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綏軍的士兵們打掃著干干凈凈的戰場。
說是打掃戰場,倒不如說就是在清點一些因為笨重致使黃太沒有拿走的戰利品。在馬莊之前黃太用過的屋子里,陳繼廣心思不定的站在地圖墻前不知道想些什么。
就在這個時候,在兩名士兵的押解下來到了這間之前屬于他們的屋子。
“混蛋!都干什么吃的?我說叫你們把人請過來,誰叫你們把人押過來的?!”
陳繼廣一見依舊是被押著,當即怒聲的呵斥了那兩名士兵,倒把這兩個兵給罵的委屈了起來,剛才陳繼廣明明跟他們說的是把人帶來,他們哪里知道是讓他們怎么“帶”。
“兩個笨蛋,這點事兒都做不好,看不出來眉眼高低!”
這時候洪玄冰急忙出來給打圓場,半真半假的呵斥著兩個士兵,同時擠眉弄眼的示意他們抓緊出去,別在這里觸霉頭。
兩名士兵晦氣的走了出去,這時陳繼廣才變了了一副模樣,一步就邁到了的面前,一把就抓住了的胳膊帶有兩分歉意的說到。
“唉,王兄弟委屈了,你們黃團長果然是信人!
當時就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陳團長可是折煞我了,說到底,還是我們團長真心的想和您交這個朋友,只要您感受到我們弟兄的這點誠意,那我姓王的毫無怨言!
這一番話說的陳繼廣連連點頭,拿下了馬莊這算是一場硬仗,黃太留下的繳獲也是一筆可觀的數目。陳繼廣是一個要里要面的人,雖說分屬對立的兩方,可受了黃太這么大的好處,他不能裝糊涂就這么過去,最后還是留了一天,好生招待了一番才送他走。
對于這當中的細節,杜宗祥是一概不知的,在杜宗祥那里他只知道的是陳繼廣打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勝仗。
“這個陳繼廣還真是待不住啊,忙里偷閑的還跟那個黃太打了一仗,就是他這一仗打的可是太快了,還沒等咱們反應過來就已經把馬莊給拿下了。”
旅部之中,杜興邦拿著陳繼廣的戰報,對旅部的一眾軍官干事說到。
“唉,這個黃太總是混戰時期的毛病還沒有改,一聽見槍炮聲就腿軟,我看他就像是隨時準備好溜了!
正好來旅部這邊匯報工作的池忠順,在得知了陳繼廣拿下馬莊的消息后,忍不住搖頭說了兩句。
杜宗祥看著池忠順這個樣子,不禁啞然失笑。
“國忠池忠順表字,這文人相輕也就罷了,咱們這武夫可不能有這樣的習氣,陳繼廣作戰英勇是咱們抗日隊伍的幸事!
池忠順聽杜宗祥這么一說,也跟著笑了起來。其實他不過就是說出了心里的真實的想法,可不管怎么說,陳繼廣確實是打了一場勝仗,他再說這樣的話就顯得是在嫉妒。當下也就不再說什么,只是不禁在想要不是自己駐扎在旅部,也能把仗打的這么漂亮。
杜宗祥他們在旅部的談話并不重要,而在馬莊的軍營之外,站崗的兵現在格外的為難。為難的是在營門口停著一輛小汽車兒,而在汽車之中,坐著一個千嬌百媚的大姑娘。
“怎么會錯,那地址上可是說明白了,就是這里的長官邀請的我們姑娘,我們這才老遠的從縣城開車過來,現在你叫我們回去?”
開車的人一身青布褂兒,頭上戴著一頂厚實的氈帽,說話的時候居然絲毫的不怯兵。不過就看他開著車送姑娘,可見他背后的勢力也不小,面對著也有恃無恐。
“怎么回事?吵什么吵?”
就在這個時候,巡營的洪玄冰聽見軍營門口的爭吵聲,有些不悅的走過來問到。
“洪副官,我還是讓他自己跟您說吧!
那站崗的兵敬了一個禮之后,一臉為難樣子的指了下那汽車。
“你是誰?有什么事?!不知道這是軍營?”
那個司機見到軍官出來,當即收斂了幾分但還是絲毫不怯的拱了拱手。
“這位老總,我是來給咱們長官送人的。一個禮拜之前,您這兒的團長邀請我們的姑娘來軍營跳舞,我們大老遠的把人送來了,你們怎么還不讓進?”
“你放屁!”
洪玄冰聽那人這么一說,當時氣的一巴掌甩了過去,把那人打的原地轉了三圈。那人挨了打之后下意識的就要張嘴罵街,可眼睛往前一看頓時罵不出來了。原來是洪玄冰已經掏出了槍。
“放你娘的屁!看清楚了!老子是晉綏軍,抗日的隊伍!那的漢奸黃太已經被我們打跑了!識相的趕緊給我滾,不然別怪我的槍不認人!”
