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彼岸只是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許久沒有動靜,最后還是凌奕又一次敲門走了進來,只是輕聲一喚,“彼岸。”
彼岸匆忙從停滯中轉身,眼神還是有些迷茫的。
但是飛揚的裙角,打著擺的衣袖,還有隨著身姿飄動的秀發,都是無比的真切的,凌奕不覺得看著癡了。
這樣的彼岸,倒是自己第一次看到。
認識了彼岸那么久,有時候覺得她過于遙遠,似乎摸不到,碰不到,可有時候又覺得她很清冷,沒有話語,沒有眼神。
有時候又覺得她整個人都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而自己就是注視著不愿意離開的岸邊人。
水中的青蓮只能隨風搖動,投下多的倒影也是極其清秀的,而岸邊的人沒有船,只是在遠處注視。
岸邊的人得不到回應,聽不到她內心的聲音。
青蓮不會話,可是自己卻那么愛它。
看它的朝朝暮暮,看它的日升日落。
只求拼命的對她好,只是為了在日后能夠得到一點回應。
哪怕只是一個眼神的交集也是萬般的求之不得。
不知何時,自己心中淡然的喜歡,必定的征服,此刻都變成了不愿意放手的愛。
只愿意對她好,看著她萬事順心。
空氣有些凝滯,另一眼中的驚喜躍然與眉間,最后只是輕輕的走到了彼岸的身邊。
“你的手不太方便,今日就讓我來為你束發吧!”
凌奕拉著彼岸的手,讓彼岸坐在了銅鏡前,一張清秀的面容映射在銅鏡上,幾縷發絲掉落在耳邊。
輕盈的打著旋。
凌奕拿起梳妝臺上的檀香木的梳子,將彼岸輕輕束住的發絲解開,黑色的發絲傾瀉而下,竟是差點垂落在地面之上。
彼岸只是放任著凌奕取下頭上的珠釵,他想做的,彼岸從不會拒絕的。
這滿頭的發絲已經留了許久了,想著要剪掉些許,但是一直舍不得,也就放任著它不停的長著。
凌奕慢慢的一縷一縷的梳著彼岸的發絲,然后道,道,“我看你今日神情有些倦倦的,是不是有事?”
“已經無事了,不過你這般來去自如的出入,沒有人攔著你嗎?”
彼岸的意思是紫衣何在,她可不是一個隨意的人。
“我不過是尋了個人引走了你那隨身的婢女,不過她也太大意,你該好好**的,這次來的是我,下一次來的就不知是誰了?”
彼岸瞥了一眼凌奕,這個世上能尋到自己還能這般安然的,也就只有他了吧!
除了他,也不會有人想著來尋自己。
發上有些*,這頭發一直都是自己梳著,自己洗著,自己打理著,這第一次將頭發交到別人的手里,彼岸忽的就想起了一句不知何時聽到的一句話。
“我娶你在家,我為你梳發,你我膝下承歡,你我攜手涯。”
如今,他為我梳發。
他不日將娶我回家。
流浪江湖那么多年,不是喜歡自由,只是因為無以為家。
如今,向往了太多年的安定,終于實現了。
他,是自己認定的人。
有他的地方,處處都是家。
真好。
但是彼岸卻不知,自己無心的一句話,總在悄然中又磨損了別人的感情。
彼岸只顧著自己片刻的感受,卻是忘記了凌奕此刻心中的想法。
只是彼岸在銅鏡中的一笑,還是讓凌奕在黑夜的心情點起了燭光,這樣美麗的女子,笑起來的時候便是整個下都黯然失色的。
而,這個女子如今,也算是屬于我的了。
凌奕的手很巧,最后是梳了一個別致的發型,不過還是一如既往的珠釵,一如既往的容顏。
“走吧!”凌奕伸手將彼岸牽著,只是還未出門,凌奕就放開彼岸的手走了回去,彼岸對這突然發生的情況有些不知所以然,只是回頭看著,卻見凌奕幾步走到了內室,出來的時候帶了一件白色的披風。
那披風最后被凌奕熟練的披到了彼岸的身上。
鋪蓋地的溫暖襲來。
“好了,走吧!”
彼岸的手再一次被牽起來,暖了手,暖了身,暖了心。
離了院子,兩人也不用騎馬,本就都是輕功極好的人,所以便有如飛燕一般穿梭在四處,不一會兒就離開了煙州主城到了一片林子中,只是到了這林子凌奕忽然就拉著彼岸停了下來。
也不前行了。
“你閉著眼。”
凌奕擋在彼岸的前面笑著道。
“閉著眼我怎么走?”
