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盡管易罡宇做足了心理準備,然而當傳中的神獒終于現身的一剎那,還是大大地吃了一驚。道聽途中,他對神獒的印象是身長丈許、身高六七尺,腦袋比磨盤還大,但眼前這兩頭從峭壁上某處一躍而下的神獒,卻是徹底顛覆了他的印象。
當先一頭神獒,通體漆黑,身長至少兩丈,如果算上那條粗大的尾巴,起碼有兩丈四五尺之長。至于身高,易罡宇瞥得一眼,估計應該在八尺到九尺之間,這就意味著神獒即便四肢著地,也輕松高過他這個堂堂七尺男兒。
跟在后面的一頭神獒,體型略,身高略低,同樣的嚇死人不償命。
赫連真吾面對兩頭神獒,表情平靜,居然對兩頭神獒一本正經的道:“這少年叫易罡宇,乃是老夫的徒兒。他身邊的少女叫許可心,來自朱雀王朝破軍府。老夫今帶他們來這無望臺,個中緣由,你們自然清楚!
易罡宇覺得太不可思議,莫非這兩頭神獒還能聽懂人話不成?這一次,就算是許可心,也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然而更讓兩人震驚的是,當先那頭神獒,居然點了點頭。
易罡宇下意識地又去抓許可心的手臂,卻抓了個空,一回頭,發現許可心已經抬高雙臂,緊緊捂住了嘴巴。
赫連真吾道:“徒兒,許姑娘,無需害怕。神獒通靈,能辨真偽、識善惡,更能聽懂人言,讀懂人心,所以坦然面對即可!
易罡宇聽得赫連真吾這么一,總算是放心了點,沖著兩頭神獒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許可心本來就膽子大,心想著赫連真吾既然能帶人上來,肯定跟兩頭神獒非常熟稔,于是露出個笑臉,道:“你們好!你們好威武、好......漂亮哦!
兩頭神獒對視一眼,雙雙走到兩人面前,凝視片刻,然后無視了易罡宇的存在,雙雙沖著許可心低吼了一聲。
赫連真吾眼神異樣,看著再次捂住嘴巴的許可心,若有所思。
“嗷!嗷!”兩頭神獒各自仰暴吼一聲,旋即一躍而起,高達十余丈,四肢在冰雪覆蓋的峭壁上一蹲一彈,再次拔高十余丈,消失在風雪之中。
易罡宇愣愣盯著面前這堵高達二十余丈的峭壁,眼中一片雪白,腦子里一片空白。
許可心緩緩站起,看著兩頭神獒消失的地方,喃喃道:“我的!原來傳中的神獒是這個樣子的!
赫連真吾走過去,一手抓住一人的肩膀,輕聲道:“回了。”
易罡宇連忙提醒道:“三師傅,您還沒招云呢?”
“下去不用招云。”赫連真吾抓著兩人,縱身一躍,直接跳下深達四五十丈的懸崖,半空中,傳來易罡宇連綿不絕的慘叫聲。等到他哆嗦著睜開眼睛的時候,才驚愕地發現已經置身地狗鎮東南邊七里地外的淚眼河邊。
敢情這一會工夫,赫連真吾已經帶著兩人不但下了千丈神獒峰,而且疾奔或者是疾飛了近二十里地之遠。
許可心一路上都是星眸圓睜,自然目睹了一切,到地之后,一臉崇拜地看著赫連真吾,亢奮道:“赫連先生,您實在太厲害了!我那太祖父,一向自視極高,但每次跟我提及修道中人,對您都是推崇備至!
赫連真吾淡然一笑,道:“你太祖父也很厲害的,多年前有過一面之緣,嗯......那個時候可沒有你,連你爹爹還穿著開襠褲呢!
許可心“咯咯”嬌笑,似乎聽到自己的爹爹穿開襠褲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易罡宇看了看四周,問道:“三師傅,您帶我們來這淚眼河邊做什么?”
赫連真吾道:“看熱鬧。”
淚眼河邊,除了他們三個,再無別人,他實在不明白熱鬧從何而來?
