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遠山見一擊不中,有些意外,在他眼中只有一珠道士修為的師父根本無法接下他一招的。而此刻懷濟老和尚話里的意思十分明顯,看來是要插一杠子了,于是對懷濟老和尚冷冷道: “想多活幾就滾回廟里待著,茅山派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這野禿驢來管。” 懷濟老和尚也不生氣,微笑著道: “管不管得,一會你便知道了。茅山派雖弟子眾多,但良莠不齊,真替你們武師臊的慌。” “找死!” 邢遠山怒喝一聲,手里拍出一張符箓,口中念道: “門開,地門開,神地將排兵半排開,五雷八卦陣門,古佛敕下五雷陣,祖師仙傳花字,聞吾是口教。吾奉太上老君敕,神兵火急如律令!” 念罷,身后呼呼起風,身影猛的一漲,周身泛起絲絲雷電,竟然如同雷神下凡一般威風凜凜,黑氣環繞。 邢遠山抬手,一道閃電自指尖竄出,像條火蛇咬向懷濟老和尚的脖子,滋滋有聲,迅疾無比,令人防不勝防。 懷濟老和尚不為所動,雙眼微閉,口中輕聲念誦經咒,老僧入定一般看都不看閃電一眼。直到那火蛇閃電即將挨上他的身體體,懷濟老和尚體內猛的爆發出一圈黃色光暈,將他籠罩其中,頓時將火蛇彈出老遠,消失在空氣中。 “金剛護體?有點意思!”邢遠山詭惡的冷笑一聲,捏了個法訣,一道道更加強橫的閃電再次奔襲而出,襲向老和尚的身體。 “轟。” “轟。” “轟。” …… 一陣爆響,震耳欲聾,但是閃電始終無法突破懷濟老和尚身體上的光暈,全部被擋在外面,消失不見。 邢遠山見狀,捏碎手中符箓,口中大喝一聲,以手為劍,指向空,大喝一聲: “雷部眾神聽令,吾奉老君令,借引雷陣,急急如律令!引!” 只見空之上烏云迅速圍攏而來,地瞬間變色,朗朗乾坤沒用多久便變成了陰云密布,轟隆隆的雷聲從云層中傳來,閃電一道接一道在空炸開,宛如要撕裂蒼穹,毀滅一切。 師父一看臉上失了血色,口中懦懦道: “雷部神咒,這邢遠山竟然能驅使雷部神將為我所用,可以借來毀滅地的雷神力量,果真可怕。這便是二珠道士的法力嗎?” 師父一向不肯服人,但是今見了邢遠山施道做法,把他驚了個皮焦里嫩,看清了什么才叫道法高深,心中升起一股無邊無際的怯意。 怪不得那邢遠山如此囂張蠻橫,什么強者為尊,他果真有囂張的資本! 懷濟老和尚感應到了身邊發生的一切,不敢大意,于是急忙盤膝坐在地上,口中佛經一聲高過一聲,周身的黃色光罩光芒大作,幾乎化作實質古銅大鐘,將他牢牢籠罩其中。 邢遠山見雷電聚集的差不多了,以手為劍指引雷電,喝到: “破。” 轟隆隆。 一聲驚雷響起,猶如萬馬奔騰,帶著神圣不可褻瀆的威勢自云層中奔下,形成一個碩大的光球,數道閃電在其中閃爍跳躍,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向懷濟老和尚身上的古銅大鐘轟擊而來。 “咣!” 閃電雷球與古銅大鐘相撞,洪鐘大呂之聲響起,悠揚綿長,震撼人心。 “擋住了,懷濟師父擋下雷神轟擊了!”師父一看,高興的像個孩子一般念叨著。 邢遠山見雷神一擊被擋下,十分惱怒,二話不再次引下幾道雷,接連不斷的向古銅大鐘發起轟擊。 “咣。” “咣。” …… 轟擊聲音越大,懷濟老和尚口中誦經的聲音也越大,到后來,簡直蓋過了雷聲轟鳴: “唵(ong)嘛(ma)呢(ni)叭(biē)(miē)吽(hong),“唵(ong)嘛(ma)呢(ni)叭(biē)(miē)吽(hong)……” “虔心皈依怙主三寶,真心憐憫慈母眾生。 佛為導師法為正道,僧為善侶同為救主。 登山階梯過河船舟,驅愚慧燈險隘坦途。 口誦真言心中祈禱,地獄烈火從此熄滅。 誦持六字威力無比,十八地獄變成樂土。……” 懷濟老和尚念誦半日之后,雙目睜開,登時精光暴射,慧眼如炬,目光所到之處陰風消散,宛如佛光普照大地,只見他舌尖綻了個驚雷,口中喝道: “開!” 聲音猶如水面漣漪,一圈圈激蕩散發開來,聽在耳中恐懼驚悚頓時消失不見,無比鎮定。 隨著“開”字聲音傳入際,轟隆隆的雷聲似乎受到了威脅一般不再密集如鼓,漸漸平息下去,閃電也不敢再露頭,縮回云中藏匿起了身影。滿烏云緩緩散開,金黃色的陽光透過云層照射下來。 “老禿驢,竟然有本事破我雷部神咒,還真是看了你!” 一看雷電被驅散,邢遠山大吃一驚,想不到眼前這個不起眼的老和尚竟然有如此本事,破得了毀滅地的雷部神咒。 因此他終于收起傲慢和輕視,開始慎重的打量起了懷濟老和尚,二珠道士的憤怒很少有人能承受的起,這老和尚究竟何等修為,竟有如此本事? 