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及腰的長發去如山間懸掛的潑墨而成的瀑布,搖曳的步伐牽動著腰間的青絲,一絲一縷的糾纏起舞,秀眉微蹙,眉間的一縷愁思正好裝點了她雙眸中的清亮,一模一樣的面容如桃花般的嬌嫩。
“你是真的長得便是如此嗎?還是用了別的手段?”七月不確定的問,她知道這個世界有人皮面具這樣的說法,更有易容大師能變幻出千千萬萬副面孔,只要是他們見過的人,他們都能夠毫無破綻的成為那個人。
眼前的人,她也迷茫了,對于易容,她是知之甚少,而且看著眼前的人,她根本看不出一點兒的不正常,總覺得迷迷糊糊的。
“屬下參見公主,屬下擅長易容和輕功,這一張與公主如出一轍的面容是屬下為這一次任務特意制作的人皮面具,請公主恕屬下冒犯之罪。”九月刷的一下瀟灑的撕下了那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了原本極其艷麗的面容。
晶瑩剔透如凝脂的皮膚白皙如雪,臉頰兩邊暈染這朝霞的色彩,兩彎柳葉眉如懸掛在眉間的彎月,一雙魅惑而又詭秘的狐貍眼透著蠱惑人心的光芒,櫻桃小嘴粉粉的,說話間似乎總有一種櫻桃的甜膩。
“原來竟然是易容術,你這一副面容遮掩在面具之下,真真是可惜了,你若是想要成為人上人,這一副面容能給你顛覆天下的機會。”七月恍然大悟,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無親無故卻一模一樣的人,除了特意和陰謀,那又怎么可能呢。
她不過對于九月這張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臉,七月真的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了,也不能理解九月的行為。
“公主,每個人都有她的過去,這一張臉能給屬下從來得不到的華貴而精致的生活,也能毀了屬下的生活,屬下喜歡在黑暗里的日子,沒有覬覦,沒有瘋狂,沒有霸占,屬下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九月輕聲嘆息,她似乎不愿意談起這樣的話題,也若有若無的在逃避這個話題。
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九月既然是月影衛中的佼佼者,那她就沒有背叛的資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至于九月的秘密,只要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大事,自己也不會去過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你的選擇是什么,本公主沒有興趣,只是本公主的事情,決不能有半點兒的差錯,不然,你既然是十二月衛之一,你自然知道本公主的手段。”七月警告道,九月這個人她并不熟悉,她若是離開了,整個清月臺就算是交到了九月的手里,她自然不愿意出任何的事情。
九月依舊是一副榮辱不驚的模樣,只道:“屬下領命,屬下決不耽誤公主的大事,請公主放心。”
見過了九月,這個在她不在清月臺的日子里代替自己的人,她那顆好好懸著的心終于落在了原來的位置。
在離開前,七月特意去了通幽閣,看望了她那位便宜表姐,羽暮到清月臺也近一月有余了,從住進了通幽閣,羽暮便開始深居簡出,青燈古佛長眠的日子,半月前,七月遇刺,她才出了通幽閣看了看七月。
既然要離開了,她自然要見一見羽暮的,畢竟羽暮是她帶回清月臺的,即使有九月和沉嬤嬤,羽暮依舊會過得很好,但是她還是想看羽暮一眼才離開,也許這就是骨子里的血脈親情吧。
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傍晚,七月帶著即玉和暮西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清月臺,一路出城門朝西而去,整個罕都無人知曉清月臺的那個蕭陽公主已經變了人,他們還在如火如荼的查蕭陽公主遇刺一案。
七月離開罕都一路向西到了安州的時候,紅月剛剛將七月交待的那封信完好無損的交到了冷暮的手里,罕都到靳北這一路越往北越大的風雪,紅月一路走來,十分的不容易。