赫連真吾攤開左掌,一團綠色仙家真元冉冉升起,迅速變形,凝聚出一只真元信鴿,寥寥數語之后,赫連真吾左手輕揮,真元信鴿拍打雙翅,“撲棱棱”的飛向地狗鎮。
易罡宇看稀奇看古怪,看不明白就好奇問道:“三師傅,剛才那是一只鴿子嗎?”
許可心搶著道:“笨蛋,是真元信鴿!
易罡宇愕然,問道:“送信的?”
許可心沒好氣道:“真元信鴿不送信,難道還送柴米油鹽醬醋茶么?”
易罡宇“嘿嘿”干笑兩聲,問道:“三師傅,這大半夜的,您給誰送信呢?”
赫連真吾道:“你二師傅!
易罡宇“哦”了一聲,倒是沒有再問下去,師傅們的事情,他管不著。他不問,許可心卻是問了。
“赫連先生,您叫張大叔來做什么呀?”
赫連真吾笑道:“干點體力活。對了,許姑娘,你是八卦境修為,你那爹爹肯定給你弄了一套下品仙器防身吧!
許可心點點頭,打了個響指,身上忽然閃爍出一層淡淡銀色光芒。易罡宇定睛看去,驚訝無比的發現許可心突然就穿上了一套銀色鎧甲,看起來英姿颯爽,頗有一種巾幗不讓須眉的氣魄,硬是要得。
赫連真吾看了一眼,道:“還湊合!
易罡宇想問,又不好意思問。
赫連真吾道:“許姑娘,給老夫的徒兒吧,免得他憋壞了!
許可心瞥了一眼撓著腦門子的易罡宇,搖了搖頭,道:“聽著,這是一套下品仙器,得有八卦境的修為才能穿上,至于什么是八卦境修為......哎,赫連先生,還是算了罷,我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對馬唱歌......吶!吶!你看他那茫然的表情,還有那空洞的眼神,我恨不得就是一劍刺過去,捅他一個透明窟窿!
赫連真吾哈哈大笑,易罡宇只覺得一股殺氣撲面而來,趕緊走開一些,以免命不保。
月色下,一人踏風而至,正是羽扇綸巾、一襲白袍的張臨淵。
赫連真吾一臉嫌棄,道:“你就一殺豬的,偏偏要裝成書生,不裝會死么?”
張臨淵笑道:“至少沒有古老夫子那股酸氣!
易罡宇上前數步,躬身道:“徒兒見過二師傅。”
許可心笑道:“張大叔好!
“嗯,嗯。”張臨淵點了點頭,開心道:“真吾兄,如此月色星光,又在這涼風習習的淚眼河邊,還帶著我們的徒兒和可兒,找我吃酒,實在是愜意痛快!
赫連真吾道:“你來了,才有更多的下酒菜嘛!
張臨淵一愣,隨即道:“倒忘了你是個農夫,只有果蔬。幸好我隨身帶了不少鹵菜、熟食,來來來,快快清理一塊地方,我們四人席地而坐,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赫連真吾擺手道:“不急不急,先辦正事。”
張臨淵道:“吃酒便是大的正事。”
赫連真吾正色道:“臨淵兄,七月十五將至,鎮上危機四伏,防不勝防。我們的徒兒手無縛雞之力,豈能自保?再了,到時我們幾個都會很忙,不可能時時刻刻守在他身邊,所以我就琢磨著給他弄一套防具,你以為如何?”
張臨淵道:“還以為多大的正事,你存貨頗豐,給他一套便是,我給也行!
赫連真吾道:“給了也是白給,穿不上,你能奈何?”
張臨淵輕拍腦門子,道:“倒是忘了我們的徒兒連十方境都沒有踏入,哎......現在總算明白你大半夜的把我叫到淚眼河邊做什么了,你就不能親自動手么?”
赫連真吾道:“我可沒有你那般利索,再了,你一出手,便是一條龍服務,省事嘛!
張臨淵搖頭道:“真吾兄,你當這是殺豬呢?”
