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愛你們么么噠! 少年叫關峻。年紀也不大, 才上高一, 他性格獨立,這次獨自代替父親到南邊看姑姑, 圓滿完成任務。現在要回省城了。剛才關峻一直在閉目養神,火車發動之后他睜開眼,看到鄰座的女孩正歡歡喜喜地把帶著蝴蝶結的新發繩扎頭上,扭頭問父母好不好看。 那發繩上的蝴蝶結很好看,一點都不匠氣, 反而像只靈動的蝴蝶, 襯得女孩可愛極了。關峻想起出門前抱著自己腿黏著要一起來的妹妹,覺得這蝴蝶扎到妹妹頭上會更可愛, 就禮貌地詢問女孩父母是上哪買的。 沒想到賣這東西的女孩也還是個姑娘, 才十三四歲的年紀,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那雙眼睛尤其好看,亮亮的, 好像總是很開心。這么的家伙, 怎么一個人跑火車上買東西?關峻心里有些疑惑,卻沒問出口。他家境雖好,但也不是那種會問出“何不食肉糜”的人。 關峻不愛話,聽方晨雨問是買給誰的, 他簡明扼要地答了句:“妹妹, 六歲。” 方晨雨麻溜地把活潑可愛型的發繩撥到一起給關峻選。 關峻左看右看, 沒看出差別。他的解決辦法很簡單, 點頭:“這些全要了吧。” 方晨雨:“……” 做了筆大生意,方晨雨心里喜滋滋。她目送關峻離開,仔細地把錢收好,屁股挪了挪,挪回窗邊坐好,拿出書包里背來的課本看了起來。再過兩個月,方晨雨就要中考了,最近她接了個活兒:給葉胖子補習!她可是夸下海口保證把葉胖子補上高中,要不然不收錢! 方晨雨拿彩筆飛快畫好一本書的重點,換下一本書。葉胖子基礎差,人還懶,很多知識點得好好惡補。等方晨雨把語數英三本書的重點勾完了,火車也到站了。 方晨雨伸了個懶腰,明媚的陽光從車窗外照進來,落在她紅潤的臉蛋上。她生皮膚好,白里透紅,老愛往太陽底下跑也曬不黑。眼看人流朝車門附近涌動,她沒急著往前擠,而是在一旁等別人先下去。 到后面人少了,方晨雨又看見了關峻。關峻給方晨雨帶來一樁“大生意”,方晨雨對他印象頗深,不由露出大大的笑容。 沒等關峻從她的笑容中回神,方晨雨已經飛快下了車,擠進人群之中準備出站。月臺上熱鬧得很,有挑著擔子進來叫賣的,有與親友依依惜別的,也有一個人站著等車的。 “哇~!哇~!哇~!”一陣孩的哭聲引起了方晨雨的注意。方晨雨平時愛逗孩,對孩子的哭聲很了解,有時候孩子媽媽都沒聽明白,方晨雨已經知道娃娃是餓了還是拉了,是困了還是哭著玩。這孩聽著卻不是困也不是餓,倒像是害怕。 方晨雨退到人少些的地方,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那孩子。那孩被個中年女人抱在懷里,鼻子和臉頰哭得通紅,外頭被臟兮兮的塊紅布綢子抱著,里頭的衣服看著卻干凈柔軟,露在外面的臉蛋也白嫩水靈。方晨雨的目光落到抱著孩子的女人身上,那女人穿著紅色薄襖子,很舊,而且沾著飯粒,瞧著已經沾上好些了,顯然這幾都沒洗過澡。 更重要的是,女人抱著孩子的手收得很緊,不像是抱著孩子,倒像是抱著怕被人搶走的寶貝。 不對勁,這不對勁。 方晨雨轉身看了看,瞧見關峻也走了下來,不由跑過去拉著關峻壓低聲音:“你幫忙看著那個抱孩子的女人,穿紅襖子的那個。如果她要走你想辦法喊人攔住她,我很快就回來的!”見關峻往女人方向看去,方晨雨又提醒,“不要直接盯著她,你在這里裝等人!”方晨雨完就飛快跑遠了。 關峻看了看自己被方晨雨拉過的手腕,斂起眸光。這女孩的手軟軟的,居然和他妹妹差不多,就是力氣比他妹妹大。那么的女娃,看著卻永遠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樣。在火車上賣東西、看書、幫老人家取東西提東西,下了火車又這樣跑來跑去。 想到方晨雨讓自己盯人,關峻不著痕跡地往那抱孩子的女人看去。那女人身邊又來了兩個人,衣著打扮和那抱孩子的女人差不多,都有點邋遢。那兩個人湊過去看那哭得厲害的孩,不僅沒去哄,反而伸手捏了捏孩的臉頰——其中一個居然還想解開那塊紅布看孩,約莫是要確認孩的性別。 關峻眉頭直跳,知道自己大概是攤上事了。 這時方晨雨已經跑到最近的值班人員身邊,把自己發現的情況簡明扼要地了出來。