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一會兒,林伯領著一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中年男子一身長衫,長發束冠,文質彬彬。 在喬興業的示意下,欣然落座。 “閣下是誰?” 喬興業屏退了管家林伯,便是皺起了眉頭,凝視著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淡然一笑,道:“在下名諱,不足掛齒!” 喬興業眉眼微瞇,眼神浮現不悅。 “送客!” 隨即看也沒再看中年男子,喬興業淡然吩咐。 退出去的管家林伯重又推門而入,示意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見狀,灑然一笑,沒有動身。 “喬大人的待客之道,倒是別具一格!” 中年男子整了整袖袍,安然端坐,道:“實不相瞞,在下今日前來,是受人之托。” “出去!” 喬興業頭也沒抬,漠然斥道。 中年男子笑容微滯,眉眼微微瞇起,緊盯著喬興業道:“喬大人不打算聽聽在下受誰所托嗎?” 喬興業漠然抬頭,眼神浮現凌厲。 “閣下是打算讓喬某親自送上一程嗎?” 淡漠的話語,充斥著凜然聲威,讓得中年男子心頭一凜。 書房虛空驟凝,空氣僵滯,頓時升起壓抑。 中年男子瞬間感受到渾身肌膚一緊,無形的壓力讓他四肢都是變得僵硬起來。 宗師圓滿的威勢,絕對不容覷。 中年男子臉色一沉,頓時正襟危坐,收斂了笑容,認真道:“喬大人,在下前來拜訪,乃是心懷誠意,絕沒有不敬之意。” “有話話!” 喬興業收斂了聲勢,淡然示意。 有話話,有屁放屁…… 喬興業的性情,還真是直接。 中年男子擦了一把額頭虛汗,再不敢有半點倨傲之色。 微微沉吟,隨即講道:“在下前來,是受人所托,請喬大人行個方便。” “若是徇私舞弊,以權謀私,那便請閣下回去吧!” 喬興業淡然回絕,沒做思考。 “喬大人難道就不想知道,是誰所托嗎?” 中年男子微微皺眉,試探詢問。 “抱歉,喬某執政為官,是為黎明百姓服務,為下綱紀持正。” 喬興業淡然回道,語氣間不卑不亢。 “喬大人心懷公義,世人皆知,在下甚為欽佩。” 中年男子頓時含笑恭維,隨即道:“只是,此事恐需大人幫助,不容推拒啊。” “你在威脅我?” 喬興業微微瞇眼,手撐桌沿,緊緊凝視著中年男子。 “在下不敢!” 中年男子連忙搖頭,解釋道:“只是,受人所托,不得不為,還請喬大人思量!” 喬興業眉眼微瞇,目光飽含審視。 書房氣氛驟然沉寂,漸漸壓抑。 隱隱地,有種劍弩拔張的趨勢。 許久,喬興業才揮揮手,屏退了管家林伯。 待得林伯退出書房,喬興業才淡然問道:“!” 中年男子頓時松了口氣,欣然笑道:“不瞞大人,有人想請大人承個人情。” “重點!” 喬興業臉色驟沉,眼神再次不悅起來。 “是是是!” 中年男子急忙賠笑,隨即解釋:“今日入牢之人,知道得太多,有人不許他活。” 果然因為那人! 喬興業目光一閃,心領神會。 但他臉色不變,面上波瀾不驚。 他微微沉默,淡然道:“閣下可知,那人犯了什么罪?” “知道難辦,所以,才請大人承個人情!” 中年男子含笑頜首,隨即取出一份文書,遞給喬興業,示意道:“這是些許意思,請大人笑納!” 喬興業微微遲疑,接過文書,翻開看了一眼,眉頭頓時挑動起來。 文書上寫滿了各種寶藥名字,以及一些條件。 若是一一兌現,絕對是份難得的厚禮。 “好大的手筆!” 喬興業淡然一笑。 “有勞大人!”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隨即站起身來:“時候不早了,在下便不打擾大人休息,告辭!” 完,抱拳退去。 待得中年男子離去,喬興業把玩著文書,微微沉思,隨即吩咐道:“傳世子前來!” 一名護衛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喬志宇匆匆而來。 “父親!” 喬志宇在書桌對面落座。 喬興業微微頜首,隨即將文書遞給了喬志宇。 喬志宇一臉疑惑的接過,翻開一看,不由大吃一驚。 “父親何意?” 喬志宇疑惑抬頭,看向了喬興業。 “有人想滅口!” 喬興業抿了口茶,淡然道。 “暗害孫逸之人?” 喬志宇微微挑眉。 喬興業欣然點頭,隨即問道:“你怎么看?” 喬志宇聞言,臉色沉肅起來,他將文書放下,沉聲道:“父親,此事影響甚大,可要三思而行啊!” “看!” 