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義城外,一片空曠地,鄒氏族人逃離廢墟,在此匯集。 密密麻麻,分散四周,或站或坐,或躺或立,足有數百人,可謂人多勢眾。 而在隊伍最中間,幾名老者與中年圍坐成團,壓低著嗓音在交流。 他們的眉宇緊皺,眼神深沉,顯得十分緊張與彷徨。 周圍陪同著幾名年輕人物,都是鄒氏當代杰出的俊杰驕。 雖然不能和鄒子英相媲美,但資質和實力,卻也足以同階無敵。 聽著長輩們的商討,幾名年輕人物對視,皆有些揣揣不安。 一個個眼神沉肅,或陰郁,外顯著忐忑與不安。 沉默許久,有人忍不住,低聲詢問:“七公,您的計劃,真的可以弄死孫逸嗎?那家伙若是一擊不死,一旦反擊,可就麻煩了。” 這人眉宇緊鎖,心弦緊繃,眼神中充滿了彷徨與不安。 近段時日以來,和孫逸的種種交鋒,鄒氏都被各種壓制,讓他們這些同輩年輕人都是心生驚懼,不敢再攖鋒。 若非顧忌鄒氏體面,他們都恨不能退縮,化解恩怨。 這人的話,瞬間引起了一些年輕人的附和 “對啊,七公,現在泉祖殞落,我們在這里的根基已經沒了宗師人物坐鎮。孫逸身邊,別那條狗,就算樊明宏和墨文青兩人若是插手,我們都奈何不得啊。” 旁邊有人響應,聲援先前那人。 “七公,三思而后行啊,這種時候若是沒有萬全的把握制住孫逸,我們還是不要動手好了……” 有人道出隱憂,聲提醒。 年輕人們的態度,出奇的一致。 竟然都開始退縮,被孫逸的兇威所震懾。 聽著年輕人們的話,圍坐著的幾名老者中花白胡須最濃的老人不由重重地哼了一聲,一臉陰鷙的掃了開口的年輕人一眼。 眼神含著冷意,滿是恨鐵不成鋼與惱怒。 “一群廢物,竟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老人便是鄒氏子弟口中的七公,名叫鄒秀余,江湖諢號‘逐風棍’,聚神九重境修為,在鄒氏地位頗高。 鄒秀余冷哼一聲,議論表態的年輕人紛紛噤若寒蟬,相繼沉寂下來。 一個個垂下頭,默不作聲,羞愧難當。 作為鄒氏子弟,他們應該是驕傲的。 并且,從到大,也是歷來驕傲著走的。 即便,初遇孫逸時,他們都是趾高氣昂,一身倨傲,高高在上的。 哪怕孫逸和鄒子英拼個兩敗俱傷,險些同歸于盡時,他們都沒有改變態度。 因為那是與生俱來的,是從養成的德性。 但是,自從黑狗現世,強吞毒王,讓老祖宗神魂化身都無可奈何時,他們終于開始怕了。 那種驕傲,被孫逸粉碎得十分徹底。 潛力? 開什么玩笑?鄒子英都沒資格跟孫逸拼潛力,他們更沒資格。 實力? 孫逸足以碾壓他們所有人。 背景? 那黑狗的實力,未必會輸給老祖宗。 一個從潛質、實力、以及背景都碾壓他們的人,他們怎么還敢去繼續驕傲? 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鄒氏子弟,這個曾經被他們視為榮耀的身份,現在卻有種如履薄冰的心翼翼。 很操蛋的感覺,他們都很憋屈。 可是,敢怒,不敢言啊。 鄒秀余的訓斥,讓鄒氏子弟都感覺羞愧,不敢再言。 一個個垂下頭,沉默著聆聽教訓。 鄒秀余瞪了他們一眼,想要繼續訓斥,但考慮著士氣,最終還是強忍了下來。 微微沉默,鄒秀余嘆了口氣,隨即語重心長的道:“你們可知道,我為何要讓人將綠蘿立馬送走?” “為何?” 眾人紛紛抬頭,疑惑著看向鄒秀余。 綠蘿確實被他們擒獲,出手的,正是逐風棍鄒秀余。 在發現綠蘿與林妙依他們走散后,鄒秀余便是忽生一計,第一時間擒下綠蘿,將其托人送走,沒有逗留。 鄒氏子弟得知消息后,皆都不解,卻敬畏鄒秀余的聲威,都不敢過問。 如今鄒秀余主動提及,他們自然不會錯過機會,皆很好奇。 看著一個個迷惘的人,一雙雙疑惑的眼神,鄒秀余清了清嗓子,解釋道:“孫逸對那個姑娘的重視,世人皆知。只要那個姑娘在我們手上,孫逸便注定要投鼠忌器。” “這是一個把柄,也是孫逸的一個缺點,一個足夠我們好好利用,對他一擊必殺的突破口。” 眾人似懂非懂,對視了一眼,最終齊齊拱手。 “請七公教誨!” 眾人恭請,十分懇切。 鄒秀余撫了撫胡須,眼中閃過了一絲無奈,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們,滿是失望。 滿場之人,卻沒人懂其心思,看不透他的謀劃,智商堪憂啊。 