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歷1855年仲春的清晨,早期的農民已經在拉迪沃的城郊開始耕地,畢竟這些是他們自己的份地,因而農夫們耕作起來格外的有自主性精神,可是一群從南方而來的不速之客,打破了他們的寧靜。
這批不速之客飛速的穿越城郊的農夫,將這群目瞪口呆的農夫遠遠地甩在身后,為首的幾個人則乘坐著座獸,朝著主城方向飛馳。
隨著這批不速之客離城市越來越近,瞭望塔上的守衛終于察覺到對方的突襲,連忙敲響警鐘,過了好半天一伙城防隊才磨磨蹭蹭的來到城門口,準備將門堵上,可是說時遲那時快,盤側小巷內突然竄出一隊蒙面人物,與城防隊展開激烈的交戰,阻礙他們關城門。
也正是因此,城防隊關上拉迪沃城門的最后一段時間,就在與這批不明人物的交戰中浪費,突襲者順利的進城了,干凈利索的驅除了城防隊,然后分兵去控制武器庫與糧倉,準備奪取這個城市。
拉迪沃伯爵是被警鐘吵醒的,拉迪沃這些年來的來回易手使得伯爵培養出機警的性格,當警鐘敲響以后,伯爵立刻從床上起來,衣服都沒有穿好就急急忙忙的沖出臥室,準備去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那群邪惡的山民,打破了與上王大人神圣的約定,對我們發動了突襲!”
伯爵很快就搞清楚突襲者的來路,頓時大怒說道:“這群屠夫崽子居然敢進城戰斗,是看不起我拉迪沃嗎!”
如果說哪一地的貴族最恨山民,那么毫無疑問是拉迪沃的貴族,與哈巴羅不同,拉迪沃在當年薩凡公國首任大公那塔羅一世身隕之時,損失了大量的貴族,幾乎每一家貴族都與山民有血仇。
但是貴族家大業大,有深深怨恨山民而不愿自拔的,也有聽說了哈巴羅貴族美好時代而心生希冀的,于是這群人就放下了微不足道的仇恨而與山民勾結,在這群貴族的出賣下,礥得以帶兵完成這次突襲,也正是在這波人的出賣下,拉迪沃很快淪陷。
其實還有第二個原因,就是用于提供拉迪沃警戒的城郊崗哨,都位于北方,拉迪沃南方僅有小塊田地,再往南就已經是山民的土地了,所以山民想要突襲拉迪沃的話,只有到達拉迪沃南方的城郊才會被發覺。
奪取拉迪沃以后,在眾多貴族的歡呼聲中,礥通過了拉迪沃的嶄新法律,對領民絕對的自治,絕對的自由,拉迪沃貴族不需要向礥繳納任何稅賦。
這一種條件,是任何一個有志于統治公國的大公都不會提出的,但是礥不同,礥的根基不再城中,而在山中,之所以要奪取拉迪沃,只是為了鎖住群山的通道而已,所以自然可以如此輕易的放手。
礥飛奪拉迪沃的消息很快就傳到貝倫伽爾四世的案頭上,把貝倫伽爾四世氣的夠嗆,當即派出使節去質問礥,而礥則在斯維爾森的提醒下,擲地有聲的交出回答:
“既然大公你貝倫伽爾四世昔日允諾我薩凡大公的位置,拉迪沃自然就是我的領土,故前幾日我不過是巡視領土罷了,至于拉迪沃發生了沖突,那是有小股暴民試圖抵御領主,自然被我平定了。”
除了這份報告以外,礥還補上了一則申請:“薩凡公國乃薩凡家族私自定名,未咨詢我等意見,今我等意欲恢復古稱,然思山間自由地這種名稱早已過時,故希望更名為山間自由公國,而我則成為山間自由大公,希望閣下遞交上王允諾。”
貝倫伽爾四世被這份回復氣的夠嗆,心說這群粗俗的山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狡詐,但是思慮再三之后,貝倫伽爾四世既沒有同意,也沒有否認,就算這件事這么揭過了。
貝倫伽爾四世之所以會同意,也是有他自己苦衷的,他以拉文克公國一個邊區之力,趁著薩凡王朝內亂之際奪取大位,接著又帶領伊薩凡洛與薩貝進行了二十余年的戰爭,不管財力物力都已經瀕臨極限,再想想山間自由地輝煌的前科戰績,貝倫伽爾四世實在是沒有那么多閑錢投入平定山民。
此外,山民也客觀的為貝倫伽爾四世創造勝利條件,他們控制群山,很好的鎖住了薩貝從南部切斷伊薩凡洛的道路,不管再怎么說,群山被控制在山民手中,總比控制在薩貝手中要好,山民可沒有資本踏出群山。
最后則是貝倫伽爾四世自己的原因,貝倫伽爾四世年歲以大,身體情況日益下降,現在還強撐著不退位,就是明白現在拉文克能控制伊薩凡洛,全靠自己的威望支撐,所以這時候貝倫伽爾四世只能希望在自己死之前盡快結束戰爭,還哪來的精力去干涉群山呢?
