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何老爺暴跳如雷的模樣,那兩撇小胡子一抖一抖的,七月掩嘴忍著笑意,心想:這何家的氛圍倒是不錯呢,眼神清亮,分得清忠奸險惡,明知道安西將軍府在靳西之地就是土皇帝,他也敢直言不諱,是一個人物。
對何家,她也更多了幾分好感,她看人講究一個眼緣,而何家老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這一趟,不虛此行。
“爹,爹,你給我點兒面子,行不,我這兒還有朋友呢,哎喲,你輕點兒啊!”何其上竄下跳的躲著,還是沒有躲過何老爺的拐杖。
被何其一說,何老爺身形一頓,一雙幽暗精明的眼睛四處張望,見了七月幾人,臉上立馬浮現出笑容:“哎喲,原來是貴客來臨啊,來來來,各位請,讓各位見笑了,我家著不孝子啊,就是欠收拾了。”
何老爺笑得臉上的褶子更深了,和七月有說有笑的進了客廳,就像是將何其遺忘了一樣,剩他一人在院子里與北風為伴。
“何老爺,何公子還在院子里呢,我們是不是應該叫上他啊!”七月心中有點兒過意不去,畢竟今日何其會和江景之聯系在一起,也是因為她的關系,若不是她在天下樓那點兒手段,何其哪里會去搭理江景之呢。
何老爺就假裝沒聽見的樣子,自顧自的說:“各位,今日相逢就是有緣,今兒就在我這小園子里為大家接風洗塵了。”
不過片刻,她們也就剛剛坐下,就傳來了何其清澈的聲音:“爹,這可是我的朋友,要接待也是由著我來接待啊,你湊什么熱鬧。”
“你個臭小子,我是你爹,你的朋友我自然該出來認識認識了,來人,你們去把夫人給我請來,待人接客,自然要一家人了。”何老爺的小胡子抖動著,就像是兩只會跳舞的精靈。
很快,酒席就擺上來了,何夫人也來了廳中,何夫人看著七月的眼神十分的炙熱,還笑容滿面的不斷點頭。
她啊,早早的就聽到了她家兒子帶了一個姑娘回府,心里早就是急不可耐的想看一看那被她兒子帶回來的姑娘了,只是被礙眼的何老爺搶了先,她才沒有了機會。
“哎喲,這可真是天上的仙女兒下凡了,明眸皓齒、皎月之姿,真真是一個好姑娘哪!”何夫人自來熟的拉著七月的手就是不放松,眼中的目光越發的濃烈了。
何夫人這些日子為了何其的終身大事,不知道愁得白了多少的青絲,無論她安排的哪家的姑娘,何其表面兒上答應得好好的,背地里卻總是做出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為的就是讓女方的人打退堂鼓,這樣的事情,她是防不勝防啊。
她心里也是愁啊,現在整個安州城誰不知道何家公子的大名,她就是請了媒婆上門兒去求看中的姑娘,女方家里只要一聽是何家公子,都不肯點頭呢,有的甚至將媒婆趕出門兒。
聽說兒子帶了一個姑娘回府,她的心啊,就掀起波瀾了,心中暗喜自家兒子終于是開竅了,自己給他介紹了那么多的姑娘,他都正眼兒也不瞧的,原來是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七月哪里還看不透何夫人的意思,只是礙于何夫人是長輩,她也不好拒絕別人的好意,更何況這還是在何家的府上呢。
“何夫人,您謬贊了,阿七只不過是普通女子罷了,哪里能擔得起何夫人的夸贊呢!”七月輕輕的將自己的素手何夫人白皙如雪的手中抽出了,她實在是不習慣這樣的親近。
何老爺聽了何夫人的話,心中也有了些想法,他走南闖北幾十年,雖然眼神不如從前了,但是看人的眼光卻沒有任何的變化,一眼就能看出來,眼前的女子是有著很好的教養的。
“爹,娘,不是要給她們接風洗塵嗎?飯菜都已經布置好了,咱們快入席吧,不然待會兒飯菜都涼了。”何其緊張不安,他就怕自家娘親惹惱了阿七,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他娘親的性子,早知道就不這么高調了。
看著七月抵觸的神色,他心中松了一口氣,幸好自己機靈,不然他娘恐怕會拉著阿七不放了。
“何老爺,初來安州城,小女與何公子天下樓一遇相談甚歡,這些日子,恐怕要叨擾何老爺和何夫人了。”七月起身端著酒杯朝何老爺和何夫人敬酒,畢竟這是何家的人為了他們而特意備下的接風宴。
何家也算得上是靳西的地頭蛇了,作為靳國巨富之家,歷經幾百年的風雨依然能夠屹立不倒,這就是他們何家的能力了。
這一次,她能在長水縣逗留,為的就是看看這小小的長水縣究竟隱藏了多少靳西之地的豪強,何家和安西安西將軍府在長水縣已經是有了收獲,還有那一位唐公子,能與何其和江景之相交的人,也不會是默默無名的。
“好好好,這一杯酒我就干了,還有以后小姑娘也別何老爺長何老爺短的叫我了,你就直接叫我伯父吧,不然顯得多見外啊!”何老爺向來是好友之人,七月也對了他的脾性,他反而敞開心扉了。
七月神色微動,輕聲說:“好,那小女以后就喚您何伯父了,希望日后何伯父莫要嫌棄侄女了。”
看著七月和何老爺言笑晏晏的模樣,何其心中就像被貓爪一樣,明明是他帶回來的朋友,怎么和他爹倒成了忘年交的樣子了。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伯母啊,也覺得姑娘姑娘的叫著,就越發的生分了,你怎么到了安州呢,這荒涼得一棵草都不生的地方,哪里是你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能夠獨自來往的地方呢!”何夫人神色頗為擔憂,想著她們遠道而來,這靳西有多么的不安全,她是深有體會的,心里越想越發的心疼了。
想著有些事兒并不是能夠瞞的,不出今晚,她在天下樓的事情就會傳得滿城皆知,畢竟長水縣只有這么大,那件事情還涉及了一個安州城的土霸王,自然會被人津津樂道了,更何況她既然選擇了到何家別院,那就必須解釋清楚了。
“伯母,小女來自宜州,姓喬,在家中排第七,這一次到靳西,是家中長輩的意思,小女的姨奶奶在靳西,姨奶奶來信想家祖母了,只是祖母年歲已高,頗為不便,家中晚輩中唯有小女與祖母有幾分相似,便讓小女來靳西看望姨奶奶,靳西和靳北反正是離得近,正好可以去看看叔叔。”七月溫聲說道,這樣的一番話沒有任何的破曉,關于喬家的事情,她從喬欲的耳朵里多多少少的聽了些只言片語,還有紅月那兒查到的消息,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她從離開罕都的時候,就是喬家小七了,為了那些人查無可查,她還特意去了一趟宜州,從宜州出發的,可謂是沒有任何的破綻了。
靳西之地的人基本都是幾十年沒有離開過安州城的,至于千里之外的宜州,他們又怎么會清楚呢。
“宜州喬氏?喬姑娘提到了您的祖父,不知您的祖父是否是喬鴻老先生啊?”何老爺的聲音突然沒有了溫度,冷冷的,聲音中還壓抑著一種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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