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岳斯良準確的答復,老總滿意的將手里的資料放到了一邊。
“你們的這份材料很有意義,當然我們也不能白拿你們的東西,不然還以為拿自己的同志打土豪了呢。”
老總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之后繼續說到。
“我和元清這一次來,不單單是檢查你們的工作,同時也要看到你們在開展工作的過程中會遇到什么樣的困難,需要我們給提供什么樣的幫助。”
岳斯良一聽說這話,眼睛頓時就是一亮。
“那我就先謝謝首長了,雖然團內的各項工作開展的度比較順利,但還真有想請首長幫助的事情。”
旅長這邊當即脫口而出。
“可說好嘍!要求不許提的過分!”
旅長其實還真怕岳斯良獅子大開口,他是站在全旅的角度考慮問題。在全旅這些個團之中,旅長最要做到的就是不偏不倚。
“哪能呢?我肯定不會叫首長們為難……”
岳斯良先是安了一下旅長的心,這才下意識的壓低了幾分聲音對老總說到。
“老總,聽說咱們隊伍要有自己的兵工廠了,您看看到時候是不是給我們隊伍一些支持……”
岳斯良的話還沒說完,旅長這邊表情都變了。八路軍近期確實是在籌備著將個隊伍的修械所集中起來,組建自己的兵工廠。可是他沒有想到岳斯良的嗅覺竟然會如此的靈敏,尚在籌備階段的修械所就已經被他嗅到了氣味,并蹤了上來。
“你少來,兵工廠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想伸手?先不說全軍要壯大,現在還有一些隊伍處在亟待幫扶的狀態。你們團日子過得算好的,可不能什么好處都往自己懷里攬!”
旅長看似在批評岳斯良,其實是一種對岳斯良的保護,干工作團結同志很重要,忌諱的就是樹大招風。
對于旅長的心思岳斯良哪里能不清楚,不過今天旅長倒是真的想錯了,岳斯良還真不是急著向組織伸手。
“旅長,您看我是那種愛給組織處難題的人嗎?您剛才也說了,咱們的兵工廠八字還沒一撇呢,我就這么不懂事?我和二位首長提這事呀,就是想幫著先寫一撇。”
這話完全出乎了老總和旅長的意料,不過沒有急著表態,而是聽他的下文。
“老總,旅長,請您二位和我看一些東西吧。”
嘴里說著,岳斯良的腳步就邁開了,到門口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你小子搞什么鬼……”
旅長低喃了兩句,用眼神向老總請示到。
“看起來咱們的岳團長還有驚喜給咱們,那咱們就去看看吧。”
說著話,老總和旅長兩人也跟了出來,同岳斯良一起朝著營區庫房一帶走去。一行人在一片輜重庫房中的一個很隱蔽的院子里停了下來。老總和旅長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院子盡管不起眼,但防守級別卻要比其他庫房高的多。
“老總,旅長,請看這里。”
同守衛的戰士確認身份完畢之后,幾人進了院子,推開庫門之后岳斯良引二人向里面看去。
“這……”
老總愣住了,確切的說是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眼前的情景。
“嚯!好家伙,五花八門呀。”
旅長干吞了一口氣之后,才說出了這么個不知是褒義還是貶義的形容詞。
皆因為這個庫房之中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雜,就算是經過細心的分類之后還是看著凌亂不堪。漢陽造、老套筒、水連珠、曼利夏……各式的長短槍甚至大抬桿這種前清的槍都打成了一捆捆放在那里,當然最重要的是這些槍之一眼就能看出來殘缺不全,都是廢槍。甚至有的槍已經看不出型號,其他零件甚至是槍托都被拆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槍管。
一堆廢槍之中,旅長還發現了瘸腿的迫擊炮,沒屁股的山炮,歪脖子的機槍,開了花的炮彈殼,裝在匣子里的子彈殼,更有甚者,旅長在這里還發現了不知道從哪拆下來的幾截鐵軌!
說“五花八門”是留大情面了,說不好聽的這就是個破爛集!都趕得上賣抄家貨的了。
“岳斯良,你小子弄一屋子這個是干嘛呢?”
旅長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這就是自己手下的主力團長,冀中健將,竟把他和老總領破爛堆里來了。
“旅長,您別瞧不起這一屋子破爛,可不好攢了。不有老話說嗎,破家值萬貫。”
“嘿!”
