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陽侯府已然是沒落了,這些年來,皇親貴族間的宴會,溧陽侯府的人都處在尷尬的位置,算起來,溧陽侯府也是皇親國戚了,只是,她們娶的公主似乎壓根兒就沒有半點兒用處,甚至還讓她們陷入了笑料之中。
“公主,益陽侯府還沒有送帖子呢,您說她們是不是不準備給我們帖子了?您和顏二的恩怨是整個罕都都清楚的,她們益陽侯府若是為了顏二不給我們清月臺面子,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若真是這樣益陽侯府的人未免也太傻了!”即玉臭著臉說,在府里,她的任何情緒都沒有壓制,有什么就說什么,才不會去管別人的想法。
更何況益陽侯府的人與公主不對付,無論是誰,只要是益陽侯府的人,代表的不就是益陽侯府嗎?聽公主的意思,若是益陽侯府遞了帖子,公主是要去參加的意思啊,公 主這么積極是問了什么呢!
“若是送了來,就接下,我帶你去益陽侯府看一出笑話,想占我的便宜,我也要讓占我便宜的人付出點兒代價,讓她們知道,便宜是不好占的。”七月淺笑著,目光一直在手中的那本書上久久沒有離開。
即玉聞言,沒有反駁,公主決定了的事情,不是她們能拒絕的,既然公主已經吩咐了下來,她要做的就是按照公主的囑咐去執行。
“你先出去吧,我這兒不用留人,若是暮西回來了,讓他直接來書房見我!”七月漫不經心的說道,她做的事情,不許去解釋,即使跟在她身邊的人也不理解,她也不會為了一點底小事去改變自己。
“是”
即玉放慢腳步,輕輕的拉上了書房的門,在院子里,即玉停下想了許久,最后被還是默默的離開了院子。
看著手里的書,思緒已經不知道飛到了哪里去了,心里不停的冒出想法: 也不知道他在靳北怎么樣了,靳北那么亂,他去了,究竟是要做什么呢,那里是喬家二爺的地盤,他在他人的地盤兒上,我怎么能放心啊,冷暮簡直就是一個壞到透頂的壞人,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還瞞著自己,若不是暮西查到了他的蹤跡,自己還不知道呢!
”不行,絕對不行,必須拋開腦子里的想法,他是絕對不會有任何的事情,他離開的時候不是說了讓我放心嗎!”七月輕聲嘀咕,她腦子里總是突然冒出一些不好的想法,甚至還有血淋淋的畫面。
甩開腦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七月心里更堅定了,冷暮不在罕都,冷煬那邊有事疑心重重,指不定什么時候就露出了破綻,她要好好的籌謀,將罕都攪得天翻地覆,那樣,就看他冷煬還有什么閑心去管其他的事情了。
“溧陽侯府,益陽侯老夫人壽辰之氣,我讓你后悔自己的決定,或者,也可以讓他們享受享受慢慢的跌入深淵的痛苦!”對于溧陽侯府,七月就沒有放過他們的心思,慢慢的玩弄才是她的目標。
眼神中閃過戲謔,嘴角的嗤笑不斷,她這么多年,就從沒有心軟過,心軟是殺手的大忌,她是暗夜殺神,她想讓她死的人,絕對是見不到第二天的黎明。
靳北蘭城的西北角的一宅小小的庭院里,清冷寂寂的青衫身影靜立在看著像是書室的房梁里,手指尖兒在書案的地圖上指指畫畫,另外三人圍在他的身邊,神情也是十分的嚴肅和謹慎,靜靜的聽著青衫男子的話。
“北界河的防線還要往前提,北安和界河灣,還有堰灘,這三個地方必須重點布防,柔族是注定了會卷土重來的人靳北絕對不能失了,這是我們的安身立足的底線,朝中局勢變幻莫測,冷煬的心思更是很深,誰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柔族百年大計,經過幾代人的經營,更是處處都是細作,靳北自然是不例外,從現在開始,喬二爺要更加的謹慎了,從心腹里挑出一小隊人馬,暗中探訪吧!”青衫男子的手指在地圖上飛快的跳躍,聲音更是帶了兩分不可阻擋的王者威嚴,指點江山的模樣意氣風發。
青衫男子正是離開了罕都近半月有余的冷暮,現在的他哪里還能感覺到他在罕都的頹廢,劍指天涯的他多了屬于他的驕傲,他來靳北的目的很簡單,靳北局勢堪憂,喬二爺已經三番五次的給他傳書了,這一次離京,已經布局了三個月,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靳北的事情處置好,在最短的時間內返回罕都。
冷煬是一個疑心重重的人,自己越在靳北待得久,就越容易露出破綻,速戰速決,才是最好的安排和辦法。
“是,屬下也覺得該重點注意這三個地方,這三處可是易攻難守的險灘,在靳北這么多年,提起這三個地方,我也是心驚膽戰啊,若是被柔族的人利用了這三處險灘,那靳北的后果是不堪設想的,是必須像一個對策將這三處的防線加固,最好是能做到銅墻鐵壁,讓他柔族的宵小蠻族來一個有來無回。”喬二爺也是很惱火,他鎮守靳北幾十年了,對冷暮提起的拋出險灘也是無能為力,自己也無數次在那兒吃了虧。
仔細一想,或許那些曾經試圖從這三處險灘登灘的馬賊就是柔族的人了,那些人每次上岸后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如果那些人真是柔族的探子,那柔族在靳北的勢力恐怕已經不是暗探能拔除的了。
