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間仿佛停止,朱瞻基拿著杜峰的那份口供久久沒有動作。 下方的宋德偉有些心慌,以往要是自己提供出這么明確的指向和證據(jù),朱瞻基會毫不猶豫的做出決定,可是今日怎么遲遲不見朱瞻基回應(yīng)? 王公公皺起了眉頭,心想:皇上似乎有心保杜峰,有些不好辦了啊! 然而此刻的朱瞻基早已冷靜了下來,他覺的這件事來的太突然,就在自己剛?cè)蚊欧鍨樽约恨k事的時候被抓了,他想是不是有人故意這樣做的。 “難道神機王在宮中也安排了眼線?他還在興風作浪嗎?”朱瞻基對神機府的消息收集能力是有忌憚的,這時候他怕神機府那些根深蒂固的家伙從中作梗。 “對于杜神捕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的這些問題的?”朱瞻基突然這樣問道。 宋德偉一愣,王公公但聽皇上還稱杜峰為杜神捕就覺事情不妙,忙回道:“這件事情不是皇上交代錦衣衛(wèi)和東廠聯(lián)合查辦的嗎?” “嗯?”朱瞻基霍地轉(zhuǎn)頭看向王公公,冷道:“朕何時有交代過?” 王公公驀地發(fā)現(xiàn)自己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忙搪塞道:“老奴會錯了意,請皇上責罰。” “會錯了什么意?”朱瞻基追問。 王公公咽了一口唾沫再也不能鎮(zhèn)定,慌忙拜首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老奴的意思是,是皇上曾命錦衣衛(wèi)和東廠聯(lián)合調(diào)查京城刺殺一案遷出了杜神捕,由此才追查出許多事情來。” 他之前沒加上皇上命錦衣衛(wèi)和東廠聯(lián)合調(diào)查京城刺殺一案這個前提以至于一句話把自己裝入了里面,這就是有心害杜峰了,可是這時候他想挽回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如實。 朱瞻基冷道:“京城刺殺一案遷出了杜神捕?你知道的不少啊,怎么不曾對朕提起,這又都是誰告訴你的?” 王公公哀聲道:“皇上息怒,老奴這是從東廠那邊公公們的口中得知的,但當時沒有證據(jù)所以不敢向皇上亂嚼舌頭,皇上也知道,老奴和東廠的公公們聯(lián)系是為了……” “好了,朕明白。”朱瞻基心里清楚王公公和東廠有關(guān)系與自己脫不了關(guān)系,當即就打斷了王公公的話,抬了抬手道:“起來吧,朕也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王公公心里猛然一松,當即深深叩頭一拜,道:“皇上圣明。”然后才慢慢的起身來,不覺得自己居然已經(jīng)出了一身大汗。 宋德偉見了這架勢心里發(fā)懵,眼下他又是吃不準朱瞻基的心思,那還敢多開口了,兀自低著頭恭敬的站著等朱瞻基發(fā)話。 片刻朱瞻基道:“奏折中提到的蕭勇和東方云英逃走后大理寺是怎么處置的?他們二人與秦淮河畔的牡丹又是什么關(guān)系?” 宋德偉愕然一呆,老半才道:“蕭勇和東方云英逃走是微臣調(diào)查后發(fā)現(xiàn)的,大理寺并沒有做出回應(yīng),至于二人和牡丹的關(guān)系……嗎……很不一般。” “怎么樣個不一般法?”朱瞻基見宋德偉有了遲疑,答的也是籠統(tǒng),當下就很不高興地冷聲問道。 宋德偉一時無語,王公公急了個滿頭大汗,心里直嘆宋德偉真是沒用,怎么就讓他做了錦衣衛(wèi)的指揮使呢? 其實也不能宋德偉沒用,原本知道秦淮河八大名妓與神機府有聯(lián)系的就是福海山莊的莊主南宮風和身邊的幾個親信,除了他們自然就是神機府的十三鐵衛(wèi),右鷹王以及羅亮了,這些人死的死逃的逃,錦衣衛(wèi)又從哪里得知彼此之間的聯(lián)系呢? 再者蕭勇和東方云英與牡丹的關(guān)系起來就更加的模糊了,朋友可以,紅顏知己也可以,究竟怎樣恐怕也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蕭勇和東方云英都是年青人吧?