于是在瑪奈三世摧毀礥的小政權以后過了21年,礥終于又復興了群山之中屬于山民的小政權,而和上一次比起來,這個小政權都要正規的多,不再是只有破壞,也開始與外界發展交換。
“山外人終于不來找我們的麻煩了,群山終于又是山民的群山了!我想想,從1821年算起到今天,已經有34年了,我終于不辜負那些逝去同胞的期待,恢復了群山的平靜,結束了,一切終于結束了。”
十余年前,迪迦面對著山民頭顱堆疊起來的京觀憤怒難耐,于是同意了礥與自己的彌合,再一次與礥為了山民并肩作戰,但是不管是礥還是迪迦都清楚,裂縫并沒有真正的被彌合,這只不過是虛偽的假象而已。
所以自此以后,礥除了戰略上的事以外,很少再主動聯系迪迦,迪迦也不去打擾礥,兩人仿佛相敬如賓一般,兩人再也沒有交心,也再也看不到那個躺在傾斜草地上,叼著狗尾巴草向導師撒嬌的少年了。
而到了今天,當礥從臨時性的山民領袖成為正式的山間自由大公時,他仿佛如釋重負一般,對迪迦傾訴道,這是彌合這么多年以來,礥首次與迪迦談心。
那如玉般的變身器一如礥初挖到時的璀璨,但是里面再也沒有溫暖的話語,過了半響以后,才緩緩的傳出聲音:“可是如今這個山間自由公國,還是那些你逝去同胞想要恢復的存在嗎?”
“哪能怎么辦?我們必須向前走,我們必須向前看!記得你曾經說過我變了,可是人總是會變,誰還會像小時候那幫天真的癡迷美好的夢想?”
望著這個“成熟”“冷靜”的老者礥已經五十多歲了,再回想起那個神似大古,年輕稚嫩卻帶著大古特有正義的少年,迪迦不禁嘆了一口氣,“這是你的選擇”,說罷就沉下去了。
迪迦知道,除非再有戰爭,否則礥會很多很多年不會再聯絡自己,更或許,下一次的聯絡就是在礥將死之時呢?
然而迪迦還是心軟了,想起自己培養年幼的礥的點點滴滴,于是迪迦在心里暗暗說道:如果礥再和自己談心一次,不是因為需要戰斗而是純粹的像少年時的談心,那么自己就會告訴他那個秘密,小礥還沒有死,一切還來得及。
可惜的是,一直到礥死去時,迪迦沒能等到這個機會。
礥與迪迦的談心是極其失敗的,礥覺得自己已經五十多歲了,孫子都有了雖然是非法的孫子,已經成熟了,然而迪迦卻仍然把自己當做那個小孩,當做那個需要被人教導的少年。
并且和迪迦相處這么多年,礥也發覺迪迦對這個世界的想法極其幼稚,他似乎喜歡山民這種沒有貴族的社會,認可人人一定意義上的平等大古的時代,可是如今即使是山民領袖,還哪個想要過去那種社會啊?
且不說迪迦的想法,礥最近1856年倒是遇上一件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山間自由公國最后一座沒有被礥統治的主城,擁有金礦的圖瓦克,在看到哈巴羅貴族幸福的生活以后深感羨慕,居然對礥這個泥腿子出生的半貴族派出使節請求內附。
對于他們的內附請求,斯維爾森是覺得沒有必要,圖瓦克對于群山沒有任何的戰略作用,價值最大的金礦反而還有可能給群山惹來禍患,但已為大公的礥對于拼上自己領土最后一塊拼圖十分渴望,因此沒有完全聽從斯維爾森的提議。
礥還是派兵去接納了圖瓦克,不過在部分聽取斯維爾森的勸阻以后,礥對圖瓦克的自治并不包括金礦,而既然金礦仍然被控制在伊薩凡洛的手中,貝倫伽爾四世就對此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至此礥完全的擁有了山間自由公國的版圖。
當礥的山間自由公國在和平之中平靜的生活時,持續了16年的“伊薩凡洛王位繼承戰爭”也隨著第二次圣亞里昂和約在1860年落幕,伊薩凡洛將皮拉昂和諾哥德克割讓給薩貝,讓薩貝不至于一場戰爭毫無所得,勉強體面的結束了這次戰爭。
而伊薩凡洛雖然割地求和,但是貝倫伽爾四世的奈非家族卻成為真正的勝利者,戰后貝倫伽爾四世就罷黜了他扶持的傀儡上王,結束了薩凡王朝對伊薩凡洛120年的統治,讓伊薩凡洛進入拉文克人貴族的奈非王朝統治的時代。
不過奈非王朝的首任上王并非貝倫伽爾四世,而是貝倫伽爾四世的兒子安洛卡爾德二世作為奈非王朝的第一任國王,不管是急需恢復的國內戰后環境,還是薩凡王朝的死忠余黨,都對奈非王朝的統治虎視眈眈。
由于有這些更要緊的威脅,因此安洛卡爾德二世在1861年與礥達成約定,正式承認了礥的山間自由公國,以及他山間自由大公的身份。
山民三十余年的抗爭,似乎終于走到盡頭開花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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