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柔軟的玉手微微顫抖的接過皺痕明顯的信,壓制住心中的激動迫不及待的取出那一張依舊是皺巴巴的信紙,泛黃的紙上揮灑著風骨分明的墨跡,書信中的內容不多,堪堪大半頁的字跡,每一個字都蘊含著深深地擔憂。
七月看書基本都是一目十行,而這一封寥寥數百字的信,她卻看了約莫有半個時辰,隨著信紙的放下輕嘆一聲說:“暮叔,是舅舅的信,舅舅原來一直在靳北,不過他在信里提到了他此時的處境,他在靳北也許比來罕都更加的安全,看來我還是不夠強大,連想要保護的人是無能為力,不過能知道舅舅過得好,我心里就踏實了。”
為了七月,寧墨和寧國公府已經是徹底的決裂,自從寧墨知道了些寧國公府背地里的陰暗骯臟事兒,寧墨就已經不再是寧國公府的三公子,寧墨和寧寧是一母同胞的的雙生子,兩人自幼就感情深厚,寧寧在深宮里香消玉殞,他就將那份疼愛轉移到了失去母親的七月身上。
哪怕面對七月和親的局面,他依舊是一馬當先不曾放棄,為了自家外甥女兒的安穩,寧墨義無反顧的從寧國公府離開到了靳國,只為了給自家外甥女兒經營出一片能夠安身立命的天地。
“公主,聽紅月的意思,寧三爺一家在靳北有著莫大的機遇,寧三爺冒險寫下這一封信,為的就是讓公主您安心,紅月得到了消息,唐暮的局勢堪憂,皇上已經被幽禁在了陌禪閣,公主,您身上的使命更加的沉重了!蹦何饕膊蝗陶f出這番話,只是自家主子選擇了這一條路,他只能在這一條路上為她排憂解難。
七月腦袋里咯噔一下,暮西的那一番話就像是一顆**突然在腦袋里爆炸,這近兩個月心里一直放著血龍衛的事情,反而將唐暮的局勢徹底的拋之腦后了,冷煬對自己的縱容和放任,只不過是忌憚著自己身后的唐暮,而唐暮內憂外患,上位的人又是對自己恨之入骨的人,恐怕冷煬那里已經收到了些消息吧。
想到不久之后的局面,七月憂心忡忡的說:“暮叔,通知紅月,我要見她一面,有些事情一句話是說不清楚的,就定在天下樓,順便將我為她收下的徒弟給她帶過去!
七月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已經越來越危險,是時候該啟動紅月在罕都經營起的那一方勢力了,起初剛到靳國的時候,她記得紅月曾經提到過宮里安插的人,倒是可以動用那一顆棋子了,想來冷煬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能在他的身邊安插眼線吧。
“是,公主,紅月那里恐怕暫時無法面見公主,她說多日不回京,也許那一處地方已經不再安全,在了穩妥起見,她決定換一個地方落腳,她離開也有些日子,手中有些急事必須這兩日安排處理的,公主想要見她,可能要過兩日了!蹦何鹘忉尩溃騼郝牸t月提起了那么一嘴。
七月擺手表示不在意,自己也知道紅月有多忙,紅月是自己身邊最信任的人,罕都和唐暮各方的聯系全能牢牢地掌控在紅月一人的手里,說是見面,也并非立馬就要見到,只要在進宮赴宴之前見上一面就行了。
喬欲和七月分開后,直接心情倍爽的去了傾城樓,他前幾日就和虞蕭幾人約了傾城樓聽曲兒賞舞的事兒,今日好不容易見了七月,他原本是想邀請七月一起過來解悶兒的,不過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無情的拒絕了,不過想到今兒已經洗清恥辱,他就覺得神清氣爽,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在興奮的呼吸著。
在余音裊裊中,喬欲突然笑出了聲兒,混合在宛轉悠揚、娓娓動聽的樂曲顯得十分的突兀,自然也引起了沉醉在音樂中的虞蕭等人。
虞蕭平日里和喬欲最為親近,一手拍在喬欲的肩膀上一臉八卦的問道:“喬小四,你怎么一副春心蕩漾啊,快和兄弟們說說,是不是遇到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愛情。俊
“一邊兒去,你胡說八道什么,不過也不是什么隱秘的事兒,你知道嗎?我今兒和蕭陽一起去了一趟天牢,你們猜猜見著誰了?”喬欲顯擺的說道,眼神里閃爍著炫耀的光。
