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神隊這么做，只是想保護林舍，林舍是無所謂離不離開的，橫豎煩人的蒼蠅已經被她殺了，但陳靈三人一致認為快些離開是非之地會比較好，就護著林舍走了。而基地長在看到那顆血淋淋的心臟時，卻是一陣驚懼，這樣殺人不眨眼的狂徒，便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他也從未接觸過，正當他想派人去把死神隊請來的時候，死神隊離開基地的消息就第一時間傳了過來，到底是晚了一步。

    “他們真是太囂張了。”基地長的一個心腹憤憤不平的道，但視線在掃到桌上的那顆心臟時，又身子一抖，沒了聲音。站在基地長辦公室里的人都是差不多的反應，尤其是在知道這顆心臟是林舍徒手挖出的后，他們更膽寒了幾分。

    “既然他們走了，那就算了吧，沒必要為一個普通人招惹麻煩。”基地長卻是松了口氣，是這普通人挑釁在先，妄圖威脅死神隊的隊長，招來此等禍事，也是她自找的。而死神隊的手段是過于血腥了些，但在異能者決定戰力的背景下，他也不能為個無依無靠又劣跡斑斑的人治罪死神隊，他們又知趣的離開了，何必多此一舉的糾纏下去？至于送心臟挑釁他的尊嚴，呵，是挑釁，還是想讓他明白一件事，他心里再清楚不過，又怎么會為此動了怒氣，就讓這事到此為止。

    基地長決定息事寧人，他的手下雖然不滿死神隊這種不把他們老大放在眼里的行為，更不爽死神隊囂張放肆的態度，但到底是事出有因，死的又不是基地的異能者或是某些地位特殊的普通人，死的不過是個欠了一屁股債的爛賭女人，活著浪費資源，死了難不成還要給基地招來麻煩？是以基地長做出到此為止的決定的時候，他的手下都松了口氣，主要是那個爛賭女人不值得大費周章。

    如果今死的是基地里的異能者，又或者是一些基地領導的親眷，怕這事就不能善了了，所以末世里的“命如草芥”針對的只是最底層的人類，而非上位者。若死神隊沒有強大的異能作為后盾，更沒有強硬的性格撐起自身的能力，淪為草芥，任人踐踏的就是他們了，只能弱肉強食，實力不濟就得認命。

    “蛇，你累不累，要不要我給你揉揉腳？”高正明笑得異常燦爛的對林舍道，手還蠢蠢欲動的轉了下，林舍看了他一眼，道：“不想笑就不笑，難看！”

    “我……”高正明還想什么，就見林舍邁開了腳步，大步向前，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不由得撅噘嘴，他還不是怕她心情不好，想要安慰她一下，才做出這種姿態的？暗自委屈了一會，高正明媳婦似的追上了林舍，不敢強顏歡笑了。

    瞧著兩人性別倒轉的互動，陳靈一個沒忍住，笑了，這一對可真可愛，但一想到林舍遭遇過的事，就漸漸收斂了笑意，原來害得林舍變成這樣神經兮兮的樣子的是對女人來最為可怕的事，林舍當時是怎樣的痛苦，又是怎么熬過來的呢？而在經歷那樣的事后，林舍還能笑，還能跑，還能跳，還能偶爾露出那純凈清澈的眼神，實在是令人佩服，也令人心疼，如果她沒遇到那些人渣就好了。

    楊凌風走在陳靈身邊，不知陳靈在想什么，只神色復雜的看著林舍的背影，初見面的時候，他以為她是智障，再見面的時候，他還是沒把她當成正常人看待，接觸了一段時間后，他發現她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卻也欣賞她的狠辣。

    因為在這道德淪喪秩序崩塌的末世里，狠心的人才能活得更久，尤其是這狠心的人還有強大的實力。卻不知林舍是經歷了多少磨難才有今的，她的狠辣，她的冷漠，她的無情，她偶爾的童心，偶爾的癡傻，偶爾的放縱，原來都是拜一群人渣所賜。她那個時候才大一，剛入大學校園，應是對大學生活充滿著熱情，充滿著希望的，卻叫一群人渣害了，那么可怕的事，她當時是怎么熬過來的？

    怎么熬過來的？在精神病院里跟一群真的神經病慢慢耗唄，擁有前世記憶的高正明滿是心疼的看著林舍，失了清白本就不幸，卻還被親人和愛人送到精神病院里，她后來會狠毒成那個樣子，弒父殺妹，喜好殺戮，也就不難理解了。有因才有果，如果那個時候她的家人能給予她一分溫暖，將她從無限的深淵中拉出來，她怕也不會冷心絕情到令人驚懼的地步，更不會一點活路都不給她的家人留。

