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建成和趙雪芹不是什么文學(xué)家,所以王鴿更是沒什么藝術(shù)細胞,雖然今天是王佳欣的生日,但是三個人出了生日快樂之外,還是說不出什么漂亮話。 不過,這平凡入水的家庭宴會卻正是因為簡單顯得真實,平添了一絲溫馨。 王佳欣更是高興的不得了。以前在村子里,雖然爸爸媽媽對她好,但是由于經(jīng)濟條件限制,在她的記憶中,生日跟普通的日子沒什么區(qū)別。 只是雖然現(xiàn)在條件好了,這畢竟是生日。王佳欣難免會想起自己的親生父母,也很王鴿這一家子講述著以前的故事。 三人聽著心酸無比,也理解王佳欣的心情。一個十一歲的孩子,爸爸媽媽都沒了,這樣的日子若是不曾想起,那才叫沒心沒肺呢! 只是孩子的心理素質(zhì)還不錯,說了幾句便再也不提了。想是一回事,再想他們也不會復(fù)活,這是心理醫(yī)生告訴她的。 人活著,那就是以現(xiàn)實生活為主。有這樣一個負(fù)責(zé)又溫暖貼心的大哥,而且王建成趙雪芹二人更是待王佳欣視如己出,這個小姑娘真的感覺到無比幸運。 晚飯后,王佳欣回屋學(xué)習(xí)去了,過幾天特殊學(xué)校就要開學(xué),可作業(yè)還沒寫完,她十分珍惜能夠?qū)W習(xí)的機會。 而王鴿也是陪著父母收拾屋子,刷鍋洗碗,王鴿并不覺得這些事情有多么繁瑣。 等到再也沒有機會跟父母一起呆在一起,說話聊天,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才知道現(xiàn)在覺得麻煩的時光有多么可貴。 王鴿明白這個道理,在醫(yī)院,他已經(jīng)見過了太多太多,這種戲碼每天都會變著法兒的上演。 更何況,一年半以后,情況如何,王鴿真的不知道。因此他現(xiàn)在珍惜每一刻能與父母團聚的時光。 雖然嘴上說著早早休息,王鴿在看到父母回了自己的房間之后,卻毫無睡意。他關(guān)了燈,躺在床上,手里摸索著鎮(zhèn)魂牌,感受著牌子上那無比熟悉的花紋和法印,及背面那每天都會被刷新的數(shù)字。 在等四十分鐘,父母和妹妹都睡著之后,他就會使用鎮(zhèn)魂牌敲擊三下鏡子,召喚虛紫。 雖然就算是家里人醒著,虛紫過來也不會驚動他們,打著傘更是不會被別人看到,到現(xiàn)在多了個王佳欣,萬一她突然進來看到了怎么辦? 發(fā)出聲響被家里人聽到該怎么解釋? 而且,就算是恢復(fù)王佳欣視力的事情,閻王大人今天就會完成,那也至少要等到她睡著了再說。 王鴿翻身,摸了一把手機,看著時間,才九點十分。他打算先等一會兒,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電腦想上A站看點兒視頻,有好幾天的交通事故每天十分鐘都沒補過了。 常看那個東西,能夠時刻警醒他,開車千萬不能麻痹大意,不能犯那些視頻中事故車輛的錯——盡管他開的是救護車,幾乎每天都在危險駕駛,違反交通規(guī)則,但是心中有個數(shù)也是好的。 他打開了屏幕,按下機箱開機鍵,這臺五年前配置的老年機風(fēng)扇的聲音響了起來,屏幕閃了一下,出現(xiàn)了主板標(biāo)志,標(biāo)志一閃而過,屏幕又黑了下來。 啞光面的十九寸液晶屏幕變成了純黑,像是黑夜中的一面鏡子,反射著王鴿的臉。 王鴿覺得屏幕中有些不對勁,出了自己的臉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影。 黑色屏幕又一次亮了起來,倒映的場景消失轉(zhuǎn)瞬即逝,王鴿嚇了一跳,趕緊轉(zhuǎn)過頭查看。 “你很久都沒有被我嚇到了。”虛紫笑了笑,把手里的紫色雨傘扔到了王鴿的床上,又一屁股坐了上去,似乎是覺得不夠舒服,直接仰面躺在了王鴿的床上。 王鴿無奈的笑了一聲,這張床上唯一趟過的女人,大概就是虛紫了吧? 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深夜躺在這里,整個身體呈現(xiàn)一個大字,作為一個男人王鴿不多想是不可能的。 