她口齒伶俐,言語清晰,值班人員一聽就知道方晨雨的是真的、方晨雨的判斷也很可能是對的! “姑娘你先坐這里,我過去看看!”值班人員邊聯系在附近維持秩序的同事邊往方晨雨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就找到了方晨雨所的那個女人。他們來得稍稍晚了些,那邊已經引起不的騷動,有人喊著“抓住那個人販子”,有人躲在一邊湊熱鬧。 值班人員將三個可疑的女人制住,瞧向一邊抱著孩子的半大少年,趕緊問起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抱孩子的少年自然是關峻。他從來沒抱過這種軟乎乎的生物,動作有些僵硬。他簡單地把事情經過告訴值班人員:剛才方晨雨讓他守著抱孩子的女人,他觀察之后發現這三個女人很可能是人販子團伙,所以看到她們要上車時鼓動眾人攔下了她們。 值班人員疏散了圍觀的人,領著關峻去值班室做筆錄。回到值班室之后值班人員才發現方晨雨已經不在了,扭頭問負責做記錄的女同事:“那女孩呢?” “她有急事要先走,不過我已經讓她做了簡單的筆錄。”女同事把記錄遞給值班人員,“真抓著人了啊?姑娘可真機靈,字也寫得漂亮,也不知人家是怎么教出來的。” 關峻悄然把視線轉到那份筆錄上,瞧見了最后那秀氣的簽名:方晨雨。 原來她叫方晨雨。 方晨雨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干了件大事。她就是貫徹老師教的話:有問題,找警察叔叔!發現不對報個警,多簡單的事兒啊! 當看到關峻把孩搶過去之后,方晨雨就放心地退出人群溜了。她和人約好要去拿藥,過了時間人家不一定在那里! 方晨雨擠上公交,隔著車窗看向外面藍藍的空。她前兩年開始就偷偷跑省城,鎮上離省城其實不算遠,一下午可以一個來回,中間她能去挑材料、給外公買藥。方晨雨第一次偷偷到省城來,其實是想找爸爸,那次她和外公吵了架,坐了很久很久的車,按照記憶中的地址找了過去,可省城太大了,大到她找了半也找不著。直至太陽快落山了,她才看見只在照片上見過的爸爸出現在街角。 爸爸和個女人走在一起,懷里抱著個女娃。女娃也不知在些什么,惹得兩個人臉上都帶上了開懷又舒心的笑容。 那女娃真可愛。 方晨雨沒再多想。她抱著自己背來的書包,盤算起等會兒跑批發市場的時候怎么和人砍價,今年九月她就要念高中了。省城這邊賺錢的機會肯定更多,她得好好攢點本錢才行!以后她也要買大房子,把外公接到省城住! 公交一到站,方晨雨蹬蹬蹬地跑下車,先去和人約定好的地方取藥。 馬上又是潮濕的回南,衣服總是干不了,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想把火爐燒起來烘衣服。楊鐵頭在梅雨氣到來時總是腰酸腿疼,要是穿了沒干的衣服就更煎熬了。 方晨雨忙活完了,抄起雨傘跑出門去找人。 楊鐵頭平時會去的地方不多,方晨雨一一找過去,居然沒人。她呼了口氣,劉海跟著她吹出來的氣翹了翹。都不在的話,外公會去哪里呢? 方晨雨正琢磨著,迎面碰上了老吳。她麻溜地跑上去問:“吳叔叔,你有沒有見到我外公啊?” 老吳可喜歡方晨雨這嘴甜的孩子。他:“我剛看見他去張珍診所那邊了,他最近身體是不是不好啊?我看他好像跑兩趟了。” 方晨雨吃了一驚,:“外公沒和我。” 方晨雨心里著急,也顧不得和老吳多,邁開腳步跑往診所那邊。鎮上只有兩個醫生,一個在衛生所,是個老中醫,另一個就是張珍。張珍用藥重,大家見張珍這邊見效快,都喜歡去他這邊看病。 方晨雨不太喜歡張珍。她時候被外公帶去張珍那邊看病,開了老多藥,又苦又難吃,她每次生病都快哭了。偏偏外公最聽醫生的話,醫生開了多少藥就逼她吃多少,直至有一次她吃得上吐下瀉,外公才放過她。 上回她聽人,張珍曾經治死過三四個人,賠了錢私了了。一聽老吳楊鐵頭去了張珍那邊,方晨雨心中發緊,腳步邁得更急。 外公為什么瞞著她來看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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