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只要夕顏醒來后能恢復正常,我顧北琰便會放你走。”顧北琰信誓旦旦地說道。 巫柏雪點了點頭,她知道,顧北琰身為幽冥殿殿主,從來都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何況莫夕顏在顧北琰心中有著極為重要的位置,顧北琰是不會拿莫夕顏的性命來開玩笑的。 巫柏雪將玉笛輕輕地放在了嘴邊,閉上了眼睛,之后吹起玉笛來,笛聲清脆而透露著一股凜冽的氣勢,宛若一把破千軍萬馬的利劍。 莫夕顏的眼眸突然睜大了,開始不斷地掙扎,嘴里發出一些可怕的吼聲:“啊!!停止!!啊!!” 巫柏雪不理睬,反而是繼續吹奏著笛子,莫夕顏的掙扎越來越厲害,捆綁著莫夕顏的繩子因為莫夕顏劇烈地掙扎,從而在莫夕顏的手臂上留下了紅彤彤的痕跡,有的地方更是因為掙扎帶來的摩擦,已經破皮了。 而這些疼痛莫夕顏都感覺不到,掙扎得越來越劇烈,顧北琰和離婳緊緊地按著莫夕顏的身子,生怕莫夕顏會掙脫了繩子的束縛。 最后,隨著笛聲進入到了高昂的節奏,莫夕顏掙扎的動作也漸漸地在變小,笛聲開始慢慢地變小了,莫夕顏也漸漸地安靜下來了,最后,隨著笛聲的突然停止,莫夕顏也頭一低暈了過去。 “好了,明天一早,她便會醒過來了,待她醒過來之后,我便要安全地離開。”巫柏雪再次提醒道。 顧北琰將莫夕顏松綁,好生放在地上鋪著的外袍上,讓莫夕顏平躺著,之后才對巫柏雪說道:“放心,我顧北琰一向是言而有信。” 離婳和白骨還有莫坤都松了一口氣,這才重新坐回了火堆旁,魚已經烤得有點焦了,眾人都趕緊將魚拿了起來,若是在平常,這烤焦的魚只能丟掉,但是在今日,眾人沒得選擇,趕路需要耗費很多的體力,必須要吃東西來補充體力。 “你救了夕顏,雖然我很不想對一個處心積慮要謀害我們的人說謝謝,但我還是想說一句,謝謝你。”離婳淡淡地說道,這并不是因為離婳仁慈,而是因為離婳的知禮守節的習慣。 巫柏雪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我沒有你想的那么神圣,我救她,只不過是為了救我自己而已,世態炎涼,為別人而活,注定被背叛,我只希望,我以后的生活,只為自己而活。” 離婳也笑了笑,便不再說話了,巫柏雪本就是自己的敵人,沒有必要過分熱絡。 看著夜色漸深,顧北琰對莫坤說:“伯父,您需要養傷,您就先去休息吧,我自己照看著夕顏就好了,伯父放心吧!” 莫坤看著顧北琰,點了點頭:“也好,北琰啊,今天是我錯怪你了,說來也內疚,我是夕顏的親爹,竟然都沒有識破巫柏雪的偽裝,還比不上一個你,差點伯父就連累你們了。”莫坤很是慚愧,不過這件事也證實了一個事情,那就是,顧北琰是真的很愛很愛莫夕顏,不然的話,不會連心上人一個眼神都記得如此深刻。 看來以后,可以放心地將顏兒交給北琰了。莫坤心想道。 顧北琰搖搖頭笑了笑,說道:“伯父千萬別這樣說,北琰不怪伯父,伯父也只是太擔心夕顏了,伯父可是比北琰強多了,好了,伯父,您趕緊休息吧。”顧北琰永遠帶著一種對長輩的尊重來面對莫坤,因為莫坤是莫夕顏的爹,愛屋及烏。 莫坤點了點頭,便去睡覺了。夜,一點一點地變涼了,顧北琰又脫下一件衣服給莫夕顏蓋上了,而自己,身上只剩一件衣服了。 白骨見了,便脫下了自己的外袍給顧北琰披上,說道:“別推辭,你要是著涼了,夕顏醒來看到又該罵你了,我還穿著兩件衣服,何況我是醫生,我沒事。”白骨知道,以顧北琰的個性,肯定會推辭的。 顧北琰笑了笑,不輕不重地給了白骨肩膀一拳,說道:“謝了,兄弟!” 白骨笑了笑,便回去睡覺了。顧北琰握著莫夕顏的手,含情脈脈地看著莫夕顏,輕聲說道:“夕顏,你要快點醒來,我們,就快到蒼穹山脈了。” 最后,顧北琰還是疲憊地握著莫夕顏的手睡著了。 第二天,在眾人還沒有醒來的時候,莫夕顏就已經醒來了,這時天才微微亮,莫夕顏一睜開眼睛,便看見了顧北琰,此時,莫夕顏的眼睛已經恢復了成亮紅色了。 莫夕顏的左手被顧北琰緊緊地握著,不想吵醒顧北琰,莫夕顏只好用右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好痛,發生什么事了?莫夕顏認真地回想著。 但莫夕顏什么都想不到,記憶從前天開始,便是一片空白,連自己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都不知道,想著想著,莫夕顏的頭便有點痛了,莫夕顏索性不想了,準備起來給大家打獵去。 莫夕顏剛試著輕輕地抽出被顧北琰緊緊握著的手,顧北琰便被驚醒了。“夕顏,你醒了?”