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愛你們么么噠！ 《愛財如命》/春溪笛曉 第十章 方晨雨跑回家，家里竟沒人在。方晨雨有些納悶, 才剛把蛋糕放在桌子上, 外面就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又是討厭的梅雨氣！ 方晨雨忙到外面把衣服收回來, 發(fā)愁地摸了摸還濕漉漉的衣物。 馬上又是潮濕的回南，衣服總是干不了，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想把火爐燒起來烘衣服。楊鐵頭在梅雨氣到來時總是腰酸腿疼, 要是穿了沒干的衣服就更煎熬了。 方晨雨忙活完了，抄起雨傘跑出門去找人。 楊鐵頭平時會去的地方不多，方晨雨一一找過去, 居然沒人。她呼了口氣, 劉海跟著她吹出來的氣翹了翹。都不在的話，外公會去哪里呢？ 方晨雨正琢磨著，迎面碰上了老吳。她麻溜地跑上去問：“吳叔叔，你有沒有見到我外公啊？” 老吳可喜歡方晨雨這嘴甜的孩子。他：“我剛看見他去張珍診所那邊了, 他最近身體是不是不好啊？我看他好像跑兩趟了。” 方晨雨吃了一驚, ：“外公沒和我�！� 方晨雨心里著急, 也顧不得和老吳多, 邁開腳步跑往診所那邊。鎮(zhèn)上只有兩個醫(yī)生, 一個在衛(wèi)生所，是個老中醫(yī), 另一個就是張珍。張珍用藥重，大家見張珍這邊見效快, 都喜歡去他這邊看病。 方晨雨不太喜歡張珍。她時候被外公帶去張珍那邊看病, 開了老多藥, 又苦又難吃，她每次生病都快哭了。偏偏外公最聽醫(yī)生的話，醫(yī)生開了多少藥就逼她吃多少，直至有一次她吃得上吐下瀉，外公才放過她。 上回她聽人，張珍曾經(jīng)治死過三四個人，賠了錢私了了。一聽老吳楊鐵頭去了張珍那邊，方晨雨心中發(fā)緊，腳步邁得更急。 外公為什么瞞著她來看病呢？ 很嚴(yán)重的病嗎？ 方晨雨來到張珍診所前，還沒推開門就聽到里面有人在打電話，是醫(yī)生張珍焦急的聲音：“來的時候沒什么，打著打著真就昏過去了，師兄你趕緊給我支個招，要不然我可要賠死了。你不知道，他家里只有個外孫女，他要是出事了他外孫女可就沒人管了�！� 方晨雨猛地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跑到張珍面前追問：“我外公怎么了！” “哎，晨晨你來了，先別急，我在找我?guī)熜种д�，會有辦法的�！睆堈浒矒崃朔匠坑陜删�，對電話那邊出楊鐵頭情況，“上次他過來，也沒多特別的癥狀，就是老人家一般都會有的腰酸背痛，還有尿頻、尿急、尿痛這些。我當(dāng)時也沒放在心上，覺得是普通的病癥，給他開了兩瓶藥要他分兩過來打完。上次打是沒事的，所以絕對不是過敏�！� 張珍歪著腦袋夾住電話，走到病床前給楊鐵頭做檢查：“對對，今他過來有尿血跡象。初步檢查一下膀胱周圍有沒有腫塊和有沒有腎積水是吧？我這邊沒那么多儀器，可能不精確，我大致摸一摸�！睆堈浒凑针娫捘沁叺闹甘驹跅铊F頭腎臟和膀胱附近檢查了好一會兒，面色有些沉重，“師兄，我摸到了腫塊，不算太大，但確實有�！� 張珍掛斷電話，看了看早就拔了下來的輸液管，再想想上次給楊鐵頭開的藥，心情沉郁。他開藥一向是往重里開，因為鎮(zhèn)上的人大多沒什么文化，總想一劑藥下去就見效，你要是得治個兩三才治好他們可不會再買你的賬。 吃過“循序漸進(jìn)”的虧，張珍慢慢摸到了開藥的門道，像楊鐵頭這些尋常病癥開重點的藥都沒問題，見效快，又不是吃不消。 可這次不一樣，楊鐵頭的膀胱好像出現(xiàn)了病變，他開的藥吃進(jìn)去完全是加重了楊鐵頭腎臟和膀胱的負(fù)擔(dān)。 這不，這次輸液輸?shù)揭话刖统鍪铝恕?nbsp; 張珍：“晨晨，我們懷疑你外公膀胱里長了東西，我這里沒設(shè)備，所以我建議你帶你外公去省城看看。我?guī)熜志驮谑〕堑谝会t(yī)院，我可以幫你提前預(yù)約掛號�！� 方晨雨不知道張珍誤診和開重藥的事，她坐在床邊抓住楊鐵頭的手，開口喊：“外公……” 也不知是不是湊巧，楊鐵頭聽到方晨雨的聲音居然睜開了眼睛。楊鐵頭擰起眉頭，坐起來：“你怎么找過來了？” “下雨了，我怕您沒傘會淋濕�！