七月遇刺一事早就隨風一般的傳到了靳北,寧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恨不得馬上去了罕都,找出那幕后黑手千刀萬剮,最后還是被他給勸住了,才沒有沖動行事。
看到信里的內容,冷暮越看臉色越加的青黑,七月將遇刺一事在信里說清楚了,也說了她要離開罕都的事情,讓他若是回了罕都,不必去見她,她若是回了罕都,回親自去見他的。
“這,她怎么如此任性啊!這樣的事情是能夠冒險的嗎?”冷暮喃喃自語,他也很自責,早知道他就應該早早的將忠義伯府解決了,不然,怎么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一想到七月心口的傷,長劍刺穿她的肌膚骨頭時的穿透的感覺,他的心就發疼,就像是被無數的冰刺刺穿的疼痛。
冷暮輕輕的撫摸著信箋上的簪花小楷,端端正正頗有一方風骨,仿佛能從這數行字中看到七月的影子,能聞到她特有的梅蘭的味道。
最后,冷暮念念不舍的將那一紙信箋放進了香爐之中,明黃色的火焰中閃著藍光,離七月最近的信也化為了灰燼。
“我們似乎已經好久不見了,不知再見是何時,我依舊還是當年的那個我,一切都不會變的,只是你似乎已經不再是曾經的你了,不過,我只希望你好。”看著燃盡的信紙,看著那一方灰燼自言自語。
不知為何,冷暮突然有感而發的說了這樣的一番話,對于七月,她是愧疚的,當初的事情,即使事出有因,也深深地傷了七月,不然,她也不會在剛剛見了自己的時候眼中帶恨了。
知道了七月的消息,冷暮第一時間去見了寧墨,寧墨是她嫡親的舅舅,前些日子還為了她遇刺的事情沖動行事呢,若是有了消息,寧墨也能放心,在寧墨那兒,兩人在書房閉門密談了大半個時辰。
七月主仆三人一路低調,他們三人離開的時候九月特意給他們做了人皮面具,此時他們正是頂著一張陌生的臉,只要不惹事,便不會露出破曉。
“玉汲,這安州城果然繁榮,這一路走來,也就安州城頗有古韻,這些日子我們就在安州城四處轉轉游玩一番吧。”七月指著安州城的城墻說道。
玉汲便是即玉,既然是改頭換面的離開罕都,自然不能再喚即玉了,索性就改了名字,即玉變成了玉汲,暮西變成了席慕,七月就是七姑娘,一副一主二仆不遠萬里親戚的模樣。
安州城是靳國偏西北最為繁榮的城池,也是靳國的軍事重城,百年前的柔族借道攻打唐暮的一兵一馬就是從這安州城經過的,柔族未滅之時,這安州城便是抵御柔族的西北第一重城。
“是啊,這安州城果然是名不虛傳,不愧是西北重城!”看著雄偉壯闊的城墻高高的聳立入云端,石青色的城墻有一種滄桑,還有震懾人心的氣魄。
安州城是邊陲第一重城,在防御上自然更是重中之重,鏗鏘有力的安州城三個字高高的在城門之上俯視著黎民蒼生,也守衛著安州城的安寧和繁榮。
“小姐,先進城吧,天色也不早了,這些日子都忙著趕路,一路上風塵仆仆,您的身子本來就不能受寒,安州城不比宜州暖和,咱們先去找一個客棧好好的休息吧,反正也會在安州城待幾日,小姐若是想逛一逛安州城,不急在這一時啊!”暮西看著天色將晚,提議先去找一個客棧住下,好好的修整一番。
即使這一路走來,一行人悠哉悠哉的游山玩水,不過越往西北,天兒越加的寒冷,安州城去更甚了。
七月思索片刻,覺得暮西說的也很有道理,城門馬上就要關了,她可不想因為去感慨城墻,而要風餐露宿:“行,城門馬上就要關了,我們快一些吧,進城后一定要找一個上好的客棧,本小姐這些日子都沒有沐浴,渾身上下簡直就是臟死了。”
七月的聲音不大,卻也不小,她前后的人剛好能夠聽見她的報怨,看三人風塵仆仆頗臟亂,可是渾身上下的衣料和穿戴卻是不俗,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的人。
“是,小姐,進城后,小的就去找客棧,保證小姐滿意。”暮西在七月身邊拍著胸脯保證道。
很快,三人就進了城,三人進城不過片刻,城門就落下了,七月心中暗想:幸好,不然就真的進不來了。
安州城的確是繁榮得很,一路上燈火闌珊,亭臺樓閣,寒風浮動,蕭瑟了枯敗的枝條在風中搖曳生姿,月影婆娑,滿地的白雪閃耀著刺眼的光芒。
“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啊,客官放心,我們云來客棧是整個安州城最為干凈、舒適、豪華、服務態度最好的客棧,客官,您選擇我們云來客棧,那眼光簡直是太好了,客官,您是要幾間房啊?”笑意盈盈的小二說著云來客棧的各種好處,恭恭敬敬卻又不諂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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