喬欲好幾次去天牢被趕出來的事情,早就已經傳遍了整個罕都的上層圈子,聽說喬欲去了天牢,虞蕭等人自然被勾起了心思,大家都想聽聽喬欲去了天牢的一番作為,順便也聽聽郭家人的事情,畢竟郭家的事情隨著郭家大房的人被打入天牢后就漸漸的不被人提起。
“其實啊,那天牢也不過如此,狹小擁擠得很,一進去還一股陰森森的感覺,若不是蕭陽邀我,那種地方,八抬大轎請本公子,本公子都不愿意踏腳,還有那刑部尚書季慎,估計是吃馬屁長大的,整個就是一個馬屁精。”喬欲夸大其詞的說了一大堆季慎的壞話,硬生生的把季慎塑造成了一個欺軟怕硬、狐假虎威、卑躬屈膝的諂媚小人。
說得口干舌燥的喬欲,直到再也沒有更多的詞匯支撐他說下去,他來覺得自己對季慎的評價剛剛夠了,心里積攢的那些怨氣也消散了。
“那郭家的人呢?”眾人對刑部的季慎可不感興趣,只是想著喬欲之前在天牢受了氣,就忍著聽他說了一大堆的廢話,等喬欲發泄后將話題轉移到郭家人身上。
郭家大房的人被投入天牢后就再也沒有了消息,哪怕在座的人家中都非富即貴,他們也沒有得到關于刺殺一案的任何消息,現在喬欲進了天牢,還見到了郭家人,他們自然將目光落在了喬欲的身上。
提起郭家人,喬欲就義憤填膺的說道:“那郭容濤和姜氏簡直就是渣男賤女,告訴你們一個絕密的消息,我聽郭容濤和姜氏那兩個喪盡天良的人親口承認郭容濤的前夫人成家小姐的死和他們兩人脫不了干系。”
“成家小姐?是成清沅的姑姑吧,不過我聽長輩說起過那位早逝的才女,說是難產血崩而亡,怎么又和天牢里那兩個郭家人有關系了?”說話的是娃娃臉的童林,他平日里最是八卦,聽到喬欲提起的隱秘,他內心的八卦之心就蠢蠢欲動。
娃娃臉是童家最小的孫子,雖然童家并非世襲的爵位,但是比起在座的侯爵府的公子們也絲毫沒有劣勢,童家的老太爺算得上是歷經三朝的老臣,而童林的老爹是戶部尚書,那可是朝廷的錢袋子,也是深受皇帝寵信的重臣。
童林是童家當家夫人的老來子,更是童家老夫人的眼珠子,童林和他兄長相差了近二十歲,童家的重任落在嫡長子身上,對于童林這個比自家兒子都小的弟弟,童家大公子是當成兒子一般的教養,養成了隨心所欲的性子。
喬欲一臉嫌棄和鄙夷的說道:“你們聽到的那一個版本不過是郭家的一塊遮羞布,其實成家小姐當初是被一碗虎狼之藥灌下去才血崩而亡的,這可是我在天牢里親耳聽郭容濤和姜氏兩人互相指責的時候說漏嘴的,小林子,怎么樣,絕對的隱秘吧!
童林聽后搖頭晃腦的咋舌道:“果真是隱秘之事啊,對于成家小姐和郭家的那些事兒,也只有我們的長輩們清楚些了,不過現在看來,郭家人還真是無惡不作呢,連親生骨肉和枕邊人都毫不顧忌的下手,不行,這事兒我要給成清沅說說,說不定成家還被蒙在鼓里呢!
聽到童林的話,喬欲只是笑笑,他在這樣的場合說這一番話為的就是這個目的,童林和成清沅是無話不談的好兄弟,這件事情聽到了童林的耳朵里,肯定就會傳到成清沅的耳朵里,他們兩人可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革命友誼,喬欲注意到聽到他的話的時候,童林的手漸漸的握成拳頭,連手指都有些發青。
“對了,過幾日宮宴你們去不?本來我是不想去的,去了還不是跪來跪去的無聊的很,不過今兒蕭陽說她還沒去過我們靳國的宮宴,你們也知道皇宮里那些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我準備和蕭陽一起入宮呢,你們若是不去宮宴,就不必給我遞帖子了!眴逃粍勇暽膶⒃掝}轉移到宮宴上,剩下的事情,一個童林就足矣。
說起宮宴,沉默凝固著空氣的雅閣里又活躍起來,這一次的宮宴又被稱之為春宴,雖然他們從來不覺得有什么意思,但是家中的長輩卻是對這一次的宮宴樂此不疲,眾所周知,每一次的春宴基本都成了大型的貴族相親現場。
“你竟然要去春宴?你都幾年沒去過了,不過我是不會去的,我娘昨兒還拿了一堆畫像讓我看呢,每次一看到我娘喜笑顏開的看著我,我心里就發怵。”虞蕭身邊身著青色錦衣的男子悶悶不樂的說道。
這一句話就像是一顆石子兒激起了千層浪,一提起家中長輩催婚的事情,各個的臉上都是苦不堪言,一時雅閣里只剩下唉聲嘆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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