赫連真吾退開丈許,道:“去吧,對你而言,都差不多。”
易罡宇實在沒忍住,插嘴問道:“二師傅、三師傅,您倆到底要殺什么東西呢?”
張臨淵瞪眼道:“你三師傅想給你弄一套皮甲,但又不想自己出手,于是就送信給我,是有肉無酒,要我快來。我想你三師傅年紀一大把,定然不會騙人,這不就趕緊帶了酒過來,誰知道他卻是叫我過來殺這淚眼河中的巨鼉,然后剝了皮給你做新衣服,剩下一大堆巨鼉肉自然就歸我了,還真是實打實的有肉無酒哇!
易罡宇驚駭道:“二師傅,這淚眼河中的巨鼉,長有七八丈,重逾萬斤,力大無窮,兇狠無比,徒兒幾年前遠遠見到對岸有一頭,跟一道山丘似的,好不嚇人。二師傅,徒兒不要什么皮甲,您萬萬不要下去!
張臨淵咧嘴一笑,道:“徒兒倒是有份孝心,就沖這點,為師好歹也得試上一試。”
易罡宇急促道:“二師傅,徒兒真的不要皮甲,您......三師傅,您快攔著二師傅啊!”
赫連真吾輕笑,道:“徒兒,看熱鬧便是!
“不行啊!三師傅,那巨鼉......”
“不看死一邊去!”許可心惱火道,“這家伙是要有多笨呀!區區一頭巨鼉,若不是要給你做防身皮甲,張大叔根本不屑出手,懂不?”
易罡宇不管,還要阻攔,卻被赫連真吾一指搭在肩上,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張臨淵隨隨便便走到淚眼河邊,盯著緩緩流動的水面,看到距離岸邊七八丈遠的位置忽然冒出一連串的氣泡,微微一笑,蹲身拈起一顆核桃大的石子,屈指彈出。
“嗤!”
易罡宇所在的位置,距離張臨淵差不多也有七八丈之遠,但依然清晰無比的聽到石子激射而出后發出的尖銳破空之聲。
一石激起千層浪!
“嘣!”一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一蓬丈許粗細的水柱激蕩而起,高達數丈。水花四濺中,一團巨大的黑影迅猛無比地沖向岸邊的張臨淵。
張臨淵左腳輕輕一點地面,瞬間后退丈許,像是怕被水花弄臟了一襲白袍。
那團巨大的黑影凌空撲下,巨嘴一張,寬達一丈有余,一口參差不齊的森森獠牙,在月光下看起來尤其恐怖至極。
易罡宇緊張的呼吸都已經停頓,而許可心卻是一臉的亢奮。
赫連真吾微笑問道:“徒兒,你可會烹制巨鼉肉?”
易罡宇駭然搖頭,道:“三師傅,二師傅不會有事吧?!”
赫連真吾道:“他能有什么屁事?你們兩個就等著吃肉好了,為師也是詫異,你跟著古老夫子這么些年,他居然沒有教你如何烹制巨鼉肉,甚是可惜!
許可心不假思索道:“一會殺了巨鼉,把那古老夫子請來烹制唄。”
赫連真吾笑道:“好主意!不過我們面子,請不動那儒家圣人,要是罡去請,倒是有幾分可能。徒兒,你二師傅其實最好巨鼉肉,待會不妨試試!
易罡宇正要話,張臨淵那邊卻已經跟巨鼉干上了。
只見張臨淵淵渟岳峙,靜候巨鼉撲到自己頭頂不足三尺的樣子,突然凌空一腳踢出,正中巨鼉咽喉部位。如此龐大沉重的巨鼉,赫然被張臨淵一腳踢得倒飛向上三四丈之高,下一個瞬間,張臨淵忽然原地消失,再見他時,已經身在半空,數道黑芒一閃而逝后,張臨淵一個瀟灑飄逸的側翻,業已輕輕落在赫連真吾身邊,一襲白袍,點塵不染。
反觀巨鼉,肚皮朝,砰然掉落。從咽喉至尾部,血如泉涌,深深一道傷口,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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