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七月離開時的眼神,有一種提醒的意味,看著手中的書,好像七月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總是若有若無的掃過自己手中的這一本書,這書究竟是有什么秘密,能讓七月特意的留給自己,他腦海里實在是想不出任何的答案。
“這書究竟代表了什么?七月又為什么要將這本書留給自己?”看著手中的書,武成緒若有所思的的想著,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心思,會不會是七月有什么話想通過這本書讓自己知道,卻想著有虞蕭的存在,才借了一個這樣的方法。
既然有了這個心思,武成緒連忙將手中的書拿出來翻閱,果不其然,里面有一張小小的紙片兒,龍飛鳳舞的幾個小字就在那張紙上,武成緒不動聲色的將那張紙片收進了手里,又裝著將書看了幾篇才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也不知她是有什么事情!”一眼將手中的紙片上的字收進眼底,又匆匆的將手中的紙片扔進了火爐中,眼中全是思考和疑惑,七月的那幾個字,讓他不得不深思自己該以怎樣的心態去面對七月。
“公子,到了!”馬車外的小廝停下許久,見自家公子還沒有動靜,就試探的問了一句,那小廝可是著急壞了。
武成緒收回自己的心思,揭過馬車窗子上的布簾兒見夜色正濃,武安侯府的確已經到了,燈火闌珊,他的濃濃的劍眉卻皺了起來,心里更是一頓煩躁,回府了,想起母親的嘮嘮叨叨,他就有了不愿意進府的想法。
“洛琨是否已經回府了?我一直和蕭陽公主一起,這一路上也沒有空閑來照顧他,他一路上都可還好?”武成緒下了馬車,就問起了和自己一起去西山圍獵的洛琨的消息,這一路上,他都沒有時間去照顧這個表弟。
“回公子,喬公子親自將表少爺送了回去,四公子想著您受傷了,又是和蕭陽公主在一起,便沒有通知您,自個兒將表少爺送回府,公子放心,凡事還有四公子呢,量那老不死的,也不好為難我們表少爺!”
元寶自幼就是在武安侯府長大,更從小就是武成緒的小廝,對于安城伯府的老夫人,在元寶的眼里,那就是一個仗勢欺人、欺軟怕硬的老不死,除了磋磨姑奶奶和表少爺,那人,便什么也不會了。
“元寶,慎言,這些話豈是你能胡言亂語的,幸好周圍無人,不然,還以為我們侯府沒有規矩呢!以后好好的管住你的那張嘴,即使心中惱怒又如何,惡人自有天收,元寶,你可明白了?”武成緒狠狠的訓斥了元寶,在元寶完完整整的將那些無禮的話說出來后,武成緒才出聲訓斥了,卻并沒有不悅的神情,只是微微皺眉,又很快恢復了平靜。
被訓斥了,元寶連忙應下,偷偷的瞄了好幾眼武成緒,發現他并沒有任何動怒和不悅的神情,元寶才安心了,他只不過是考不過安城伯府那死老太太的所作所為,卻并沒有想要讓自家公子生氣的意思。
“公子,元寶記得了,元寶只是氣憤極了,明明我們表少爺才是最優秀的,那老太太卻什么也看不見,還想著設計養壞了我們表少爺,元寶只是看不得我們表少爺受苦,不過,現在好了,有喬四公子,還有蕭陽公主和虞公子的喜歡,即使安城伯府那老太太再不喜歡我們表少爺,她也要掂量掂量了!”元寶欣喜的說道,他可是還記得,前些日子虞公子去安城伯府接表少爺的情景,安城伯府那一家的臉色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
元寶一人在武成緒的跟前兒說個不停,跟著武成緒的身后進了府,他也不覺得自己聒噪,只是越說越有了興奮勁兒,張牙舞爪的說著那天,安城伯府被虞蕭打臉的情景,還有她們那一群人的神情。
“元寶,你先下去吧,公子我去一趟正廳,你不必跟著了!”武成緒沉聲打斷了元寶的八卦,他也不管元寶的想法了,徑直便正廳的方向去了,今日的事情,還是該有一個交待的,不管家中長輩是什么意思。
“等一下,將這本書送回我的書房,送回去后,你直接先去休息吧,明日帶你去清月臺!”走了幾步,武成緒又突然折了回來,將自己手中的書戀戀不舍的交給了元寶,還給元寶畫了一個令他興奮的大餅。
本來還無精打采的元寶,一聽要去清月臺,那顆心都砰砰的要跳出來了,甚至想狂跳慶祝了,只是礙于武成緒在跟前兒,他是生生的壓下了自己心里邊兒那一股沖動和欣喜勁兒,武成緒的身影一不見,元寶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個人在回武成緒院子的路上搖搖晃晃的,看見一個人兒就沖人家嘿嘿的笑。
武成緒邁進正廳,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都是他所熟悉的,有慈愛,有嚴厲,更有恨不得他消失的眼神,無論是什么樣的打量,武成緒直接忽略,徑直的向前向那個雍容華貴、銀發蒼蒼的老夫人,臉上也換上了溫暖和消息。