喬興業頜首示意。 “幕后之人,不用猜想,孫逸必然心有所思。那人是死是活,對他而言都不重要。” 喬志宇坐直脊背,微微挑眉,鄭重道:“雖是如此,但那人活著,卻是孫逸質問幕后之人的突破口。” “一旦身死,對孫逸雖然影響不大,但卻足以讓幕后之人據理狡辯。” “若有一日,孫逸與幕后之人對質,便將缺乏證據,勢弱三分。” “幕后之人有此所為,其打算必定意在此舉。” 到這里,喬志宇臉色沉肅,語重心長的嘆道:“若是父親應承此事,便是助紂為虐,偏幫幕后之人。孫逸若是得知,父親您該作何解釋?” 喬興業微微點頭,看向喬志宇的目光飽含欣慰。 他微微后仰,倚靠著座椅靠背,淡然笑問:“那依你之見,該如何處置?” “拒絕!” 喬志宇果斷答道。 “然后呢?” “文書,退了吧!” 喬志宇思索了下,認真道。 喬興業搖搖頭,泯茶一笑:“拒絕是必然的,只是,這文書,便不退了。” “父親留下何用?” 喬志宇微微挑眉,不解地看向喬興業,道:“這可是證據,若是留著,恐惹口舌。” “誰要留?” 喬興業搖頭一笑:“文書,交給孫逸!” “啊?” 喬志宇一愣,有些意外。 喬興業放下茶杯,笑容收斂,眼神開始認真,看著喬志宇道:“事情發生了,掩飾或逃避,都是無用之舉。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甚至可能適得其反。” “所以,面臨既定的問題,那就要坦然去解決,去面對,去處理。逃避或掩飾,都是下策。” 喬志宇聞言,悚然一驚,似有所悟。 好一會兒,喬志宇才深吸口氣,恍悟頜首:“孩兒受教了!” 喬興業欣慰點頭,隨即頜首示意:“去處理吧!” “孩兒告退!” 喬志宇拿起文書,躬身而去。 …… 中年男子被管家林伯送出了郡丞府,便是揚長而去。 一路疾走,直奔城門。 但在途中街頭,前方一道人影,佇立街道中央,攔住了去路。 中年男子眉頭微皺,臉色一驚,腳步一滯。 但微微遲疑,還是硬著頭皮,目不斜視,坦然上前。 他強忍驚疑,臉頰恢復了平靜淡然,挨著街邊,想要與那人擦肩而去。 “噼啪!” 眼看著將要越過,虛空驟響,一條骨鞭散發著赤紅之色,抽爆虛空,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腳前地面。 火星四濺,雄渾的氣勢迎面激蕩,掀得他的衣袍獵獵鼓蕩。 中年男子頓時緊繃心弦,臉色一凝。 沉穩的腳步,都是戛然而止,倉皇一頓。 他眉宇緊皺,微微垂首,瞥了一眼腳前骨鞭,眼神驟然一變。 目光閃爍,掃了持鞭者一眼,隨即驟然動身,抽身暴退。 人在半空,一個折轉,朝著旁邊的巷迅速沖去。 “回來!” 然而,他快,對方比他更快。 在他折轉身形時,骨鞭如蛇蟒交織,蜿蜒而動,瞬間盤繞上他的腳腕。 骨鞭緊鎖,纏住腳腕,那人猛地一拉,竄逃的中年男子頓時不受控制的倒飛回來,重重地摔在了那人的面前。 隨手一抖,骨鞭收縮,噼啪抽動,直接抽碎了中年男子的脊骨。 “啊!” 中年男子慘叫一聲,疼得冷汗淋漓。 “誰讓你來的?” 持鞭的人挽起骨鞭,俯視著中年男子淡然詢問。 “你休想知道!” 中年男子獰喝一聲,隨即便要血祭自身。 “噼啪!” 一鞭抽落,中年男子渾身穴竅頓時碎裂,骨骼筋脈紛紛斷開。 不待中年男子反應,慘叫未起,持鞭的人一腳踹出,便將中年男子滿口牙齒踹得粉碎,含血噴出。 “來了,便不用回去了!” 持鞭的人挽鞭而笑,一手抓起中年男子的衣襟,將其硬提了起來。 “你在找死!” 中年男子見狀,含血痛斥:“姓何的,你要知道,執著下去,對你沒好處!” “有沒有好處,不勞閣下費心!” 持鞭的人正是何浩,察覺到此人詭異,一路盯梢而來。 “你……” 中年男子怒不可遏,卻難以掙脫,被何浩鉗制,押送離去。 而在此時,喬志宇拿著文書,匆忙趕來了孫逸的住所。 尹玉嵐死后,孫逸便攜著何思玲等人入駐了郡丞府,位處郡丞府后堂客苑。 夜幕漸深,孫逸仍未安睡,在院中枯坐。 何思玲和何思瓏分坐左右,前者削著水果,后者手掌托腮,斜視夜空,呆呆失神。 喬志宇到來,直抒來意。 孫逸灌了口酒,接過文書,掃了一眼,不由笑了。 這時候,腳步響起,何浩擒拿著中年男子安然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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