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軍戈和林桑兒均知曉小婉被通緝,但他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與二人的疑惑不同,穆財?shù)玫降南⒏啵瑢κ录膩睚埲ッ}更清楚。
小婉明面上被通緝,實際上已經(jīng)失蹤。各方勢力都在搜尋她,其中有真有假。
穆財很擔(dān)心,擔(dān)心小婉已經(jīng)被抓住了,這是最壞的情況。
某一方勢力或者某個人將小婉抓住了,將消息捂得嚴嚴實實,旁人無從得知。至于這個人或者這個勢力把小婉怎么樣了,更無從得知。
也許小婉已經(jīng)被吃了!
另一種可能比較好,小婉沒被抓住,而是躲到了某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比較隱秘,一直沒有人發(fā)現(xiàn)。
穆財派人四處探尋,從小婉氣息暴露那天開始,到今日依舊沒找到。
有些不知真假的傳聞,聲稱小婉已經(jīng)被朝廷抓住了,所謂的通緝不過是遮掩。
如果傳聞是真,則小婉難有命在,穆凡與她之間,必須了斷。
近來傳聞越來越多,大部分指向朝廷,小部分指向玄門。陸陸續(xù)續(xù)有證據(jù)流出,包括一些人來往的信件內(nèi)容,小婉隨身帶的佩劍……讓穆財?shù)男脑絹碓嚼洹?br />
與孫兒見面之后,他沒多久便問了心上人的事。
穆凡堅定的語氣和神情,讓穆財?shù)男母淞恕O萑氲脑缴睿綗o法忍受失去。
偏偏孫兒重情,雖然這種特制在慢慢削弱,但小婉太特殊了,任憑時光消磨,也難以淡化。
穆財匆匆提了幾句,然后便轉(zhuǎn)移話題。此事不能深談,萬一引起孫兒的懷疑,就得不償失了。
穆凡推著輪椅,推了一陣子,說道:“爺爺,你這次叫我來,不僅僅是為了見我一面吧。”
“沒錯,有重要的事要交給你去做。”
穆凡好奇道:“什么事?”
穆財笑道:“你年輕,有很多人不服你,特別是你消失以來,這些人越來越多。”
“德不配位,必出亂子!”穆凡自嘲道。
“屁的德不配位,你只是年輕了一點,他們像你這般大小時,不見得有幾個人勝過你。”穆財爆出粗口,穆凡聽的很舒服。
穆凡道:“這種事恐怕還得拖到以后,現(xiàn)在難以解決啊!”
“非也。”
穆凡推著輪椅走到一處藤蔓下,藤蔓名喚蒼耳藤,四季常青,秋日開花,冬天結(jié)果。
藤蔓從支架上垂下來,有的規(guī)則,像垂下來的簾布;有的不規(guī)則,相互交織到一起,黃色的花兒點綴其間,頗有意趣。
穆財伸出手,撩起藤蔓,摘掉許多黃花,放到鼻子處嗅了嗅。
“凡兒,我準(zhǔn)備讓辦一件大事,以此來樹立威信。”
穆凡立即說道:“不太妥帖吧,太早了。”
“早是早了點,但不會出大亂子的。”
穆凡清楚自己的斤兩,他離開家里接近五年,對家里的情況兩眼一抹黑,是什么都不知道。
穆財?shù)坏溃骸皳?dān)心自己弄不清形勢?”
“沒錯,而且不止這一個問題。”
穆財似乎聞膩了花香,他將黃花丟到地上,說道:“還有什么問題?”
“沒到我做家主的時候,我接下來將很多人收拾了,等于昭告天下,我就是穆凡,這……”
穆凡想不通,爺爺不會出現(xiàn)這種失誤的。除非爺爺打算讓他做回穆家少主,不再繼續(xù)漂泊!
穆財?shù)溃骸叭绻易屇慊貋碜瞿录疑僦鳎銜鈫幔俊?br />
“我一直都是穆家少主,但孫兒覺得,沒到攤牌的時候。”
穆財?shù)椭^,盯著他剛才丟棄的黃花,心中嘆道:“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小婉的事,如果知道小婉要被人喝血吃肉,你能不能保持冷靜?”
他輕嘆一聲,愁緒難解。
穆凡道:“莫非發(fā)生了什么事,迫使?fàn)敔敻淖冇媱潱俊?br />
“沒有……只是嘆時間過得快,老人一但坐到輪椅上,老的就更快了。”
穆凡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他將爺爺長吁短嘆的賬算到霍無家頭上,更加堅定了要殺掉這位便宜師兄的想法。
穆財?shù)溃骸皳Q個地方吧。”
穆凡推著輪椅,邊推邊問道:“爺爺真的準(zhǔn)備讓我回穆家做事?”
“有這個想法。”穆財望著周圍的景色,眼中并無聚焦,早已陷入沉思,“樹立威信可能早了點,而且你直接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對家里的人沖擊力太大。”
“爺爺如何打算?”
“這樣吧,先幫我做事,暗中的,不要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到合適的時機,你再站到明面上。”
穆凡問道:“我?guī)兔ψ鍪拢茈y不露面。”
“別擔(dān)心。”
穆凡又道:“我要不要和師父說明一下?”
“不用,我已經(jīng)派人過去了。”穆財指著不遠處的湖心亭,“去哪里吧。”
穆凡當(dāng)即調(diào)轉(zhuǎn)方向,推著輪椅進入湖心亭。
亭子不大,建造的十分簡單,沒有什么雕飾,與穆家以前的湖心亭很像。
步入其中,記憶撲面而來,好像穿越了十幾年光陰。
十幾年前,老人牽著小孩的手走入亭子,十幾年后,小孩長成了大人,老人變成更老的老人。
穆財笑道:“像不像?”
“像!”
“希望二十年后,我們不是在這里,而是在云港。”
穆凡用力的點了點頭,“我們一定會回去的。”
穆財拍了拍輪椅的扶手,笑道:“霍無家斷了我兩條腿,我得回贈他一個禮物。”
穆凡問道:“怎么做?”
“攪動天下,讓霍無家知道穆家不是好惹的,惹怒了穆家,是會死人的。”
穆凡不知道爺爺?shù)男乃迹吘箘傄娒鏁r,爺爺勸他不要沖動。不過是推著輪椅逛了一會,爺爺便要反擊。
穆財望著湖面,臉色逐漸陰沉,皺紋好像更深了,慈祥中帶著一絲戾氣。
“潔州的官場腐敗,東澤朝廷想治理,卻難以騰出手來。這是我們的機會。”
朝廷一面與玄門談判西北三州的歸屬,另一面整頓吏治。然而千年積弊,加上外部干預(yù),哪是幾年內(nèi)就能解決的,越是向后,牽扯的人越多,一不小心便會被拖入萬丈深淵。
潔州事關(guān)重大,趙氏皇族的人心知肚明,但知道是一回事,敲打是一回事,正式處理是另一回事。
開弓沒有回頭箭,前線在爭奪三州的控制權(quán),潔州不能崩。
穆財笑了笑,很和藹,像個陽光的老頭,“我就讓潔州亂起來,不,是讓整個東澤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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