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一個繁瑣的三跪九叩之禮,彼岸瞥到了周圍文武百官的靴子,其上的官服一塵不染。
“郡主請起。”
彼岸站了起來,看著自己這站著離皇位還有著十丈長的距離,雖是有些遠,可是朝堂之上無人喧嘩,所以哪怕是輕微的聲音也呢個聽得到。
“郡主可知昨日新晉了三品尚書的狀元郎?”
聽著凌云的聲音,似乎心情甚好。
“微臣只聽得名字,并未見過其人。”
聽說也是大戶人家的孩子,與彼岸沒有糾葛,所以也就沒有查過他的事情。
“本來喚郡主前來與母后用膳的,不料今日這朝上說起之前嶺西一戰的時候提起郡主的時候狀元郎似乎并不知道逍遙郡主是何人,所以這才讓郡主前來,不光是讓狀元郎看一看,也讓在座的各位都好好看一看,逍遙郡主雖然為人淡泊名利,但是諸位卿家也不能不識得逍遙郡主。”
彼岸雖低著頭,可是也感覺到了周遭的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而始作俑者似乎還有話要說。
“朕親賞的這位郡主可不是什么凡夫俗子,她可是往生閣赫赫有名的大閣主,她救了我母后的性命,這妙手回春的醫術可是比御醫坊的人好了太多,郡主雖是女子之身,可是在座的各位又有哪一個比得上郡主。”
本是夸贊之語,可又在無形間將彼岸推上了風口浪尖的地步。
能在進的了朝堂的人又怎么會是泛泛之輩,彼岸雖是有些成就,可是比起其中太多人也是小巫見大巫。
凌云這樣說,定是故意的,彼岸有種預感,今日朝中定有大變。
“諸位卿家若是不服那就比試比試,安遠王爺,你可有異議?”
果真,是問到了他的身上,如今三句不離凌奕,就是想尋到他的致命的錯誤。
彼岸記得自己進宮的時候就看到凌奕在乾清宮前面跪著,今日怎么會在朝中。
怕是凌云要真的對他動手了,而且要摻和上自己。
“回稟皇上,臣敬重逍遙郡主。”
依舊是中氣十足的聲音,不愧是凌奕。
只是其中莫名有些挑釁的意味。
一場無名的硝煙,一觸即發。
“你若是心中不服,那大可比試比試。”
“臣心服口服。”
“你有何是心服口服的?”
凌云質問著,聲音大了起來,那是天子震怒的前兆。
“朕不是讓你接手大理寺的事情,可否處理妥當了?”
彼岸心中冷笑著,喚自己前來莫不是為了讓自己看這樣的一場戲。
“回稟皇上,臣正在竭盡全力。”
“竭盡全力,你有何竭盡全力?身為朝廷命官,朕交給你的事情你一拖再拖,最后竟然無故告假,難道朕下的圣旨在你心中一點都沒有分量嗎?”
果真是以此事為引子,說話間,凌奕已是走出來跪了下去,就在彼岸的面前。
那樣匍匐的姿勢,曾經那樣驕傲的王爺。
“微臣不敢。”
只是四個字的解釋,輕飄飄的劃過眾人的心間,許是已經知道了這是凌云故意為之的,所以凌奕并不打算過多的掙扎。
“你不敢,你有何不敢的,那么多案子擺在大理寺里面,你說你竭盡全力,難道存私枉法就是你的竭盡全力,明知故犯就是你的竭盡全力,朕對你一忍再忍,但是你不能因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朕的底線,今日朕必須要你給百官,給世人,給天下一個交代。”
凌云忽的將擺在面前的一疊圣旨掃下去,百官皆是跪了下去,彼岸跪著,就在凌奕的身后。
天子震怒,最怕還是百官。
“你看一看,難道你所謂的竭盡全力就是做出這些事情再捅到朕這里嗎?”
