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來的狗奴才,睜大眼睛看看,我們可是你家王妃的娘家人,是沐親王的岳家,今兒到王府只是想見一見女兒,你個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竟然攔著我們,而且你們王府的待客之道就是這般無禮嗎?”看到門房不屑倨傲的態度,李氏心里那一股火瞬間被點燃。
自從嫁入侯府,她就沒有受過這般輕視,今兒在沐親王府前被一個賤奴不放在眼里,自家的女兒還是王府的側妃娘娘,娘家卻受此大辱,她又怎能甘心。
“賤奴,誰給你的膽子,不睜眼看看我們是誰,我們可是你家王爺的岳家,竟然連我們都攔,還不趕緊滾開,等我們進去后,自有你好看。”李氏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臉色訓斥道。
沉嬤嬤在門后冷眼看著李氏的嘴臉,心中嗤笑:都說母女連心,有什么樣的母親就有什么樣女兒,看來顏側妃是深得李氏的真傳,連撒潑的樣子都是一模一樣的。
李氏提起王爺的岳家,沉嬤嬤再也聽不下去,冷著臉從門后出現怒斥門房道:“堂堂沐親王府豈容阿貓阿狗胡言亂語的糾纏,既然顏側妃的家人,打發走了就行了,哪來的那么多廢話。”
“你是誰,你個賤婢,我們老爺可是你家王爺的岳父大人,你個賤婢對我們老爺出言不遜,等見了王爺,你就等著被亂棍打死。”李氏惡毒的目光落在沉嬤嬤的身上。
門房顫顫巍巍的說:“沉嬤嬤,這……”
“難聽的話,老身聽得多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和他們這種人計較豈不是自降身份。”沉嬤嬤淡淡的看了顏家人一眼幽幽的說。
在她眼里,顏家人不足為懼,只不過是府中一個小妾的娘家人,上不得臺面,只是顏家人四處以沐親王府岳家自居,沉嬤嬤卻不能不理,讓顏家人占了自家主子的便宜。
“呵,原來顏老爺竟然還是九五之尊,老身到罕都也有大半年已久,卻第一次聽說罕都竟有兩個天子,都說王不見王,一山不容二虎,這罕都可真是奇了,竟然能容得下兩個皇帝!”沉嬤嬤捂著嘴淺淺的笑著,嘴里的話卻誅心。
一聽沉嬤嬤的話,顏值被嚇得臉色瞬間鐵青,九五之尊可是皇帝啊,整個靳國就只有一個皇帝,自己……自己怎么就成了皇帝呢,這可是……可是要砍頭的大罪啊!
這些年,皇上越發的多疑,若是今日沐親王府前這一番話傳到皇上的耳朵里,顏家和自己就死定了,不對,這些話肯定會傳到皇上的耳朵里,自己死定了,誰都救不了自己。
“毒婦,我們罕都自始自終都是皇上的天下,哪里會有兩個皇帝,你這個惡婦,竟然在我們罕都傳播謠言,說,是誰給你的膽子,難道是蕭陽公主?”顏值眼珠微轉,心里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將事情都推到蕭陽公主的身上是唯一的辦法,即使牽扯到蕭陽公主,皇上也會顧忌著兩國之間的和平,不會將蕭陽公主如何,而自己就不一樣了,自己是第二個皇帝的流言若是傳了出去,哪怕只是流言,傳的久了,也會成為皇上心中的一根刺。
沉嬤嬤嗤笑一聲:“顏老爺以我家王爺的岳家自居,那不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又是什么呢?我家公主出身尊貴,可攀不上顏老爺這一家子的親,我家王爺正兒八經的岳丈是唐暮天子,顏老爺來冒認親戚,老身還以為顏老爺覬覦著那個位置呢!”
顏值就是一個被已經過世的老侯夫人養廢了的軟腳蝦,沉嬤嬤不過一句話,他已經嚇得啞口無言,不敢再有任何的反駁,多說多錯,自家女兒身為側妃,終究也只是妾室,顏家也算不上沐親王府正經的岳家,想到這里,顏值狠狠的瞪了李氏一眼,若不是這個敗家沒見識的女人慫恿,自己能丟這么大的臉,還熱上了一身的騷嗎?
