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畢竟這樣匆忙的奪位,漏洞太多。 彼岸心中想著,而面前的事情也在有序的發展著。 面前的人走來走去,手中都是分揀好的藥材,這些藥材要放在一層二層到五層的不同的地方,這是一個大工程,好在往生閣的藥童夠多,所以也只是一個時辰的時間就結束了。 這段時間,彼岸便是坐在主位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后上架結束,所有人在彼岸面前集合,彼岸伸手,紫衣拿出了袖中的信件遞到了彼岸的手上。 這是早就備好的東西,留著只是做個戲罷了。 信上的內容真真假假,而彼岸站起來著,“四閣主來信,往生閣的律令牌有一塊落了下來,就在不久之前! 此話一出,站在座下的人又是一陣交談,百年來從未出現過的事情,今日竟然有幸能夠聽得到。 往生閣的每律令都在四閣主掌管的往生閣密室中掛著,那里也是懲罰往生閣弟子的地方,那里是往生閣最有威嚴的地方。 可是如今,一塊律令落了下來,不知道是那一塊? 那上面的律令又是什么? “眾位可知,那塊律令牌上寫的是什么?” 彼岸將那封信放在手中,那封信慢慢的變成碎屑被風吹散無蹤影。 而一句質問,讓座下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此事誰敢妄自猜測。 “是本閣主當初親自掛上去的那個,如今卻是落了,還有這京都往生閣失火一事,兩件事情相交,如此巧合,倒是讓本閣主不得不深思,本閣主坐上這個位置幾年,明白其中的規矩,而同樣本閣主也在江湖多年明白了些事情,所以本閣主想可否廢了這條律令,不知道眾位有何高見?” 彼岸的問,誰敢回答。 這條律令是面前的這個人親自頒布的,面前的這個人又從來都不是能夠看透的。 也是有著苦處。 “算了,忽然起此事也是突兀,今日也是晚了,大家便散了吧!” 彼岸起身離開,留下了眾人心中的猜想。 今日彼岸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所以才會出現在這里,而且若是貿然提起要廢除一事,難免會有些突兀,好在四閣主想了這一計,倒是免去了不少的事情。 二閣主看著面前的人離開,心中是驚訝的,這件事情來的如此倉促,他自己也有些手足無措了。 周遭的人都慢慢的散開,二閣主想著還是跑了幾步,追上了彼岸的步子,彼岸聽到了腳步聲,但是腳下沒有停著,只是邊走邊著。 “可是有事?” 一句話輕飄飄的,落在心中卻是有些沉重。 “嶺西的五閣主在閣中的藍衣姑娘消失多日,如今音訊全無。” 消息早就發出來了,可是面前的人一直沒有消息,所以才想著前來貿然相問。 “我知道了,你寫信告訴他,此事不用擔心! 彼岸走著,將身后的二閣主落在了身后。 周遭只剩下自己和紫衣的腳步聲,腳下是穩重的,彼岸悄聲的問著紫衣。 “可尋到了藍衣的蹤影?” 紫衣已經派人去查了,只是一直沒有消息。 只是彼岸問了出去卻后悔了,紫衣也不是一個話的人,所以彼岸又接著道。 “若還是沒有消息,那么就派人去倚梅園看一眼,倚梅園的陣法已經被我解除了! 藍衣自幼時便沒有離開過倚梅園,如今也就只有那個地方有可能了。 彼岸著,但是腳下依舊是穩穩的走著,一步一步都走的堅定。 終于是到了九層,彼岸揮退了紫衣,伸手打開了門,提步跨了進去,關門。 一氣呵成。 終于,這個地里只剩下彼岸一個人,彼岸卸了自己的偽裝,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著,腳下遇到了障礙,摸著,感覺著。 最后彼岸悄然的合衣躺在了榻上。 閉上了眼睛,一切都是黑暗的。 其實,無論是閉著眼睛,還是睜著眼睛,都是黑暗的。 方才下面看著那些燭光,只是一眼,彼岸就失去了所有的視線。 但是還有事情要做,所以便一直瞞著。 方才也是好在對這往生閣還算是熟悉,所以能夠安然的走上來。 躺在榻上的彼岸不知為何,還是睡著了,這一覺睡的不算是安穩,夢中又出現了當時…… 當時雨過三巡,當時不見日,當時雖然四處顛沛流離,可是當時算不得是自己一個人。 當時還有他們的,依花,莫離,當初的依花還是會哄著自己入睡的娘親,當時的莫離還只是自己武功高強的父親,而當時的自己是他們唯一的女兒。 唯一的,沒有守鈺。 當時依花中毒,自己第一次看到莫離紅著眼睛用了那把一直帶在身上的劍,看到了漫無際的殺戮,看到了身側積了一地的鮮血。 可是隨著那兩人的離去,那些鮮血都慢慢的被雨水沖散,留下的只有一個自己。 還有自己自嘴邊一直的呼喊“別走”。 “別走! 