“成緒給祖母請安,昨兒走得早,也走的急,都沒來得及給祖母請安,成緒一回府,就想著來給祖母請安了,祖母想孫兒了沒有?”武成緒在老夫人的身前兒笑意滿滿,壓根兒就是一個孝心滿滿的人。
“想了想了,我最想我的大孫子了,你這剛回府,怎么就急急的來了我這兒,課去焦急見了你祖父和父親?還有,這風塵仆仆的,也不知道先回愿意好好的休息了,這請安又不是重要的事情,明日也是一樣的。”那老夫人滿心滿眼都是慈愛,看著武成緒的目光更是柔軟得像天空的云彩,已經布滿了皺紋蒼老的手輕輕拉著武成緒那雙布滿了繭子的手,臉上的皺紋都帶著笑意,溫柔而又慈祥的深深地笑意。
武成緒心中暖暖的,這府中,誰對他真心,誰有對他假意,巴不得他死在了外面,他三歲起,就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了,這么多年了,府中的人,還是沒有變化,祖母依舊是和從前一樣的慈愛。
“祖母,成緒想你了,昨日離開得太匆忙,今日回府哪能不來給祖母請安,只顧著自己的高興,若是這樣,成緒不就成了不孝的白眼兒狼嗎?”武成緒繼續說道,他心里是絕對沒有那樣的心思。
“是哪,我們大公子可是最孝順了,昨兒離開的時候,還是景和長公主府的虞公子親自來找的呢,妾身還想著讓大公子帶著我們普兒去見見世面,我們大公子當時就說了,老夫人喜歡熱鬧,普兒還是留在府里敬孝的好!”一個身著藍色纏枝襦裙的婦人模樣的女子似笑非笑的開口,眼中含笑的說著恭維武成緒的話。
廳中的人,誰會是傻子,那藍衣夫人說的話,聽著倒是好聽,卻言語之中處處透露著武成緒對武成普存著不滿的心思,所有的人聽了,都不敢接話,瞬間沉默了,在場的人誰不是人精兒,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誰心里會沒有一點兒想法,紛紛都等著看藍衣婦人的笑話,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成緒對我的孝心,還需要讓你來強調,成緒是我武安侯府唯一的嫡孫,哪能拘泥在內宅之中,我這老身子骨,最大的希望就是成緒能有出息,在順順利利的襲了爵位,孝心什么的,主要還是看心,又不是看做了什么,這些表面功夫。”武老太太語重心長的說,眼神掃了藍衣婦人一眼,卻絲毫沒把她放進心里。
武成緒的眼神冷了冷,聽了老夫人的話,也沒有計較那么多,這些話,他聽了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了,何必去搭理,若是次次都去計較,他還不得忙死了,祖母說得對,他要做的不是想著這些府中的內宅之事。
“成緒明白,這些年,成緒也一直按著祖母的安排做著,祖母期待的那一天,成緒總是會做飯的,祖母就放心吧!”即使武成緒并不看重這些,為了祖母,也為了敲打敲打那些有別樣想法的人,明白什么事不能宵想。
藍衣婦人廣袖下的白皙玉手緊緊的拽成拳頭,豆蔻般的指甲嵌入了手心的肌膚里,滲出鮮紅的血絲,周圍人的笑意在她的眼里,刺眼極了,眼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和俊秀儒雅的青年還在說笑著,并沒有將她放在眼里,連一個眼神兒都沒有,老夫人的話,還字字誅心的提醒著她的身份,她輕輕的低垂著眉眼,掩下了眼里的嫉恨。
“這一次是去哪兒了?怎么昨夜都沒有回府?玩得可還好啊,給祖母說說,也讓祖母樂呵樂呵,這天氣漸寒,你祖父都不允許我出去了,還裝模作樣的說什么天氣寒了,我的身體受不住,可不知道我這是悶極了!”老夫人癟癟嘴說道,還不忘在武成緒的跟前兒說說自己對武安侯的不滿和自己的郁悶。
看著祖母童心未泯的模樣,武成緒那張千年冰山臉卻染上了幾分笑意,眼角的笑就像是勾人魂魄的桃花。
“喬四公子張羅著去西山狩獵,時間摞來摞去的就定在了昨日,他早早的就成緒遞了帖子,還有虞蕭,云端,就連剛剛回京的三皇子也一起去了,這次狩獵,本來是喬預為了讓蕭陽公主散心的,自然不能少了蕭陽公主和她的好姐妹嫣然郡主,前前后后的加上,應該有十幾人吧,都是平日里相熟的人,對了,還有洛琨小表弟!”武成緒輕聲的說,把參加這一次西山狩獵的人,都一人不落的說與了老夫人聽。
武成緒的話一出,那藍衣夫人眼中的嫉妒和恨意更加的重了,心里卻是把老夫人和武成緒咒罵了無數遍,心想,這祖孫倆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人,有這么好的機會,都不把自己的血親兄弟帶著,偏偏要帶上洛琨這個外人。