百官看不到所謂的奏章上寫著什么,可是知道的人只覺得一冷,只得將頭低的更低了。
而面對擺在面前的*裸的證據,凌奕只能說出三個字。
“臣惶恐。”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今日淪落到此,凌奕會東山再起,但是在朝中他也要保存實力。
若是凌云有心查自己,那么承認就是了。
只是凌奕此生都沒有想到,凌云竟然做了他此生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一件事情——嫁禍。
“你身為朝廷命官,卻做出這種天理難容的事情,遼青山的尸骨,還有這近一月以來發生的大大小小的莫名死亡案件,凌奕你說,多少是與你有關的。”
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關系的。
但是所有的關系都停止的人死了的那一刻,凌奕失去了太多的助力。
看著堆在大理寺的那些案件,上面的每一個已然死去的人曾經都是自己手下的人,可是他偏偏找不到是誰動手,也不知道下一個人會是誰,難以避免的死亡之后就是這樣的結局。
遼青山的那人都是狄族的勢力,如今狄族玉蘭的書信也一封一封的傳到了京都,而且凌奕的身邊少了得力的承歡很多事情都需要親力親為,再加之凌云這些日子在朝廷上的刁難,一時間只覺得分身乏術,很多事情就在分身乏術的時候慢慢的脫離原有的軌道。
可是為今之計,凌奕只能靠著自己在江湖上的勢力讓凌云對自己不敢動手。
江湖也是天朝的江湖,那里是凌奕最后的退路,凌云不會在明知江湖人不好輕易對付的情況下還對自己動手,所以凌奕選擇了安然接受凌云給自己所有質問。
是真是假,反正凌云不會要了自己的命。
青山不在,綠水長流,只要這命還在,凌奕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你是朕的親弟弟,可是你做的事情真的讓朕寒心,你是為我天朝守衛疆土的將領,可是你所做之事又怎么擔得起朕賜給你的安遠名號,你心中有皇位朕不怪你,畢竟覬覦這個位置的不止你一人,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給母后下毒,那可是母后,那可是逍遙丹,若不是郡主醫術超神,今日哪里還有母后。”
“你身為皇親國戚,你本應該心中裝著家國天下,但是你卻在暗地里草菅人命,朕讓你去處理大理寺的事情,可是未曾想到堆在大理寺成千上萬的冤魂中,你就是那個罪魁禍首,你這樣怎么對得起朕對你的信任。”
“你的心當真如此狠毒了嗎?郡主與你有同袍的情誼,嶺西之戰若不是郡主相助你又怎么會在軍令狀之前回來,但是你做了什么,收買殺手,要取郡主的性命,若不是郡主得了高人相助,又怎么有命站在這里。”
“毒害了天朝的人還不夠,從狄族千里趕來的大皇子也沒能逃離你的毒手,如今毒已深入骨髓,眾人都已沒有了法子,這讓朕如何與狄族交代,好不容易建立的友邦之誼如今就毀在了你的手里,你是戰無不勝,但是你不能拿著百姓的安穩日子挑起戰爭,饑荒才剛結束不久,你這樣做無疑是雪上加霜。”
說道動情處,凌云心痛的坐了下來。
“堂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還有什么不滿足的,為何要這樣做,為何?”
這聲聲的質問已經讓凌奕無話可說,他知道自己是敗了,可是卻不知道自己敗的這樣徹底。
那些從凌云口中說出來的事情,他知道的,但卻不是他做的,他不會那么傻把自己的后路堵死。
可是凌云說的那些究竟是誰給他的勇氣,心中終于慌亂,面前散了一地奏折上的字慢慢的映入了眼前。
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何時自己做了何事,拿出去的銀兩,收回來的性命,一樁樁一件件都打在了心上,那本本不存在的事實,如今成為了呈堂證供。
凌奕是承認自己對皇位又覬覦之心,可是那些指認自己的奏折上面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的做的,他從未對自己的母后下毒,白紙黑字的人命與他無關。
自己不會親手殺了自己苦心培育的人,自己不會毀了自己的后路,自己不會毀了自己親手搭建的聯系。
這一切都是另有人為之,可是這一切如今都扣在了自己的頭上。
不管自己是不是會承認,白紙黑字,不止一人的聯名上書,那些罪名自己都逃不了了。
那兩個字終于出現在了腦海中——嫁禍。
沒有想到自己最后就竟是以這樣的方式被打倒在地,凌奕忽然笑了起來,嘴角帶著冷笑。
“我只問你,當初的皇位到底是誰的?”
百官聽著更是低著頭,說起來的又是大事一件,還是腦袋要緊。
皇位這個事情已經在凌奕的心中盤踞了多年,母后心中只有他的哥哥凌云,同為親生兒子的自己待遇天差地別。
幼時的凌奕就知道自己這個哥哥得到的比自己多,在眾人眼中他就是未來的皇位的人選,從來都沒有人將同樣是皇子的自己看在心中。
但是那時的自己還以為只要自己足夠努力,那么總有一天他們都會重新看待自己,好在自己算得上的聰明,好在自己好友皇子的名分。
所以,得了天才之名,讓百官不敢小視,甘愿軍中鍛煉,保衛邊疆,那都是為了讓母后和父皇引以為豪,但是最后的結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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