是不是還未娶妻生子呢?”朱瞻基冷不丁的又問出這么一句。 宋德偉再次懵了,心想皇上為什么要這樣問?想了一想,答道:“這二人的確還年青,至于娶沒娶親微臣不曾查過,也不知道。” 王公公已經(jīng)看出朱瞻基這是不想治杜峰的罪,暗自琢磨了一會,心的道:“皇上,秦淮河八大名妓老奴也曾聽人提起過,她們個個貌若仙,才藝出眾,世間傾心的人不在少數(shù),有幾個癡迷的也是正常的,杜神捕或許也是其中傾心的一位,由此一來她們之間有聯(lián)系的法就不值得深究了。” 朱瞻基淡淡一笑道:“知好色而慕少艾,人之常情嘛!” 宋德偉聽了這話才恍然過來,心想原來皇上剛才的問話是這個意思了。 “還是皇上看的透徹,”王公公奉承了一句,轉(zhuǎn)而道:“那杜神捕的事情要怎么處理呢?” 朱瞻基看了眼宋德偉,宋德偉卻是愣站著不話,他咳咳一聲道:“先關(guān)押著,宋指揮還需要深入調(diào)查取證,在這段時間宋指揮就不要動刑逼供了。” 宋德偉忙道:“微臣不敢屈打成招,請皇上明鑒。” “真是一根筋。”朱瞻基無奈的一聲嘀咕,擺手道:“朕只是提醒你,宋指揮回去了還是將主要精力放在調(diào)查大理寺這邊的事情上,蕭勇和東方云英逃走一事必然有隱情,所以不可馬虎。” 宋德偉拱手道:“微臣明白。” 朱瞻基道:“你真的明白朕的意思了?” 宋德偉愕然,怎么感覺今如此的讓自己摸不著頭腦,他下意識的看眼王公公,王公公只給他點了點頭。 宋德偉不明所以,只能硬著頭皮道:“微臣的確明白了。” 朱瞻基聽罷微微一點頭道:“宋指揮還有什么事嗎?” 宋德偉忙道:“沒有了,微臣這就告退。” “退下吧,退下吧!”朱瞻基擺手,似有些不耐煩了。 宋德偉退出,朱瞻基斜睨了眼王公公道:“沒事你也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王公公畢竟在朱瞻基身邊久了,立刻明白了朱瞻基的心思,忙告退了出去。 宋德偉一路上還在納悶今是怎么了,皇上似乎對杜峰的事情有意拖延,讓他著實有些想不通是為什么。 “宋指揮留步。”后方王公公一路匆匆而來,喊住了前方的宋德偉。 宋德偉停下腳步回過身道:“王公公,你怎么來了?” 王公公道:“出外辦點事,順路一起走走。” 宋德偉皺眉道:“王公公這是有事要吧?” 王公公笑道:“宋指揮的反應(yīng)不差嗎,剛才在御書房怎么就不明白呢?” 宋德偉詫異的道:“明白什么?” 王公公暗自搖搖頭,語重心長的道:“咱家就給你提個醒吧,關(guān)于杜神捕的事情宋指揮應(yīng)該適可而止,對于他的一些不利證據(jù)暫時保留就可以了,目前你們錦衣衛(wèi)的主要精力就放在大理寺這邊,還有就是刺殺一案中那些逃走的刺客,必須全部抓捕歸案。” 宋德偉大是意外的道:“這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可沒這么。”王公公真是拿宋德偉沒辦法,轉(zhuǎn)而道:“宋指揮的忠心皇上是看在眼里記在心中的,但不能什么事情都非要追根究底,有些事情在適當?shù)臅r侯也可以糊涂一點嗎,杜神捕可是皇上親賜的神捕封號。” 宋德偉似懂非懂,暗自想了想就有所開竅,忙道:“多謝王公公提點,我回去后知道怎么做了。” 朱瞻基對杜峰沒有追究,自有他的理由在,不過他的態(tài)度讓錦衣衛(wèi)和東廠這邊總算安靜了,可是杜峰被捕的消息一經(jīng)傳開就一發(fā)不可收拾。 這一日恰逢孫兆宇下山置辦東西,菊便和他一起下山,無意中聽到名揚下的神捕剛被皇上賜封‘神捕’稱號沒多久就被錦衣衛(wèi)給抓進了大牢。 青沙鎮(zhèn)的人對神捕的印象深刻,他們鎮(zhèn)上的大富戶冷遠山一家就是被神捕給抓進大牢從此消失青沙鎮(zhèn)的,如今青沙鎮(zhèn)流動的客商銳減,正是因為冷府不存在了的原因,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這里人們的生活。 有人就:“神捕就應(yīng)該被抓,你看看他做的好事,毀了冷府現(xiàn)在也沒多少客人來往,我們就是想做點本生意也難了。” 還有人:“可憐了冷府一家人,被那個什么狗屁神捕給害的家破人亡,這下是得到報應(yīng)了。” 