“這么多人啊!真好真好,那可是熱鬧極了,蕭陽公主,上次及笄禮的時候匆匆一見,那可是一個傾城絕色的美人兒啊,你們這一群哥們兒,竟然能想到去西山圍獵,這主必定是邵陽大長公主家的四公子的主意吧!對了,你說洛琨也去了,這是怎么回事,洛琨怎么和他們那群人扯上關系了?”老夫人疑惑不解,卻還是笑意盈盈,也有幾分驚訝,沒想到他們會去了西山狩獵,心下生了羨慕之心。77
看著老夫人的笑意,武成緒也高興,看來自己的決定是對的,祖母對洛琨多的是不放心,現下,有這么多的人護著洛琨,即使再跟著自己出門兒,祖母也不會害怕了,這樣,洛琨也能鍛煉出來了。
“是啊,洛琨小表弟也一起了,虞蕭很喜歡洛琨的,之前還背著我帶著洛琨去了一次北山,每次這幾個朋友喝酒聚會,無論是誰,都會派人去安城伯府將洛琨接上,這一次,我原本是不知道洛琨也去的,不然,我就直接去接了他,沒想到,是喬小四派了他的貼身小廝去伯府接的人,最近,表弟越來越開朗了!”提起洛琨,武成緒還是仔仔細細的將虞蕭、喬預幾人對洛琨的喜歡說了,也是為了不讓老夫人傷心。
這些人,無一不是既富既貴的人,并且都是皇親國戚,聽武成緒提起洛琨也去了西山,武老夫人心里即使欣慰,更多的卻是擔憂,他的小外孫洛琨天性純良,什么也不懂,若是得罪了貴人,豈不就壞事了,聽了武成緒后來的解釋,她懸著的那顆心才放下了,輕嘆一聲,那和孩子終于是熬出來了。
“那就好,喬四公子和虞公子帶著洛琨,這件事也是洛琨的幸事,既然越來越開朗,那就是好事,洛琨那兒,你要好好的看著,即使喬四公子和虞公子喜歡,也不能讓洛琨逾越了規矩,明白了嗎?”武老夫人并沒有高興的忘了身份,她也清楚,洛琨與成緒那些朋友相交,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才讓武成緒注意這洛琨。
“是”
“既然是狩獵,那怎么今日就回城了,怎么沒有多待幾天,也好好的玩兒個盡興啊!”武老夫人反應過勁兒來了,這狩獵不得幾天幾夜了,才去了不過一天一夜就折返回來了,難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越想,心里越覺得是那樣回事兒。
為了讓老夫人安心,武成緒輕描淡寫的說:“沒事兒,只是昨日在西山上,蕭陽公主和嫣然郡主遇見了狼群的襲擊,那些狼群奸詐得很,為了萬無一失,昨夜臨時決定還是早日回城的好,狩獵隨時都可以,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武成緒說的云淡風輕,老夫人卻聽得心驚膽戰,她再清楚不過武成緒的性子,無論是遇到了什么事,都是這樣一副輕松的模樣,狼襲,而且還是狼群的襲擊,那是有多么的驚心動魄啊,看著武成緒沒有變化的神色,她更確定這里面有事情了。
“成緒啊,無論有什么事情,你可得告訴祖母,祖母不是什么也不懂的人,凡事說得明白透徹了,反而還更放心了,你知道嗎?”武老夫人也不逼迫,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子,她嘴清楚該怎樣解決了。
無可奈何,他祖母總是能夠抓住他的弱點,武成緒輕聲說:“沒事兒,受了一點兒小傷,當時只有蕭陽公主和嫣然郡主兩人,蕭陽公主聰慧,趁著時機,讓嫣然郡主騎著她的寶馬疾風回西山別院通知了我們,我和虞蕭去撕斗了片刻,不過是一點兒輕傷,沒有什么大不了的,過不了就好就能痊愈了。”
“什么,受傷了,你怎么不早說,把大夫傳來給你瞧瞧,怎么這么不小心,對了,洛琨呢,他受傷了沒有?”一聽武成緒受傷了,武老夫人便驚慌起來,即使武成緒強調七輕傷,她也不放心,還擔心著洛琨。
藍衣夫人心中倒是覺得可惜了,心里更是已經埋怨老天了,恨老天無眼,才讓武成緒收了輕傷,他怎么就不死在狼襲之下呢,這樣,她的成普不就能名正言順的成為世子了嗎?真是可恨啊,老天竟然不幫她。
“哼,還蕭陽公主,那蕭陽公主壓根兒就是禍害精,大公子以后可少和那樣的人來往,不然,害了自己,可就麻煩了!”藍衣婦人心里嫉妒,在她眼中,蕭陽公主就是最尊貴的,看蕭陽公主在靳國的所作所為,不僅沒有讓當今處罰,還得好言好語的勸慰著,可是心中就是不平衡,覺得這一切都應該是她的普兒才能得到的。
她的話音剛落,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或嘲笑,或驚訝,卻半分沒有同情或是為她說話的意思,誰都不是傻子,她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其他的人,卻沒有她這樣的膽子和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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