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柜的眼里,七月等人就是貴人,住在他們云來客棧,那是多么榮幸的事情啊,雖然他并不知道七月的身份,可是看著連奴婢都那么的高貴典雅、雍容大氣,一看就不是等閑之輩。
“多謝掌柜了,我們還是要那兩間房就好了,沒想到我們離開了一夜,掌柜還給我們留下了那兩間房,為難掌柜了。”七月面色從容的說道,對掌柜表達(dá)了自己的感謝之意。
掌柜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雖然說心中不可能是坦坦蕩蕩的,也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但是也算是便宜了自己了。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客官原本就沒有退房的,這只不過是鄙人該做的事情罷了,客官,今兒的晚膳您在哪兒用啊?”掌柜小心翼翼的試探,嘴角一直帶著微微的笑意。
看著掌柜笑得滿臉褶子,不動聲色的說:“那也是掌柜的有心了,今兒的膳食我們已經(jīng)有安排了,待會兒我的侍衛(wèi)會去百味樓,早就已經(jīng)訂好了,倒是多謝掌柜關(guān)懷了。”
看著一行人上樓,又聽見他們說晚膳百味樓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心下更是大喜,能在百味樓定下位置的人,那肯定是非富即貴了,看來自己這一次真的沒有看走眼啊,不過,阿十那小子才是有福氣呢。
“阿慶,阿平,天字房的客官,你們一定要給我好生服飾啊,一定要讓她們舒適、愉悅、高興,知道嗎?”掌柜叮囑客棧里的小二,一定要將七月她們伺候好了。
吩咐了客棧里的人,掌柜才放心下來,那些小二可沒有他慧眼如炬的眼光,他就怕若是自己不交待清楚自己客棧里的小弟會怠慢了貴客,那自己做的事情不就成了東流水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被警告的人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家掌柜有想出了什么事情,不過他們也只能按照掌柜的囑咐做,不然掌柜肯定會處罰自己的。
天色漸晚,夜色如墨,安州城燈火通明,整個夜空都染上了光芒,黃暈的燈光籠罩了整個安州城。
潔白無瑕的雪花在闌珊的燈光的暈染下帶上了淺淺的燦爛,看著窗外那一方天,零落漂泊的雪花靜靜的凝在空中,就像飄絮的蘆花。
“公主,這安州城的大雪恐怕不會這么快就停了的,看來去安水縣的事情要推遲了,我們再安州城要多待些時日了。”即玉憂心的說,若是大雪一直不停,她們的行程就會被一直耽擱在安州城,也不知何時才能回罕都。
回罕都是即玉一直期盼的事情,離開的越久就越容易被人看破,也不知道罕都的那一個人能否處理好罕都的事情。
“那又能怎么辦,若是大雪一直未停,我們也必須一直等下去,這一路而來,為的就是最后的那一個地方,怎么能就此放棄呢?”七月?lián)u頭,她是不會放棄安水縣的行程的,該有云河。
當(dāng)初她既然接下了太皇太后是最后托付的物事,也心甘情愿的忍下了太皇太后的算計(jì),她就不會放下今日的事情。
“公主,奴婢知道這件事情刻不容緩,只是奴婢覺得奴婢覺得這邊的事情要快些解決了,畢竟罕都會有怎樣的變故,還是早些回去吧。”即玉心事重重,她總有些心緒不安,為了罕都的事情。
七月微微皺眉,眉頭緊蹙著,罕都的事情是千變?nèi)f化,只是已經(jīng)走到了今天這一步,無論再大的困難都必須闖過去的。
“罕都的事情暫且不提,安水縣的事情已經(jīng)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的時刻了,放心,等血龍衛(wèi)的事情有了消息,哪怕是一丁點(diǎn)兒的眉目,我們也立馬回罕都。”七月鎮(zhèn)定自若的說,安水縣一定有她想要的東西,她絕不會放手的。
窗外的白雪紛紛,兩人沉默片刻,透著緋紅的燈光將飛雪暈染得帶上了紅粉之色,有些飄進(jìn)了窗戶,停落在她的手心里。漸漸的被溫暖融化。
很快,暮西和阿十就回客棧了,依舊是百味樓的特色菜,是之前被七月夸贊過的菜色,玉盤珍饈、美味可口,更是散發(fā)著誘人的味道。
銀杏果軟軟糯糯的,粉糯可口,淡黃色的銀杏果被一層奶白色包裹著,就像是被穿上了一件霓裳羽衣。
“用膳吧,今兒從白霜縣到安州城一路上也都餓著呢,大風(fēng)大雪天寒地凍的,一路上又荒無人煙,冷水冷食的,還是安州城好啊,既有百味樓的珍饈,又有云來客棧舒適干凈的環(huán)境。”七月眼角帶笑。眼睛里冒著星光的看著桌上的菜色。
七月是一個好美食的人,不然也盡心盡力的培養(yǎng)梔靈這一個小廚娘了,還經(jīng)常給梔靈說一些從來沒有聽過的菜色。
即玉和暮西最了解七月的性子,聽了七月的話,順勢就坐下了,只是阿十卻輕聲的告退了,他認(rèn)為這樣的場合,他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
“阿十,你去哪兒啊,這正是用晚膳的時候,大家都熟悉了,何必那么不這么在意,反正這么多的菜,我們也吃不完,你就不用想著離開了,更何況你跟了我這么久,怎么能就這么走了呢?”七月不贊同的說道,對于阿十,她是很有好印象的,不卑不亢還憨厚老實(shí)。
阿十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臉色有些紅潤的說:“這,這怎么行呢,小的身份遞減卑微,小的怎么能不懂規(guī)矩呢,小姐心善,可是小的卻不能沒有眼色啊!”
