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婦已經說通了,我兒愿意指證,還望大人莫要再判他死罪了。” “既然他愿意指證的話,自然不會判處這樣的罪名,不過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愿意在公堂之上指證。” “兒啊,快和大人說,說你愿意在公堂上指證啊,如果你不再了,你讓娘和秀兒該怎么活啊,今后又有和面目去見你那死去的爹啊。”蘇元戎的話出口,老婦的目光就連忙看向了依舊坐在那里不言不語的兒子,聲音有些嘶啞的沖著他說道。 站在旁邊看著的李元實在是想不通,他自己的母親都已經如此了,他為何還是不肯在蘇伯父面前表露自己的態度也好讓他的母親安心,這黃承德就真的做了一些比十月懷胎生下他的母親還重要? “娘,你和秀兒先出去吧,兒想和這兩位大人談一談。” “兒啊,你可莫要犯渾了。”聽到自己的兒子想要和那兩位大人談一談,老婦自然而然的認為他已經想通了,在囑咐了一句后就帶著兒媳離開了這里,而此刻也就只剩下他們三人了。 “沒想到你們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卑劣?我實在想不通,這黃承德究竟對你有怎樣的大恩,明知道他讓你去做的事情已經觸犯了大宋的律法,你居然也回去做,被抓住后面對著自己年邁的母親和年輕的妻子竟然也不思悔改,如今還說我等使用卑劣的手段,你不覺得你這句話很好笑么?” 看見對方竟然還好意思這么說,李元也是氣極反笑,知道現在他居然還在因為這個事情耿耿于懷,簡直令人費解,也不知道他的腦回路究竟是怎么拐彎的,竟說出這樣的話。 “若不是楊塵,父親又怎會丟官被殺,若不是黃大人相救,恐怕母親也難逃厄運,如今你們竟然要為那樣的惡人翻案,難不成我要眼睜睜的看著?” “縱然是這樣,難道你也想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劇在其他人身上重演么?就因為楊塵下馬,致使他的兩個女兒淪落風塵場所,露宿街頭,你要想想五年前的她們才多少歲?” 眼中只能夠看到自己的悲傷卻根本看不到因為他的行為又會有多少人受到和他一樣的處境,用現代的人來說就是自私自利,明明體會到了這樣的痛苦,卻根本看不到別人所受的痛苦,只能說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那誰又能明白我當年所受的痛苦?” 李元聽到這一句話也是一時語塞,雙方都是受害者,但雙方同時也都是加害者,還真的沒辦法說誰是對的誰又是錯的,但現在的問題并不是談論當年的官鹽一案,而是稅銀被劫一案,這說著說著兩人的話題居然都跑偏了。 “現在本官和你說的不是五年前的官鹽一案而是就發生在前不久的稅銀被劫一案,你受雇于黃承德來大牢當中殺害陳少游父子這是事實,想想你的母親和妻子。”留下這句話后,李元便沒有在說話,而是轉身朝著外面走去,該說也都說了剩下的就看他如何想了,況且蘇元戎也在那里,最后的結果肯定也是他妥協。 “本官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這稅銀的事情非同小可,希望你能多為家人想想,如果說當年他不將楊塵拖下馬,又怎么會有如今的黃知府,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隨著李元和蘇元戎的離開,大牢當中也只剩下他一人,想起之前母親那哀求的目光以及和妻子的淚水哭泣聲,這些種種都讓他十分堅定的心搖擺不定,而蘇元戎離開的最后一句話也讓他不得不重新思量這其中的差別。 第二天的上午從牢中傳出了消息,結果也讓李元十分的高興,他愿意指證了,并且還能夠拿出黃承德交付給他命令的紙條,這無疑不讓這次的結果加了一劑強心針。 下午的時候,蘇元戎便向外發出了要升堂審理稅銀一事的公告,也就是說這一次不再是暗審,而是要拿在明面上來宣判。 李元和黃承德也是準時來到了府衙,但這一次那個劉一生也跟著一起來了,只不過并沒有進大堂而是站在人群當中觀看,坐在堂上的蘇元戎見人已經都到齊了,也是敲了敲驚木堂示意安靜。 “今日升堂乃是為了之前晏州稅銀被劫一案,如今案件又出了新的進展,陳家父子供出了正在的幕后策劃之人。” 大部分的圍觀百姓對于此事還處于懵逼的情況,不過也有小部分聽說過這件事情,所以對于蘇元戎的話也十分清楚,不過大部分不明白的人在聽到這件事情也是極為的震驚,一是這件事情就居然和陳家有關,二是幕后居然還有其他人在操控。 “來人,將陳家父子帶上來。” 站在一旁的黃承德聽到這話還沒等反應過來,就看見有兩個差役已經離開公堂了,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站在公堂外的劉一生,見他搖了搖頭也只能按捺住心情,沒過多久,表情有些萎靡的陳少游和陳文杰也被差役帶了上來。 “草民拜見大人。” “這是你們最后一次機會,現在說出來吧,一切都有本官給你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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