    等等，那不是她的家人，那只是一群陌生人，跟她沒有一點關系，她的家人早就死翹翹了，現在的她是無家族牽掛的孤兒，卻不孤獨，因為她有他，有他這個寵物，有他這個跟班，有他這個，呃，暖床的男寵。高正明想到這里，略微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好像他一開始巴著林舍不放的心也是不單純的，就想抱個金剛粗大腿高枕無憂的活下去，活得比前世久，也比前世逍遙，沒想過要交付真心。

    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開始想要靠近林舍了，想要從心里接近她，試圖了解她的心思，她的想法，她的一切一切。或許是因為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的關系，或許也是她的遭遇激起了他的憐憫之心，即使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憐憫，也或許是他動了情，想讓她真的成為他的女人，而不是主人跟寵物床伴跟床伴的關系。

    “你干什么這樣看著我？”林舍一臉好奇的看著高正明的眼睛，高正明回過神，對上她的視線，臉忽的一紅，擺擺手，干笑道：“沒什么，就看你漂亮啊。”

    “……”林舍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高正明，大步向前，高正明則黏在她左右，只這么看著她的側顏就覺得好開心，因為他沒謊，她是真的長得很漂亮。

    黑之前，死神隊找到了一個山洞將就一晚，卻發現他們引來了一群喪尸。

    高正明想要放火嚇跑那些喪尸，楊凌風卻阻止了他，對林舍齜牙一笑，道：“丫頭，哥哥帶你玩個游戲好不好，這個游戲就叫‘看誰先停手’，殺光它們！”

    話落，楊凌風凝聚起一個雷電球就沖進了喪尸群里，林舍笑笑，沒有使用死亡異能，而是拔出長劍，追在了楊凌風身后。但楊凌風也就打了個來回，在林舍和喪尸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回到了山洞，對想要幫忙的高正明和陳靈道：“讓她發泄一下吧，她不需要同情憐憫，也不需要心靈雞湯，只需要殺戮，無窮無盡的殺戮。在遇上我們以前，她就是一個以殺治傷的人，遇上我們以后，也一樣。”

    “她沒你們想的那么脆弱，一個能從深淵中爬出來的人，能有多弱，能需要你們幾分心疼？真的疼她，就讓她保持自我，以她想要的方式，逍遙肆意的活下去。看，她開始笑了，這下你們可以放心了吧？”楊凌風指了指正舔著嘴唇微笑的林舍，雖然那笑看起來很詭異很可怕也很猙獰，卻莫名的安了高正明和陳靈的心，楊凌風的沒錯，林舍不需要憐憫，她也過了最痛苦的階段，無需多余安慰。

    “發泄？”高正明回想了一下楊凌風的話，機警的抓住了一個詞，眼珠一轉，像是想到了什么極好的主意，蕩漾的笑了。林舍將這足有五十多只喪尸的喪尸群清干凈后，陳靈和楊凌風就出來打掃戰場了，如往常一樣，林舍一顆異能核都沒有放過，陳靈洗干凈異能核，在本本上記錄好后，就放進空間里了。林舍則嚼著一顆當做零食的異能核，坐在地上，享受高正明的按摩，愜意的半瞇著眼。

    入夜，高正明叫醒了陳靈，到暗處洗了個澡，又要陳靈和楊凌風睡到外面點后，躺在了林舍身邊，親親她的臉，道：“蛇，我們來做點愉快的運動吧？”

    “啪！”回答他的是林舍的一巴掌，在他委屈得想哭的時候，林舍卻更委屈的道：“沒到滿月啊，明乖乖，滿月的時候我們再玩這種游戲，好不好？”

    “為什么一定要到滿月啊，我又不會只在滿月的時候才變成狼人把你吃掉。”高正明趁機抱住林舍，撒嬌的在她臉上蹭了蹭，林舍由著他蹭，眨眨眼，道：“只有滿月的時候才可以，只有滿月的時候才可以，別的時候都不行，絕對不行。”

    察覺到林舍有些情緒不穩，高正明抱緊了她，道：“好好好，等到滿月再。”

    自覺安撫好了自家狗狗的林舍正要睡下，就被高正明親了一口，只聽他道：“蛇，這個是可以不到滿月就做的，你見過誰家的狗狗不和主人親親抱抱啊？”

    “親親抱抱？”林舍點著下巴，回親了高正明一口，道：“好，親親抱抱。”

    “嘿嘿，親親抱抱……”高正明樂呵呵的抱著林舍躺下了，心內一陣滿足。

    黑暗中的陳靈和楊凌風也笑了，半晌，陳靈忽的沉聲道：“你手摸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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