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邊境同盟，此前近千年的時光中都是印哥納人的土地，一直到1564年，在第二次統(tǒng)一戰(zhàn)爭以后的懺悔和約中，印哥納將這片土地割給了波特盧，6年后，也就是1570年時，波特盧正式將這片土地更名為邊境衛(wèi)所。”

    “雖然印哥納人很早就越過瓦格拉山脈，來到這一片土地上，可是因為種種原因，印哥納人對該地區(qū)的開發(fā)不盡人意。所謂種種原因，比如那一道回形的瓦格拉山脈，恰好讓這片區(qū)域保持一定地域獨立性，再比如內(nèi)部丘陵縱橫，森林龐雜，與外界交往不變。”

    “因此直到將這片土地割讓出去以前，西部邊境同盟自身的開發(fā)仍然相當可憐，內(nèi)部僅有吉爾夫、博達米、尼修席和瓦格拉四座能稱得上主城的城市，其他都不過是城鎮(zhèn)乃至鄉(xiāng)村罷了，其中尼修席還是純粹靠著與波旁的海貿(mào)發(fā)展起來的城市。”

    “對外交流方面，西部的博達米與尼修席臨海，可以與外界交流，東部的瓦格拉是整個瓦格拉山脈唯一的出口，不過近來因為印哥納的關(guān)系，該城已經(jīng)日趨軍事化。吉爾夫位于南方，在十多年前才費力挖通了一條棧道通往波特盧的尼克都，也就是我們過來的道路。”

    “接著是西部邊境同盟，也就是邊境衛(wèi)所的其他方面報告……”

    此時，費力遜十六世正在專心致志的傾聽手下匯報，這些是波特盧方面呈送上來的匯報，信息非常豐富，從西部邊境同盟的過去一直講到現(xiàn)在的邊境衛(wèi)所，以及波旁到達邊境衛(wèi)所時面臨的最大麻煩。

    “邊境衛(wèi)所雖然在6年前被印哥納割讓給自治區(qū)，交接過程中也沒有多少麻煩，畢竟自治區(qū)的商人與當?shù)仃P(guān)系非常好，自治區(qū)又許諾了當?shù)刈灾蔚牡匚弧！?br />
    “但即使是這樣，以薩爾塔修默爾為首的印哥納貴族拒絕接受自治區(qū)的吞并，他們聚集起了一支不可小覷的軍隊，在尼修席到瓦格拉一代盤桓，打出獨立建國的口號，給自治區(qū)添了不少麻煩。”

    聽到這里，費力遜十六世已經(jīng)將波特盧自治區(qū)區(qū)主庫圖馬特的打算猜了個七分透：本來波特盧就沒有完全掌控邊境衛(wèi)所，如今將這塊爛肉丟給波旁，讓波旁去給自己分擔壓力。

    然后那個薩爾塔，肯定是受到波里斯的支持了，這是不言而喻的，波里斯希望有一個國家眾多而又分散的印哥納，薩爾塔所在西部割據(jù)陣營第一步是要從印哥納獨立，因此在這一方面兩個陣營不謀而合，自然容易走到一起，分手也是后來的事。

    報告結(jié)束以后，費力遜十六世坐在椅子上緊閉雙目，內(nèi)心盤衡著目前得到的消息，從而計算弊利。

    波旁現(xiàn)在手頭上有什么呢？

    先想想軍隊還剩下多少，海軍就不用考慮了，艦隊全被波特盧截留。只考慮陸軍的話，從阿斯特跟到博達米的軍隊，數(shù)量雖然不多，質(zhì)量也比較堪憂，但是忠誠大體是可信的。然后在到博達米之前，波特盧又贈送了波旁一支部隊，雖說是起著監(jiān)視的作用，但拿起打打順風戰(zhàn)應該也行。最后邊境衛(wèi)所效忠波旁的王公應該還再能湊出一支部隊，也勉強能用。

    然后是財政方面，費力遜十六世已經(jīng)將“戰(zhàn)爭期間”的財政支出砍到了十分危險的程度，似乎是沒法再砍了。那么能拿到的稅款，除了波特盧的供奉以外，能從邊境衛(wèi)所這里拿嗎？費力遜十六世表示很悲觀，叫這群王公出人又出錢，肯定會把他們逼到薩爾塔那里去。

    接著是波里斯有可能的進攻。就前面的討論而言，大家一致認定波里斯就算派出軍隊來這里，也不會將主力派來的。畢竟就算你打下了這里又如何？一道瓦格拉山脈就能攔住波里斯的軍隊，讓波里斯的軍隊無法越過一夫當關(guān)的尼克都要塞。

    所以只要挺過先期的攻勢，波里斯就應該不會派遣主力前來這里攻打，而前期對波旁流亡政府最大的威脅，無疑就是薩爾塔那群不忠的分子……很好，又繞回來了。

    “薩爾塔，薩爾塔啊！”費力遜十六世念叨了幾聲他的名字，然后將拳頭重重的砸在地圖上，拳頭砸向的位置，就是尼修席到瓦格拉這一帶，這里是薩爾塔最活躍的地帶，他在這里控制了許多城鎮(zhèn)。

    “不解決薩爾塔，不快速解決薩爾塔，后患無窮，”想到這里，費力遜十六世就想起了一個人，想起了魔鬼曾經(jīng)說過的話。

    兩日后，博達米中一處庭院里，格羅斯正在這里溫習自己嶄新的技能時，愕然接到了費力遜來訪的消息。聽到這個消息，格羅斯不敢怠慢，立刻放下手中的事物前去會見費力遜十六世。

