。 他都有些猶豫,還要不要繼續(xù)描摹下去? 描摹這種符咒,明顯有些力不從心,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完全無法承載地大勢的傾軋。 若是繼續(xù)堅持,在最后關(guān)鍵時刻失敗,其反噬的恐怖,都難以想象,恐怕孫逸都難以承受。 思及于此,孫逸都有些忌憚了,心底生出了幾分猶豫。 而在孫逸嘗試第三次失敗時,造成的影響引起了墨文青和樊明宏的注意。 空氣中躁動的陽烈氣息,以及沸騰的地元?dú)猓匀徊m不過墨文青和樊明宏兩位宗師的感應(yīng)。 樊明宏頓時笑了起來:“這子,真是沉不住氣,是個急躁性子。” 墨文青沒有話,而是微微皺眉,朝著孫逸所在的房舍看了一眼。 樊明宏有所察覺,笑容微滯,不由蹙眉,疑問道:“如何?” “甚好!” 墨文青略作沉默,頜首答道。 樊明宏再次展露笑顏,喜笑顏開道:“老夫早就過,此子絕非池中物。” “不錯!” 墨文青深以為然,贊同道。 樊明宏哈哈一笑,愈發(fā)得意。 笑罷,隨后詢問墨文青,道:“那你覺得,他可能成功?” “有可能!” 墨文青思量了下,評價道。 “這算什么回答?”樊明宏皺眉,一臉不悅。 墨文青看了樊明宏一眼,背起了雙手,昂首轉(zhuǎn)身,一臉悠閑的朝著大廳走去。 背對著樊明宏,悠然道:“老夫忘了教他,描摹符咒,不只是與選材有關(guān)系,描摹時的心境,更也與之息息相關(guān)。” “《陽火符》屬性剛猛陽烈,最忌焦躁。他若沉不住氣,難以寧靜,成功的幾率,不足一成。” “他若沉心靜氣,精心打磨,明之前,興許能有一線機(jī)會。” 樊明宏聞言,頓時變臉,破口痛斥:“好你個老匹夫,居然留一手。” 瞪眼痛斥一番,樊明宏急忙轉(zhuǎn)身,便要朝著孫逸所在的房舍匆匆而去。 他得把這個關(guān)鍵告知孫逸,提醒孫逸注意。 墨文青有所察覺,卻未回頭,依然朝著大廳走去。 只是,語氣卻是變得漠然:“細(xì)心呵護(hù),孜孜教誨,固然沒錯。但若拔苗助長,代勞駕車,那教導(dǎo)出來的可就未必是棟梁。” 樊明宏霍然止步,匆忙的身影停歇了下來。 他濃眉微皺,國字臉一片深沉。 墨文青的話,顯然是在警告他。 但細(xì)細(xì)思量,樊明宏卻是幡然明悟。 猶豫了下,擔(dān)心的望了一眼孫逸所在的房舍,最終收回了腳步,重又轉(zhuǎn)身,沉著臉追著墨文青的背影離去。 【作者題外話】:憋個大招,第二更晚點(diǎn)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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