阿十十分的固執(zhí),最后還是暮西動手直接將他按在了椅子上,他才漸漸的妥協(xié)了,只是依舊是坐立不安,直埋著頭狠狠的拔飯,一點(diǎn)兒菜也沒有往自己的碗里夾。
黃暈中帶著緋紅的燈光下,一桌上好的酒菜,杯盞之間一片熱鬧,也帶著一片淡淡的溫暖。
晚膳后,即玉伺候著七月沐浴后,才不放心的離開了七月的房間,她和暮西已經(jīng)成親了,兩人自然是一間屋子了。
看著漫天飛雪,七月眉頭微蹙喃喃自語說:“也不知道這雪什么時候能停下來啊,若是大雪一直未停,難道真的要一直在安州城耽擱時間嗎?”
若是一直在安州城,那回罕都的事情的確會被耽擱了,罕都風(fēng)云變幻,她能夠悄無聲息的從罕都離開,那是借了遇刺一案的東風(fēng),宮里那個人寢食難安,根本沒有心思管清月臺的事情,只是遇刺一案終究是會水落石出,而且那件事情還不會等太久了,她的確是沒有太多的時間。
風(fēng)云變幻之際,一步都不能踏錯了,前有狼后有虎,都虎視眈眈的盯著呢,乾坤殿那一位更是樂意看著自己踏入荊棘萬劫不復(fù)的。
雪意驟停,被白色籠罩的天空不再一片飛雪,墨色暈染的夜空中被闌珊的燈光染上了緋紅和橙衣,猶如九天之上落下凡塵的星辰。
“雪停了,看來這兩日倒是可以去安水縣了,不知道那里等著我的會是什么?”七月的嘴角微微淺笑著,她很期待安水縣一行,也許安水縣后,她就能夠回罕都了。
凝望著沒有雪花飄散的夜空,七月輕輕的關(guān)上了那一扇能看見點(diǎn)點(diǎn)光芒的窗戶,褪下紅梅襦裙和棉夾衣,頓時感覺到了瑟瑟發(fā)抖的寒意,她迅速的爬上床躲進(jìn)了被窩里,輕紗般的青幔漸漸的放下了,遮住了歲月靜好的睡顏。
晨光初現(xiàn),溫暖柔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薄紗青幔上,點(diǎn)點(diǎn)斑駁的星光就像是灑在天青上的花瓣。
“即玉,即玉,”睡意朦朧的七月聲音中還帶著沙啞,不知不覺的就喚了兩聲即玉,極其的迷蒙。
即玉本來就在屋外候著,聽到自家主子的聲音匆匆的推門而入,正好看見七月白皙如薄殼的荔枝。
“公主,公主,奴婢在這兒呢,您起身了,奴婢給你梳洗,您看看,外面的雪已經(jīng)停下了,真是老天保佑啊,天放晴了,昨日的雪慢慢的就會融化了。”即玉看著已經(jīng)放晴的天空,臉上的喜意再也掛不住了。
天兒放晴,那去安水縣就指日可待,說不定明日就會出發(fā)了,那云河血龍衛(wèi)的事情很快就能夠解決了。
七月的眉毛都皺成了一團(tuán),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看著笑瞇瞇的即玉說:“你怎么進(jìn)來了?什么時辰了?””
“公主可是貴人多忘事,公主剛剛還喚了即玉呢,這會兒就忘了。”即玉輕輕的扶起七月,又將七月的披風(fēng)裹在七月的身上。
天兒越來越冷,剛剛起身的時候最容易受寒,每到冬日凌寒的時候,即玉就會早早的備好已經(jīng)捂暖和的披風(fēng),擔(dān)心自家主子受了寒氣。
“我喚你了?我怎么就不記得了?”七月疑惑的問道,她怎么一點(diǎn)兒印象都沒有了,若是她做過的事情,怎么可能一點(diǎn)兒也想不起來了。
七月對即玉的話表示很懷疑,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即玉從來不會說一些多余的話,只是她表示很懷疑罷了。
“也就剛剛的事情。也許公主睡得迷迷糊糊的記得不清楚吧,也許公主夢中有奴婢也是可能的。”即玉想想說道,還覺得十分的有道理。
即玉一邊梳著七月的發(fā)絲一邊說:“快辰時了,奴婢想著昨兒公主也累著了,就沒有喚醒您,反正今兒也無事,昨夜一夜大雪,哪怕今兒放晴了也暫時不能四處走動,安州城里的街道上都堆積了很深的大雪。”
今兒暮西早早的就起身了,本來是準(zhǔn)備去百味樓取早膳的,不過一踏進(jìn)雪地里腿都陷進(jìn)去了,今兒就沒有出去。
一夜大雪,安州城家家戶戶的青瓦上都堆積了一層厚重的雪布,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的絢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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