看見洪玄冰掏了槍,這穿青褂的人嚇得當時不敢亂說話,當即連連作揖就要走,可就在這個時候只見這小汽車的后車門被推開,傳來了一個糯糯的聲音。
“來都來了,就這么回去小女子的名聲可不好聽。”
聽到這個聲音,洪玄冰當時一撇嘴,心想一個婊子也配提“名聲”,當即就像開口譏諷,可當他眼睛看過去的時候可是罵不出來了。
這姐兒穿著貼身兒的小襖,顯著該圓潤的圓潤你,該苗條的苗條下身是到腳面的長裙,只露出小巧可愛的繡鞋尖兒再往臉上看漂亮的瓜子臉和嫵媚的眉眼兒,頭上戴著玉釵下垂珠翠更填幾分貴氣。
看著這帶有幾分大家閨秀氣質的姐兒,洪玄冰那一肚子的話是無論如何都罵不出來了。
“小女子見過老總,剛才聽軍爺說您是抗日的隊伍,那就是更趁了小女子的心意,要不是鴇兒迫,誰又愿意伺候認賊作父的漢奸。”
說著話,這小女子竟泫然欲泣,這梨花帶雨的模樣可是把洪玄冰看的好生心碎,他猶豫了一番之后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你不要在軍營門口哭,這像什么話?你跟我進來,我帶你去見我們長官!
洪玄冰說這話的時候還真不是說他有什么想法,他只是一個副官,可不敢干這種在軍營之中狎妓的事,他是想這么漂亮的姐兒,要是沒下車也就算了,可下了車就讓門口的士兵們都看到了。
要是自己替陳繼廣回絕的話,那保不齊什么時候這件事兒就傳到了陳繼廣的耳朵里。吃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沒有見到的真人長什么模樣,那在陳繼廣的心中就是最美的。
這樣一個美麗的姑娘讓他洪玄冰給回絕了,那這在陳繼廣的心中就注定得是個刺,像洪玄冰這樣聰明的人怎么可能干這樣的糊涂事?倒不如把這個女人帶到陳繼廣的身邊去,讓他自己來定奪。
那姐兒聽到洪玄冰這么一說,嘴角翹起了一抹甜甜的笑,也沒有再上車只是跟在洪玄冰的身后。
洪玄冰本能的感覺有些不合適,帶著這樣一個女人在軍營里走,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實在丟份兒,可都這個時候了洪玄冰也不好再說重話,只能硬著頭皮帶著這女人往營里走。
不過這洪玄冰也是足夠聰明,知道不能徑直的把這個女人給帶到團部里,而是先把她帶到了陳繼廣的住處,再獨自去和陳繼廣報告這件事。只是洪玄冰終究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啊就沒有想過,這人都直接送到了陳繼廣的屋里,怎么還可能什么都不發生就出來?
離馬莊十幾公里之外的老陳莊,黃太對這種安排尚有幾分不忿。
“他娘的,那胡小姐我還沒得著一親芳澤的機會,全便宜那個姓陳的了!真不知道藤原大佐是怎么想的,真刀的打上一仗我未見怕了他姓陳的!”
其實黃太這說的是場面話,他自己心里明鏡似的,自己的隊伍跟陳繼廣的比起來,那是根本沒法比?涩F在這種情況,黃太必須得是倒驢不倒架,要把之前裝孫子的責任全推到藤野的身上,堅決不能承認是自己怕了陳繼廣,不然他這個治安團長在井陘可就沒法混了。
“團長,小不忍則亂大謀,咱么這不是為了完成藤野大佐的計劃嗎?再說了那胡小姐就算漂亮也沒說跟天仙似的,而且她一個窯姐兒,那不是誰給錢跟誰?您可千萬別有當了王八的心!
旁邊的一個偽軍賊眉鼠眼的勸著黃太,卻不想倒惹得黃太炸了毛,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我去你媽的!你爺爺才當王八!”
“團長息怒,您息怒,別跟他一般見識狗東西,你他媽也不會說句人話!”
急忙勸著黃太,一邊還給了剛才那個偽軍一腳,那偽軍挨了一嘴巴加一腳,也不敢委屈臊眉耷眼的就躲到了一邊,在那邊早有別人笑話他拍到了馬蹄子上。
“團長,要我說您就別想太多,這日本人沒有人心,您就當是沖著徐會長了,這次您做出這么大的犧牲,他徐途遠不好好補償您一下,怎么還好意思和您見面?我聽說那徐莊的歡場可不次于井陘獲鹿,咱們不如晚上去徐莊耍耍?”
讓這么一說,黃太的氣可算是順了幾分,說白了他還真不在乎一個窯姐兒,只是這個面子他丟的太大了。日本人拿他的面子來給陳繼廣設圈套,卻又對他沒有像樣的安撫,單這一口惡氣就不好往下咽。
“走!去徐莊,吃他姓徐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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