“喬將軍,你可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冷暮沉聲問,他看著喬二爺變化不停的臉色,就知道事情的不簡單,看來,喬二爺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了,這件事情還與靳北的生死存亡是脫不了干系的。
喬二爺脫口而出說:“前幾年,那三處險灘總有馬賊登岸,除了第一次他們敗得徹底的,從此以后,我們的人就再也攔不住他們了,這幾年來,這三處的駐守的人更是死傷無數,我猜想那些人實際上就是柔族的探子,說不定他們已經掌握了登岸的秘訣了,就依著前幾年的那些人,靳北估計是藏了很多柔族人!”
冷暮眉眼低垂著,眉間緊蹙,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只看見他的神色變了又變,神色間在算計著什么。
“那就應該是了,柔族的人應該是有大陰謀,據你所言,那些馬賊的功夫和用兵之術是極好,若是他們只是探子,還不足為懼,只怕他們會找一個山頭隱蔽起來練兵,那我們靳北就危險了,那些人必須找出來,傳令下去,暴風小隊一隊的人全力出擊,不惜一切代價將那群人斬殺在靳北!”冷暮冷聲說,他不是善人,那些威脅到他和他的計劃的人,只能用盡一切辦法將他們毀滅在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
得了冷暮的令,喬二爺也有了章程,三處險灘的事情只能擱置了,他現在也明白得很,尋找那群來路不明的人才是最重要的,這幾年靳北的變化,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尤其是蘭幽城越來越混亂,不知從哪兒涌出了無數的山賊,他有一種感覺,蘭幽城出現的山賊和那群人脫不了干系,或許他們壓根兒就是一伙人。
“王爺,屬下這兒有一個消息,屬下覺得和那群人有關,靳北西北邊陲有一個蘭幽城,以前倒是安穩,只是近幾年卻不怎么安穩了,蘭幽城四面環山,路途更是崎嶇難尋,以前是有山賊,卻是成不了氣候,而這幾年,蘭幽城的山賊卻又做大的事態,屬下認為,我們可以從蘭幽城的山賊入手,即使方向錯了,也能滅了那些山賊,還蘭幽城百姓一個安寧。”喬二爺幽幽的說道,蘭幽城的事情,他一年前就已經開始注意了,只是迫于手中的庶務和靳北日漸混亂的局勢,即使他有那一份心,也力不從心了。
喬二爺這兩年也是被靳北的庶務搞得頭疼,他明明是一個鎮守邊境的武將,靳北明面兒上是各城城主處理日常庶務,暗地里卻是以喬二爺的將軍府為尊,可是這兩年,總是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讓他都煩透了。
“幾年了?既然已經出現了幾年,怎么沒有派兵去鎮壓和剿匪?任由一個小小的蘭幽城有了脫離靳北管制的事態?你也別說你什么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卻是你了決策上的失誤了!”冷暮沉默后怒問道。
被冷暮一訓,喬二爺倒是沒有生出什么埋怨,反而心慌慌的,心里反思著,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嗎?若是自己當初堅持一點兒,是不是蘭幽城就不會有今天的結果了?答案是不可能的,更別說當時他實在是抽不出身,就算有空,他也無能為力。
“王爺,你也知道,我喬琛是武將,除了大戰和訓人,我眼里哪里還容得下其他的東西,這靳北數十城瑣瑣碎碎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更何況,這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明白,這幾年,我也算是苦的很啊!”喬二爺扶額頭疼的說,這些年,他在靳北扎根太深,整個靳北只知定北大將軍,不知世上還有靳皇。
既然要幾靳北這一片土地上得到了太多,也會失去很多的東西,喬二爺喬振在靳北經營多年,他初到靳北就是為了為冷暮打下暗樁,真的到了其實的那一天,靳北就是他們的后方和大本營,初到的時候,他就以雷厲風行的手段打壓靳北的城主太守以及地頭蛇,他才走機會在靳北生根發芽長成大樹。
“你在靳北有多苦,我倒是沒看出來,不過,你過得有多不易,我卻是明白的,這幾年來,不只是 靳北,就連漯城那邊也有偷偷偽裝進城的柔族人,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這兩年,我一直都在追查這一條線索,只是,一直沒有消息罷了!”喬琛身邊穿黑衣的男子不再沉默,接過了喬振的話。
漯城是靳北臨界的一座邊境小城,離靳北特別的近,卻有不再靳北十二城里,其實,漯城是最接近曾經的柔族的地方,從成華帝在位的時候,漯城就是重中之重的軍事城,無論哪一個朝代,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曹半愈說的千真萬確,知道他在追查那些人后,我也將我這邊的面子傳了過去,只是,收獲頗微,屬下覺得,這一股勢力既然藏了這么多年,他們應該是不容易找得到的,北安那三弟險灘的布防也是不能等了!”