顧北琰驚喜地問道。 莫夕顏趕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之后點了點頭,湊到顧北琰的耳旁輕聲說道:“別說話,爹他們還在睡覺呢,我們出去再說吧。”說著,莫夕顏便坐了起來,“那個人是誰?”坐起來了的莫夕顏看到了睡在另一邊的巫柏雪。 顧北琰示意莫夕顏出到洞口外面再說,和莫夕顏一起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出到洞口外面,顧北琰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夕顏,你現在感覺怎樣?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莫夕顏看了看周圍,搖了搖頭,說道:“不舒服倒是沒有,只是,我好像失去了一段記憶,我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我們不是在草原上才對的嗎?還有,那個女子是誰?” 顧北琰嘆了一口氣說道:“前天,你失蹤了,我們第二天醒來,便遇見了一個假的你,里面睡著的女子叫巫柏雪,是巫柏越的妹妹,她易容成你的模樣,想謀害我們,結果被我們及時識破了,昨天,我們來到峽谷找你的時候,遇見了巫柏越的埋伏,而你,也受到巫柏越的惑心咒,失去了理智,將我們當成了敵人來進攻。” “我怎么會這樣!后來呢?后來怎樣了?”莫夕顏著急地問道,一聽到自己又向自己親近的人進攻了,莫夕顏便著急得不得了。 “后來,巫柏越吹咒了蠱心咒,你爹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識,由于巫柏越所帶的幾個高手和你的進攻,我們都陷入了困局,且慢慢落在了下風,你爹為了救我們,為了救你,便自毀雙耳,運用了冰魄決才得以脫險。”顧北琰說完之后,莫夕顏一臉的不敢置信。 “什么,我爹他,自毀了雙耳?怎么,怎么會這樣。”莫夕顏難過地說道,要不是因為自己,莫坤才不會落到自毀雙耳的地步呢。 顧北琰知道莫夕顏一定是感到內疚才這么難過,便抱住了莫夕顏,安慰道:“不怪你,要怪,就怪巫柏越吧,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若不是他,伯父是不會這樣的。” “巫柏越!巫柏越!”莫夕顏恨恨地念著巫柏越的名字,猛然想起顧北琰說的巫柏雪,便一把推開顧北琰說道:“她是巫柏越的妹妹,我要讓她償命,我要讓她償命!”說著就準備往洞口里跑。 “夕顏!”顧北琰一把拉住了莫夕顏,說道:“夕顏,你聽我說,昨天巫柏雪便落在了我的手里,而且,巫柏越已經把巫柏雪當做一顆棄棋一樣丟掉了,昨天你還是被巫柏越的惑心咒控制的,我答應了巫柏雪,若她能救你,解開你身上的惑心咒,我就放她走,夕顏,我不能食言。”顧北琰看著莫夕顏,認真地說道。 莫夕顏搖了搖頭,掙開了顧北琰的手說道:“可是,放她走的話不就是放虎歸山嗎?她要是回頭找我們報仇怎么辦?” “不會的,我們已經廢了她的武功,而且,她是不可能再回到巫柏越那邊了,對我們構不成威脅。”顧北琰再次握著莫夕顏的肩膀,柔聲說道。 見莫夕顏不說話,便繼續說道:“夕顏,你要知道,我跟你一樣,很想把巫族的人都滅光,把敵人都消滅掉,可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巫柏雪救了你一命,我們也應當放她一命才對呀。” 莫夕顏低下了頭,內心在掙扎,于私,莫夕顏是不想放巫柏雪走的,因為巫柏雪不僅是巫族的人,還是冒充自己害爹爹受傷了的仇人,于公,莫夕顏不想讓顧北琰失信,而且,莫巫柏雪救了自己一命,自己也理應放過巫柏雪。 最后,莫夕顏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這次我就先放過她,若是下次再看到她,我一定,不會放過她!”莫夕顏還是決定退一步。 顧北琰笑了笑,說道:“夕顏,你能這樣想已經很好了,我們去捉魚吧,離婳說這里很少動物,再過一會,伯父他們可就都醒來了,我們得動作快點才行呢。”顧北琰拉起莫夕顏的手,朝著河邊走去。 莫夕顏呼了一口氣,決定不去想這些讓人心煩的事情了,這才發覺自己的肚子餓了,便也就任由顧北琰拉著自己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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