只是一想到虛紫其實并不能算得上是個“人”,照片腦袋里什么想法就都消失無蹤。 虛紫沒有疲憊感,僅靠血色蘆葦藥丸支撐能量體,站著或者是坐著,或者是躺著,對于她來說能量消耗是對等的,因此坐下或者是躺下并不會讓她覺得舒服。 她只是覺得這樣更想一個普通人,試圖去尋找那種感覺而已。 可是她可能并不清楚,現(xiàn)在的女孩兒矜持的很,就算是關(guān)系非常要好的男性朋友,到人家家里做客的時候,也不會隨意坐床躺床的。 “我還沒來得及找你,你就來了。”王鴿收起了鎮(zhèn)魂牌。“我家里人還沒睡呢。” “我知道你找我是為了什么,急的像個猴子。閻王大人不會食言的,我這不是來了么。”虛紫躺夠了,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雙明眸看著王鴿。 雖然虛紫和閻王大人都說過,他們對于靈魂的掌控只是來源于生死簿上的波動或者記載,并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是一來二去,與虛紫的這種心有靈犀,讓她深深的懷疑這一點。 “別瞎想,我只是太過于了解你了而已。”虛紫又笑了笑,瞇著眼睛看著王鴿。“我發(fā)現(xiàn)你小子還真的是個情種啊,一直在為了女人奔波。” “這話怎么講?”王鴿反問道。 “為了蘭欣,以生命立下賭約。為了林顏悟,一直找她找到現(xiàn)在。哪怕是為了那個小女孩兒,你膽子居然大到想要通過我催促萬神之主閻王大人。閻王大人是你能隨叫隨到的嗎?既然答應(yīng)了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質(zhì)疑閻王大人的能力和承諾,這可是大不敬。” 王鴿老臉一紅,虛紫說的的確沒錯,他沒有任何辦法反駁。當(dāng)初接受賭約的確是有那么一份私心,期待著蘭欣醒來之后能跟他在一起。可是現(xiàn)在,這個目標(biāo)已經(jīng)漸漸淡化。 生命永遠是最重要的。賭約進行的越是深入,王鴿就越是明白。蘭欣不是愛人,那也算是朋友。不論她是否喜歡自己,她都應(yīng)該活下去。王鴿希望她活下去。 當(dāng)然,王鴿也不想自己掛掉。 他回避了蘭欣前面那些他無力反駁的問題,“閻王大人太忙,我無意冒犯,這不是怕她貴人多忘事么!” 虛紫也沒理他這個茬兒,接著上面的話題說道。“總而言之,你還算是個好男人。跟你認(rèn)識了一年半,我要是個人類,還真的會考慮跟你交往呢。” 王鴿又是一臉無奈的表情,虛紫調(diào)戲他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他根本不往心里去。 “你小子那表情什么意思啊?姑奶奶配不上你不成?”虛紫有些惱怒。 “死神大人,您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是我配不上您哦。”王鴿陰陽怪氣的回答道。“我怕被你給榨干了。” “死相!”虛紫白了他一眼。現(xiàn)在倒有些像是小情侶打情罵俏了。 窗外閃電乍現(xiàn),屋內(nèi)居然被這零點幾秒的閃電突然照亮,王鴿轉(zhuǎn)頭一看,整個天空從紅色變成了黑色,樓下路燈突居然閃了兩下,就這么滅了! 外面漆黑一片,家里的電源似乎沒有受到影響,因為王鴿的臺式電腦仍舊處于開機的狀態(tài)。 “這鬼天氣。”王鴿嘆了口氣,明明三月才是春雷滾滾,該下雨的日子,這才二月底,一場大雨看來不可避免。明天的出車任務(wù),看來要十分困難了。 “閻王大人來了。”虛紫站了起來,拿起雨傘,肅立在床邊,看向了窗口。 王鴿定神一看,窗口的地方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個矮小的身影,手里還舉著一把漆黑的雨傘,遮住了那人影的大半個身子。 那把黑色雨傘的左右兩側(cè),寫有“回避、肅靜”四個大字。 回避傘! 閻王! 王鴿的視線與虛紫的視線不同,閻王大人的形象仍舊是在千人面前有千面,王鴿和虛紫所看到的閻王大人,并不是同樣一個形象。 