旅長差點沒把鼻子氣歪,這家伙還真能應付。
“好了,哈哈,你呀別跟元清這犯渾,快和我說說怎么個意思。”
老總倒是笑了起來,從長征時期他就知道岳斯良了。也清楚岳斯良是個經常會做出驚人之舉的小伙子,不然也不會長期頂著個“棉花團長”的名號。所以還真的想聽一聽對方的見解。
“好吧,那你就給我說說,我倒要聽聽你指著這些破爛能說出什么高論來。”
“是,不敢瞞二位首長,其實這些東西都是在搶救完之后二次淘汰出來的。”
“二次淘汰?”
老總重復了一遍,這個詞眼兒他聽著實在是新鮮。岳斯良這里也難得的不好意思一下。
“就是破爛挑一遍剩下的,破爛中的破爛。
二位首長也知道,咱們隊伍底子薄。而底子越薄的隊伍就越是要杜絕浪費。可在實踐當中,我發現一個很要命的問題,那就是我們的隊伍往往會造成無形中的極大浪費。
這種不可見的浪費是戰士素質不過硬所導致的,有的戰士在參加革命之前是沒有職業軍人的經歷的,也就是在參加革命之前幾乎沒有接觸過槍支,在使用槍的過程中既對槍的正確使用方法不了解,又不懂得該如何保養。
而現實情況又導致我們缺少精致保養槍支的條件,這樣在無形之中會造成對槍支的巨大損耗。”
岳斯良說到這里,旅長先是點了點頭又說到。
“這些事情你之前就已經以報告的形式呈交過,說點新鮮的。”
以上的話岳斯良還真的整理成報告上交旅長看過,岳斯良很善于總結經驗并落實到紙面上,并且這些經驗也得到了旅長及更高層的肯定。
“軍事素質不過硬的戰士會造成對槍支的損耗,但越是這樣就越不能對戰士們失去革命熱情,必須通過高效的教育和培養讓戰士們成長起來。
一個士兵在學會服從命令之后第二件事就是要熟悉手中的武器,決不能上戰場之后只知道放槍,就不管子彈打到哪。所以,必須教會戰士們如何正確的使用槍支。”
聽到這里,旅長已經差不多覺出了幾分滋味。
“嗯,你接著說。”
“教戰士們正確使用槍支,肯定不能用現役槍支,好槍是用來殺鬼子的。那些損壞的,不能用的槍支也就有了用武之地。新入伍的戰士在訓練的過程中除了用木槍練習拼刺以外,就是要用廢槍熟悉槍支。
最低標準是學會如何用槍,在此基礎上再爭取學會熟悉槍支的每一個零件,能夠順暢的拆槍、組槍和修槍。”
說到這里,老總欣慰的點頭。
“嗯,這樣很好。既清醒的認清客觀事實,又積極的去嘗試改變事實。”
旅長這邊卻又不依不饒了。
“老總,您別聽他忽悠。用什么教?就用這些破爛?別再誤人子弟。”
元清旅長自然是怕岳斯良牛皮吹破,任說的天花亂墜,眼下這里的破爛不還是破爛。
“旅長,您別急啊。我不說了嗎,這些都是二次淘汰的。廢槍首先會拆出好的零件重新組裝投入使用。再差一些有槍模樣的就用來教學訓練,這些都是沒有使用價值的廢品。”
“你也知道啊!那你帶我們來這?”
旅長心里不禁怪岳斯良糊涂,有好的一面不給老總的看,偏給老總看這些破的。
“您看您總著急,這里槍是破槍,可鐵都是好鐵呀,只要一回爐就有大用處。我們團是主力團,負責的革命分工是戰斗,自然是做不到物盡其用。但咱們不是有兵工廠了嗎,兵工廠不能光有理論技術,還得有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
煉鐵技術我也不懂,我就覺得這回爐要比現從礦石往出煉鐵要快些吧。所以我團也算是支持工作,支援五千斤廢鐵。”
“多少?!”
旅長眼睛瞪圓了,五千斤鐵雖然不多可也不算少,對于眼下還處在籌備階段的兵工廠來說能起不小的作用。
“呵呵,咱這不是在南嶂發了筆財嘛。再說,咱會過日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要不是撤出靈丘的時候得扔下這些個零碎,攢的還得多呢。”
說到這里,岳斯良有些小小的得意起來。不過他的話可不止這些,老鼠拉木楔大頭在后,他后面的話更重要。
“和二位首長說實話,從長征時期我就有了這些模糊的想法,只不過直到現在經驗才逐漸成熟,也才有膽量做詳細的匯報。我們團不敢說有自己的修械所,但也攢下了不少有靈氣的戰士,在修槍上很有一套。
這些戰士我打算留下幾個種子,剩下的人等老總和旅長走的時候就帶上吧。萬一哪天他們犧牲在戰場上我得心疼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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