喬振覺得想要找出那些人是不容易的,在他眼里,北安的險灘是很重要的,至少能防得了那些藏了禍心的馬賊,看現在的局勢,柔族是真真實實的卷土重來了,家國還未安定,希望能防幾年。
“表哥那兒,也有柔族的蹤跡了?”冷暮疑惑的問,漯城一直沒有傳出消息回京,這也是他們曾經商量好了的事情,冷暮自然就不知道了。
曹半愈是曹太后娘家嫡親兄長的嫡次子,也就是國舅爺曹仁的兒子,曹家上上下下幾百人,除了曹半愈,沒有一個人是支持冷暮,曹家的人以太后為尊,當年的爭儲之戰,整個曹家的人支持的都是冷煬。
“是啊,只是一直還是沒有消息,不過,我會繼續暗中探訪的,靳北的防線,尤其是北安那三處,的確存著很大得漏洞,你還是著重將靳北的防線好好布置,我那漯城,是不會有什么大事的!”曹半愈緩緩的說道,他駐守的漯城,并沒有像靳北這般的混亂,更何況,靳北決不能有半點兒的差池。
曹半愈和冷暮從小一起長大,脾氣相投,即使曹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為十幾年前選擇了冷煬,他卻不能那么做了,無論這些年是多么的困難,他還是一直堅持著,哪怕那些人一直沒有放松對冷暮的警惕。
“其實,我這兒有一個想法,那些人隱藏在靳北和漯城的各個我們意想不到的地方,我們也許可以打草驚蛇,讓那些人自己動起來,我們在暗中監視探尋,不愁找不到那些人的藏身之處了。”四人之中唯一一個傳白衣的男子淺笑著說,在冷暮和喬振跟前兒也顯得特別熟稔,也沒有拘束和壓抑,反而侃侃而談。
黑衣靜立的曹半愈聽了白衣男子的話,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眼前昂首挺胸的白衣人,從進了屋子后,他就已經注意到了和他并立的陌生人了,礙于人多,曹半愈還是忍下了他心中的疑問,即使看見喬振和那陌生男子熟稔得很,就連冷暮的眼神掃過那男子的時候,也沒有了往日里的冷冷清清和孤寂。
冷暮自然是看到了自家表哥的眼神和打量,他們三人都是自己的人,他不愿意看著任何人之間會產生誤會,掃了一眼站立在自己身邊的人,見他的神情沒有變化,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氣,他到了靳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按照自己得到的消息找到了在靳北失蹤了的寧墨一家人,不僅是為了七月安心,也是為了自己,緊緊的跟了幾個月,他很清楚寧墨的才華,世家大族的嫡子,絕不會是無才無德的慫貨。
“表哥,這一位是唐暮寧國公府的三公子,從唐暮千里迢迢的到了靳北卻九死一生,現在是我的人了,靳北的庶務不能沒有人管制,喬將軍心里眼里就只有排兵布陣,讓我把政務交到那些城主的手里,我是萬般不情愿的,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好不容易到手的東西,只能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里,寧公子才華橫溢,便讓他做了喬將軍的軍師,幫著處理政事,我在靳北待不了幾天的,冷煬那邊不敢糊弄。”
喬預平平靜靜的說著,仿佛只是在說著一件平常的事情,寧墨也不是唐暮人,兩國之間也不存在累世的紛爭。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