他急急忙忙的想要站起來,屁股剛離開椅子,卻感受到一陣強大的阻力,硬生生的又被按回了椅子上! “不必多禮,坐著吧。”閻王大人并沒有回頭,稚嫩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威嚴(yán),王鴿張了張嘴,說不出話,只好靜靜的等待。 “眾神聽令!”閻王沒回頭,對著窗戶外面喊道。王鴿自是不怕家里人聽到這喊聲,想必閻王大人敢這么喊,定是施展了什么特殊能力,其他人是聽不到的。 窗外漆黑一片,什么都沒有,但是閻王大人的這四個字,明顯不是對著屋內(nèi)的王鴿和虛紫說的。 “今夜之舉事關(guān)重大,如遇反抗,無需通稟,立殺無赦,眾神及執(zhí)法使需通力合作,務(wù)必在六個時辰之內(nèi),肅清全湘沙之游魂野鬼!如若失職,從嚴(yán)處置!”閻王大人繼續(xù)對著窗外說道。 可是,窗外什么都沒有啊!王鴿還是站了起來,看向了窗戶外面,除了黑漆漆的一片,還有暗紅色的天空,連個星星都沒有! 霎那間,又是一道閃電在天邊乍現(xiàn),窗外的所有場景,被那道閃電照亮。 王鴿被那窗外場景嚇得后退半步,無比震驚,喉頭一動,咽了口唾沫。 他的家中是四樓,只見四樓窗外的空中,懸空漂浮著少說幾百個身影,位置高低各有不同,只是都望著窗戶這邊,目光落在了閻王大人身上。雖然看不太清楚,但是王鴿也知道,他們的視線各有不同,能看到閻王大人的不同形象。 一眾死神密密麻麻,都舉著雨傘,身材各有不同,穿著打扮也都不一樣,不過大多數(shù)還是穿著黑色西裝的。 “是否清楚?”閻王大人又說道。 窗外那幾百號“地府工作人員”紛紛低下了頭,向閻王大人鞠躬示意,聲音響徹天空。“謹(jǐn)遵閻王大人命令,定不辱命!” 這份聲音,也就只有王鴿他們能聽得到了。 閻王大人收起了雨傘,用力的揮舞在空中,傘尖指向窗戶外面,“去吧。” “是!”一眾死神和執(zhí)法者這才紛紛消失在空中,不見蹤影。 這哪是什么閻王,簡直就是黑社會老大啊。 看起來像個蘿莉,可是沒想到發(fā)號施令的時候居然有此種氣勢。 閻王身現(xiàn)人界,本就不常見,居然還在王鴿的家里發(fā)號施令,要求肅清整個湘沙市的所有游魂。早干什么去了? 王鴿轉(zhuǎn)念一想,難不成,是為了今天的事情? 用得著這么大陣勢嗎?萬一家里人聽到什么風(fēng)吹草動,這閻王還沒打傘,萬一被看到了,那還不是嚇個半死?怎么解釋都說不清啊! 閻王大人終于轉(zhuǎn)過身來,“虛紫。” “虛紫聽令。”虛紫低下了頭,回應(yīng)道。 “你今天就別去了,為我護法。” “遵命!”虛紫不敢有任何反駁,低著頭接受命令。 “王鴿,不用怕,我已鋪排**陣,聲音不會傳出這間屋子。”閻王大人察覺到了王鴿的擔(dān)憂,安排好了一切。 “今天的事情,你也不必多做考慮,我親自施展法力,勢必造成波動,游魂有所反饋,可能會造成人類世界的麻煩。”閻王大人沒有把這個事兒說太細,只是大概的描述了一下。 但是這件事總是讓王鴿覺得不太對勁。以往就算是虛紫抹掉普通人的記憶,只需要一點點法力,手指一指,事情分分鐘搞定。 而今天閻王大人也只是抹掉王佳欣的能力,消除部分記憶力,從難度上來說并不是太大才對,用不著這樣吧? “不過,你今天的表現(xiàn)還是可圈可點啊,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接班人選擇了。”閻王大人十分滿意的看著王鴿。王鴿站在那里,連動都沒動,根本就沒什么害怕或者驚恐甚至是震驚的表情, 王鴿表面上沒說什么,但是心中萬種波瀾!無論是怎樣的大型事故現(xiàn)場,他都沒一次性見過這么多死神和執(zhí)法者。 站在原地不動,只是因為他還沒來得及害怕,沒來得及進行任何反應(yīng),整個人都是愣的,胸口上的鎮(zhèn)魂牌瘋狂發(fā)熱。 他敢保證,要是這群死神和執(zhí)法者待的時間再長一點兒,肯定就嚇得尿褲子了。 這個閻王,遠沒有第一次見面之時看起來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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