但他并沒有表露出來,清了清嗓子,講述道:“綠蘿被我們擒獲,只要人質在我們手上,無論孫逸的態度怎樣,那么主動權便永遠在我們手上。” “他若救,便正中我們下懷,是老夫所期望的。但他若不救,我們也不會損失什么的,到時候宣揚出去,讓世人知道孫逸就是個無情無義,六親不認的卑劣人。” “對朋友親人見死不救,僅憑這一點,足以摧毀孫逸的聲名。到時候,再加以運作,足夠讓他成為眾矢之的,淪為世人聲討的對象。” “屆時,我們再出手,針對他,阻力便會上許多。就算總領事大人想要偏幫,也都要顧慮一下聲名與影響。” 鄒秀余得十分透徹,一切計劃都袒露了出來,十分清晰明朗。 鄒氏子弟聞言,細細思考了下,紛紛拍手叫好。 “七公睿智,如此妙計,都能手到擒來。” “好計策,七公英明,七公厲害!” “姜還是老的辣,七公果然比我們更有眼光。” “以后還要七公多多指教,我們都要多多跟著七公虛心學習呢。” 一片稱贊與恭維聲,讓得原本沉悶壓抑的氣氛都是迅速消散,并被激動與振奮所取代。 “七公,如果……如果那條狗插手怎么辦?” 振奮間,有年輕人聲詢問,道出隱憂。 頓時,振奮的氣氛一滯,眾人紛紛眉宇微蹙,下意識看向鄒秀余。 黑狗無疑是個麻煩,堪比老祖宗的亞神獸,他們哪里攔得住? 鄒秀余卻是不以為意,嗤笑道:“一條狗而已,若敢亂動,宰掉便是!” “啊?” 鄒氏眾人紛紛錯愕,沒想到鄒秀余會吐出這樣的話來。 那可是亞神獸,堪比老祖宗的實力,他們宰得掉? 眾人的錯愕,讓鄒秀余無奈搖頭,眼中嘆息更濃了幾分。 一句玩笑,都聽不懂嗎? 鄒秀余暗嘆一聲,隨即解釋道:“那條狗確實是個麻煩,不過,倒也不用擔心。若是那條狗真的敢對我們動手,那么,就是孫逸與鄒氏真正決裂開戰的時候。” “到時候,老祖宗就將親出,占據著道義。總領事大人便無話可,不得阻攔。屆時,鄒氏出手,碾殺孫逸,還不是跟踩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道義與局勢,對勢力之間的影響是極大的。 這也是鄒氏老祖宗始終不親自出面的原因,那是底線,是最后手段。 一旦現身,就意味著再無回頭路,沒有回旋的余地。 另外,則是局勢不在鄒氏這邊,鄒氏不占據道義。 一旦鄒氏老祖宗親出,就將淪為眾矢之的。 趙忠仁插手,就理所當然,順其自然了。 鄒氏,忌憚的并不是黑狗,而是趙忠仁。 一條狗,就算有背景,卻也有限。 但,趙忠仁卻不然,背后站著的,乃是眾神,是下人。 這便是鄒氏再怎么張揚,都不敢觸怒趙忠仁的原因。 “原來如此!” 聽聞鄒秀余的解釋,鄒氏眾人的疑惑與顧慮盡數消失。 眾人紛紛松了口氣,再次眉飛神舞,喜笑顏開起來。 若是黑狗不敢插手,那么,區區孫逸,還不是只能任由他們揉捏? “七公!七公,來了!來了!孫逸來了!” 這時候,一道焦急的呼聲,自遠方傳來。 一名鄒氏年輕子弟倉皇飛奔,朝著聚集地歸來。 集結地的鄒氏眾人紛紛起身,簇擁著鄒秀余,靜候著報信歸來的鄒氏子弟。 順著鄒氏子弟的指點,眾人紛紛抬頭,凝望過去,便是看到浩浩蕩蕩的人群,朝著他們趕赴而來。 “什……什么情況?” 霍然,鄒氏眾人大驚失聲,許多人臉色劇變,心臟狂跳,感覺到幾分不安。 他們不是威脅的孫逸嗎? 怎么……怎么來了這么多人? 許多人腿肚子一顫,心底驚悚了起來。 鄒秀余都是眉頭皺起,眼神閃爍,隱現起幾分憂慮。 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味呢? 跟他預想有些不符! 鄒秀余沉默,思量了一會兒,隨即眉頭一挑,扭頭看著鄒氏眾人,沉聲告誡:“記住,一會兒無論什么情況,都給老夫咬住,沒有什么人質,我們也沒有任何的動作。明白嗎?” “明……明白……” 一干鄒氏子弟愣了愣,隨即慌不迭點頭,哆嗦回應。 明白個卵蛋! 一干鄒氏子弟腦袋點得飛快,但一雙雙眼神中透露的迷惘,卻是難以逃過鄒秀余的眼睛。 無疑,這些年輕人根本就沒有真的明白。 但鄒秀余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來不及過多解釋。 因為,人潮越來越近,漸漸地形成了包圍圈,將他們圍攏在了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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