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漫的黑影掠向虛空,他們在咆哮,在怒吼,在想這片蒼穹宣戰,曾經的霸主今日又回來了。 殺神終究只有一個,擋得下蚩尤,卻擋不下正片大陸的魔障,可世間不是只有一個白起,這里有七個國家,他們是人皇的后人,更是守衛這片地的護道者,縱然往日是刀兵相見的仇敵,可在今他們選擇了同仇敵愾,因為這里屬于他們。 “魏國君子,信陵君魏無忌在此,邪魔退散。”第一束光起自魏國大梁,光芒沖,一男子劍眉星目,身著錦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在他現身的剎那,從魏國大地沖起的黑氣倉皇逃竄。 “哈哈,信陵君好久不見,今日我等四君子可會聚齊?”第二束光起自楚國郢,刀影之中,一道身影信步走來,滾動的本源瞬間將身側魔障絞殺,“我乃春申君黃歇。” 第三道光來自齊國臨淄,“我齊國大地豈容爾等放肆。”孟嘗君田文身形挺拔,棱角分明的面孔怒斥大地,僅是一聲爆喝,連空間都為之一顫。 “上將軍樂毅在此,與諸位共同殺賊。”第四道光起自燕國薊,高漲的戰意仿佛又有一尊不世戰神走來,飄逸的紅袍在凌風中擂鼓震。 韓國大地雖無一人現身,卻仍然沖起第五道光輝,而在那光影中一截殘斷的劍鋒破空顯現,一片神跡傾灑打的,瞬間滾動的黑煙便冰雪消融般退去,在那一剎,被帝江封印的黃金劍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仿佛感應到了什么。 五道光影加上白起,此間大陸只剩下一處,那里惡魔咆哮,黑氣趨之若鶩,那里是趙國,七國中最后一片土地。 “他該不會不愿出現了吧!”信陵君口中一沉,白起坑殺四十萬降卒的事情他們早已知曉,只是身為這一界的管理者,他們不能多言,只能遵循輪回的指引,這下終究是要歸秦的。 “他一直相信那人過的話,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已經努力了千百世,或許這一次他想賭一把。”春申君刀鋒凌厲,鎮壓著諸多魔障。 樂毅沒有出聲,盡管他們默認白起的手段,但不可否認在他心中,這些有違和,縱然是在輪回之中轉世,可他們同樣是生命,不如自己,已經活了不知道多久,早就看厭了這輪回,但對他們這些凡人而言每一世都應該活出精彩。 “他們會來的,不管怎樣,我們自家的事情,輪不到這些雜碎來攪局。”孟嘗君威武的聲音化作聲浪蔓延開來,手中的長槍虎虎生風。 無數驚恐的呼救聲充斥在趙國上空,黑氣涌動,那些猙獰的面孔殺戮著一個又一個無辜的民眾,他們在呼喊,呼喊著有人能夠來拯救他們。 而在此刻,邯鄲城中一座樸實的大殿之中,平原君靜靜的坐著,手掌撐著額頭,他聽得清楚,也看得明白,他看到了四十萬降卒的慘景,看到了此刻趙國大地上妖魔肆意的血腥,但他沒有動,九鼎失蹤,魔障爆發,這些本不該存在與輪回之中的事情,也許這就是他這么久以來所等待的契機。 “公子,我們還不出手嗎?”階前一位老者沉聲喝道,魁梧的身軀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跡,正是趙國名將廉頗。 “再等等。”平原君深吸了一口氣,艱難地道,如果這一世的痛楚能夠換來不收約束的未來,或許自己是罪人,但這份罪他愿意承受。 ...... 此刻的白全仍然被囚禁在混沌之中,這里是帝江所構建的始源空間,那里是世界最初的狀態,只有一個人從中走出來過,他的名字叫做盤古。 “該死,這里究竟是哪里。”白全怒罵著,可仍是無人回應,帝江不在,甚至連時空匣都與自己斷開了聯系,什么都感應不到,什么也聽不見,似乎連五感都消散了。 但是為何胸口越發的火熱,仿佛有一團烈焰在燃燒,一點光亮透過皮膚映射在這片地,就像夜幕中的篝火,雖然微弱卻格外的刺眼。 “你來了。”突然一聲急切的言語散落在空中,卻又尋不到聲源。 沖耳的響動讓白全愣了片刻,連忙開口問道:“你是誰?這里是哪里!” “你來了。”那聲音繼續傳來,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重復。 終于白全借助胸口微弱的光芒看到前面好像有一絲陰影,連忙快步跑去,這一次他聽清了那句話正是從面前的方向傳來,胸口的光輝越來越明亮,直到眼前的論輪廓完整的勾勒在他面前。 