李氏和顏值可不是一種人,即使出身小門小戶,也是家中唯一的嫡女,向來是嬌養著長大的,嫁入侯府后,又處處受著昔日手帕交的姐妹的奉承和艷羨,已經很多年沒有受過冷眼,聽沉嬤嬤的話就要開口反駁。
“閉嘴,你一個婦道人家,哪有那么多話,既然襄兒無空見我們,我們就先回府吧,等襄兒得了閑,自然回遣人回府叫我們的。”顏值狠狠的瞪向李氏,雖然這些年始終是浮浮沉沉,但是他浸淫官場多年,知道此時的形勢對自己不利。
尤其是這兒不是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而是皇室貴胄沐親王的府邸,且不說沐親王是太皇太后最疼愛的孫子,就沐親王妃蕭陽公主都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聽眼前的人的口氣,應該是蕭陽公主身邊的嬤嬤,蕭陽公主是出了名的土霸王,自己在她跟前討了嫌,沒什么好下場。
遠處,韶陽大長公主府的馬車疾馳而來,正好停在顏家人的馬車后,顏家人的馬車擋住了路,四周又圍滿了看熱鬧的人,韶陽大長公主府的馬車進退兩難。
“前面的,趕緊給本公子讓路,這路是你家開的,吃飽了沒事兒干就出來擋路嗎?你家這么厲害,怎么不去乾坤門攔著呢,本公子的馬車都進不去了。”喬欲從馬車窗伸出腦袋罵罵咧咧的指著顏家人痛罵。
喬欲原本是懷著激動和火熱的心一路從韶陽大長公主府到沐親王府,一路上早就已經是迫不及待,可是一到沐親王府就被攔路虎給擋住了進府的路,喬欲氣不打一出來,壓根兒沒看清前面擋路的人是誰就開始破口大罵。
見前面的人壓根兒沒有動靜,喬欲再也忍不住了,掀開車簾一躍而下怒氣沖沖的朝顏家人而去,走近才看見是今日風頭正盛的顏家人。
“喲,原來是剛剛被削爵的顏家啊,新鮮出爐的顏老爺不在自己家里收拾新家,怎么跑到沐親王府來阻礙交通了,就算你是要宣傳自個兒被削爵的事情,也不用大老遠的跑到沐親王府前啊,這繞了大半個城,終究也是多此一舉,等今兒一過,隨便拉一個罕都人出來,也知道世上再無信陽侯府啊!”喬欲的話字字誅心,從喬欲的嘴里說出來卻是隨意得很。
的確,正如喬欲所言,這些日子,自從蕭陽到了罕都后,信陽侯府突然就像是中了彩票一樣,以前都是默默無聞的,成了無論發生什么事情,轉眼之間就成了全罕都人的笑話。
“不敢不敢,怎敢擋喬公子的路呢,我……我……這馬上就摞開,絕不會擋了喬公子的路,更不會耽擱了喬公子的時間。”看清眼前的人是喬欲后,顏值不敢有任何的反駁,點頭哈腰的在喬欲身邊保證著。
顏值直覺今日出門沒有看看黃歷,不僅莫名其妙的被蕭陽公主的奴仆潑了一身臟水,而且還遇到了罕都人人懼怕的小霸王喬家四公子,想到李氏慫恿著自己來王府,顏值就怒從中來,若不是那女人貪圖富貴,自己能遇到今天的事情嗎?
“哼,知道就好,不乖乖的收拾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偏偏跑到王府跟前兒丟人現眼,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這西城處處是權貴,豈是你能夠沖撞的,更重要的是沖撞了別人也就無所謂了,你竟然擋了本公子的路,我看你們顏家是嫌削爵太輕了?”喬欲看著顏值滑稽的神情,心里起了逗弄的心思。
這些日子,他三哥回了罕都,他的日子都越發沒有趣味了,好不容易逮著一點兒樂子看,他自然是喜聞樂見的看一場滑稽戲。
“沒有沒有,小的怎么敢質疑皇上的決定,皇上削爵乃是國之重事,更是惠及千秋萬代的事情,我們這些被削爵的伯爵侯府,自然是皇上深思熟慮的結果,那自然是我們有不好的地方。”聽了喬欲的話,顏值嚇得雙腿發顫,喬欲話音未落就辯解道。
本來就傳出了一些不利于自己的話,若是再傳出自己不滿被削爵的事情,自己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別說進王府享福,自己那老院子恐怕也回不去了,天牢倒是可以了解一下了。
想到李氏那個蠢婦異想天開的憧憬,顏值恨不得一耳光將李氏打死了,這一次事情后,若是自己被皇上懷疑猜忌,李氏難逃其咎,群不是她將王府說得天花亂墜,自己怎能冒險走這一趟?
“喬公子,你若是不想進府,就和顏家老爺暢談天地吧,老奴就不打擾您了。”微微屈膝行禮后,沉嬤嬤就招呼著門房關上府門。
喬欲一見大門緩緩閉上,看沉嬤嬤的神色不像是開玩笑的,哪里還管得上顏值是誰,他不過是撿一個樂子,哪里比得上梔靈做的飯菜啊,他才不會丟了西瓜撿芝麻呢。
進府后,喬欲一溜煙就跑到念七閣的小廚房里,喬欲每次到沐親王府,總是會出現在小廚房里,七月還在清月臺的時候,他也一直是這樣,在這些伺候蕭陽的人里,他最熟悉、最自然的人就是梔靈。
“梔靈,今兒你做的什么菜啊?”喬欲突然出現在梔靈的身后輕生說道。
那聲音就像是加了糖的清泉,帶上了一點點甜絲絲的味道,卻改變不了清澈的氣息,喬欲拿著一根翠綠的芹菜用葉子掃著梔靈粉粉的、軟軟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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