懷濟老和尚平視著邢遠山,緩緩道: “勸你速速退去,再莫起什么歪門邪念,我便念在上有好生之德,不與你計較。如果執迷不悟,佛祖菩薩饒得你,金剛羅漢也容不得你。” “放屁!別拿什么金剛羅漢嚇唬我,你當我茅山師是吃素的?道爺我今不殺邱無涯后人,誓不罷休!” 邢遠山哪肯善罷甘休,自懷中拿出一張符箓迅速捏碎,隨即口中念起一串聽不大懂的咒語。 來奇怪,那符箓碎片落地之后,竟然如有靈識一般動彈起來,迅速在地上跳躍起來,組成了一個斜眉歪眼的紙人。 紙人見風就長,身上長出了一塊塊鐵皮一般的筋肉,不消片刻,竟然長成一個身高足有兩米多,鐵塔一樣的兇悍傀尸。 那傀尸張開血盆大口,往外噴吐著令人眩暈的惡臭尸氣,雙目像兩個銅鈴一般直勾勾看著地上的懷濟老和尚,揮起大腿粗細的胳膊向古銅大鐘抓來。 “退后,這是邢遠山煉制的尸王。”師父一把抓起我擋在身后,一手伸入懷中攥住玉色魂珠,一手握緊桃木劍,目不轉睛的盯著傀尸王,生怕它突然調轉目標,向我們發動襲擊。 誰知傀尸王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里,一拳借一拳的轟擊著懷濟老和尚身上的古銅大鐘,但是每一拳都被厚重的大鐘擋了回來,一時間陰陽相撞,拳鐘相擊,轟隆聲震耳。 邢遠山見我們在一旁,哪能放過這么好的機會,于是對我一指,怨童像貍貓一樣快速四腳著地撲了過來。 師父一把摸出玉色魂珠,抬手向怨童擊去。不知是不是傀尸王的出現令它勇氣大增,怨童竟然直接撲向玉色魂珠,一雙蒼白的手握在了上面。 “哧。” 一道白煙從它手上升起,皮肉頓時被烤蕉了一大片,但它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強忍著劇痛嗚嗚尖叫著抱住魂珠,將無邊無際的怨氣注入魂珠。 頓時一股濃重的怨氣從魂珠傳到師父心里,剎那出現的冰冷之意令他突然一個寒顫,大腦之中出現了短暫的恍惚,幾乎無法控制魂珠。 急忙捏了個法訣,師父念了一遍清明咒,方才驅散心里的冰涼,頭腦徹底清醒過來,振作起精神繼續與怨童纏斗。 怨童本不是師父的對手,但是它狡猾異常,隨時隨地抓住機會將怨氣注入魂珠。師父心魔在懷,難免被怨氣入體,好幾次險些墜入怨氣之中,失去神智。 夜路遇鬼,河邊濕鞋,這是老祖宗總結的金玉之言。 幾次三番下來,怨童摸清了克制師父的竅門,只見它將全身陰氣都聚攏在口中,快如猿猴一般抓住魂珠,口中陰氣抵擋住魂珠內爆裂的陽剛之氣,頓時怨氣源源不斷的殘魂著魂珠,絲絲縷縷滲入其中。 “翠玲,虎……”師父頓時呆立在原地,口中反復念叨起了親人的名字,心中怨氣迅速升起,仇恨和憤怒充滿了他的大腦。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怨童指揮著被怨氣蠱惑的師父,手中桃木劍再次刺向懷濟老和尚。 懷濟老和尚正全力以赴的對付傀尸王,根本沒精力顧及到背后的同伴會此時發難。至陽的桃木劍頓時刺入同樣至純至陽的金剛護體罡氣,將其破開。 古銅大鐘本就是金剛護體罡氣所化,此時被桃木劍刺入,二陽相擊,功虧一簣,頓時失了形,化作一道金光遁入懷濟老和尚體內。 有了上次被怨童蠱惑的經歷,我一看情況不妙,急忙上前扯下師父腰上的銅鈴,使出吃奶的勁在他耳邊拼命搖晃,想將他喚醒。 哪知這次怨氣入體太過濃重,銅鈴根本就沒辦法喚醒師父,眼看那怨童也要趁勢攻擊懷濟老和尚,我急得狗吃刺猬,不知道怎么下爪了。 懷濟老和尚是我和師父的靠山,此時他的護體罡氣被破,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我和師父焉有命在? 就在我心急如焚,抓耳撓腮的時候,突然感覺胸前有什么東西在跳動,急忙拉開衣服往里看去,只見卷起來的鬼王經此刻突然疾速跳動,似乎有什么東西要鉆出來一般。 “呼。” 下一秒,一道赤紅的影子從鬼王經里呼嘯而出,瞬間化作一道旋風從怨童和傀尸王身邊掠過,頓時將他們卷入其中,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沒了蹤影。 邢遠山看見這道赤紅旋風猶如看見了勾魂鬼差一般,雙腿發抖,目光驚恐,口中結結巴巴道: “鬼……鬼王,邱無涯的鬼王還沒死!” 罷,捏了個法訣便要逃遁,誰知那赤紅旋風比他想的要快的多,閃電一般將他卷入其中。 頓時斷手斷腳,血雨驟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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