罵的畢竟是少數(shù),西北地帶還是多有同情的。 “我們這邊的幾個大匪盜被神捕清理了,如今這里到是安定了,可他卻被朝廷給陷害了,真是好人沒有好報啊!” …… 菊早已沒了逛街的心情,聽到消息后她就和孫兆宇火速回山。 “什么?怎么會這樣呢?”牡丹聽了菊帶來的消息當即就癱坐在了椅子上,她不住的摸著隆起的肚子,眼角也濕潤了。 “姐姐你可要振作啊,現(xiàn)在全憑你拿主意了!”菊本不想將這事告訴牡丹讓她因此而憂心,但是她又怕杜峰在牢中出事,這就必須要有人出來做主,眼下在這里也只有牡丹能做主了。 梅心里一著急,沖口道:“還能有什么主意了,明擺著朝廷是要對杜神捕下手,我看不行我們就劫獄,救出杜神捕后我們再找個僻靜的地方生活。” 菊忙瞪一眼梅道:“就你話多,不能少兩句嗎?” 梅一愣,不悅的道:“我的有錯嗎?” 眼看菊和梅爭吵了起來,孫兆宇敢忙拉了拉兩人道:“你們就消停一點,別再添亂了。” 兩人各自哼了一聲,這才住口。 片刻牡丹緩過精神來,看了眼三人低聲問道:“空盡大師已經(jīng)離開王道巖了嗎?” 孫兆宇道:“太師父昨日早晨走的,就只有我的師父知道,他走的很突然,也很干脆、決然。” “該來的總會來,還是空盡大師看的遠。”牡丹長吐口氣,下意識的摸了摸懷中的牛皮袋,她猶記的空盡過她懷中的牛皮袋有可能能夠救她們一命,當機立斷,牡丹道:“菊梅,你們趕快收拾一下,一個時辰后我們出發(fā),趕往京城救峰哥出獄。” 孫兆宇驚道:“師母,萬萬不可啊,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怎么能夠長途跋涉呢?” 牡丹笑道:“不要看你師母,我的身子可硬朗著呢,就去個京城而已,不算什么的。” 孫兆宇堅持道:“師母,要去也是我們?nèi)ィ惚仨毩粼谶@里,再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 “我就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著想才要去京城的,”牡丹嚴肅的道:“這一次也只有我去了才有希望,不會讓眾人陷入其中,兆宇,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孫兆宇還要堅持,牡丹把臉一沉,重重的道:“婆婆媽媽的,能不能男人一點,我跟你們一起去路上有你們照顧能有什么事?” 孫兆宇一愣,菊和梅心里雖然也擔心牡丹這一去有危險,但她們知道牡丹不去肯定放心不下她們幾個,更放心不下杜峰的安危,勸是無意義的。 當日幾人就離開了王道巖趕往京城。 “這家伙真不走運。”一處山巔上薛三平遙望東方,悠悠了一句。 香蘭站在他的旁邊,同樣遙望著東方,道:“你要去救他嗎?” 薛三平道:“一生的朋友,怎么也得去看一看。” 香蘭點頭道:“那好,我陪你一起去吧!” 長安城神槍鏢局中,東方云靜一路直進闖入了神槍鏢局的大廳。 廳中丁一明、丁一山還有丁強三人正在著什么,突然間東方云靜走進來三人都是一愣。 還沒等他們開口東方云靜就大聲的道:“丁強,我要去京城,你陪不陪我去?” 丁一明和丁一山對視一眼彼此都是一笑,現(xiàn)在東方云靜和丁強幾乎可以是走在了一起,東方云靜來神槍鏢局就是家常便飯,但如此姿態(tài)還是第一次,不過他們心里清楚東方云靜來是為了什么。 丁強和東方云靜雖然走到了一起但至今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卻是因為東方云靜的心里一直有一個人,杜峰,這個人帶她第一次離開長安,讓她學會了很多東西,但她覺著這還不夠,現(xiàn)在她依然有一種強烈的愿望,她想跟著杜峰再闖一回,脫離所有的依靠,能夠自由飛翔。 在東方云靜的心里只有杜峰有這個能力,近乎偏執(zhí)的想法讓丁強絲毫沒有辦法,要不是東方成的一番訓斥恐怕東方云靜早就一個人悄悄去找杜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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