龐大的身軀,甚至比起帝江都要大上一倍,反射著光芒的鱗片在這片黑暗中無比明亮,頭似駝,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鯉,爪似鷹,掌似虎,具九九陽數,這分明是一頭盤踞的巨龍。 白全驚的連退了數步,龍者帝王也,哪怕是在沉睡可依然散發著凡人無法具備的威嚴之息,相比之下那些自語真龍子的帝王不過跳梁丑而已。 “你來了。”碩大的龍嘴中口吐人言,卻又像在夢話一般。 白全不敢造次,這樣的存在哪怕一股龍息恐怕自己都會灰飛煙滅,不覺自嘲著自己往日借助龍皇之氣凝聚的龍象,當真是照貓畫虎。 在他正欲退去之時,巨龍忽然翻動了一下,露出胸口,在那里一道傷痕無比刺眼,究竟是怎樣的家伙才能在這樣強悍的肉身上留下傷口,而那個傷口的位置原本該是有一片龍鱗相襯才對。 “你來了。” 同樣的夢話,白全已經不再驚訝,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會吐人言,但此刻他急切的是如何離開這里,就在他進入這里之前,分明已經被白起制服,此刻外面的境況究竟怎么樣了,甘寧他們是否已經遭遇了毒手,然而就在他抬起頭的剎那,一面剔透的鏡子映出了他的身形。 “這里怎么會多出一面鏡子。”白全喃喃自語著,突然一塊漆黑的幕布將鏡子遮蔽,卻又在一瞬間掀開,鏡子中的他猛地一陣顫栗,冷汗止不住的從后背涌出,眼前的那里是一面鏡子,那分明是巨龍的眼睛,不知何時對方已然醒了過來。 “你來了。” 還是那句話,白全怔住了身形,似乎這片地只有自己一人才對,莫非這龍是睜著眼睛睡覺的,心中一陣慶幸,腳下悄悄朝后面挪去,可這時身后傳來的聲音險些將他的血液都凍結起來。 “你要去哪里!” 鼓動的鼻息肆意吹動著白全的衣衫頭發,就像山澗的狂風席卷而來,這一次他肯定這條龍已經醒了,而且就是在對自己話。 震耳欲聾的聲音從混沌中響起,巨龍緩緩扶起身子,卻又像蛇一樣盤坐一團,碩大的腦袋盡可能的貼近白全,恨不得將對方擁入體內,“這么久了,你終于來找我了,是要帶我離開這里嗎?” 歡快的語氣竟像個終于遇到朋友的孩子一樣,修長的龍尾不斷在半空掃動,拍出陣陣悶響聲。 白全顫顫兢兢的回過身,盡管那口吻聽著并無惡意,但這如山岳般的身形矗立在面前,人誰都會忍不住退卻,“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額認錯龍了。” “雖然你變年輕了,但是你身上有我的氣息,那把劍是用我的鱗片打造的,我絕對不會認錯的。”龍首瘋狂的擺弄著,如同在炫耀似的,口鼻中噴出的龍息就像風眼一般吹的白全東倒西歪。 “你是那把黃金劍。”白全弱弱的問道,心中不覺暗念著,“這龍是不是腦子不好使。” 巨龍聽后連忙點頭,分明是睥睨下的九五至尊,可卻活像個孩子。 “那什么,你知道怎么出去嗎?”白全試探的問著,反正已經走投無路了,不得對方知道出路。 “啊!不是你將我封印在這里,要我鎮壓其他的魔怪,要是我能走早就走了。”巨龍一副委屈的模樣道。 白全被對方一番話得云里霧里,只知曉可能是黃金劍以前的主人與這條龍相識,“封印嗎?那有什么辦法能夠破除這封印。” “嗯?有倒是有,在上面有一座陣臺,只要結合十二祖巫的力量就能解開封印了。” “十二祖巫嗎?帝江好像就是其中一個,他們也在這里嗎?”白全連忙問道。 “不知道,我一直在沉睡,也是感應到你的氣息,我才醒過來。”巨龍舒展了下身軀,頓時整個空間都搖晃了起來,看來這里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牢固。 白全摸著下巴,有陣臺就代表這里有一座大陣,只可惜自己不懂陣法之道,“你能帶我去那個陣臺嗎?”不管怎樣都要去試一試,自己擁有帝江的一絲本源,不定能夠通過陣法感知到其他祖巫的所在。 “好啊!”巨龍猛地騰空而起,這一刻白全才終于看清對方整個身軀,遮蔽日,鋒利的尖爪仿佛連空間都能撕裂。 只見一口龍息化作一片翔云浮在白全腳下,白全踩在上面,巨龍歡快的咆哮了一聲,兩道身影隨即化作流光朝著頭頂無盡的黑暗消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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