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可是一句一句的呼喊卻在慢慢的消耗自己所有的力氣。 只是可惜,一切都是于事無補的。 該走的人還是走了,而自己便開始了流浪。 流浪。 之前在倚梅園看到那些煙火的痕跡,心中能夠想起的就是她們。 可是后來自己再去的時候那里就已經毫無蹤影了,所以彼岸撤了倚梅園的陣法,就是希望能夠在看見她們一眼。 其實想要見到她們有太多種辦法,知道了她們的身份,知道了她們的女兒,只要自己愿意,就可以找到她們。 但是同樣,自己又不想讓下一次遇見那樣的刻意,萬一她們忘記了所有,萬一她們當初就是故意的,萬一她們早就知道自己是誰? 那么自己所有的倔強都將無處可藏…… 彼岸忽的驚醒。 彼岸坐了起來,滿身的汗水,可是卻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如此心慌,面前依舊是黑色的。 仿佛是黑夜,仿佛…… 可是彼岸知道自己睜著眼睛,就算是黑夜,自己的面前也不會黑的這么徹底。 一夜的時間已然是釋然了吧! 忽然,屋門被敲著“砰砰砰! 接著是綠衣細的聲音!肮媚?” 彼岸沒有起身,沒有出聲,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似乎自己已經走了。 而屋外的綠衣問了幾句之后似乎也是那樣認為的,慢慢的腳步輕響,聲音消失了。 彼岸縮在榻上,用雙臂環住雙腿,有些顫抖,是恐懼嗎? 周遭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可是又是那么的陌生,這個時刻來的這么早,自己又該如何去自處? 可是彼岸也明白,如今好多事情都沒有完結,自己這個當頭人,不能夠恐懼,至少是不能再別人面前恐懼。 慢慢的,彼岸雙腳落地,憑著自己的記憶在屋子里找到了一件衣裙,一點一點摸索的穿著,可是那滿頭的發絲卻是不聽彼岸的使喚,根根都在告訴彼岸他們是不會屈服的。 不會屈服? 彼岸有些心急了,可是最后也只是認命的將梳子拿在手中,起身走了出去。 打開屋門的彼岸聽到了腳步聲,十分的輕盈,如此內力,這是紫衣吧! 只是紫衣不會話,彼岸將手中的梳子的拿了出來,而面前的人接了過去。 怕是不知道是何意? 站在此處的彼岸心中是迷茫的,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辯路的人,更何況是如今的這種情況。 方才聽到了腳步聲,可使其卻失去了所有的方向。 如今腳下的路怕是一步也走不出去了。 彼岸不知道紫衣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嗎? 可是如今除了她自己又該去相信誰? “紫衣,你過來。” 彼岸出聲,而面前的人也慢慢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那樣的腳步聲,是的吧! “你帶我去八層吧!” 彼岸伸出手,似乎是觸碰到了面前的人的衣物,慢慢的摸著是似乎是肩膀的方向。 彼岸摸著,沒有松手。 而面前的人走著,帶著彼岸一步一步的走著,腳下的每一步彼岸都走著格外的心,只是碰到樓梯的時候還是腳下一空,差點摔倒,好在紫衣轉身扶了一把。 而原本彼岸扶著紫衣的手而落在了紫衣的懷中,紫衣的手扶著彼岸的肩膀,這樣微妙的觸碰。 彼岸卻是慢慢的接受了,有了紫衣的相助,如此一來,彼岸的每一步走走的異常的安穩。 打開門,彼岸抬高了腳踏了進去,這是熟悉的八層了。 彼岸記得這里的布置,所以松開了紫衣,自己走到了梳妝臺前。 “你替我梳發吧!” 彼岸著,將身側的頭發都放在了身后,摸著袖中的發飾放在了桌上。 慢慢的,身后的人動手了,輕輕的觸感從頭頂傳來,每一次都是輕柔的,每一次都是心的,彼岸忽的送了一口氣笑了起來。 心中的警惕算是放了下來。 而身后人看著你笑意,忽然手停了一下,然后繼續若無其事的梳著。 只是彼岸的笑意不減,看的身后的人有些慌了,最后梳著梳著將梳子扔在了桌上。 只聽得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都是這個樣子了還這般滿不在乎。” 這是瑾年,熟悉的語氣。 不是紫衣。 “因為是你,所以我才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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