    “費力遜十六世大人，往常這個點你可不會到處閑逛啊，”格羅斯親自出去迎接費力遜，將費力遜請進了會客廳中。

    這里是波旁臨時政府搬遷到博達米以后，費力遜十六世發(fā)給格羅斯的府邸，才讓格羅斯可以住的起這么豪華的屋子。

    “此一時彼一時嘛，格羅斯爺爺，”費力遜笑道，在進入會客廳以后，和格羅斯扯了一會兒皮以后，才進入正題，“格羅斯爺爺，其實在你來阿斯特之前，魔鬼還和我說過對你的評價，你知道是什么嗎？”

    “我怎么會知道是什么，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格羅斯笑了笑，“另外，魔鬼是在將我的家人送過來以后嗎？為什么你今天才和我說？”

    “不，是兩批人，運你家人過來的魔鬼，和告訴我話的魔鬼不是一伙人，至于為什么到今天才說……那是因為我想看看，格羅斯爺爺你選擇回到波里斯，只是一時的激動，還是下定了決心，因為這和那句話有關(guān)，”說這句話的時候，費力遜的臉色十分凝重。

    看到費力遜的臉色，格羅斯也明白費力遜并非在開玩笑，于是正色起來：“費力遜少爺，我和你說過的吧，在看到燃燒的波里斯時，我就想為波里斯報仇，為那燃燒的大會宮報仇，因為那是我的家鄉(xiāng)。”

    “我是個粗人，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世界會變成這個樣子，所以只能向挑起戰(zhàn)爭的野心家下手罷了。”

    說到這里，格羅斯苦笑道：“可是我既不是貴族，也不是超凡傳奇，雖然因為魔鬼的試驗僥幸獲得了特殊的能力，可是終究只是一個人，改變不了大局，只能渾渾噩噩的跟著你，來自我安慰罷了。”

    “格羅斯爺爺，你錯了，”費力遜深呼吸一口氣，平靜了自己的心情，“魔鬼曾經(jīng)告訴過我，在世間出現(xiàn)針對你的魔法之前，你將千軍辟易。”

    這句擲地有聲的話剛落音時，場面陷入了詭異的寧靜，良久之后，格羅斯才尷尬的打破沉默：“對不起少爺，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費力遜扶額：“格羅斯爺爺，你并沒有真的發(fā)現(xiàn)并利用好你能力的價值。我曾經(jīng)看過一卷古籍，上面提到過在牧師出現(xiàn)之前，魔鬼無人能治，因此肆意妄為了數(shù)百年。”

    “可是，我又不是魔鬼啊？”

    “但是你是從地獄出來的啊，我的格羅斯爺爺，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嗎？當你變成火元素的時候，哪怕是超凡傳奇也沒法真正的發(fā)現(xiàn)你。你以前的暴露，不過是因為你是火元素人，自身所帶的火焰讓對方本能感覺不對，而不是對方的靈力感知發(fā)現(xiàn)了你在這。”

    格羅斯有點明白哈迪斯的意思了，他的瞳孔微微張大長大，呼吸也急促了起來：“所以……”

    “當你作為傭兵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因為人數(shù)的匱乏，對方可以輕易的發(fā)現(xiàn)你但是如果你在戰(zhàn)爭之中，處于軍團遠程打擊時，誰會去特意觀測敵軍發(fā)來的火焰呢？”

    “所以我需要到萬軍陣中取守將的項上人頭……”格羅斯沉默了下來，他終于明白費力遜此前的猶豫。

    雖然格羅斯有著特殊的能力，但去萬軍從中取主將項上人頭這種事情真不是開玩笑的，饒是自己稍不注意就有可能翻車，如果不是真的想幫助波旁，格羅斯恐怕做不出這么大的犧牲。

    但是現(xiàn)在格羅斯這么做也有優(yōu)勢。在過去，格羅斯完全轉(zhuǎn)化為火元素人以后，一被攻擊就會擾亂靈力回路，積累到一定程度后就會強行退回正常狀態(tài)。

    可是一年前在波里斯中受了刺激以后，似乎是有了突破，火元素能圍繞自己形成區(qū)域，乍一看還以為是超凡傳奇的火元素領(lǐng)域，但跟格爾馬克家族供奉戰(zhàn)斗過以后，那個供奉評價不過是火磷級的量級。

    這個狀態(tài)的自己比以前麻煩了十倍以上，因為在火元素區(qū)域中，自己真正的身軀可以任意移動，而只要對方無法打中自己的真身，那么在這片區(qū)域靈力被抽完之前，自己的“偽領(lǐng)域”可以稱得上是無窮無盡的。

    對，靈力，而不是火元素，這也是格羅斯變態(tài)的地方之一，格羅斯將靈力轉(zhuǎn)化為自己想要元素的效率比法師快上幾十倍，所以現(xiàn)在格羅斯即使和法師超凡傳奇打，也有逃生的可能性。

    而對方想要打到自己的真身？抱歉，一團火焰領(lǐng)域在燃燒，帶動更多的火焰，最后到處都是火焰，格羅斯可以到處隱藏自己的真身，雖然殺傷力可能欠缺，但是存活力和震撼效果是拔群的。

    那么有沒有可能通過靈力觀察出格羅斯的真身呢？那名供奉表示，這需要在學院中，專門設(shè)立一個課題，然后讓一群供奉日夜研究，大概研究個十來年，估計就可以研究出找出真身的魔法了。

    這就是格羅斯現(xiàn)在的能力，千軍辟易！也是費力遜稱其為底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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