彼岸也是看著四周,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這里,莫不是真正的驚喜所在。
“你閉著眼,我帶著你去。”
凌奕寵溺的將手覆在彼岸的眼睛上,最后彼岸還是依言閉上了眼睛,將腳下的路交給了凌奕帶著自己走。
過要相信的,那便將腳下的路交出去。
只是凌奕卻在彼岸閉眼之后,一把將彼岸抱了起來,忽的騰空,讓彼岸下意識的抱緊了凌奕的脖頸,彼岸的反應,倒是讓凌奕很是滿意。
只是懷中雖是躺著一個人,卻并沒有增加多少分量,太輕了。
這有如紙片一樣的體重,不禁的讓人心疼。
她,不缺什么,為何還會這般清瘦的,那不食葷腥的過去,又是曾經經歷了什么?
“我們走了哦!”
凌奕看著懷中的人并未睜眼,便踏著腳尖走了。
又是一陣清風拂過耳邊的冷意,但是心卻是暖的。
一邊是輕柔相觸,一邊是溫暖如春。
有時候,幸福就是一剎那的事情。
你不知其所以然,我亦不知其所以然。
終于到了目的地,凌奕將彼岸放了下來,卻是腳未著地,有些搖擺,眼睛依舊是閉著的。
“睜開眼睛吧!”
彼岸慢慢的在凌奕的期盼下睜開了眼睛,近在眼前的臉掛著熟悉的笑顏,不過面前的景色卻是陌生的,一片火紅。
入目可及之處都是火紅的楓葉,紅紅火火的覆蓋了所有的視線,秋季似乎也變得溫暖了起來,加之,今夜的月色也是極好的,照著凌奕看著自己的眼神也是分外的寵溺。
凌奕靠近,彼岸退了一點,卻發現身后無路,這才看到自己竟是坐在低垂的一個樹枝上,腳下就是地面,而自己雖坐的高,卻還是比身前的凌奕低著一些,這看向凌奕的時候,還是在仰望著。
他,一直都是自己心中的朱砂痣。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而下一刻凌奕便坐在了彼岸的身邊。
相接而坐。
“我也是在來煙州的時候無意間發現這里的,當時覺得景色好極了,便想著要帶你來看一看,只是現在看著也不過如此,也許只是因為我身邊的你是比這里的景更美好的存在。”
又是一句猝不及防的情話,聽著彼岸不覺得紅了臉頰。
他,總是能那般輕易的撩動自己的心弦。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原來你這般會討別人歡心。”
凌奕笑著又貼近了一些,手也覆上了彼岸的手。
握在手中,放在心頭。
“那許是因為我身邊的人是你,對于我眼中的你,似乎所有的難以啟齒的情話都變成了理所當然的言語。”
彼岸向著樹干又靠了一些,凌奕卻是緊隨其后的追了上來。
這句句情話都擊中了心底的溫暖,已經是沉淪了。
但是在看到凌奕眼神的時候才知道這都遠遠不夠,陷進去的才是沉淪。
而陷進去似乎都拔不出來了。
他仿佛有著不一樣的魔力,會將自己吞噬,還能讓自己心甘情愿。
走到這一步已經不是彼岸所能預料到的了,這個男子一直都是牢牢的埋在心中,只敢想著,念著,盼著,從未想過可以有朝一日靠的這么近,可以傾訴衷腸,可以相鄰而坐。
或者,還有更多的。
凌奕的眼睛閃著金色的光芒,是星辰,也是月澤,是地,也是家。
家,那個不必那么累的地方,那個很就失去的地方,那個自己一直尋找的地方,現在,就在他的眼中。
總有一日自己能夠在醒來之后日日看到他,看到他的睡顏,看到他的眼神,而自己呢?
自己可以打理好現在的一切,安心的和她在一起,洗衣,做飯,也許還會有很多的孩子。
孩子一定也是很可愛的,像他的男孩子一定是聰明的,像自己的女孩子,也一定要很聰敏,所有的孩子都會得到我最好的愛,他們都會是最好的。
未來,似乎也沒有那么遠了。
彼岸真想拋下一切和面前的這個人廝守在一起,但是彼岸知道自己不敢這么早就將所有托付,就是因為太過于珍貴,所以才怕得到之后的失去。
而且彼岸也知道,就算是自己能夠不顧一切,凌奕未必是愿意的。
他要的遠遠比自己的要多。
既然他想要,那么自己一定會傾盡所能去幫助他,為了他也是為了自己。
為了過去,也為了未來。
而面前的人靠的越來越近了,最后竟是將額頭抵在了彼岸的額頭上,呼吸交錯纏繞,彼岸只覺得自己的心在劇烈的跳著。
“砰,砰,砰。”
聲音極大,似是立刻就要躍出來一般。
似乎也能聽到的在不遠處,還有另外一顆心臟在急速的跳著,同樣的速度,同樣的緊張與不知所措。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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