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凡看向云間,眼神中有贊許之意。
其他人跟著表態(tài),紛紛表示贊同。
在百里山的權(quán)力中心,穆凡本來就占據(jù)優(yōu)勢,只要他自己這邊不出問題,袁正清就贏不了。況且袁正清同意與否還不確定,若是他同意,西出西疆就更沒問題。
正事談完,剩下的會議大家談?wù)摿撕芏酂o關(guān)緊要的生活瑣事。話題是圍繞穆凡新婚談起來的,這些前輩們說了很多婚姻經(jīng)驗。
穆凡不是很當(dāng)真,因為這些前輩們幾乎都是一夫一妻多妾,身邊圍繞著一大堆女人,就連彬彬有禮的云間也不例外。
這回見眾人,穆凡沒隱瞞,很快這事就會傳開。別人怎么看很重要,不管怎么樣,不能讓人誤以為內(nèi)部出問題了。
穆凡和眾人告別,隨即獨自一人去見袁正清,這趟他也沒有隱藏行蹤。
袁正清見到穆凡,有些驚訝,但很快回歸冷靜,他平靜道:“西出西疆,我贊同。”
穆凡道:“百里山可以提出異見。”
“的確,我不是迂腐之輩,知道百里山西出會更好。”
穆凡走到袁正清身邊,笑道:“老袁,還是你識大體。”
袁正清道:“局勢不明,西出有利,我贊同西出。百里山有很多迂腐之輩,這些人恐怕不太贊同。”
“我們商量好,他們不贊同,我們總不能停著不動,等他們贊同。”
“有理,我去安排一下搬遷事宜。”
穆凡點了點頭,“盡快吧,今天晚上我們舉行會議,通過這項決議,在五天內(nèi)將搬遷落到實處。”
袁正清道:“沒問題。”
雖然他們在私底下已經(jīng)通過了決議,但明面上的流程必須得走。不光百里山,天下間所有大型勢力決議重要的事,往往都是私底下討論好,臺面上走過場,這么做可以避免很多問題。哪怕意見不合,沒公開到明面上,便有緩和的余地。真要是完全按照流程走,萬一臺面上鬧大了,無法收場。
晚上的會議沒有太大偏差,大家一致通過搬遷決議。會議結(jié)束后,百里山的核心人物參加幾項娛樂活動,關(guān)于穆凡和袁正清有矛盾的傳聞煙消云散。
同樣是當(dāng)天夜里,穆凡孤身一人前往北華。
孔謙的仇怨沒報,這仇不能由別人來報,只能由穆凡來報。
數(shù)萬里路程,一刻不曾停歇,第二天天沒亮,他便到達北華劉家。回想劉青山和自己的談話內(nèi)容,那老小子口口聲聲說劉家愿成為百里山的馬前卒,可笑!
穆凡換上夜行衣,頭上戴著面具,他不能展露身份,這讓他很不爽。劉家而已,滅劉家,易如反掌。
放到幾年前,他絞盡腦汁也未必能完成。
穆凡抽出劍,展開神識,探知劉焱的氣息。劉家內(nèi)部應(yīng)該有某種陣法,這種陣法可以掩蓋劉焱的氣息,防止被敵人偷襲。
“大青天,感知的到嗎?”
“能,地點在陣法乾位,距離正殿八百二十六步處,地下一百二十八丈。”
穆凡輕撫劍身,將神力注入其中,全力一拋,飛劍破空卻無聲無息。
劍尖觸碰陣法,陣法沒碎裂,僅是在接觸地點出現(xiàn)一個小洞,剛好夠飛劍鉆入其中。劍精準(zhǔn)無誤的落到陣法乾位,距正殿八百二十六步處,沒入地下兩百丈。
劉焱最開始什么都沒發(fā)覺到,他隱隱覺得不對,然后頭皮發(fā)麻,有點涼。
伸手摸了摸,是血。
此時他體內(nèi)的生機尚未完全消散,抬頭看了眼天空,那里正是穆凡所處的方向。
“你是……”
話沒說完,劉焱氣絕身亡。
陣法細微的破損被劉家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不知道家主已死。在他們的認知里,家主不會在一瞬間被人用劍洞穿身體。
“有人破壞陣法,是敵襲。”
“快!快!快!”
“準(zhǔn)備迎擊來犯之?dāng)场!?br />
劉家四處響起號令,人們聚集在一起。
劉焱已死,穆凡不解氣,他手一勾,飛劍來回穿插上千次。劉焱沒了人形,完全化為一灘碎肉。
劉家人陸續(xù)有人飛上天空,他們注意到云端的黑衣人。
穆凡手微微一彎,飛到空中的人都死了。劉家家主劉焱死了,但劉家人有用,待他們沒用了,再死也不遲。一番血雨腥風(fēng)之后,他飄然而去。
數(shù)千丈高空,一劍西來,極快。
穆凡呼吸一凝,皺了皺眉,他側(cè)過臉,躲過劍。反手攻擊,卻發(fā)現(xiàn)御劍的人沒了行蹤。
天上有云,來者躲在云霧中。
穆凡手一抓,方圓百丈內(nèi)的云被他抓在手里,來者的行蹤也暴露了。
“你是何人?”穆凡問道。
“在下子清。”
來者摘到面罩,露出真容,亮出劍,正是碎淵。
穆凡道:“你找我所為何事?”
“無憂前輩已死,你是否悟出了那一劍?”
或是月光的原因,子清的眼睛有些明亮。
穆凡道:“沒有。”
子清道:“那就是說,那一劍已經(jīng)失傳了?”
“可惜了。”
子清道:“無憂前輩死前給我留下一卷書,書上只有字。我觀字悟透劍意,可無論如何都使不出劍招。“
“實在可惜。“
“不可惜,我領(lǐng)悟他的劍意,用不出來,但我明明一絲不差的還原了。若有問題,也不可能是我的問題。”
穆凡笑道:“你倒是自信,難道無憂故意給你錯的劍意?”
“不可能,他是誠心想教我,不可能作假。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想,是不是這劍招只能在特定的情況使出來。”
“你試過了嗎?”
子清眼中的光越來越強烈,“我試過了時間,試過了地點,試過了風(fēng)速……只有一個,我沒和葉峰前輩交手。”
穆凡皺眉道:“什么意思?”
“葉峰前輩死了,他的弟子是你。與你全力一戰(zhàn),或許我就能使出那一劍了。”
穆凡的語氣逐漸冰冷,“你想與我交手?”
“無憂前輩能為了那一劍付出生命,我也能。”
“可是我不能。”
子清道:“那你不配自稱葉峰的弟子。”
穆凡道:“你回吧,我不會與你交手的。”
“若我非要動手呢?“
“我實話告訴你吧,這一劍如琴瑟和鳴,你猜的很對。”
子清的身體抖了一下,臉上的肌肉一緊,呼吸在那一刻也急促了一些。
穆凡又道:“你我可以重現(xiàn)那一招,在特定的時刻。至于那一刻是何時,你若明白了無憂前輩,便知道我們該什么時候交手。”
子清收劍,雙手抱拳,道了聲:“告辭!”
“努力活著吧。”穆凡面向子清的背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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