狈匠坑暌姉铊F頭醒來了，有些高興，又有些生氣，“外公您生病了為什么不告訴我？您應(yīng)該讓我陪您來看病的！” “病而已，哪用人陪著。”楊鐵頭。他還不知道膀胱腫塊的事，張珍到了他這個年紀(jì)總會有這些毛病，楊鐵頭對此深信不疑。 方晨雨看向張珍。 張珍只能硬著頭皮把診斷結(jié)果告訴楊鐵頭。 這也怪他前面沒仔細(xì)檢查，先入為主地覺得人上了年紀(jì)都有這些毛病，開點藥壓下去就好。沒想到平時沒太大害處的藥，這會兒倒出了問題！ 楊鐵頭聽完張珍的話，眉頭皺了又皺。過了好一會兒，楊鐵頭起身穿鞋，不容置疑地對方晨雨：“走，回家了。” “不，外公，張醫(yī)生可以幫我們預(yù)約他的師兄。他師兄在省城第一醫(yī)院，我知道這個醫(yī)院，可厲害了！”方晨雨拉住楊鐵頭，“外公，我們讓張醫(yī)生幫忙約好時間就去省城做檢查！” 方晨雨心里很慌。 一般孩子可能什么都不懂，但方晨雨經(jīng)常曾老師們的雜志看，對一些病也有所了解。要是身體里出現(xiàn)腫塊的話，有可能會是腫瘤，腫瘤特別可怕，一開始可能只有一丁點，后面就越長越大越長越多，人的身體會被它拖垮！ 楊鐵頭搖頭：“不去，看什么病，我沒病�！彼搽[約感到自己身體不對勁，尤其是上廁所時看見自己尿出血來，楊鐵頭更是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張珍沒事，很正常，楊鐵頭也安慰自己沒事，很正�！，F(xiàn)在張珍他診斷出了錯，要去省城做檢查，楊鐵頭不想去。 楊鐵頭不想花這個錢。身體里長腫塊的事他也聽過，鎮(zhèn)上一個村子就有好幾個人長過，后來早早就死了。有個有錢的不甘心，花光積蓄去治病，還是沒活多久。 這閻王爺要把你的命收了去，哪由得了你不要？ 不治，怎么著都不治，他可不想白花冤枉錢。他外孫女是有出息的，他得把錢留著給她念大學(xué)，鎮(zhèn)上這么多年都沒出幾個大學(xué)生，方晨雨肯定能考上的，到時他就算不在了也開心得很。 治什么�。� 反正治不好！ 不治！ 楊鐵頭的想法直接擺在臉上，方晨雨一眼就看了出來。方晨雨眼里蓄了淚：“您要是不去省城治病，我就不考高中了！” “瞎什么胡話！”楊鐵頭被方晨雨氣到了，“你可是要考大學(xué)的！” “您不治病，我就不考！”方晨雨，“就算您押我去考場，我也可以一個字都不寫，交白卷！” 眼看楊鐵頭和方晨雨要吵起來，張珍忙：“楊叔，您先別急，現(xiàn)在還不確定。您總得去檢查檢查，萬一我弄錯了，晨晨不就能安心了？現(xiàn)在這樣的話，晨晨肯定沒法安心參加中考的。而且病向淺中醫(yī)，很多病都是從病拖成大病的，要是能早早接受治療，不定很快就能好起來�！� 楊鐵頭嘴唇動了動，想點什么，卻一個字都不出來。 好死不如賴著活，誰不想活得長長久久？可要去治病的話，檢查要錢，住院要錢，吃藥要錢，什么都要錢。 哪來那么多錢？向別人借？要是他沒治好，欠下的債豈不是得方晨雨去還？ 還不如死了算了。 對上方晨雨紅通通的眼睛，楊鐵頭妥協(xié)了。他：“好，張醫(yī)生幫我約好時間我去檢查�！� “我也一起去！”方晨雨抓緊楊鐵頭的手，不讓楊鐵頭把這事兒糊弄過去。 “你不用上課嗎？”楊鐵頭。 “我都學(xué)完了�！狈匠坑辏耙粌刹簧险n我照樣能考第一的！” 楊鐵頭沒辦法，只得答應(yīng)。方晨雨掏出本子，向張珍問了第一醫(yī)院的地址和張珍師兄的電話，又問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 張珍心里有些愧疚，得格外仔細(xì)，還低價賣給方晨雨一些應(yīng)急藥。他：“我先幫你們約好時間，要是這幾有什么事你就立刻來通知我�！� “好！”方晨雨答應(yīng)下來，和楊鐵頭一路沉默著回家。 楊鐵頭見方晨雨耷拉著腦袋，心里一陣難受。哪怕他再灰心再絕望，也不該擺在臉上。楊鐵頭只恨這病來得太早，方晨雨還這么，留她一個人他怎么放心？要是通知方晨雨父親把她接過去，他也不放心。方晨雨父親已經(jīng)有了新家庭，有繼子和女兒，工作又那么忙，哪有心思照顧方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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