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燕看一眾郡吏仍是沉默,便看向郡丞王邑:“李功曹裝傻充楞,王郡丞便先罷。” 王邑看到這個新太守三兩下便將一向跋扈的李兵打擊的怒不敢言,心中頗是快意,更驚訝這個年輕太守的手段,聞言不敢怠慢,腦子里迅速過著一眾郡吏的情形,開始向張燕了起來。 張燕默默的聽著,事實上,他早在昨晚就與曹性談了一夜,曹性這個郡尉不過是空架子,對太守府內一眾郡吏的情形很是了解了,無論是李兵和劉全掌控的力量,還是郡吏吃空餉的嚴重情況,都令他頗是震驚。 二百多郡吏領著薪俸,卻只有不到一般人常來衙署辦公,其他人要么是豪族的子弟掛空名領薪俸,要么就是跑到李兵和劉全的堡塢中為他們處理事務! 如此糜爛的情形,張燕若不政治,怎能讓他的政令下達?所以他今日第一把火才燒向了郡吏! 聽完王邑上報,張燕點了點頭,看向主簿張先,張先撇過臉:“我沒什么可報的。” 這是李兵的走狗,與李兵是表兄弟,一向唯李兵馬首是瞻。 張燕面色不變,也沒逼迫其他曹掾,又看向李兵:“李功曹,五部督郵俱不在此?卻是去了何處?” 李兵還要裝傻,卻看到張燕突然伸手握住了腰間長劍,與此同時,府門一旁的石獸后面突然竄出一頭白色猛虎,嗷嗚一聲咆哮。 “虎!虎!是虎!” “親娘嘞,快逃!” 一眾郡吏無不惶恐大叫,瘋狂逃竄,連李兵和王邑也慌忙后退。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張燕一聲沉喝,一招手,白奔到了他身邊,搖晃著虎頭,和張燕嬉鬧著。 一眾郡吏見狀不由瞠目結舌,一如先前圍觀的百姓一般。而那些百姓早就知道白的存在,看到一眾郡吏慌忙的模樣,不由大笑。 事實上,這些百姓看著新太守整頓郡吏,手段巧妙百出,無不看得入神振奮,早就把那頭猛虎拋到腦后了。 直到張燕再次一聲吆喝,那些郡吏才安定了下來,還是心翼翼的看著新太守身邊的猛虎,唯恐它一個兇性爆發撲上來。 連李兵也忍不住腿腳發軟,他在最前面,自然離虎牙也最近。 “看,五部督郵何在?” 張燕又淡淡的問了一句。 這下子李兵可不敢裝傻了,忙道:“五部督郵皆出去巡查諸縣了。” 督郵是太守府下的監察官,共分東西南北中五部,按照分布方向,每個督郵基本能監察四五個縣,位輕權重,凡傳達教令、督察屬吏、案驗刑獄、檢核非法等無所不管。 張燕要整頓吏治,第一個是主管人事的功曹史,第二個就是五部督郵了。 他聽了李兵所,看向李兵,眼里流露出不相信的神色:“果真如此?” 李兵一看張燕這懷疑的神情,登時心中一寬,道:“正是如此。”與此同時,他在心中已然算計好,回頭便立時安排幾個督郵出去巡查。 不想他話音剛落,張燕便喝道:“來人,將幾個督郵帶上來!” 人群中又沖出幾個親衛,拎出了四個肥胖的家伙,正是太守府下東南西中四部督郵。張燕有心要整治上黨,準備怎么可能不充足,早就派人把都郵給抓了起來。 李兵看著那四個督郵,臉色一下子漲紅,死死看著張遼,幾乎氣的一口血噴出。 張燕身后的周倉等人看的不由想笑,對張燕的手段實是佩服之極,當著這么多百姓和一眾郡吏的面,將這李兵的臉皮打得啪啪作響,縱然李兵過去威望再高,從此也是一落千丈了。 而張燕的名聲和手段恐怕也要傳出去了,他日恐怕就是一個傳奇。 這下子李兵徹底去裝死了,下定決心在不開口了。 張燕則看著四個被押上來的督郵,冷哼一聲,看向一眾郡吏,道:“太守府是養吏辦事,不是養豬宰殺,看這幾個督郵,一個個肥頭大耳,民脂民膏刮多了吧,決曹何在?” 決曹是太守屬下的司法官吏,主管審理案件,不過最終都要報由太守裁決。 “屬下決曹史司馬郎聽命。”一個大約十七歲左右的少年出列作禮,聲音晴朗,不卑不亢。 司馬郎?張燕看著這個少年,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難怪,剛才白沖出來時,他就發現這少年頗是鎮定,包括之前的左中右站列,他也是舉止從容。 竟然是司馬郎!不錯,這次竟然撈出來一個大才,雖然不如他的弟弟司馬懿那么聲名遠揚,但是張燕可是知道司馬郎一點也不比司馬懿差。 公元182年(光和五年),在司馬朗十二歲時,便通過經文考試而成為童子郎,但是當時的監考官覺得司馬朗身體高大強壯,懷疑他匿報年齡,便質問他。司馬朗回答:“我的家族中人世代以來的身材一向都很高大,我雖然年輕幼弱,卻沒有急功近利向上層攀援的習氣,從而謊報年齡以求得在仕途上早有成就,這不是我的人生立志要做的事情。”監試官因此覺得司馬朗品行才能果然異于常人。 司馬朗治理政務相當寬惠,不行鞭杖之刑,而民眾也沒有觸犯刑律。當時,縣里有民眾遷徙充到都城里去的,后來縣里征調百姓服役造船,遷走的百姓唯恐司馬朗這邊人手不足,于是彼此相邀私下里回來相助,司馬朗就是如此受到百姓的愛戴。之后又調任為元城令,不久又被征召入京擔任丞相主簿。司馬朗認為漢末的亂世,是因為秦朝取消了五等爵位(公、侯、伯、子、男)的制度,而地方郡國又沒有練兵備戰的緣故,現在雖然不需恢復五等爵位,但可令地方郡國召集常備士兵,既可抵抗外族的侵略,亦可威嚇有不軌之心的亂臣,可以做為長治久安的對策。可為將為相的大才啊! 看著司馬郎還是有些的身體,即使也不能放過,張燕心中雖然很是高興,但臉上卻沒表露出來,而是沉聲問道:“汝為決曹史,決曹掾何在?” 每曹之中,掾為正,史為副。如今他喊決曹,身為副手的決曹史司馬郎出來,決曹掾顯然不在。 司馬郎高聲道:“決曹掾外出。” 張燕突然想到昨晚曹性提到的諸曹情形,決曹掾正是李兵親信,近一段時間一直在李兵的堡塢里做事。 他心中當即有了決定,指著那四個督郵,看向司馬郎,沉聲道:“汝可敢審理此四人?” 司馬郎雙目有神,朗聲道:“決曹職責所在,只要是罪吏,有何不敢?” “好!”張燕沉聲道:“本太守便擢汝為決曹掾,審理此四督郵!”不愧是司馬懿的哥哥。顯然不是某軍師聯盟所的那么無能。 一眾郡吏聞言,無不大震,看著年輕的新太守,還有那個十六歲的決曹史,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對于大多數郡吏而言,他們根本沒有做六百石以上官員的機會,終其一生都在為了郡吏而奮斗。而掾與史,一正一副,卻是壤之別,正如郡丞之于太守,可望而不可即。但眼前這個十六!歲的司馬郎竟然一下子被新太守提為決曹掾,實在令他們羨慕不已。 司馬郎聽了張燕的擢拔,不由一怔,但神色依舊沉定,恭謹作禮道:“屬下領命!必恪盡職守,不負使君托付!” “正該如此!”張燕哈哈大笑,看向那些郡吏:“本太守喜歡實干的官吏,也敬佩為州郡和百姓做實事的官吏,只要爾等勤懇做事,本太守自會不吝重賞與擢拔。” 眾郡吏聞言,不少人眼里泛起了神采,他們忽然對這個新太守有了一種截然不同的觀感,這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使君,沒有什么妥協,敢作敢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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